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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陆府家大业大,罚一年俸禄饿不着他。”宋澜说着忽然笑了笑,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当年朕不过是偷跑出宫去少傅府上,就连累少傅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少傅那时候刚到盛京没两年,日子过得才算是凄惨。”
  宋南曛显然没料到宋澜会与他说这些事,一时愣了愣,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看来,皇兄对先生已经很宽容了。他瘪了下来,垂头丧气,再不敢为陆延生说话。
  宋澜却叹了口气,道:“起来吧,少傅要是知道你一天跪了四趟,气也得气坏了。”
  宋南曛不知宋澜这话的深意,却没敢抗旨,自己站起来了。一天跪了好几趟,膝盖和小腿麻了又疼,宋南曛见宋澜没看自己,便大着胆子伸手揉了揉腿。
  他等了半晌,见宋澜不说话,也就耐不住性子发问了:“皇兄,您……还生我的气吗?”
  宋澜瞥他一言,心道朕哪儿能不生气啊,亲弟弟想要造自己的反,做出一桩桩一件件为朝纲所不容的事,放谁身上谁会不生气啊。
  可方才在外面坐着品茶的时候,梅砚一句话就让他没了脾气。
  ——你倒是挺疼弟弟的。
  宋澜闭了闭眼睛,咬着牙说:“罚也罚了,朕还气什么。”
  话一出口,宋南曛脸上的笑意顿时炸开,比除夕夜的漫天烟火都灿烂,少年郎的眼眸灿若星辰,闪动着星火。
  宋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哼”了声:“别以为从此以后就高枕无忧了,不想去封地就老老实实给朕去国子监读书,文章与策论要是做不好,朕照样把你撵出盛京城。”
  “皇兄……”
  宋澜叹了口气,琢磨道:“琼然,别辜负了你先生的一片苦心。”
  琼然。
  宋南曛郑重点头,一提到陆延生,泪眼再度朦胧。
  宋澜没去看少年郎哭鼻子,而是抬头看向窗外一簇盛放的红梅,忽然想起在许久之前自己饶了蔡华敬一条性命时,梅砚说过的一番话:
  我欢喜你生于皇家,却还能存有这份良善,你需知道,心软不是弱点,而是这世间难能可贵的一片赤子真诚。
  还有那句极温柔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宋南曛:你们想多了,我是直男!
  陆延生:亏你倒听他的话,平日我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一说你就信了,比圣旨还遵些……
 
 
第50章 好一朵甜美的桃花
  被宋澜心心念念着的人此时正悠悠往朝华门走, 衣袂翩然,出尘的气度与这奢华繁盛的皇城格格不入。陆延生行在他身侧,两人时不时的几句交谈打破了这份寂静, 也替那九天上的鹤鸟渡上些许凡尘气息。
  即便过去多年,陆延生依旧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陛下待梅少傅一片真心,真是体贴到了骨子里, 梅少傅可真是好福气啊。”
  梅砚嘴角一抽, 把迎面走过来的宫人忽视了个干干净净,开口干净利落:“延生,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梅少傅,你这脾气……”
  陆延生没把话说完,只是摇着头轻叹, 像是在说:梅少傅,你这脾气可真是暴躁。
  梅砚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怪陆延生腹诽,他自己也承认自己脾气不好, 到底是那骄矜的梅家二公子, 再温和也抵消不了骨子里的傲气, 若非在钱塘那些年磨平了他的棱角,此时此刻, 他多半是要冷下脸来问一问陆延生——南曛郡待你又何尝不是一片真心?
  鉴于笑意已经挂在脸上了, 梅砚便轻叹了口气,“延生呐, 师生情谊, 也是一片真心, 一样令人动容。”
  “我知道。”陆延生垂眸, 语气却沉了沉, “若非知道他一片赤诚,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今日诱他入局,引陛下入戏,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是我对不起‘真心’二字。”
  这个“他”自然是在说宋南曛。
  梅砚侧首看他,只见那张端方儒雅的面容上是说不出的阴沉神色,竟是在这事上钻了牛角尖?
  “延生,你实在也太不知变通了。”
  “是。”陆延生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道,“他年幼之时,背地里称我小古板。”
  梅砚闻言便失笑了,颇有些有感而发:“怨不得他们是亲兄弟呢,做的事儿都如出一辙,陛下年幼时常在我的书册里画王八,遇上这种事能怎么办呢,只当他在画他自己便是了。”
  极寻常极适当的玩笑,但陆延生还是默了默,继而也笑了:“梅少傅是在劝我遇事要知道变通?”
  “多少年了,与你说话最不费力气。”
  两人熟识已有七年光景,彼时梅砚任太子少傅,陆延生任太子中舍人,皆从属于东宫僚下,行到如今,也算交情匪浅。
  缓步行了会儿,梅砚见陆延生依旧沉默着不肯说话,只好又劝:“延生,我与陛下之间经历的事情要多一些,遇事看得也就更明白些,不是我啰嗦,南曛郡的事,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不该有愧。”
  陆延生摇头:“我行事素来循规蹈矩,不该用算计来平息事态。”
  “怎么,狐狸露了尾巴,开始懊恼了?”梅砚悠悠叹了口气,“关心则乱,凡事到了别无他法的时候,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我也曾遇事冲动过。延生,南曛郡是个拎得清的人,别总把他当孩子,推己及人,也别太苛责自己。”
  这话一出口,陆延生倒像是真松了口气,他抬眸看向眼前被琉璃砖瓦装潢点缀的宫苑,想起了多年前欢欣雀跃的孩子。严姗庭
  在这条路上,一跑一跳,一跳一笑。
  他为人师,领着那孩子入了学堂,授了他诗书礼义,看他丧亲孤忍,一度走上逆臣之路。
  万幸的事,在宋南曛眼里,陆延生是一个无可取代的存在。
  皇权江山代不了,功名显贵替不成,谗言诳语骗不去,苦仇深怨挡不住。
  先生在上,他是赤子。严珊霆
  清正坦然的陆延生拿自己多年来的循规蹈矩,换来今日一场别开生面的戏,戏里的断井残垣堵住了那条漆黑路,他牵着他的手,回到盛世清明的坦途。
  他想起宋南曛跪在自己面前自称“琼然”的神情,忽然低头笑了笑,那个孩子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只需要一个威胁和一句提点,就可以心甘情愿,放下眼前的一切。
  这样的人,清醒也通透。盐山听
  陆延生垂头,自顾自笑了。
  梅砚打量他一眼,看破不说破:“这是想明白了?”
  “梅少傅说得对,他已不是个孩子了,看来今日之事不只是我胁迫了他,也是他体谅了我。”
  说到底,这既是真心相待,也是关心则乱。
  深谙此道的梅景怀舒展眉头,总结道:“孩子大了,总是最会体谅人的。”
  骄阳浓烈,开了春的冬天不再落雪,再往前走,朝华门外,是开得正盛的腊梅花。
  ——
  这日以后,众人依旧各有各的忙,有人忙着补课业,有人忙着摹字帖,有人忙着查案子,有人忙着躲桃花。
  还有人忙着溜须拍马,哄了好几日,直到被逼无奈指天立誓说“朕再也不会铺张浪费只顾奢靡”,才终于得了他少傅的一张笑脸。
  残雪方消,红灯又明,枝头的桃李悄悄舒展叶瓣,春意也就喧闹起来。
  上元节一过,朝中的休沐也就过了,各司各部的官员怀抱吃胖了五斤的肚子打起精神上早朝。
  一众朝臣穿红着紫,鱼袋梁冠,一路寒暄一路聊。
  “大人可见富态。”
  “年节多吃了些。”
  “天气似有回暖。”
  “今年应是丰年。”
  瑶光殿,明镜高悬,威仪万千,众人躬身立在殿中,收了先前的寒暄与热络,静等那大盛的帝王。
  而眼神好的一眼就发觉了今日的不同寻常之处,暗暗戳了戳身旁的同僚。
  那同僚顺着打量半天:“怎么了?左相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脸上挂着笑呢。”
  对方摇摇头。
  “那就是梅尚书怎么有些没精打采的,好像没睡好似的。”
  又摇头。
  “别人也没什么稀奇的啊,梅少傅还是那么清疏雅淡,景阳侯还是那么肆意不羁。”
  对方便再也忍不住了,“蠢啊,你看陆祭酒旁边那人是谁!”
  这声音大了些,周边好几个人都听到了,一时都顺着往陆延生那边看过去。
  “南曛郡?”
  只见陆延生长身玉立,官袍修身,面上儒雅有度,像是书卷里泡久了,整个人都带着些书香气。
  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他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穿红袍,束袖,玉带上挂着数串香囊、配印、玉坠,丁零当啷,华贵至极,脸上淳善赤城的笑意就在那玉器作响间漫开,与陆延生频频说话。
  ——正是宋南曛。
  与其说众人傻了眼,不如说众人开了眼,宋澜登基至今已有两年,这期间朝堂上变动颇大,有新鲜的血液涌进来,也有经年的沉疴被丢出去,形形色色的文人武将来来往往,他们唯独没见过宋南曛。
  没等众人惊诧太久,宋澜便到了。
  一句“陛下到”换齐呼“陛下万岁”,这一年是润兴三年,帝王从未想过万岁,只想图一个盛世平安。
  宋澜高坐上首,明黄色的龙袍贵重而又凌厉,他唇一勾,“众卿平身。”
  看着满朝文武满是疑问的眼神,宋澜半分没有拖泥带水地说:“今日的早朝应当没什么要紧事,那朕就先说一件,日后南曛郡会与诸卿一同上朝,朝中琐事朕也会酌情交给他去办,沈卿,此事你也要上心。”
  沈蔚称是,下意识看了宋南曛一眼,却见那稚嫩的少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冲自己笑了笑,乖巧到不像话。
  “还有。”宋澜接着开口,却是同太常寺卿说的,“朕年前让太常寺给南曛郡择选一块封地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太常寺卿揣摩着圣意,恭敬答:“回陛下,臣与太常寺众人择选了新安一地,风景秀丽,人杰地灵,乃是一块做封地的好地方。”
  古来选封地,多是选那与皇城离得远远地地方,这太常寺卿颇会做好人,给宋南曛选的新安就在盛京城以南,离着钱塘不远,气候宜人,环境优美,是块风水宝地,用来养老是再好不过的。
  宋澜暗暗咬牙,心里不免有些憋闷,如今已是他登基的第三年,这些朝臣的胳膊肘儿还是往宋南曛那儿拐,上赶着巴结讨好他。
  他咬完牙便笑了,一双眼睛眯了眯,说:“新安这地方不错,就先留着吧,但南曛郡暂时不过去,朕要让他在盛京多学些政务。”
  除了宋南曛被“政务”这两个字烦得头疼,旁人皆齐呼“陛下圣明”,尤其是孟颜渊,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咧到耳后去了。
  今日的早朝除了宋南曛这一桩事,果真再没有别的事,宋澜便早早下了朝,与梅砚、梅毓在御花园里闲逛。
  “兄长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身体不适么?”
  梅毓一脸倦容,顺带打了个呵切,却还是冲梅砚摇了摇头:“无妨,就是近日没睡好。”
  宋澜看了眼,觉得梅毓的脸色是白了些,便也关切道:“南诏世子医术甚好,朕过会儿让他到尚书府上给兄长开点药吧?”
  “当真没事,何必劳烦南诏世子,臣尽量早些睡便是了。”
  梅砚暗暗皱了皱眉,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他的兄长素来作息规律,如今朝堂上也没什么要紧事,能因为什么失眠多梦?
  不等梅砚开口问,梅毓便及时地岔开了话题,“近日左相可有再找过南曛郡么?”
  宋澜道:“找过两回,都被陆延生挡回去了,孟颜渊尚不知宋南曛的心思,朕也没让他说。”
  梅毓点点头,“的确不好直说,免得把左相逼急了。”
  孟颜渊手上的朝臣实在太多,若是让宋南曛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不要夺皇位了,恐怕孟颜渊会一气之下造反作乱。
  这事如今只能先这么拖着。
  “逢山先生!”
  远远一声清亮的女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思,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打扮俏丽的姑娘提着裙子跑过来,头上的钗环交相碰撞,明眸善睐,娇俏多姿。
  “鸾音?”宋澜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进宫来了?”
  宋鸾音走至近前,礼虽是向宋澜行的,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梅毓看,她笑着说:“回皇兄,鸾音今日一早就进宫了,特意在这儿等人的。”
  宋澜长长地“哦”了一声,却还是明知故问一般,“等谁?”
  就这么一问,宋鸾音和梅毓的脸都有些红了。
  “咳……”梅砚暗中戳了戳他的腰,出来打圆场,“有日子没喝昭阳宫的茶了,臣可以去陛下那儿讨杯茶水吗?”
  宋澜对上梅砚含笑不语的神情,又看了看梅毓忍不住扶额的神态,然后狠狠点了点头。
  “少傅,请!”
  两人完完全全把梅毓扔在了身后,直等到出了御花园,耳边银铃一般的“逢山先生”才渐渐听不见了。
  最早的一株桃花已经开了,梅砚笑了笑,想起除夕夜的所见,不由感慨:“好一朵甜美的桃花。”
 
 
第51章 “鸾音”
  任何反常都不是平白无故的, 梅毓的失眠来得也并非毫无缘由,不少人都对此有过猜测。
  尚书府的下人猜:定然是因为休沐过了,朝中诸事繁多, 主君压力大才会睡不好的。
  梅毓的同僚猜:梅尚书睡不好觉,可能是过年过的,昼夜颠倒, 人多热闹, 正常正常。
  只有当事人梅毓自己清楚,那夜夜入梦的娇俏姑娘, 实在驱散了他所有的瞌睡虫,最可怕的是这姑娘不只入梦来,还要在每一个风清日朗的白天都上演一场自然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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