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人都懵了,没反应过来,而且力量悬殊,谢归澜想控制他,他根本挣扎不开,他雪白的耳根都通红起来,一脚踹在谢归澜的膝盖上,谢归澜却好像不知道疼一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色皮质项圈合拢在谢归澜冷白的脖领上,压住谢归澜的喉结。
谢归澜低下头,那张脸沉郁俊美,深邃的桃花眼直直地望着他,就这么攥紧他几根手指,强迫他咔哒一声合上了锁扣。
谢归澜肤色带着种很冷的苍白,项圈却是纯黑色的,喉结攒动时又冷又欲。
岑雾睫毛颤得厉害,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他嗓子也有点颤,通红着脸,眼神有点游移,不敢抬头,“你…你干什么啊?”
谁能顶得住这种诱惑,人都有劣根性,岑雾咬了下嘴唇,本来就薄红的嘴唇被咬得更红,呼吸都重了一点,谢归澜这么冷漠的人突然低头,谁都会觉得爽。
别勾引他了哥,他真的没什么意志力。
“都说好了,我当少爷的小狗,”谢归澜就像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他躺到岑雾的腿上,攥着岑雾的手,强迫他摩挲那个项圈,语气幽怨又带着点恶劣,“少爷不想要我了么?”
第48章 公费恋爱
岑雾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开,谢归澜一开始攥着他的腕骨,他不愿意摸,谢归澜就按住他的手背,苍白有力的指尖插入他的指缝。
几乎是个十指交扣的姿势,带着他的手摩挲那个冰冷的黑色项圈。
岑雾冷白的耳朵尖都红到滴血,谢归澜对自己下手也特别狠,攥着他的手,摩挲得有些用力,岑雾指骨被迫收拢,压迫到了谢归澜的喉结,带来轻微的颤栗跟窒息。
谢归澜却始终没松手。
“你…你别这样,”岑雾羞耻到发抖,眼底水雾蒙蒙,结结巴巴地说,“你赶紧起来……”
他甚至有点羞愧,谢归澜脖子上戴的真的是狗项圈,很羞辱人,但他却觉得爽。
谢归澜指骨收拢,用力扣住他的手指,滚烫掌心捂得岑雾后脊都冒出薄汗。
他都顾不上想谢归澜戴项圈,跟谢归澜枕他大腿到底哪个更不对劲。
谢归澜侧过去躺着,岑雾很瘦,但大腿肉是软的,他一转身,高挺的鼻梁几乎抵在岑雾的小腹上,他攥着岑雾的手,闭上了眼睛。
岑雾抬了抬腿,想让他起来,谢归澜却无动于衷,他又使劲推谢归澜的肩膀,谢归澜很低地笑了一声,灼烫的呼吸都扑在他小腹上,他从尾椎窜起股莫名其妙的麻意。
没敢再推。
“都是少爷的小狗,”谢归澜薄唇勾了下,很恬不知耻地低声说,”我为什么不能躺?”
他都还没让岑雾也摸他的头。
这算什么过分。
岑雾:“……”
又当狗了哥。
谢归澜想伸手去搂岑雾的腰,但顿了顿,他没什么立场去搂,顶多这样躺着。
岑雾大腿都开始僵硬,他有点恼火,晃了几下腿,想把谢归澜晃起来,却没意识到自己柔软的腿肉就这么蹭在谢归澜高挺的鼻梁上。
“……”
谢归澜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沉黑的桃花眼垂下来,呼吸也跟着重了一点。
他又躺了几分钟,然后屈起腿挡住。
岑雾之前几次都没发现,但今晚谢归澜很不要脸地躺在他大腿上,他睫毛都被气到胡乱翘起,想把谢归澜给弄起来。
他始终盯着谢归澜,然后一不小心瞥过去,顿时愣了愣。
谢归澜换上了睡裤,布料单薄柔软,就算屈起腿也什么都挡不住。
岑雾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大脑,整张脸都通红滚烫,恨不得给谢归澜一拳。
这什么破直男?!
他原著三百多万字倒背如流,头一次怀疑自己看的到底是不是点家爽文。
谢归澜必然不是同性恋。
怎么对男的都能……
不不不,十七八岁的男高血气方刚,什么都有可能,谢归澜又不是真的坏了,不一定就是因为他。
岑雾憋了憋,但是还忍无可忍,他冷白指骨勾住谢归澜脖领上的项圈,然后红着脸扯谢归澜,语气很颤抖地命令说:“起来!”
他手上用了点力,脖领毕竟是人类最脆弱的器官之一,谢归澜被扯得哑着嗓子闷哼了一声,终于听话地坐起来。
却还在笑。
“浴室…浴室在那边。”岑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伸手给谢归澜解开的那个项圈,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羞耻到抬不起头,谢归澜却仍然是那个冷淡懒散的模样。
这个疯子。
他实在忍不住,往谢归澜小腿上踹了一脚,然后拿起浴巾扔到谢归澜头上。
谢归澜被扔了也没生气,他现在又这么听话,比公爵更像温驯的家犬。
岑雾让他去浴室,他就去浴室。
就好像刚才牢牢按住岑雾的手,非让岑雾给他戴项圈的不是他一样。
岑雾晚上已经去冲了一澡,才出来没多久,浴室里雾气都还没彻底散开,谢归澜劲瘦的肩背泛起薄汗,沿着脊椎滚下去。
但水雾很快被花洒浇下来的冷水冲散。
谢归澜将岑雾扔给他的浴巾挂在旁边,抬起头时眸底浓黑晦涩,鼻梁上水痕冰冷。
岑雾等谢归澜去了浴室,就将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浴室明明还有水声,但他总觉得自己听到几声很压抑的低喘,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羞恼地跑过去朝浴室门踹了一脚。
然后又跑走。
谢归澜肩背的肌肉顿时绷紧,喉结剧烈地攒动了一下,他沉郁的黑眸垂下来,那张脸本来冷漠俊美,浓雾笼罩的镜中,黑眸却压抑着欲气,汗湿的脸上欲.望横生。
他低头冲了冲手,耳根有点发红。
谢归澜在浴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去,他出去时岑雾已经关灯上了床,整个人都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就像要憋死自己。
他俯身轻轻扯了扯岑雾蒙到脸上的被子,怕他闷到,然后躺到岑雾旁边,在想要不要伸手抱他,但手才抬起来,就见岑雾满脸涨红,很小声地怒骂了句,“变态。”
岑雾都没睁开眼,只有睫毛颤得厉害。
那个项圈是不能要了,得重新买一个,不然以后他怎么面对岑骁。
谢归澜低笑出声,然后感觉到岑雾一脚蹬开被子,又在他腿上踹了几脚。
很疼。
好大的脾气。
“怎么了?”谢归澜嗓音还带着点哑,在漆黑中有点不正经地问岑雾,“少爷,你自己没做过这种事么?”
就算万劫不复,谢归澜也对自己的决定从不后悔,但头一次后悔问这个问题。
岑雾确实不需要自己做,多的是人会伺候他,蓝夜的那些人,甚至谢商景。
谢归澜压下这股烦躁,他隔着被子想去抱岑雾,之前几个晚上,他们也是这么睡的。
“你都给我掰坏了,”岑雾却使劲推开他,被气到说话都没结巴,“我还能干什么?”
“……”谢归澜本来没想笑,却又忍不住,漆黑的桃花眼都弯起来,很不要脸地说,“我答应赔给你,你自己不愿意掰。”
掰个屁。
岑雾感觉自己找到个假的男主,原著里谢归澜也没这么多骚话。
猝不及防就能骚到他。
岑雾又往被子底下蜷了蜷,没再理他,谢归澜也没再说话。
暴雨的晚上最适合睡觉,但岑雾眼皮动了动,睁开时却发现谢归澜还没睡着。
他裹着被子蛄蛹了几下,凑到谢归澜旁边,蛄蛹得太用力,差点一头撞到谢归澜的肩膀上,小声问:“你…你在想什么?”
他觉得宋令薇今晚肯定来了,谢归澜才这么不对劲。
他知道宋令薇不想让他跟谢归澜接触,就像原主不想让谢归澜跟岑家接触,太容易暴露,但他搞不懂宋令薇怎么紧张成这样。
居然还特意跑到学校。
谢归澜杀人的事本来能成为一个秘密,他唯一的纰漏就是告诉那个老人今晚不要出门。
原著里没写,但岑雾觉得,谢归澜肯定想到了这个结果,不过他不怕。
因为每条证据链都是断的,就算警方再怀疑,也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指向他。
也不知道谢归澜打算怎么弄死他。
谢归澜肯定想过。
原著里,原主是在谢归澜被认回岑家以后,才被谢归澜沉海的。
谢归澜当时有了权力,想报复原主,并不需要太多手段,但现在谢归澜只能靠自己,肯定给他想了套很完整的送死方案。
岑雾觉得也挺荒谬的,谢归澜想杀他,现在他们却躺在一张床上。
这什么貌合神离。
岑雾以为谢归澜不会说话了,他睫毛随着呼吸沉下去,差点睡着,却突然听到谢归澜开口,谢归澜低声说:“我有个喜欢的人。”
岑雾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著里也没这回事啊。
但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了解谢归澜,甚至谢归澜自己都比不上。
他几乎瞬间明白了谢归澜的意思。
有个喜欢的人,但是不能告诉对方。
他知道谢归澜在乎的无非是宋令薇的病,他能不在乎,不能强求对方也不在乎。
这对谁来说都是拖累。
何况谢归澜身上还背负着谢家跟许多事,太无能为力,没办法给出任何承诺。
也没有爱人的资格。
岑雾抿了抿嘴,又开始心疼男人,换成他是谢归澜,他肯定也会考虑这些,但原著高考前一个月真假少爷的事情就曝光了,而且他还打算提前走,顶多也就剩一年。
谢归澜担心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再说还有他在,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也能帮忙解决。
岑雾有些愣神。
谢归澜居然想谈恋爱。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不过有个喜欢的人也好,有了牵挂,比这个项圈管用多了,会成为谢归澜的约束,不至于像原著后期那样杀人如麻。
“喜欢就…就去追啊,”岑雾的双眼在漆黑的夜晚亮晶晶的,望着谢归澜,他安抚地拍了拍谢归澜的肩膀,小声跟他说,“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说不定她不…不在乎,以后只会觉得高中没能跟你在一起很遗憾。”
谢归澜顿了顿,岑雾一说话,就朝他靠过来,蓬松的发尖蹭在他肩膀上,谢归澜蜷起指尖,最后还是没揉上去。
他嗓音有点哑,勾了下唇说:“好。”
岑雾想让他表白。
对,应该他先表白,岑雾已经为他做了很多,最后一步,应该他来朝岑雾走过去。
岑雾也不知道谢归澜在想什么,谢归澜合上眼没再说话,他在旁边眨巴了几下眼睛,没等到谢归澜再出声,最后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谢归澜难得没走,岑雾拉着他吃了早饭,才放他去医院。
今天下午开家长会,一中的家长会每次都得晚上八点多才结束,关行雪去给他开,让岑君山带他去吃日料。
晚饭前还能去商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想买的,奖励他考了五百多分。
岑雾本来不想去,但想了下,缠着岑君山,让他把谢归澜也带去。
“……”岑君山经不住缠,无奈地说,“你自己愿意就行。”
岑君山不想跟谢家打交道,也不想岑雾跟谢归澜接触太深,但岑雾显然太在乎谢归澜了,在乎到让他跟关行雪都莫名其妙。
他不太敢刺激岑雾,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有点癫癫的,好不容易这段时间这么乖,万一再给刺激得更严重该怎么办。
岑雾自己都不介意,他就带上了谢归澜。
淮京越来越冷,谢归澜只有个校服外套,岑雾想给他买点衣服,之前还怕谢归澜不要,但他发现谢归澜现在对他的忍耐度提高了很多,说不定会愿意收他的东西。
虽然谢归澜把这也当成了一种债务,每一笔都打算还给他,但估计没等到谢归澜有钱还,岑家就已经发现了鸠占鹊巢的事。
其实岑家人买衣服都很少来商场,反正各大品牌每次上新都会直接送去岑家。
谢归澜本来不想收,何况岑雾给他买的外套最便宜的也得五六百,这已经是在照顾他的尊严,不然岑雾随便一条裤子都好几千。
岑雾却拉着他的手腕晃他,明明是岑雾送他东西,反而岑雾总是小心翼翼。
谢归澜也不想为了自己的自尊伤害到他,岑雾又没有可怜或者贬低他的意思,只是想帮他,他再这样拒绝,未免有点矫情。
岑雾拉住谢归澜去试衣服,他硬着头皮往店里走,其实恐慌到很想逃出去,导购认得他是岑家的二少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最后还是谢归澜冷脸说不需要跟,导购终于离开,岑雾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岑雾伸手揪了揪谢归澜的外套,跟他说,“这个毛衣也…也拿上。”
是件灰色的低领毛衣,谢归澜锁骨冷白,他总觉得穿这个颜色很好看。
他终于理解了路望为什么想给他买鞋,他也很想给谢归澜买衣服。
这才是兄弟情,别搞那些乱七八糟。
等买完衣服,岑君山带他们去吃晚饭,要离开时,突然有人叫住岑君山,“岑董!”
是生意上的合作对象,今晚也在这个餐厅吃饭,突然看到岑君山,就来找他寒暄,又说起之前合作的项目。
岑雾跟谢归澜在座位上等,服务员就又给他们上了份甜点。
“路…路望找我打游戏。”岑雾听到手机响,就看了一眼跟谢归澜说。
谢归澜帮他换了个叉子,然后将蛋糕推到他手旁,应了声,“嗯。”
岑雾这才去玩,他跟路望打了一局,打完抬起头,发现谢归澜也在看手机。
谢归澜很少玩手机,就算看,也是在看一些他不懂的东西,什么晦涩又拗口的化学符号,谢归澜从来不避着他。
但这次他探过身,想从谢归澜旁边取外套,谢归澜却突然将手机挪开了下。
只挪开了一点点,却还是被岑雾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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