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一听就很扯,连白球都不信,更何况是柏庄。
柏庄嗓音清冽,缓缓道:“嗯,‘你’什么?”
“我……”谭希晨表面冷静,其实已经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
柏庄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下文。
谭希晨忽然灵光一闪,眼眸一亮,道:“你,你别动,晚安吻,换……换我来。”
柏庄挑了挑眉,眼底浮现几分不可思议和难以察觉的惊喜。
谭希晨忽然想到一个绝对能赢得比赛的方法了,那就是……
——主动!
柏庄现在所做的包括送花、早安吻,和晚安吻……无非是为了伪装成一个喜欢男生的gay。
而作为这个比赛的另一个参赛者谭希晨,是不可能让他成功立住这个人设的。
他必须阻止柏庄巩固gay的人设,同时自己要立住这个人设。
谭希晨突然豁然开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狠狠点了个赞。
柏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坐到床沿,目光落在谭希晨红唇上,等待他的动作。
看着柏庄已经准备好,就等自己亲上去了,但谭希晨却不知道怎么下嘴了。
他该亲哪?怎么亲?
谭希晨纠结半天,最后一咬牙,屈身贴了上去……
而后随即退开。
这是谭希晨第一次亲人,这个人还是他的好朋友,太……刺激了。
谭希晨摸着滚烫的脸颊,余光忽然瞧见柏庄直盯盯看着他,他皱起眉头,道:“怎,怎么了?”
他都吻了,还盯着他的嘴看什么?
柏庄手指指腹腾空放在自己唇上,眼底闪过一抹谭希晨没能捕抓到的闪光,低沉的声线带着些许诱惑力,“额头不算,亲这里才算数。”
谭希晨“轰”的一下,脸颊一红。这人居然这么不害臊,亲额头还不够,居然还要求亲嘴!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亲了对方后的错觉,谭希晨觉得此时柏庄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炙热得让他脸颊燥热。
害他不敢和他对视,眼神躲避之际,一个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
——柏庄非要他亲嘴,他该不会真的是gay吧?
谭希晨为了立住人设,只能再次贴了上去……
在贴上去的一瞬间,后脑勺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住,反客为主地将他亲得险些喘不上气,才松开了他。
谭希晨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水光盈盈的水痕。
柏庄愉悦地扬起一个弧度,“这才是晚安吻,你刚刚那个不能算。”轻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不敢呢。”
闻言,谭希晨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哪里不敢了?我不是亲了嘛。”
想让他输掉比赛?那是不可能的!
柏庄盯着他看了半响,突然笑了,爽朗愉悦的笑声在房间响起。听在谭希晨耳中,就是妥妥地在笑话他,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赢的决心,到时候换他嘲笑对方。
谭希晨狠瞪了眼某人,翻身躺回床上,然后觉得不解气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我关灯了。”柏庄看着躺在床上不搭理自己的人,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关了灯,房间变得漆黑。
谭希晨感觉后背下沉了一些,正要闭上眼睛睡觉,身后的人朝他靠近,下一刻,他只觉身上一重,他闭着眼睛,皱眉道:“把手臂拿开,重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那你先睡吧。”
身上没了重力的压迫,谭希晨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有节奏。
黑暗中,柏庄慢慢睁开眼,侧头看着谭希晨的背影,动作极轻翻了个身,手臂轻轻搭了上去,确定了谭希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后,才闭上眼睛入睡。
-
-
早上的阳光特别好,照到床上暖烘烘的,被窝中的谭希晨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突然被子被掀开了一角,冷气进入了被窝,他皱起眉头,但太困了没能睁开眼睛。
一袭黑影压来,刹那间,一个柔软触感的东西贴上他脸颊,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退开。
“我去上班了,你继续睡吧。”
不等谭希晨反应过来,柏庄抬手瞧了眼时间,出门上班了。
谭希晨睁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气鼓鼓的,柏庄居然趁他不注意搞偷袭!
可恶!又让他抓住机会,巩固了gay的人设。
谭希晨气着气着就不困了,所以决定今天早起,虽然已经九点多,但是对于基本没有十二点不会起床的他来说,的确算是早起了。
他起床洗漱一番后,想到自己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赶画,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决定约上昨天刚回国的好友出来。
——
“这一大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居然还约在这种地方见面。”
“这种地方怎么了吗?”
谢南行盯着前方还在跳广场舞的人们,耳边听着有些震耳欲聋的音乐,说:“就是说话要大点声,不然听不到。”
谭希晨瞧着前方跳交际舞的大叔大妈们,说道:“我是怕你经常呆在人少的地方抑郁了,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呆一会挺好的。”
俩人都是画师,经常因为要完成一幅好的画作,会宅在家里很久不出门。
“我也没说不好啊。”谢南行睨了谭希晨一眼,翘起二郎腿,道:“说吧,喊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谭希晨:“……也没啥,就是想让你帮忙想办法。”
闻言,谢南行换了个坐姿,对着他,“有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就是……我跟柏庄在比赛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谭希晨轻轻蹙着眉,“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我可以获胜?”
谭希晨期待地看向好友。
谢南行一脸诧异,“你昨天不是说要结束吗?”
他应该没失忆啊,昨天有人跟他说,要离婚来着。
谭希晨摸了摸鼻头:“……我现在又不想结束了,打算继续这个比赛。”
谢南行:“为什么突然又要继续?”
谭希晨皱眉,“这个……一时间说不清楚,你帮我想想,有没有办法,让我能赢?”
“我和他都是直男,但是他却能伪装得那么好,我都差点以为他就是gay了。”
虽然谭希晨昨天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做,不然也不会让好友帮忙想办法。
谢南行皱眉道:“虽然吧,昨天听你说的那个游戏,是你们两个人要假装gay,但是我很好奇……”
“你好奇什么?”谭希晨侧眸看着他。
谢南行斜睨了他一眼,缓缓说,“不是我要打击你哈,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们都是直男?”
哪个直男玩个游戏,玩到结婚的?
反应他是不太相信。
谭希晨狠狠瞪了他一眼,生气地重申道:“我们当然是直男!我难道还不了解自己吗。”
“那你确定了解对方?”
“。”
谢南行小声咕哝,“哪个直男会因为一个游戏,就跟好朋友结婚?”
远处跳广场舞的人已经关掉音乐陆续散场,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谭希晨很清楚地听到了,他比划着自己,“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够直?”
他妥妥一个钢铁大直男,居然被怀疑性取向?
他正要跟好友好好理论一番,让他知道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直的,却听谢南行开口说。
“没有不信,你说是直男,就是吧。”
闻言,谭希晨眉头颇深。
谢南行立即转移话题,“先说说你自己的办法,我先帮你参谋参谋。”
半响后,谭希晨摇了摇头“我就是没想到好办法才让你帮忙的。”
他突然想到柏庄在自己面前的伪装,叹了一口气,“他实在太会伪装了,我都差点被他骗了,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怀疑他真的是gay。”
“他就没有那一瞬间,或者那一刻,露馅的时候?说不定可以从这入手。”谢南行说。
闻言,谭希晨皱眉回忆起来,可是任他绞尽脑汁也搜不到任何柏庄露出破绽的行为。
他缓缓摇头,叹道:“没有,他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只要他想掩藏,别人很难发现的。”
“这样……确实有点难办。”
谢南行点点头,他见过柏庄几次,柏庄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可是行事风格和考虑事情的全面性都远超他们。
一阵无声的沉默后,谭希晨突然说,“他每天都买一束花,好像是要送给我的,为了立住他gay的人设,不过……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啊?”
作为直男,又是没有参加这种奇怪比赛的谢南行,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谭希晨自顾自地说,“我之前都不知道,每次他递过来,我顺手就接了。如果知道他是为了立住人设,我才不收。”
谢南行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奇怪的比赛居然还要立人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谢南行听着好友讲述,他们之前为了赢这个比赛,都做了什么样证明自己是gay的行动后。
莫名间,他有一个预感,这个比赛好友输定。
而谭希晨却觉得自己,“我赢定了!”
第4章 恢复作战
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家,谭希晨打算午休半小时。
这个季节午后阳光正好,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半个小时过后,谭希晨还是困得不行,根本爬不起来。
于是他又继续睡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洗了脸,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一些,但仍然很困,哈欠连连。
谭希晨看着画室里还等着自己去完成的画作,强行开机,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喝了咖啡,人也清醒了不少,该干活了。
前段时间他接了一个单,是本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富豪定制的一幅画,画什么内容有指定要求。
不过对方出手阔绰,他当即就接下来了。
富豪很快将他要定制的内容发过来了,要求有山有水有树木,连太阳挂在哪个角度都有要求,而且还特别要求在上面画一只正在吃草的羊。
听富豪的意思,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他找了大师算过的。富豪属羊,画中吃草的羊,正是指他自己,指定的风景树木都是寓意他有数不尽的财富。
“……”
谭希晨很想说迷信,但人家的财富数又让他无话可说。
画呗,谁能跟钱过不去,而且对方的这个要求也算正常。
这幅画他已经画了半个多月了,基本已经完成,只要再把细节处理好,就能将它交到富豪手上了。
谭希晨仔细处理每一处细节,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
他长睫微微垂着,目光坚定,全神贯注地绘制手中的画。
阳光洒落在纤细的手指上,为极少晒太阳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好像一束聚灯光,让人们的视线聚落在这双好看的手指上。
每次画画谭希晨总是会沉浸地享受其中,周围发生任何事都很难将他从专注中抽出。
就像现在,画室门口站了个人,他都没有注意到,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上。
刚下班回来的柏庄在画室外站了一会儿后轻声走了,还顺手带上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半天的细节丰富,这幅画精致了很多。
谭希晨放下画笔,揉着肩膀,抬眸瞥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难怪肚子饿了。
他站起身,解开围裙,走出画室。
刚到客厅,远远地就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背影,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餐桌前,“今天吃什么?”
柏庄端着两碗海鲜汤从厨房走出来,“洗手吃饭了。”
看着桌上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海鲜,谭希晨眼睛亮了亮,咽下口水,“嘻嘻,马上去!”
他小跑去洗手间洗掉手上的油画颜料,然后快速回到餐桌坐下。
柏庄早就摆好碗筷等他了,见他坐下,说道:“开饭吧。”
谭希晨立即拿起筷子,伸向自己喜欢吃的海虾肉往嘴里送,咬掉虾头虾尾,虾身连壳整个塞进了嘴里,“嗯~好吃!”
柏庄剥着手中的虾仁,笑道:“今天买了很多,够你吃。”
谭希晨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夹了一只虾往嘴里放。
谭希晨很喜欢吃海鲜,尤其是海虾,但他有轻微洁癖,除了画画的颜料,手指粘上污渍,这让他很不舒服。
还好他不挑食,带着虾壳也能吃,咬掉虾头虾尾就行。
吃过几只虾后,谭希晨将筷子伸向了一旁的皮皮虾,今天柏庄做了他最喜欢的椒盐口味的。
吃皮皮虾他也不会上手剥壳,只用筷子配合嘴巴一点一点地咬掉皮皮虾扎嘴的壳。
皮皮虾的壳容易扎到嘴,谭希晨每次都不会吃多。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和嘴配合,这时嘴里突然一阵剧痛。
“嘶~痛痛痛……”
他捂着嘴巴,疼得眉头紧皱,忽然下颌被一只手抬起,轻轻用力,谭希晨不得不顺势张大了嘴巴。
“被扎到了?”柏庄眉眼凝重,手指轻扯他的嘴唇,目光在他空腔内寻找伤口。
谭希晨呆住了,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任由柏庄检查他的口腔。
“还好没出血。”柏庄说,“还很疼?”
微微下颚发酸的把谭希晨拉回神,这才注意到柏庄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嘴巴,他刚才在吃东西,也不知道牙缝有没有沾上菜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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