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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这是他用第一幅拍卖出的画买下的，登记在沈又霖那里，位于烟郊，紧邻a市。
许久未曾涉足，厚重的灰尘洒在各个角落。他简单打扫了一番，而后走向旁边那个小小的休息室，缓缓坐下。
他足有四五年未曾踏入这个地方了，岁月的尘埃几乎掩埋了关于这里的记忆。
视线扫过，熟悉的场景渐渐与记忆重合。
那座位于中央、还未完成雕刻的野兽雕像，在昏黄的光线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静静地凝视着，往昔的片段如幻灯片般在眼前闪过。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旁边的凿子。而后专注地开始继续雕刻，石屑纷纷扬扬地飘落。
经过夜以继日的雕琢，石雕也终于要雕刻完毕。
晚上睡觉时，伽聿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他时常半夜惊醒，环顾四周，一切如常。唯有头顶那盏白炽灯，始终亮着光，给他安全感。
次日他出门，去买了盏暖光灯，从小巷子出来时，忽感阴风阵阵，背后有目光窥伺他，他转头，却未看到一人。
蓦然回首，一张挂满铜钱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几乎鼻尖相触。他清晰地瞧见那铜钱的焦黑之色，分明地闻到那甜腻的脂粉香气。
骤然一惊，他后退几步。
“哈哈哈，伽聿哥，你终于出了南疆和沈家的地界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现在终于没有人保护你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叶瑾身着一身红装，几串铜钱盖住半张脸，露出猩红的唇瓣，铜钱丁零作响。
“我废了好大的力，才逃出鬼神间。伽聿哥，你怕我？”叶瑾直勾勾的盯着他，步步逼近，露出狰狞的笑，“你为何怕我？我明明那么爱你，爱你爱的恨不得去死！为何怕我！”
“叶瑾，你不是死了吗？为何不好好投胎，要来纠缠我！”伽聿手里紧紧攥着袋子，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因为我爱你啊，伽聿哥，我舍不得你。”
伽聿猛地将手中的袋子狠狠砸向叶瑾，旋即转身朝着巷子外奋力跑去。望着那愈来愈近的亮光，他加快了脚步。
“哈哈哈，伽聿哥，你好天真啊。”
可就在下一个瞬间，无数红线如灵蛇般将他紧紧绑住。他伸出手，伸向那光明，却最终被无情地拖向黑暗。
伽聿被不断往里拖拽，后背摩擦着地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回过头，只见叶瑾的袖子里飞出一大把红线，这红线极为坚韧，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尖锐的手指紧紧掐着他的脖子，叶瑾发出阴森森的笑，那笑声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令人不寒而栗。他附在伽聿耳边，轻轻说道：“伽聿哥，和我一起下去如何？”伽聿嘴里刚吐出一个“别”字，叶瑾眼神一暗，“伽聿哥，别说我不爱听的。”随即开始用力，尖锐的指甲刺入伽聿的脖子。
忽的，一股阴冷至极的寒风骤然刮起，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回荡。叶瑾瞬间被一团浓如墨汁的黑气紧紧包裹，整个人被硬生生拖拽至半空。
只见小巷里那恐怖的男声如诅咒般反复回响：“哈哈哈！死吧死吧死吧！”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无尽的怨毒与疯狂。
叶瑾惊恐地挣扎着，“这什么东西！啊！！！不要！！我可是鬼母的神伺！！你不能杀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疯狂的一连串‘死吧死吧死吧’。
凄厉的尖叫声在黑暗中刺透耳膜，令人头皮发麻。
那黑气形成一张大嘴，将叶瑾的头吞下，发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声，仿佛是恶魔在享受着血腥的盛宴。随后又将整个身躯吞下，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吞咽声。随后，大嘴打了个饱嗝，飞到伽聿身前，伸出黑雾凝成的舌头，狠狠舔了下他的脸，在诡异的笑声中，消散在空中。
伽聿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摸了把自己的脸，冰的可怕。
他又在闹市里晃荡了深夜，才回去。
晚上九点多，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浴室，温热的水从头顶喷洒而下。浴室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他洗完澡，水珠从发梢滴落。
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前，看到镜中的自己双眼布满红血丝。
这时，电灯突然闪烁几下，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顶上的灯，下意识的绷紧神经。
下一刻，他感到一双冰冷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紧接着，湿冷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就在他抬眸看向镜子的瞬间，镜面上突然蒙上一层冰冷的白气，紧接着，一只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从他的肩头伸出。
伽聿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随后，一绺绺发丝被轻轻撩起。他恐地瞪大双眼，从镜子里看到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人”，那“人”的头发杂乱的黑发几乎盖住眼睛，穿着白色衬衫黑西裤，正将脸埋在他的发间，缓缓地嗅着。
他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脚也如同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冰冷如铁的手指忽然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镜子，那股寒意瞬间顺着肌肤传遍全身。
那“人”着那缓缓抬起的脸，当看见那熟悉的轮廓，他的脑子“嗡”的一声。
第54章 鬼攻（2）
竟然是司煊！他的脑海瞬间如同一团乱麻。司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死了？！…变成了鬼？
“咯吱咯吱”的诡异笑声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沈司煊的声音幽幽传来, 带着无尽的阴森：“宝贝，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和我一起烂掉吧。”
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蛇在她的耳边蜿蜒爬行，每一个字都让他寒毛直立。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眼前的一切又如此真实。恐惧、疑惑、震惊交织在一起, 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 混乱不堪。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镜中的沈司煊，嘴唇微微颤抖,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伽聿看着镜中的沈司煊那冰冷的唇印在他的唇角。
那一瞬间, 寒意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片刻之后，求生的本能让他惊醒，他的手用力推向沈司煊, 然而,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沈司煊的刹那, 对方的身体如黑色烟雾般迅速消散, 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伽聿慌乱地环顾四周，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宝贝, 我死得好惨！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死…”
凄厉的声音仿佛从墙壁中渗透出来，又似从地下涌起，从四面八方钻进伽聿的耳朵, 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痛苦与怨恨。
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冷汗湿透了后背。黑暗中,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伽聿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颤抖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响起：“司煊,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你死了？！”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
猛地，他身体悬空。
司煊仿若从黑暗的幽渊中骤然闪现，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侧面。一只冰冷且有力的手如铁钳般箍住他的腰肢，瞬间将他抱起。
在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那黑色碎发遮盖下的一双全黑瞳孔。
只见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在昏暗中缓缓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伽聿的伸出手指，那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巍巍地摸上那张棱角分明却又冰冷如霜的脸庞。
“不可能，沈又霖怎么会真的杀了他亲弟弟……”他在心底疯狂呐喊，脑海中混乱如麻。
他好冰，冰的好像死在冰川几个月，他真的，他真的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伽聿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轰鸣声在耳中回荡。
司煊像拖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玩抱着伽聿往休息间走去。
伽聿被扔到那张狭窄的床上，床垫发出“嘎吱”的痛苦呻吟。随后司煊便如鬼魅一般缠了上来。
看着上方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散发着阴森恐怖的血红光芒。伽聿身体被恐惧钉住，无法挪动。
“宝贝，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他的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恨与冰冷。
不受控制的，伽聿眼泪夺眶而出，却无法阻止那越来越近的恐怖身影，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脏仿佛要停止跳动，无尽的绝望将他彻底淹没。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从那束缚中挣脱出一丝间隙。双脚刚沾地，才迈出几步，“砰”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轰然关上。
紧接着，头顶的灯毫无预兆地熄灭，原本就狭小的空间刹那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将他彻底吞没，令人窒息。
此时，只有那一双血红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如同一双潜伏在黑暗深处恶鬼，正缓缓朝着伽聿逼近。
伽聿崩溃地嘶喊着，疯狂地用脚踹着门，那门却如同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冷而黏稠，他感觉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将自己死死罩在其中。
下一刻，一只冰冷如铁钳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伽聿双脚瞬间离地。
他拼命地挥舞双手，用力拍打那只如同钢铁铸就的手臂，却无法撼动半分。他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微弱声响，空气仿佛正从他的世界一点点抽离。
“宝贝，你是真的不听话呀，你让我好心寒，我也掐死你好不好？我们做一对鬼夫妻，永生永世不分离。”
那冰冷的声音仿佛贴着他的耳朵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刺进他心里。
双脚离地后，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挣扎，拍着脖子上的手臂。
呼吸越来越急促，却感觉不到有空气进入肺部。可司煊的手却越掐越紧，这一刻他才意识到——
司煊真的想杀他！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深处倒映着猩红鬼眼，死亡的气息降临，眼前回忆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掠过…
“不要…”
被掐得几乎变形的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字，微弱却饱含着深深的恐惧与哀求。
像是察觉到伽聿的惊恐至极，那如恶魔般的桎梏突然有了一丝松动。
司煊一把将他扔在床上。
伽聿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身体像筛糠一般抖动着，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在干涸的河岸上挣扎许久后终于重回水中。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
然而，那双猩红鬼眼的主人，丝毫没有给他片刻的喘息时机，覆身而上…..
“宝贝，你这么绝情，还是死在床上吧。”
冰冷的唇吻住他，啃咬着他的舌…
不知过了多久，不管何时醒来，都是一片黑暗。唯有那双红眼时刻盯着他，伽聿的泪水都要流干，哀求道：“…停下吧…求你…”
唇被衔住，随之而来的是暴力撕咬。
“怕黑吗，那我们去外面…”
司煊紧紧抱着伽聿。
“嘶——”
伽聿吸了口凉气，眼尾又流下几滴泪水，“…求求你…别…”
“你不是要去外面吗，喜欢哪里…”
司煊侧着脸咬着伽聿的喉结，“…喜欢么，就从这野兽雕像为圆心，把一处都标记上吧。”
听到这话，伽聿又恐惧的颤抖起来，落下一串泪花，双手推着他的头，抗拒道：“不要…不要…”
司煊把他放在野兽石雕上，嘴对嘴吐出一口精气，伽聿刚刚还抖如筛糠、浑身虚软的身体，又注入蓬勃能量，身体充盈起来。
修长漂亮的雕像腿被雕刻而出，正伸向上方，铁凿没入，研磨机又启动起来，开始新一轮的精心雕琢。
玉雕在光线下散发着莹莹光泽，司煊拿着画笔随意涂抹，把雕像被染的乱七八糟，丝丝白颜料点缀其间。
一时之间，阴暗安静的地下室内，只剩辛苦工作的研磨声，和玉屑飞舞的哼闷声。
司煊从果盘拿起樱桃，接着拿起研磨机认真雕刻。
他把玉雕搬起来，四处摆放取景，“该换地方标记了…”
诺大的地下室标记点越来越多，都是颜料味。
玉雕被搬到楼梯处，他沿路雕琢，玉屑沿路掉落。
忽然，外面的铁门被敲响。
“沈伽聿，你在里面吗。”
伽聿忽的愣住，这声音…是沈又霖…
他捂住自己的嘴，疯狂挣扎起来，可认真工作的雕琢师傅，显然不受外界干扰，一心一意，雕琢的力度更大。
“唔…滚！沈又霖来了…”
伽聿肌肉骤然绷紧。
“嘶，”司煊吸了口凉气，“宝贝，断了。”
他附在伽聿耳边轻声说道：“这么害怕吗，都发抖了，把他叫进来认真看看他两个弟弟如何像野兽一样搞在一起，你说他会不会发疯。”
伽聿眼尾又掉了几颗泪珠，变成鬼的司煊，似乎失去了人类的礼义廉耻，阴暗的像是什么都能干的出，不能用常理判断。
“..不行…不行…求求你..不要这样..”
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过窒息，他宁愿去死。
“那宝贝答应我换上女装。”
司煊吻着那几滴泪。
“不要…不要…”
伽聿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司煊骤然变脸，“那就别想命令我。”他猛的一撞。
一个闷哼，从指缝里流出，伽聿泪水像断线的珠子。
外面敲门声越来越大。
“沈伽聿！沈伽聿开门！！再不开我砸门了！！！”
这巨响让伽聿敏感的神经摇摇欲坠，他终于扛不住，红着眼松了口。
“好…我说好…”
几个攻击下，双方都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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