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往前走,这要是再不走怕是都追不上了。
舟洛星看着那小铜铃,想到,这上面可还有他那儿子小时候的口水呢,随后就全身抖了两下,心里打定主意,这东西还是拿回去给埋了吧。
大不了下次重新做一个新的。
不就上个楼吗,怎么可能还得需要一个小铜铃。
本就打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思想建设上楼后,萧寻就觉得自己的大脑细胞已经烧干了。
谁来告诉他,是那个老登他妈的居然在走廊里面熏腊肉。
这地方简直就可以和天庭相提并论了,而走到前面的舟洛星一只手摸着墙面,叹息一声道:“好家伙,居然有人在这里搞阴棺。”
“那是什么东西?”
萧寻从后面探出一个头问。
舟洛星用手撤下拦在面前的一张崭新蜘蛛网道:“意思就是说,活人没有让死者入土为安,反而是放在棺材里面当摆件的意思。”
他摩挲几下自己的下巴,这东西一般没有那个变态会做,更何况现在西城里面根本就不允许土葬,基本上都是火葬,若是真的有人死了,最起码殡仪馆那边也有人来,更何况别提警察局了。
“有危险吗?”
舟洛星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只不过会让亡者增长入轮回的时间而已,时间长了,很容易魂飞魄散。”
说着他直接手腕一拽,把人给拉到了自己身旁,“你们之前就没察觉到这地方有问题?”
他想了想,随后点点头道:“察觉到了,不过并不是我察觉到了,是林靖他并没有和我说。”
果然,他就不应该太期望林靖可以做的很好,把他扔到塔里面算是轻的了,早知道就应该先踹一脚过过瘾。
两个人走在阴森森的过道里,越往里走可以清楚的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咿咿呀呀”的声音。
越靠近就越是清晰,直到两个人都同时停下了脚步,相互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是‘喊魂’,不过按照这个时间来算,现在喊魂是不可能的,除非另有隐情。
他们两个人快不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间门牌号是609号的防盗门钱,舟洛星先是拿手指在门上摸了一下,后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是这间没错了,门上都已经结霜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打算敲门的时候,楼上就走下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长裙,怀里面抱着一条狗。
听到脚步声,萧寻转头一看,心里面一喜,来的刚好是才见了面的熟人。
就是之前给他和林靖说杨姨的那一个人。
见来人是她,萧寻拽了拽舟洛星的手,把他刚举起来的手给拽了下来,“熟人,我们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要发脾气的舟洛星一听还有这好事,瞬间就消了火,推着人往前走,打算让他大头阵,这事情他可做不来。
萧寻被他退了连着好几个趔趄,差一点就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个啤酒瓶给拌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来一个倒栽葱了。
连着说了好几下慢点,可人家就是不听,反而是在他身后躲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听到清脆的几声玉珠碰撞发出来的声响。
他也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舟洛星从自己的裤腰带上取下一串手持,拿在手上盘着。
这要是再来一杯普洱茶,他怕是当场就过上退休大爷生活了,可惜的是手上拿着的是手持而不是两个核桃。
抱着狗下楼的那人刚好也在转角的时候看到了被推过来的萧寻,当下心里面一喜,抱着狗的手一松,怀里面的狗就直接掉在了地上,还好那狗比较灵活,要不然就摔地上了。
那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牵着遛狗绳往前走了几步,笑着道:“小帅哥还真的是巧啊,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你,这么一说咋们两个人的缘分还真的是不浅啊。”
听她这么一说,舟洛星拿在手上的手持又是一声碰撞声响起,随后嘴角抽了几下,他要是刚刚没判断错的话,这次也是最后一场缘分了。
萧寻用胳膊肘往后抵了抵,随后咳嗽几下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后才道:“确实是缘分不浅,那个,我问一下你之前告诉他们的那个关于杨姨的事情可否说清楚点。”
下次听到杨姨这两个字,那人连着退后了几步,又抬头望他们两个人身后使劲儿的望了几眼,后小声嘀咕了句:“这里不好说话。”
从她刚刚表现出来的样子,萧寻也知道这地方闲聊别人的私事不太好,就和她一同上了楼。
到了第七层,他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层比下一层要暖和些许。
她把人带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门前,用钥匙开了门,把人领了进去,后才把门关上道:“不用换鞋了,就这样进去吧,下午保洁会过来打扫的。”
那把门关上后,又做了自我介绍,原来她的名字叫云启风,因为和家里面吵架了,就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而这小白领一当就是好些年,自己也就习惯了。
同时也告诉他们两个人关于楼下杨姨的事情,也就在今天,那杨姨的女儿娄娄死了,就那样死在了家里面。
隔壁邻居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都劝着她让她节哀顺变,而这杨姨也不知道是这么得了,也不哭不闹的,就那样闭门不见,哪怕是亲戚来人了也不见。
许多人都怕她因为女儿的死受到大家,可这人也不知道是这么的了,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也就在今天的时候,她一个人关着门喊魂,许多人都认为这人八成是疯了,所以都离得远远的。
这人死了,没那几个人不觉得晦气的,哪怕是路过了也得回家洗个澡,撒撒盐之类的,再不然就上个香拜拜佛之类的。
而今天走道上人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她嘛,自然而然的就是不相信那什么神鬼奇谭,打算下去溜溜狗,透透气,刚好就在拐弯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两个人。
知道这些后,萧寻又问道:“殡仪馆的人就没让入殓师来这里吗?”
云启风摸着狗背上软毛,接着就是哎呦一声道:“这么就没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打了电话过去,那边人来了的,可才敲了几下门,那殡仪馆的人就自曝门户,杨姨一听直接就拿着扫把把人给打了一顿。”
说着她又端起一杯刚刚从饮水机上接来的水喝了一口道:“就半小时前,那刚被打了一顿的入殓师就走了,一个个的都头顶一盆凉水,不用猜也知道绝对是杨姨泼的了。”
说到这里还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人都已经死了,也不让人家殡仪馆拉走,到现在都还放在家里面。
萧寻一听,瞬间就想到了之前舟洛星说得阴棺。
可这阴棺到底又有什么用处他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得知了这些消息后,两个人都道了别,下了楼,一个人靠在树上,另一个人坐在放在树旁边做装饰品的一块大石头上,舟洛星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烟点燃道:“阴棺的作用还有一个,那就是与亡者再见一面。”
萧寻一听,就接着说,“那她这是打算和自己的女儿再见一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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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还想再见一面,听到这个答案,舟洛星心里面是不相信的,而他也确实说出了口。
他摇了摇头,对着靠在树旁还在不停想事情都萧寻道:“还有一个作用你不知道。”
萧寻一听,猛地一抬头看向他。
舟洛星道:“离魂。”
地府有勾魂使指引亡者魂魄入忘川过奈何,而因为某一只傻不拉叽的猫选择了罢工不干后,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勾魂使,给他们活生生的添加了一大波数不完的业绩压力。
这件事情曾也被告知过冥府那边,而冥府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两个地方行走无阻的,可而给地府答案的就一个字“等”,这一个等字就让他们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到现在勾魂使都还在嚷嚷着要给他们涨工资,不涨也罢工。
现在府主却告诉他们武装社有一个鬼偷渡到人间,而现在又是婴儿塔,又是这阴棺,她说的这些怕都是假话。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偷渡鬼,而是也有个魂魄没入地府吧。
一想到这里,舟洛星直接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一脚踢在了树上。
“妈的智障!”
萧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得魂都差一点被吓飞了,因为舟洛星踢得那一脚特别用力,树上的落叶如同落花似的落了下来,飘了萧寻满头都是。
他耐着性子把头上和肩膀上的树叶扫下道:“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可别那树撒气,这可是公共资产,坏了得赔的。”
然而他说的话舟洛星根本就没有听,反而是一个劲儿的用头撞着树,要不是知道他不是人,萧寻怕是早就已经挺身而出,阻止这种自残行为了。
在撞了五六下后,舟洛星的手机也在是时候响了起来,他停下动作,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看到是汪玉打的视频通话,先是疑惑了一下,后才接通。
刚接通就看到,汪玉正红着脸脚踩山地车往前冲,两条腿踩在踏板上飞快的用力蹬着,那速度快出残影,他都特怀疑,自己这双脚踩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踏板,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风火轮。
而手机则被他挂在了山地车把手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老大,可没告诉我西城花树的事情,还有这阴鬼他妈的这么就跑的到处都是了。”
听他这一通乱吼,舟洛星和萧寻也都还是愣着的,这人说得都是些什么浑话,他们怎么就听不懂。
原来在汪玉回来的时候还在客车上打着瞌睡,或许是知道回去后觉得会加班,就打算在车上补补觉,而这一觉睡下去没多久,他就被冻了一个激灵,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以为是司机开了空调打算让师傅把空调给关了。
也就在他睁眼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四周怎么就那么安静呢,他之前上车的时候,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扯着嗓子大声唱歌呢,虽然那歌词全都不在一个调子上,但也不至于那么安静吧。
哪怕是没人唱歌了,那最起码也还有人说话或者汽车发动的声音在吧,而现在是测测底底的安静下来了,就连人声都没有,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睁眼看向四周,车子还在,车里面的人全都闭上了眼睛,看样子应该是睡早了,而四周都冷的像是进了冻库似的,汪玉解开扣在腰间的安全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摩挲着自己的两条胳膊,用手推了推坐在自己前排的人的肩膀。
后又探了探鼻息,微弱但是还有气,嗯活着呢。
他的位子在中间,一步一步往前走,每到一个座位旁都会检查一下乘客的情况如何,无一例外都是一个样子,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走到驾驶位上,看了一眼司机,同样的都睡着了。
他摁下开门键,下了车。
用鼻子嗅了嗅四周的空气,里面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阴气,之前他得到消息,说地府发生了地震,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这地震怕是另有隐情。
汪玉从车里面取出自己的一个背包,背在了背上,又从自己的裤兜里面掏出十几张黄符纸,依次贴在客车上,围绕着客车贴了一圈后,拍拍手就往四周看去,先是站在原地思考一下,后就往前走。
可以确定的是,这车怕是走到介域里面去了,而介域的出现那就只能说明,这地方有裂口,从现在的情况可以了解,裂口应该还不算大,暂时算得上是安全的了。
他松了一口气,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点点头道:“还好还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补上就没事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女性声音自远处传来,那声音空灵的就好像山间的孤魂野鬼一样,吓得他直接就一张黄符贴脚上,看情况不对劲儿就打算跑路。
符纸贴上了,正打算跑路,就看到一个手持黑色雨伞,身上套着一件黑色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前方走出来,她每走一步,长到脚踝的披风边角都会随风飘荡几下,从那飘动的缝隙里可以看到,这人里面穿的裤子也都是黑色的,简直就是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煤炭球。
汪玉见此,嘴角抽了几下,他抬头看了看天,这天也没下雨,太阳当空照的这人怎么就穿出这样子出门了,也不怕热得慌。
他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一滴冷汗,回想了一下,在这十四亿人口里面,也就只有一个才会把自己穿成这幅鬼样子。
那就是白石屋屋主白靡,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死了的人,平时都是不出门的,因为害怕阳光,她一个死了多年的人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而现在这太阳高高挂起,她要是敢把黑伞收了,那绝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铁板烧。
撇了撇嘴,把刚刚贴上打算逃跑用的增速符给撕了下来,拿下手掌心里面还不忘拍了几下,这东西可是很难画的,后收到口袋里面。
他走上前,站到白靡的面前,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道:“屋主来此处所为何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一般可都是听冥府府主的命令的,怎么就来了这西城了。”
听听这语气,满嘴都是不高兴,因为她常年都不出来的缘故,有很多人都以为白石屋屋主是瞧不起他们这些人,所以心里面也有一些不善,虽然很淡,但也并不代表着没有。
毕竟几年前他们武装社过春节的时候请了白靡来过节,而她却放了他们所有人一次鸽子,让他们所有人等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那一件事情,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白靡一只手持着黑伞,另一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了一点,张嘴就道:“府主命令我过来关闭介域门,修补裂缝。”
她每说一个字,嘴里面吐着冷气,汪玉看着她吐出来得寒气,把她的围巾给冻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区域。
再看她那一张又紫又青的脸,不由得在心里面把冥府府主给骂了一顿。
这家伙,不知道人家不能出白石屋吗,还非得把人家弄出来办事情,瞧瞧把这孩子给冻的说话都冒着寒气,也不怕这外边大太阳把人家给晒没了,真的是黑心老板黑心货。
汪玉见她扣着围巾上的碎冰渣,忍不住打住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好了,你可别说了,把嘴给闭上吧,我真的是怕了你把这围巾给冻碎了。”
他挠了挠头道:“武装社并非没有能力封把裂隙补好,好像根本就不需要你来帮忙吧,更何况,白石屋那边介门你不去守着就不怕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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