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11-23 08:47:59  作者:山隐水迢
  只是听话如她,在针脚与烈日灼肤的间隙,也会偷摸去村中的学堂,东南窗下遍生杂草,刚好够藏起几个小孩子。
  学堂的老先生胡子一把,笑时乐呵呵的,爱捻着胡须念之乎者也,却也说:“孩儿不读书不行。”
  老人家在教学上十分严苛,对他们这几个偷学的尤甚,因他们听几节落几节,不能时时点卯,被他查到懈怠,就会用戒尺敲手心。
  管你小姑娘毛小子,写不好或偷懒了,都要挨几下。
  只是训诫过后,老先生还是会在次日课时,特意支起木窗,让蹲在草丛中的几个孩子听的更清楚,更会在这些小子丫头的家中人来滴溜娃娃之前,偷给他们塞上一卷手抄的《千字文》,让他们去写。
  这也是为何花冬识字,也写得了一手好字的原因,那是树枝为笔,黄土为纸,一笔一划练出来。
  后来先生老掉,新的先生只认束脩,不交一律不许听,也就断了他们后来的学路。
  不大的村落,也不是世外桃源。
  花冬见过人命的轻贱。
  浮在河上的白骨与群鱼流浪,东邻的婴童不再夜啼,与她一同在草丛里的人也流散四方。
  生生死死,兜兜转转。
  那时花冬痴于医道,老先生在离世前对她说:小冬,如果你把这书倒背如流,就是迈出头一步了啊,别轻易弃了去,学医很苦,多笑笑,笑一笑就好了。
  可在晏府,二少爷挑走她,不光因其听话懂规矩,也因她笑时眉目干净,如枝头玉兰。
  但还能怎样。
  还能怎么样呢?
  她介于知与不知的夹缝中。如果干脆如其他家生仙仆一般,生来知晓自己今后的命运,遇事说一声:“皆是如此,命里合该”,日子是否会好过?
  这个问题,花冬曾在温润的灵力中问过秋眠。
  少年认真听过,道:“你知道,才会有机会。”他化出那把青色的琴,信手拨了几个音,“我这把琴,听的是因果。”
  “因果报应?”
  秋眠摇头道:“是读过往,推未来。”
  花冬感慨:“那阿眠就是神仙了啊……”
  秋眠轻拨长弦,慢慢说:“每一个人的过往、性情,或多或少会决定他在某一刻,做出怎样的决定。”却又道:“我听的八九不离十,可也依然无法达到境界。”
  他定定看向花冬,问她:“决定的背后,还有什么?”
  花冬的想法却把她自己唬了一跳。
  还有——
  活下去!
  花冬明明从来没有放弃求生,但其实她不知自己在执着甚么。
  这就非常矛盾了。
  是个人都会和她说:为何不活?
  而她就会想,为何没有理由。
  她胸中压着一股火,在她灿烂的笑容下灼灼燃烧。
  不去想从前,就不会焚起。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本能自保也好,她以为不去想这些,就不会过的那么艰难。
  迩烛塔内,花冬用额头撞上灵镯,“阿眠,你不要听他胡说!”她吼道:“他就是个小人,为什么要你死,为什么?!”
  晏司焰眸光颤动,末了颔首:“是,我是个小人。”
  他原以为会和这个来路不明的修士打上一架,谁知对方接受实在太过良好。
  此人似乎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白蛇子的命运在阵中生了异变,原本被丢在深渊下的人在晏府长大。
  这是法则之外的破绽。
  同时秋眠也想清楚了,为何自己会夺舍在这阵中。
  阴差阳错之下,兴许是他身死道消时的一缕执念被这个阵捕获,恰好这阵中又有一个魂魄不全的,原本该属于他的一条命轨的躯壳。
  没有经过洗骨的晏司秋与他后来的样貌并不一模一样,而他还是一个在真实世界本不该存在的人。
  所以秋眠的神魂,才会与此躯壳有这么大的排异。
  说到底,也只是一场虚假的重生。
  花冬却只觉自己浑身滚烫,她哽咽道:“阿眠,你不要做傻事,还会有办法的……”
  秋眠不答,摘下灵镯,对晏司焰道:“我用琴推演,已经纸化的活人无法出阵,他们的神魂经不住阵波的冲击,我线索不够,你有什么法子?”
  晏司焰伸手指了指秋眠的琴,问:“你若可以以弦锁定人,以此为媒,我可将未纸化入心脉的人的症状逆转至初,出去后虽也要虚弱上一阵,但不会丧命。”
  秋眠点了点头,另有青绿色的灵力琴弦向四面涌出,晏司焰抬手以手腕在琴弦上一割,血顺弦而流却不会有滴落。
  霎时,塔顶内红青二色的弦交错如网,随着血液流失,晏司焰的脸色也更加苍白,而后摇摇欲坠,索性盘膝坐在地上。
  “你知道会这样?”
  秋眠察觉他命火将息,问道。
  “恩。”晏司焰叹了口气,“只有这一次违背忤逆的机会了,也不算亏。”
  晏司焰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从前他自诩能够报仇雪恨,至于阵中才体会到自己的狂妄与天真,除了延缓阵的恶化,他无计可施。
  直到破绽的出现,碍于法则的禁言,他不可将真相宣之于口,便引导他们去往书院。
  到头来,还是在依靠旁人。
  一根弦也搭上了灵镯中的花冬,花冬一震,身上传来刺痛,但四肢的无力绵软感在逐渐消失。
  她恢复了几分精神,愈发急切地想要出去,体内再度有灵力涌动的感觉,可奈何太过微弱,难以突破法器。
  “多谢。”秋眠道。
  晏司焰合上眼,气息已不可闻。
  秋眠走至高塔的小窗边,他向下望了一眼,法则之力与陌尘衣集结的阵中灵气相碰,电光于其中游走。
  而有又大火自塔下烧来。
  那是与书院相同的,以怨念点燃的邪物。
  它们冲着忤逆“神明”的晏司焰而来,也冲着外来的破坏者而来。
  花冬也看见了,彻底要急疯,她几乎破音喊道:“你等一等陌前辈,阿眠,陌前辈会有办法,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你等一等他!”
  “等他的不是我啊。”秋眠眨眨眼,因果琴在他手中鸣响至极致,激荡的灵力划开了一个出口。
  他把晏司焰扔了进去,握了镯子走到那裂缝前,道:“本应魂断黄泉,阴差阳错,又窃居人世几日,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骗人!”花冬流泪不止,“骗子!你早就计划好了!”
  “你就当我心症无药可医罢。”秋眠道:“我好累,冬儿,我太累了。”
  “你……你怎么……”
  “好啦,别哭了,也许去到了外面,你知道了我是谁,就不会这么难过。”秋眠松开了手,叹息般道:“但依然很抱歉……”
  灵镯坠入空隙,随之而逐入的是万千的灵光,那是阵中生灵的化身。
  秋眠又再定位了一下陌尘衣的位置。
  考虑到修士现在恐怕不大好,弦断三根,另给他开了一个快捷通道。
  此时,浓黑的烟也升上了塔顶。
  秋眠拉住剩下的弦,用力一扯!
  塔内纸人尽数头首分离。
  术法完全解除。
  做完这些之后,秋眠放下了手,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下靠好,抚摸了横在膝上的琴。
  火光映上窗纸,半晌后,秋眠低声道:“穿书局?”
  自然没有回应。
  其实他还挺想问一问,这种任务的处理方法,能评到什么级别,拿到多少积分,够不够他买那个可以喝下去就睡几百年的酒。
  人们总会想买一些没有什么用,但有好感的东西,秋眠从前挥霍着买了许多,而今这个习惯居然也没有改变。
  他合上眼,灵力如水流泻,有银色的花盏在琴上盛放。
  磅礴的净化阵在塔顶张开,与扑上的大火和邪气交杂,净化阵磅礴的灵力涤荡四方,虚幻的白光如雪子满天,纷纷而下,落向这片正在崩解的玲珑天地。
  *
  阵外,半个时辰后。
  花冬在长街上游荡,在她身后,是冲天的火焰,已烧亮了半壁天穹,连夜云也是丹砂颜色。
  夜半时分,竹州晏氏荒废的旧宅不知为何突起大火,火中灵力激荡,引来修士们侧目。
  火光冲天,城中人皆可见,推窗望去,他们在说近几年晏氏气运如何大涨,他们在说,这多么令人艳羡。
  也有人在救火,醒来的花冬曾求他们去救人,修士们叹息摇头,此火非凡火,势头太大,极为异常,不可能救得了,反问他们这些凡人为何会跑到这里去。
  更有人在喊,云明宗的修士在附近城镇,也在来的路上,花冬想起阿眠提起云明宗时的样子,便仓皇问了方向,踉踉跄跄往那边赶。
  可修士们皆御剑在天。
  横掠而过,留下一道灵光残影。
  她认不出那些修士是什么门派,但任她怎样喊叫,如何招手,却也没有得道回应。
  大火不灭不息。
  花冬游魂似的在街上走。
  有巡夜之人与她撞了个正着,被吓了一跳,大骂道:“丫头片子半夜在外乱走成何体统,你装女鬼呢!”
  话时还推搡了她一把,花冬摇摇晃晃站不住,摔在了地上。
  那人嘀嘀咕咕地去凑热闹,敲着锣走远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话,在空荡的长街上千回百转。
  她坐在长街上,垂着头,长发逶迤在地,也真宛如一只鬼魅。
  轰隆——
  闷雷在天边响起。
  “哈……”
  花冬喉中滚出了一声嘲弄。
  “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
  多么可笑——
  真是可笑啊!
  冷风伐骨,雨滂沱浇了下来,灭不了诡异的大火,也扑不灭花冬焚烧的心。
  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不敢回头。
  她在害怕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她在怨、她在恨,她在痛。
  ——为什么?!
  ——凭什么?!!
  为什么死的总是没有做过坏事的人?凭什么那些晏家人,可以拿他们的命来喂阵?!
  大雨磅礴,浇透人间。
  长夜喧哗,那些被压在笑容背后的过去,山呼海啸地向她冲来。
  反抗不得的出嫁,棺盖上鲜血淋漓的指甲划痕,那把她当玩意儿的少爷们……
  神明说,要虔诚要笃信,要心怀感恩,不要含嗔,命轨的书写早已注定,唯有顺从,只有去认。
  可是她的命运究竟由谁来定?!
  是将她易与他人的生身父母,还是她素未谋面的死人夫君,亦或是那可笑的神?
  花冬喉中血腥味极重,却忽而挺直了脊背。
  她坐在雨中空荡的街道正中,想起了太仪界的规则。
  “天道请听——”
  惊雷划过夜空,如巨斧斩开天穹。
  少女一身湿透,杀意凛然。
  她沉声道:“我花冬,天华五十一年生,父母轻信算命之言,花姓女儿以冬定名,天收即去,可得贵子。我出生即罪,未识字即听温顺贤淑,直八岁开蒙识字,方知天地之大!”
  “可困地之苦,冲喜作嫁,一杯迷酒抬我上花轿,当夜夫死,再加一罪。我与此人素不相识,竟要黄泉碧落,要去认我未犯的错!”
  “而后颠沛流离,至晏氏大族,常受轻之贱之,更要我等以命为祭,去换他们气运加身,荣华富贵。”
  “何其不公——!”
  她想起她祈求的神明。
  但那盏金灯,从来偏颇强者。
  “令我信其神明,可神明负我!”
  她双目赤红,一手按心,一手掐誓,道:“我花冬再不信神!太仪天道,我若有一线之机,你便垂目为见证!”
  在太仪界,没有天道誓。
  修士以身为誓言,仅一句天道在上,但誓主却是他们自己。
  “天道在上——”
  天道在上,天道在上!
  “再无人可轻我、欺我、贱我!哪怕是神明定命,我也杀神!”
  轰隆——!
  *
  法则阵中,被困离塔顶一步之遥的陌尘衣,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挣扎起身,以剑气劈开了火焰。
  齿轮缓缓转动。
  新一轮的因果于此运转。
  以新书的主角请天证誓开始。
  “眠——”
  陌尘衣脱口而出道:“秋眠!”
 
 
第21章 医馆(一更)
  丑时。
  夜深月凉,寒气回涌。
  白日里热闹的长街上已无人行。
  冷雾贴地泛起,平坦的官道上覆住了一层霜,薄薄似镜面,反射出‌泠泠的光。
  城中,南星医馆,夜有叩门声起。
  “笃笃笃。”
  “笃笃笃。”
  一灯如‌豆,拢出‌一小片昏黄。
  老大夫和一少年学徒秉烛走到了门边。
  “砰砰砰!”
  “我没听错,就‌是有人敲门。”医馆内,少年扯了扯老人的衣角,低声‌问:“这‌个时辰谁还来?”
  “莫怕。”老人拄着拐杖站定,扬声‌道:“谁呀?”
  “大夫!大夫救命啊!”
  沙哑女声‌在外喊。
  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害怕的模样,拉住大夫道:“耿师父。”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