在院门口碰到了康飞和许猎户,他俩将后面的地都挖完平整好了,还烧了四场粪,就等着过两天种土豆了。
晚上吃完饭,收拾完睡觉的时候,姜秋岩才想起问康飞:“你是不揍孙昌勇了?”
“你问这个干嘛?”康飞翻过去搂着姜秋岩,将头搁在了姜秋岩的头顶上,声音闷闷地问道。
“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了他,他一见我就跑走了,感觉很害怕的样子,我猜可能是你揍他了!”姜秋岩差点被搂断气了,赶紧往外挣了挣,这熊崽子力气也忒大了。
“那不好么?你管他干嘛?你还是管管你男人吧。”
康飞一说完,就翻身趴在了姜秋岩身上,头埋在姜秋岩的脖子里,深吸了一口姜秋岩身上的味道,忍不住舔了舔姜秋岩的脖颈……今晚又注定是一个旖旎的夜……
第二天吃完早饭,康飞就严格按照姜秋岩说的步骤泡谷种、催芽,还新准备了一个记录本,把谷种的变化、时间等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康飞的毛笔字写的还是不好,但他的炭笔字已经很工整了。
然后三人挑大一点的土豆,将它们栽在了许猎户和康飞挖好的地里,这回是起垄栽的,姜秋岩还特意讲了一下垄栽的好处,康飞更是记在了他的小本本上。
过了五六天,是要打开箩筐看谷种发芽率的日子,姜平夫妇一早就来了,在四人八只眼睛的注视下,康飞缓缓地剥开了箩筐里的稻草----哇,满满的白色嫩稻芽!
姜平夫妻提着多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不少,看这芽应该就错不了,岩岩他们的法子应该错不了,每年田里撒下去的谷种能发一半芽,就是祖宗保佑了,哪像这好像所有的谷种都发了芽似的,看着真喜人!!!
五人将箩筐挑去了后院,打算育秧苗的地方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土被粑得很碎很平整,还提前浇了好几次水,土壤现在很潮湿。
几人小心翼翼地把冒芽的谷种从箩筐的稻草上摘下来撒到地里,然后洒上一层细土,再盖上稻草。
“爹,不用担心,要不了三五天就能看见秧苗冒出来了。”姜秋岩看见姜平一脸担心,安慰道。
“嗯。”
哪能不担心哦,这可关系到一季水稻的收成!
之后几天三人都忙了起来,姜秋岩则每天做饭、洗衣服、放牛、到处挖坑……对挖坑,在地头、塘坝、墙边挖一个个小坑,填上烧好的粪,再撒上几粒黄瓜种子、南瓜种子、丝瓜种子……一直到秋家里的菜都不愁了。
窑厂青砖烧好了,陆陆续续地送了过来,许猎户和康飞负责接洽和码整齐,空了还得去河里推沙石。
姜秋岩家一下子运来了这么多青砖把乡亲们都惊呆了,要知道目前为止,长山村还没有谁家买这么多青砖盖房子,都跑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的,把许猎户一说一个不吱声。
第85章 盖房子了
青砖窑厂一趟一趟都送来了,瓦片也买回来了,沙子和石头许猎户和康飞用自已做的独轮车慢慢地推了回来了,泥瓦匠许猎户也早早找好了,图纸姜秋岩早就画完了,也和工匠们商量完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一晃日子就来到了二月初八,姜秋岩家盖房子的日子。
这天一早,许猎户、康飞和姜秋岩都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吃了个早饭,康飞和许猎户就扛着锄头和铲子去了西边打算盖房子的地方,而姜秋岩在家里收拾。
长山村有建新房请乡邻吃糖糕的习俗,乡邻也会来帮忙,糖糕昨晚姜秋岩就已经蒸好了,其实就是加了糖的发糕,用发酵粉蒸的发糕松松软软的,看着都想咬一口。
姜秋岩将蒸好的发糕热好后,都捡到擦洗干净的两个竹筛子里,一会庞氏会来帮着一起分发给过来的乡邻们。姜秋岩刚捡好就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姜平夫妇带着工匠和乡亲们就过来了,于是赶紧迎了出去。
泥瓦匠主要是张家村和附近村子的,离长山村都不算远,于是谈好每天卯时过来,酉时回去,姜秋岩家供一顿午饭,工钱一共是三十六银子。
照别的工匠稍微贵了一点,但这一伙工匠大工小工一共十二个人,口碑特别的好,这不,还没到卯时就都过来了。
姜平领着泥瓦匠和村里来帮忙的男丁去了西边,几乎家家都出了一个人来帮忙,呼呼啦啦一大帮人,而庞氏留下来,帮姜秋岩一起招待来的乡邻,主要是妇人和孩子,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
许猎户回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鞭炮拿到院子外放了起来,听到鞭炮响起,康飞拿着铲子挖了第一铲子。
姜秋岩和庞氏连忙从厨房端出糖糕给来的乡邻们发了起来,幸好姜秋岩昨晚蒸的多,要不都不够发的。
主要原因在于姜秋岩蒸的发糕和别人家的一样,又软又蓬松,色泽也更鲜亮,吃起来还没有一股老面发的酸味,导致本来没打算来的妇人和哥儿都来了。
他们除了来拿发糕外,还围着姜秋岩问这是怎么做到的,姜秋岩也没有吝啬,拿出发酵粉给大家说了说,还给大家一人拿了不少,以至于家里都没有剩多少。
不是姜秋岩大方,像散财童子,主要是最近姜秋岩心情好,在现代起早贪黑忙了那么多年,才在城市里买了屁大的窝都,而到古代还没到一年,就要修建新房了,心情当然好了!
心情一好,人也就大方了。不过姜秋岩没有想到,后来乡亲们都来他这买发酵粉,陆陆续续附近村里的乡亲们都来买发酵粉,卖发酵粉还成了一份长久的生意,差点抢了赵有才家小卖店的生意,这就是后话了。
等乡邻们心满意足地走了后,姜秋岩和庞氏赶紧忙了起来,中午四五十人的午饭可是个大工程。
“娘,今天就先吃面条吧,炒菜可能炒不过来。”姜秋岩拿着筛子和庞氏一起进了屋,“你先帮我把棒骨洗了熬上吧。”
“好。是要用骨头汤煮面条么?”庞氏将装糖糕的筛子挂到墙上。
“嗯呐,大家都来帮忙了,也不能让人白帮,怎么也得吃口热乎的,骨头汤下的面条鲜亮,也让大家见点油水。”姜秋岩也将筛子挂在墙上。
“嗯呐,乡亲们都不容易。”庞氏拿木盆装上棒骨,拿瓢舀水。
“娘你先忙着,我去安顿一下家里的家畜。”
“去吧。”庞氏头都没有抬地说道。
姜秋岩将箩筐里的小鸡、小鸭、小鹅们放到了东墙角落里康飞为它们搭的围栏里,撒上米粒,添上水,这几天人多,怕踩到它们,才将他们圈了起来。
将小仔仔们安顿好,姜秋岩又牵大黑牛去后山拴上,让它在那吃刚冒芽的青草,中午再来牵它喝水,顺便换个地方。
走的时候姜秋岩还喊了大黑它们,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将它们关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哪知道它们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地跟着出了院子,看来还不愿意出去溜达呢。
等姜秋岩回来的时候,庞氏已经把大棒骨放进锅添上了水。
“娘,先焯一下水,把里面的血水什么的焯出来。”姜秋岩一边打水洗手,一边说道,“弄完你去后院帮我砍点白菜拔点青蒜回来,一会放到面条里。”
“嗯呐。”庞氏心里想---真是穷讲究,哪有骨头焯水的,那不把那点油水都焯掉了么,但嘴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大喜的日子还是少吱声为好,免得犯口舌,招来晦气。
姜秋岩不知道庞氏的那些小九九,他已经拿木盆去后面装面粉去了,这四五十人份的面条,和面、揉面、拉面是个大活啊。
往盆里舀面粉的时候姜秋岩看到了旁边装板栗的木桶,想着骨汤面条里放点板栗好像也不错。
姜秋岩将木盆端去厨房案板上,又拿了一个小木盆装了大半木盆板栗回来,加上水泡上,就去和面了。
等姜秋岩刚揉好第一个面团的时候,庞氏拿着洗好的白菜和青蒜回来了。
“娘,一会面条里放点板栗吧,我泡好了,你焯一下,扒掉皮放棒骨里一起熬吧。”姜秋岩转头和庞氏说道。
“好。”
庞氏脸上露出了个笑容,以为姜秋岩终于仔细了一回,知道放点板栗,以少用一些面粉,哪知道姜秋岩只是单纯觉得加点板栗更好吃而已。
姜秋岩和面、揉面、拉面,庞氏扒板栗皮、熬板栗棒骨汤,两人忙了一上午,终于午饭好了。
泥瓦匠们从来没有想到干活还能吃上白面,这么多年可是从来从来没有过的,哪怕是给那些有钱有权的老爷家干活。
何况这面条里还有那么多的肉,货真价实的肉,一个个汉子差点吃的泪流满面,有的人甚至想省一口留回家给妻儿吃吃。
村里人也吃的十分满意,特别是赵五平,那是真要哭了,天天只能闻到香味但吃不到的日子,那简直比杀人诛心还要残酷,以至于最后姜秋岩做的面条连一滴汤都不剩了。
除了第一天有乡亲们来帮忙外,之后就只有十二个泥瓦匠在忙,因为乡邻们感觉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还吃的那么好,有点不好意思过来,再说十二个泥瓦匠也足够了,姜平夫妇也就偶尔过来看看,顺手帮帮忙。
每天许猎户吃完早饭就跟着泥瓦匠一起干活,康飞则是要伺候完后院的稻苗和地瓜苗才会去西边干活。
姜秋岩活计也轻松了很多,每天十多个人的午饭还是很好做的,以至于还有点时间干点别的,比如把池塘塘坝内侧都插好了柳树枝,外侧移栽了桑树和槐树,树与树之间还种上了扁豆、丝瓜。
不紧不慢就来到了二月十一,明天就是姜秋阳放假的日子,之前就说好了由康飞去接他回来,到十五的时候再送他回学院集合,和同窗们一起去县城参加童生考试,正好明天顺便将腌的酸菜送去水云酒楼卖了。
第86章 县令私访
早上起来,姜秋岩就掀开了房檐下腌酸菜的缸的盖子,一看酸菜腌的还不错,就想着今天中午吃酸菜鱼好了,于是喊康飞去池塘捞几条大鱼上来。
中午姜秋岩炖了满满一大锅酸菜鱼,凉拌了一个酸萝卜丝,炒了一个地菜鸡蛋,一个笋干肉片。
刚做好饭出来打算喊许猎户他们回来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进了院子。
这男子穿着普通式样的袍子,但一看料子就不错,而老人衣服的料子明显就要差一些,一看就是主仆关系。
姜秋岩并没有惊讶,因为最近来姜秋岩家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一批又一批,大部分都是外村的,甚至有相隔好几十里地的。
这些人基本上是有亲戚、朋友在长山村,或者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在长山村,听说姜秋岩家油菜长的像树一样,明年就会公开种植方法,纷纷跑过来看看真假。
看完油菜又顺便来看看这十里八乡独一份的青砖瓦房,来者是客,特别是离长山村特别远的,姜秋岩特意买点了麦子炒熟,人来了就给人倒碗大麦茶解解渴,正好盖房子的时候也给工人们解解渴,怎么说大麦茶还挺香的,要比喝白开水要好。
“您两位看完油菜啦?”姜秋岩笑着和两人打着招呼道,顺便给两人拿了一个小凳子。
“嗯,刚看完过来。”朱县令还挺惊讶这个小夫郎的胆识和热情的。
对这两人就是朱县令朱尚礼和他的师爷费清,朱县令本是京城一个大家族的庶子,小心翼翼地长到十八岁,为了逃离那种勾心斗角,你争我夺的日子。
求了父亲和嫡母,外放到前山县当了一个小县令,至今已经十六年,自已尝过的苦,不想儿女再尝一遍,朱县令没有纳妾后院只有妻子刘氏一人,两人育有三女两子,朱茂青行三。
朱县令平时比较疼孩子们,这不去年沐休在家,朱茂青天天叨咕他同窗姜秋阳的大哥多么多么会做好吃的,竹筒饭、板栗饼、酸菜鱼、水煮鱼、香酥鸡翅、拔丝地瓜……
如果不是自已拦着,那兔崽子就要跑到长山村假借拜年之名行蹭吃之实了,正好前几天底下递上来一份长山村村民康飞发现了油菜的新种植方法,还有十二正好一起接兔崽子回去,他就带着师爷来了长山村。x
一是看看油菜是不是长的真的像树一样,二是看看姜秋阳的大哥,倒不是要看看姜秋阳大哥做饭有多好吃,毕竟自已已经上县城水云酒楼去尝过酸菜鱼哪些,就只是想单纯好奇姜秋阳大哥是个什么样的哥儿,能让自已的好大儿成天放在嘴边。
“那你俩先坐着喝碗大麦茶解解渴,正好我今天做了酸菜鱼,你俩尝尝,吃完再去看青砖瓦房吧,我先进屋给你俩倒茶去哈。”
说完姜秋岩进屋去倒了两碗大麦茶,出来放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最近来的人多,许猎户将他屋里的桌子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
毕竟姜秋岩一个哥儿和外男独处一室不好,乡亲们容易说闲话,这样放在院子里,来人了在院子里喝着茶,院子门开着,大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麻烦了。”
朱县令还是震惊,一个夫郎这么落落大方,对陌生人还这么热情,拿起饭碗喝茶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儿子天天念叨的姜秋阳的大哥,毕竟酸菜鱼长山村估计也就他会做。
“不麻烦,你和大叔先喝着,我去旁边喊他们吃饭。”姜秋岩笑着和旁边的费师爷点了点头。
看姜秋岩出了院门,费师爷才转过头低声和朱县令说道:“尚礼,这小哥儿是不是就是茂青常挂在嘴边的姜秋阳的大哥?”
费师爷其实是朱县令的堂舅,当年朱县令自请外放的时候,他姨娘舍不得,哭的眼睛都快瞎了,但明白远离京里那些是是非非是好事,但儿行千里母担忧。
他姨娘最后只得求自家堂哥陪着过来,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费师爷比京里那位更像朱县令的父亲,因此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费师爷在称呼上也就没那么注意。
“差不多,堂舅你尝尝这茶还挺香,堪比我那顶级毛尖了。”
朱县令什么时候用过饭碗喝茶,虽然在京里是庶子,但生活还不错,朱县令端起饭碗,看了看碗底的麦子,闻了闻,才浅尝了一口,这一尝,哎呦,味道还不错,一股淡淡的焦香。
“嗯,确实不错,这是大麦茶,就是将麦子炒熟了泡水喝,可以消食,解油腻。”
费师爷喝了一口,和朱县令解释道,不过就是这样,一般的农家也舍不得喝,看来这小哥儿家生活还不错,也是,都要盖砖瓦房了。
“闻其香,香气清新,看其色,淡浓相宜,品其味,纯而不苦,确实不错!”朱县令又喝了一口,正好跑了一上午有点渴了。
“不过这小哥儿和一般的农家小哥儿不一样,一点也不畏畏缩缩,没被尚礼你的气势给吓到。”费师爷笑着和朱县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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