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约在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聊起天来。
聊了一会儿,钱猛听到伽聿的经历后,脸上仍写满了不敢相信。他微微前倾身子,关切地问道:“这么说,二少你现在一直在南疆待着?”说着,他的眼神中又露出些许心疼,“二少,那深山老林的,干什么都不便利,连点娱乐都没有,你还是回a市吧。”
伽聿轻轻摇摇头,“我天生就属于那里,之前26年都是个错误,现在这个错误得到了纠正。你以后想来,可以来这里看看我,我随时欢迎你。”
“二少….”钱猛依然一副痛惜的样子。
看到他那副样子,司煊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下子就不爽了。
他重重地将咖啡杯搁在桌面上,杯底和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紧盯着钱猛,语气不善地说道:“别一副我老婆受了委屈的样子。我跟你说,我老婆有我疼,360度里里外外方方面面,我都伺候得周周到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操心我老婆了。”
这一口一个“我老婆”叫得钱猛直接心梗。
“你知道二少之前有多少人伺候吗?一顿饭要吃多少山珍海味?一件衣服、一块手表要多少钱吗?你看看他现在穿的是什么?在山里跟你过什么苦日子!!”钱猛越说越激动。
司煊却微微扬起下巴,斩钉截铁的说道:“爱不是用钱堆出来的。”
看着两人之间的硝烟味越来越重,伽聿只好出声叫停。“好了,你们别说了。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回了。”伽聿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即使钱猛再不舍得,也知道二少说一不二的性格。无奈之下,他只好要了个联系方式,送别二人。
坐在车里,司煊环着伽聿的腰,头埋在他的颈窝,委屈道:“老婆,这么多人要抢你,我压力好大呀!”
听到这话,伽聿不禁笑了笑,调侃道:“这么怕吗?那我们以后干脆不出来了。”
司煊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伽聿,说道:“那可不行,凭什么要给他们让步。”说完,他又紧紧地抱住伽聿,撒娇道:“老婆,难受,亲亲…”
伽聿低头吻了下,哪知司煊按住他后脑勺,不让他离开,本来还是吻,后来就是激烈的舔咬。直到司煊翻身而上,放平了副驾座椅,左手揉着打底衣上的毛球。
眼看这架势愈演愈烈,伽聿慌忙的推开身上的那座山,“滚开…这是车里…”
“老婆…我设了结界…我想了好久…这地下停车场没人的…”
黑色打底包裹的身体太过美丽,司煊眼眸里飘过一丝猩红,食指大动。
一阵颠簸后,伽聿已里里外外浑身湿透,眼尾掉落几滴泪水。
“老婆,尝尝。”司煊吻了上来,伽聿猝不及防,被吻的正着。
感受到味蕾上那股淡淡的带着花香和雪的气息,他蹙眉踢了司煊一脚,“恶不恶心。”
“老婆身体的每一毫每一寸,都是我的,不能浪费。”他色气的舔了口。
伽聿脸上一阵滚烫,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
司煊捏住那只脚,舔了下唇角,“老婆,这里好棒,密闭的空间,都是你的味道,老婆坐我身上,再来一次…”
伽聿真是怕了,身体不由自主哆嗦起来,“滚…”
可那双手已经箍住他的腰,让他丝毫挣脱不了,然后看着自己身体离地…
胡闹一通后,就到了晚上和沈又霖约定的时间。伽聿打死也想不到,他们居然能在这狭小的空间,能干这么多事。
当两人携手进门时,沈又霖脸色难看至极,“沈伽聿,你这是什么意思?”
伽聿扫了眼周围的布置,几乎保持了原样,淡淡道:“哥,他是我认定的人。”
沈又霖黑着脸,沉声道:“入座吧。”
安静的吃了顿饭,司煊倒还想表现表现,被伽聿一个眼神警告过去,只好规规矩矩乖乖吃饭。
一餐完毕,沈又霖就叫管家送客。
老管家依旧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小少爷,大少爷一直盼着您回来呢。”
伽聿叹了口气,“我也近而立之年,现在也已成家立业,不在是小孩了,大哥…该将重心放在自己的人生了…”
话已至此,老管家也未再多言,只是恭敬的说道:“那小少爷记得常回来看看。”
“好。”
两人又携手走出这沈家大门。
司煊紧紧握住伽聿的手,眼里荡漾着波光,深情道:“老婆,我好爱你。”
伽聿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回握住司煊的手,轻声说道:“我也爱你。”然后两人相视一眼,消失在黑暗当中。
会议在庄重的氛围中正式开始。
会场中央呈现出环形布局。最中央的位置上,坐着五人,其中沈又霖位居正中,宛如众星拱月般,散发着强大气场。其余四位分别是来自四域的域主。而司伽聿则静静地坐在最左侧,虽不张扬,却也难以让人忽视。其余的与会人员有序地坐在四周,如同众星环绕。
这位新上任的阿父,仿佛自带一种无形的引力,几乎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特别是在当下南疆和东域局势动荡不安的情形下,更是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让会场内的人员都不由自主地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倾听着几位的报告。
中午休息时刻,顾天一来到伽聿身旁。他的目光先是快速地瞄了一眼伽聿身旁的司煊,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转向伽聿,带着几分诚恳地说道:“以前的事抱歉了,不过我许下的承诺永远有效,阿父。”
伽聿仿若未闻,对其置之不理。倒是司煊毫不客气,冷冷地瞥了顾天一眼,那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冰霜,透着刺骨的凉意,冷冷地说道:“快滚吧。”
顾天一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也并未多做停留,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就在会议召开第三天,边境开始动乱,他国鬼物大肆入侵边境,苍衡组第一时间前往镇压,而伽聿一行人也连夜赶回南疆。
一时间,山洪,泥石流,地震齐发,阴物入侵,死了短短几日死了上千人。
阳界尚且如此,阴界更不用多说。这几日,伽聿胸口总是疼痛,在击溃敌人那日,总是心痛至极,一扇门开在他脚下,将他吸入进去,司煊猛的跟在他身后。
天旋地转间,司伽聿掉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缓缓抬起头,指腹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黑色面具,轻轻揭下面具。面具下,赫然是沈司煊那俊逸深邃的脸庞。紧接着,阴影覆盖,落下轻轻的一吻。
紧接,一只手出现在两人中间,沈司煊冷冷瞥了眼黑袍人,“别动他。”
黑袍司煊却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诡异至极,带着一种邪魅的气息。
“你可知阴界是我的天下。竟敢跟过来,找死?”
司伽聿静静站在两人间,视线在两人间徘徊,这竟是两张一摸一样的面孔,完全一摸一样!简直就像复制粘贴一般,无论是那如刀刻般的轮廓,还是深邃如潭的眼眸,亦或是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都一模一样。
沈司煊嘲讽道:“差点魂飞魄散,还来抽取我力量的人,不配说这些话。”
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横亘在中间,令人喘不过气来。杀气,快凝为实质。
“哦,是吗,那你现在来试试。”黑袍司煊挑衅笑道。
“不自量力。”
一言不合,便开始打斗起来。
一方黑焰,一方紫火。
两人赤手空拳,瞬间缠斗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如闪电般交错,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毁天灭掉的力量,仿佛两颗流星相撞,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黑焰与紫火相互交织,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片绚烂而又危险的景象。
只把这白骨之地打得坑坑洼洼,原本寂静的地面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一般。巨大的冲击力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大坑,白骨被震得四处飞溅。无数冤魂在这强大的冲击下,惊恐地尖叫着,四散而逃,仿佛见到什么灭世灾难。
而此时的伽聿站在防护罩里,四周的光芒微微闪烁,将他与外界的危险隔绝开来。然而,即便有防护罩的保护,他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地面的强烈震动,那震动如同凶猛的地震一般,让他脚下的土地都在不停颤抖。
他的身体随着震动微微摇晃。
就在他恍惚之际,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已从地上打到了天上,又从天上打到了地下,每一次的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地面上的坑洞越来越多,仿佛被无数陨石砸过一般。
他看着眼前的废墟,蹙起眉头,冷喝道:“住手。”
话音落下,交战的双方才终于偃旗息鼓。
他看向两人,声音淡淡:“给我解释下。”
沈司煊微微收敛神色,正色道:“老婆,其实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恶念被留在阴界,善念跟着你去了阳界。”
“这世界分为阴阳两界,皆在追寻一种平衡之态。”
“那何为平衡呢?唯有两边数量一致,方可谓之平衡。故而,每个阳界的生灵在阴界都有与之相对应的阴物。当阳间之人离世,回归阴界之际,阴界对应的灵魂会迅即补充到阳界之中。此为‘轮回’。”
“所以啊,阳间万物,在阴界都有对应的阴物存在,或许是荒野孤魂,或许是游荡野鬼,又或许是神秘妖物。而灵魂力量越是强大,便越能敏锐地感知到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司伽聿问道:“那我在阳界所见到的人,是否皆能在阴界寻得对应的人呢?”
沈司煊轻轻摇首。
“唯有灵魂强大之人方可,灵魂愈强大者,两界愈相似。而灵魂弱小之人,或许只是一只游魂,一只小妖罢了,又或许是一株鬼草。”
“那鬼神间又与两界有何关系。”司伽聿继续问道。
“鬼神间贯通两界,相当于灵魂穿梭的通道,鬼神皆处于那片混沌空间,掌握着力量本源。”
司伽聿看向黑袍男子,“你唤什么?沈司煊还是司煊?”
黑袍人启唇:“最初在沈家叫沈司煊…后来被围剿后…被你捡回去改名司煊…”
司伽聿猛地一阵心悸,他下意识地捂住心脏,抬头望向那黑红色的天空。天空中,黑雨纷纷扬扬地飘落。雨滴落下,在白骨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围是漫无边际的白骨,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这一瞬间,他忽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宿命,他何等渺小,他逃脱不了…
他唇张张合合,最终落下一句话:
“带我去南域白玉京。”
再次来到那处竹林深潭当中,雾气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愁绪。
黑色水潭深处,那雪白的身影静静地浮在水面上。雪白的发丝在黑水中荡漾,仿佛是由最苍白月光织就而成,似银河流淌在深邃的海底。蛇尾泛着莹莹白光,鳞片在黑暗中泛着森冷的光芒。
一张绝世容颜浮于黑水之上,嘴唇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更添几分脆弱之感。似乎听到动静,蛇尾摆动。
“你来了。”
声音空灵飘渺,纯净的如同雪山泉水缓缓流淌。
司伽聿向他走去。
似心有所感,他缓缓伸手,抚上伽那张憔悴的面容,轻轻扯下那眼上的白纱。
白纱飘落在水面上。只见那张面容,竟与自己极为相似。同样是白发白眸。唯一的差别,是伽的线条更为柔和,美到模糊了性别,气质亦更为温柔。
摩挲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有一丝恍惚。
原来从小到大一直守护我的人,是我。
原来自己一直心怀好感,甚至暗自爱慕之人,是我。
原来不顾一切,为我达成心愿的,亦是我。
“吾名伽,亦可唤吾司伽聿。”他轻轻覆上那只正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微蹭两下,微凉的指尖轻碰眼前人的眼皮,“卿卿,你眼睛也变白了。”
司伽聿凝视着那双如秋水般的丹凤眼,“值得吗?现在魂魄都要碎了…”
伽轻轻抱着伽聿,温柔地抚摸着那如水的发丝。
“值得。”他轻轻在司伽聿眉心落下一吻,“为你,甘之如饴。”
“现在,换我来守护你吧。”
他钳住伽的下巴,印在那苍白的薄唇上。
天上紫色花瓣飘洒,如蝶乱舞,竹林摇曳。忽尔,一朵粉色莲花从水潭中悄然钻出,缓缓绽放。黑色水潭水面荡漾,倒映着两个紧紧相拥的雪白的身影。
“阿父,阿父,你醒了!”莲花稚嫩的声音叫着。
下一刻,司伽聿软软向后倒去,沈司煊瞬间闪现在他身后,稳稳接住他,“老婆!老婆!没事吧!”
伽一挥衣袖,眼神冰冷地看着沈司煊,厉声道:“滚开。”
沈司煊闻言,满心无奈,只好站在一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伽温柔地搂住司伽聿,轻轻抚摸着他的白发,柔声说道:“毋需将所有力量给吾。”
司伽聿站起身,“如今阳界一切平安,还有苍衡局镇守,而白玉京却仍一片荒芜…为何白玉京成如今现在这幅模样?”
“此说来话长。”伽凝视着伽聿,似透过他的瞳孔望向遥远之彼。
“昔日,南域护域大阵破碎,百万外族联合入侵,吾以身投阵,镇压外族。身消命殒之时,忽回首此生,皆是坎坷。遂向鬼神许下心愿,愿在阳界能一生顺遂,做个简单的普通人。然在轮回之际,被司煊强行续命,又被沈又霖强行打断,故而吾之灵魂之力一部分溢至你处,而你另一部分回归吾身。”
“于是,吾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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