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迁见状,便说:“谢特助不是还要回去上班吗?我就不叨扰你了,拜拜。”
“……”
谢鹛郁闷地离开,心里还犯起了嘀咕。
她总感觉有古怪。
不仅是“商时与”的处事作风让她觉得古怪,连卫以衔对“商时与”的态度也处处透着违和。
——“商时与”在天豪景苑如同在自己家一般闲适自在,毫不拘谨,跟她那天在航展谨小慎微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卫以衔给予了她最大的纵容,让她彻底将天豪景苑当成了自己家?
关键是卫以衔为什么会给她这样的待遇?
难道跟那份亲缘鉴定报告有关?
还是卫以衔已经把“商时与”当成了商时迁的替身,陷入了某种情感旋涡当中?
她刚想到亲缘鉴定报告,第二家鉴定机构就给她来电话,通知鉴定结果出来了。
谢鹛:……
另一家十天前就出结果了,你这效率也太低下了吧?
幸亏卫以衔已经拿到了第一份鉴定报告,没再催第二份。
鉴定机构那边也有说辞——他们周六日不上班,亲缘鉴定的难度又高,前后才花了十个工作日,已经算效率了。
“我下午过去拿。”
*
三楼,书房。
尹怜瞄了眼正在处理文件的卫以衔,又低头悄悄地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
须臾,她忐忑地开口:“卫总,周然集团的尹顾问想预约一个时间和您见面。”
“什么事?”
卫以衔的声音嘶哑,细得几不可闻。
但在这静谧的书房内,这音量足够尹怜听清楚了。
尹怜说:“呃……她知道您病了,想来探望您。”
卫以衔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绝了。”
顿了下,在纸上写下:“以后这种事,让她联系生活秘书。”
尹怜知道卫以衔在点她,面红耳赤地应下,赶紧回复尹在水。
——一开始她其实并没有尹在水的好友,直到上次卫以衔跟尹在水在游艇“私会”的事情发生后,尹在水就通过她的手机号,主动添加了她。
鉴于卫以衔对尹在水的态度变了,不再拒绝公事上的直接交流,尹怜便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平常尹在水不会窥探卫以衔的私事,只有谈公事时会找她预约。
而她刚才在跟尹在水聊公事时,无意中透露了自己不在公司。
然后就被敏锐的尹在水察觉到了什么,从她这儿撬出卫以衔生病的事。
过了会儿,尹怜说:“卫总,尹顾问说没有您生活秘书的联系方式。”
卫以衔:……
她在纸上写:“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先自己找点事做。”
尹怜就退出了书房。
然后打电话向谢鹛求助。
谢鹛沉默了会儿,说:“卫总让她联系生活秘书,但是不给生活秘书的联系方式。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就是在明晃晃地拒绝跟尹在水呢?”
尹怜醍醐灌顶。
意识到自己很蠢的她躲在一旁懊恼地拍大腿。
商时迁上来倒水,看到她这样,好奇地开口:“尹姐姐,你怎么了?”
尹怜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商时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旋即问:“尹姐姐,你会弄直播上网课的软件吗?”
刚才她试了一下上网课的软件,发现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些不足之处的。
如果能一边展示实时棋谱,一边讲解,那就直观多了。
尹怜说:“我看看。”
商时迁本来只是想分散一下尹怜的注意力,没想到她还真的会操作。
在尹怜的帮助下,商时迁不仅能实现边直播讲解边打谱,还能多线程操作。
商时迁感叹科技与互联网日新月异的同时,不忘夸赞尹怜:“尹姐姐你真厉害!”
尹怜谦虚地说:“卫总有时候开视频会议需要更直观地向与会者传达数据……这些都是我们当秘书要掌握的技能。”
“卫以衔有你们这么能干的助理秘书,在处理工作上,肯定省心不少。”
尹怜被夸得心花怒放,一下子就从刚才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等卫以衔给自己的秘书发信息,半天没得到回应,下楼去一探究竟时,她发现自己的秘书俨然已成商时迁的小助理,正在一边记录着什么,手指敲键盘敲得飞快。
卫以衔:……
*
中午,尹怜在天豪景苑这儿吃过午饭后,卫以衔就让她下班了。
尹怜摸不准是不是卫以衔不满意她的表现,但又不敢问。
商时迁没有她这么多顾虑,直接问出来:“你下午休息是吗?”
卫以衔“嗯”了声,让尹怜下午会公司帮谢鹛的忙。
尹怜松了口气。
商时迁依依不舍地送走她:“尹子,没有你,我(下午的课)可怎么办!”
想从卫以衔的身边挖人,但她挖不动。
o(╥﹏╥)o
尹怜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卫以衔悄无声息地走到商时迁的身后。
她不等卫以衔说什么,便急不可耐地钻上了早已在一旁等待的车子,扬长而去。
商时迁回头,差点被卫以衔吓出鬼魂状态。
卫以衔面色阴沉,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她这么重要?”
“她每分钟能录入420字哎,比高级速录员还厉害。”
卫以衔:……
她莫名其妙笑了下,继续在商时迁的手心写:“睡午觉。”
商时迁:?
已经退烧了,为什么睡午觉也要她陪?
心里有困惑,但不妨碍她跑回房间把自己之前睡的枕头带上去。
“听说吞咽困难睡觉会很痛苦,所以把枕头垫高点。”
卫以衔在她手心写:“有用?”
“有心理作用。”
卫以衔:……
她无言地拉着商时迁睡下。
商时迁没有睡意,卫以衔嗓子疼得睡不着。
俩人都没睡着,但谁都不曾说话。
商时迁闭上眼,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谢鹛提过的卫以衔的过往。
忽然,她问:“卫以衔,你讨厌商时迁吗?”
————————
关于卫总为什么非要带病洗澡,记者方便面对当事人进行了采访。
卫总:个人卫生。
商四:难道不是见我洗澡了,也要洗澡?
某个没有名字的医生:呵,我看是不洗澡不好意思跟人同床共枕。
卫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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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缱绻
商时迁觉得,这次重生最大的收获或许是她获得了重新认识、了解卫以衔的机会。
过去她是商时迁,所以当她询问卫以衔关于这段婚姻的想法时,得到的答案必然是自愿的。
如今再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忽然发现,这种自愿的性质不就跟领导通知员工自愿无偿加班一样吗?
当然,如果她仍身处过去,或许不会去问卫以衔这个问题。
…
卫以衔沉默了会儿,抓起商时迁的手,写:“为什么?”
商时迁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她不假思索地说:“对你的事感兴趣,想了解你更多。”
卫以衔:……
在她保持缄默的几个呼吸里,商时迁感觉她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略微有些升高。
她疑惑卫以衔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打开床头的灯,看到卫以衔的脸颊确实浮现了一抹绯红。
她伸手探温,发现自己掌心的温度比卫以衔额头的温度还高。
“这也没发烧呀。”商时迁呢喃。
卫以衔:……
商时迁想进一步确定,便捧着卫以衔的脸颊,俯身将额头贴了上去。
感受一番,仍是她自己的体温高一些。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发烧,由此可以确定卫以衔没有反复发高烧。
商时迁心下稍定,心无旁骛的状态随之解除,终于能分出些心神去留心旁的。
这时她才意识到她们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额头相抵,鼻尖相触。
卫以衔有那么几秒屏住了呼吸,随后呼出来的气息轻得像鹅绒,轻抚着商时迁的唇。
气息的纠缠摩擦出火花,欲望的焰火焚烧着肌肤和血液。
商时迁的肢体像是生了锈的轮轴,在大脑费劲地转动下,才慢慢让自己的脑袋离开这片缱绻之乡。
“我体温偏高,测不准,我去拿体温计。”
商时迁火急火燎地下床,却被卫以衔拽住。
那条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手臂轻轻一拉,商时迁就倒回了床上。
卫以衔轻笑了声,在她的手上写:“不。”
“不?不什么?”商时迁的思绪如同一匹没有缰绳的野马,早就不知道跑哪儿撒欢去了,哪里还记得一开始的问题。
“不讨厌。”
商时迁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浅笑。
她一鼓作气,接着问:“但听说你真正喜欢的是初恋,当初要不是被逼着跟商家联姻,你也不会和她分手?”
卫以衔睨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几分寒意。
商时迁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虽然卫以衔前天当着商小五的面,说跟初恋白月光断干净了,没有旧情复燃。
可断干净和当初被逼跟没感情基础的人联姻是两码事。
她作为一个陪卫以衔玩替身游戏的傀儡,问这些问题太越界了。
果不其然,卫以衔没有回答她。
商时迁说:“好吧,我不问了。”
卫以衔好气又好笑地哼了声,指着自己的喉咙:你让我在这种状态下回答你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商时迁读懂了她的肢体语言:“喔,不说了,保护嗓子要紧。”
卫以衔却起身拿平板写:“那么多人都在传我的事,你想了解怎么不问她们?”
她的那些过往,随便找个人都能说上两句。
商时迁可以从原著了解,还能去找商时待、蒲菲菲、尹怜……
哪怕没怎么跟她接触过的人,如陈一勋,也能通过网络资讯了解她的经历。
商时迁说:“如果我想客观地了解一件事,我会向多方咨询、打听,收集信息。但对于人……我并不需要从别人的口里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如果我有所隐瞒呢?”
“我又不是要查案子,你隐瞒说明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谁又没有秘密呢?”
就像她,怀揣着死而复生和系统这么大的秘密,她不想透露给至亲,难道就错了吗?
卫以衔没写字,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商时迁将平板抽开,放回到床头柜上去:“你不是要睡午觉嘛,睡吧。”
尽管她是无症状,可这两天的状态显然不如之前。
在释放了心中的压力后,脑袋一沾枕头,便带着她得到的答案迅速进入了梦乡。
卫以衔有睡意,但她依旧睡不着。
听着商时迁明显慢下来的呼吸频率,卫以衔翻了个身,将后背塞进商时迁的怀里,再抓着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
*
商时迁是被一串铃声吵醒的。
她并没有设置闹钟,这是来电的铃声。
在铃声响第二声时,她就迅速按了静音,避免把好不容易入睡的卫以衔吵醒。
卫以衔虽然没被吵醒,但是病中的她显然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蹙,时不时便调整一下睡姿,好缓解喉咙的疼痛。
商时迁走到小客厅的阳台接电话:“商小五?”
商时待咋咋呼呼地问:“你为什么没来学校,是说话不算话,逃跑了吗?”
商时迁扶额:“我请病假了。”
“为什么要请病假?”
商时迁:……
你这问题跟问安装空调的师傅是做什么工作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哇。
商时待也反应过来了:“啊呸,我是问你怎么了,什么病?”
这个阶段,她并不相信卫以衔,也不相信跟卫以衔一伙的商时与,总觉得这是商时与找出来的借口。
“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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