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详情吗?”
林清月贱兮兮地挑眉头:“我可以点杯贵的吗?”
“点你的。”乔言语气冷归冷,却不难听出话里的迫切。
“事情是这样的。”
林清月娓娓道来。
“孙姐突然联系我,说沈竹遇到了麻烦,我就大概了解了下,沈竹的老板让她去陪睡,她宁死不从,然后原本由她出演的角色立马就换了别人,这就造成了公司的损失,她得赔钱。”
说着,笑了一声:“这小孩也挺有脾气,撂挑子说不干了,要跟公司解约。”
乔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眼底迅速凝起寒冰,把林清月刚才的话反复消化,碾碎了吞进肚子里,淡声问:“赔多少?”
“上百万吧。”
“走法律程序,她有赢的可能吗?”
“那就看合同有没有漏洞了,如果对方公司缜密,法务又专业,那就比较难了,沈竹那个公司我上天眼查了下,专做短剧和网剧的小作坊,也没有专门的法务,如果让我来的话,胜算还行。”林清月对自己如今的业务能力很自信,有些小骄傲地说。
“那你帮帮她。”
“哟。”林清月调侃:“可是人家不想找我帮忙哎,孙姐还是瞒着沈竹找我的,她估计是不想让你知道。”
“咚”一声脆响,乔言放下杯子:“我累了,先回了,你走吗?”
“我再待会儿。”
乔言点点头,买好单,离开清吧,在软件上叫了个个代驾。
她坐在后排,整个人陷入昏暗里,手机发出微弱的光,从屏幕跳到微信,又从微信跳到屏幕,来来回回地无数次,将沈竹从黑名单里移除。
操作完,她给林清月发信息。
“不要接沈竹的案子。”
“啊?”
“这样,不好吧。”
“我没求过你什么。”
林清月瞳孔微微一震,难以想象这几个字是乔言发出来的,它像是自带了那种悲冷的声音,没有哀求的低声下气,却让人能理其中的心酸苦楚。
唯一的朋友向你开口,还能说什么呢,只有于私一回了。
沈竹收到乔言微信的时候,手机险些掉地上。
分手之后,她们没有给彼此发过任何信息,安安静静地躺在对方列表里。
她每天都会去看乔言的朋友圈,直到某天,一条横线冷漠地告诉她,已经被拉黑或者删除。
沈竹心如刀绞,却舍不得弄丢她们从前满是甜蜜的聊天记录,看一次心痛一次,于是隐藏起来。
整整三年了,乔言的头像又出现在了置顶。
心跳如擂鼓,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沈竹控制好情绪,回复微信。
她们约在咖啡店见面。
乔言端着咖啡杯,一抹白色闯入视线,撩起眼皮,旋即垂下,对来人冷淡一声:“坐。”
从前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睛,只有肃冷和淡漠。
32岁的乔言流露着说不尽的成熟明艳,杏色的高领毛衣轻薄又柔软的贴在身上,将她勾勒的像一副流畅工整的铅笔画。
波浪卷发披在脑后,平肩细腰,依旧是一眼惊艳,让人念念不忘。
沈竹摘下口罩,落坐在对面。
乔言从始至终都耷拉着眼皮,搅动着咖啡,“我听说了你的事。”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工商银行卡,细长的手指推过去。
“这里头的钱应该够赔你的违约金了。”
沈竹了顿时然于心,看来孙兰芳背着她联系林清月了,连带着乔言也知道了。
“我可以打官司。”
“周期很长,没必要,而且是你违约在先,胜算不大,林清月说的。”乔言面不改色。
沈竹把卡移回去。
她幻想过很多次的久别重逢,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想象中自作多情的寒暄。
前任拿着银行卡,说要帮她,眼神却一刻都不愿停留在她身上。
“我是借给你。”
“我还不起。”
“慢慢还,我不急。”
乔言说完,不给她拒绝的余地,拿起包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撩了撩头发,走出咖啡店。
她躲进车里,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呼吸,刚才是她有史以来控制泪失禁最成功的一次,没在沈竹面前哭出来。
不然丢脸死了。
乔言揉了揉湿润的眼角,眸里的光芒逐渐黯淡,悲伤无声却强烈,表面的镇定之下是无法平静的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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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留评留评,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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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章
黑色银行卡静静躺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灼烧着沈竹的视线。
乔言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分手分的那样恨,今天却跑来慷慨解囊地帮助前女友。本就对乔言念念不忘,这下好了,枯木死灰复燃,灼热的火花愈演愈烈,难以自控。
沈竹感受着心脏的快速跳动,像是一记闷雷,震着她的灵魂。
时隔三年的见面,短短几句话,不过五分钟时间,咖啡都才端上来。
香气浓郁的咖啡带着一丝微苦,在唇齿间停留,久久不散。如同和乔言分手后的三年里,心中时常密布的苦涩就成了她生活的调味剂。
扫码买单,显示已经结账。
沈竹把烫手的银行卡放进包里的夹层,拉上拉链,暂时小心保管好。
这卡必须要还给乔言的。
在回家的地铁上,她给乔言发微信,问她有没有空,等会叫个跑腿,把银行卡给她闪送过去。
乔言说:“我不在家。”
“……”
沈竹继续打字问:“那明天可以吗?”
乔言就再不回信息了。
沈竹等到晚上,都没回复。她有点着急了,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拿着乔言的卡。
即使知道她公司和家里地址,又不好不经过人家同意,就贸然叫个跑腿把卡送回去,等乔言回消息的的心情十分焦灼又黏连,就像她们刚进入暧昧阶段时,没完没了的聊天,偶尔又因为各种原因冷不丁的断联好几小时。
沈竹把手机玩的发热,放在胸口处,烫着她的咚咚心跳声。
第二天,乔言仍旧没有回她,沈竹思忖了下,便在乔言吃饭的时间又询问了一次。
没回。
沈竹深呼吸一下,发送:“我给你送过去?”
头像上方瞬时多了红色的数字1。
乔言没直面回她的话,只说五点钟下班。
紧跟着一句,还是原来上班的那家公司。
特意的交代,温柔细心的人才会如此,三年时间变数不定,或这或那,沈竹心头一热,酥麻痒痒的,但乔言本身还是一如既往,温情无尽。
乔言是完美无缺的恋人,何德何能拥有过她,而自己年少无知,总以为来日方长,不懂什么叫坦诚,醒悟时,早已失去了她。
沈竹计算好时间出发,她稍稍用心地打扮了下,喷了点刚买不久的大牌香水,自我感觉良好的出门了。
她这次没戴口罩,自个糊的不行,哪有人认得她,短剧和网剧还是不如主流影视剧有热度。
出了地铁,穿过马路再走几分钟就到乔言的公司了。
沈竹裹了裹外套,站在路边等绿灯,南城的冬季干冷干冷的,小脸冻得红通通的,像上了层鲜艳的腮红。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通体玄黑的重型机车停下,来人跨下机车,紧身皮衣在阳光下泛着光,随后摘下头盔,长发飞扬,五官妖艳的锋锐,嘴边噙笑。
“沈竹?”
于初的样子跟从前比,变化不大,只是妆容更浓了,身上永远都透着乖张肆意,特立独行,她还是那样,对全世界都不满。
“大明星。”
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这么喊,沈竹当场社死,朝她微微一笑:“是你啊,好巧。”
“我看过你演的短剧,挺不错的,你下部剧什么时候出,我再追。”
于初寒暄一通,问:“你去哪儿?”
“去玩。”
“我载你。”
“不用了。”
于初被沈竹的冷淡态度惹笑了,当她还记仇呢,但一点儿不生气,反而还挺爽:“你还是那么不爱搭理我啊。”
“那我走了。”
引擎的轰鸣声在街道上炸开,如离弦之箭射出,狂野不羁。
沈竹步行走到乔言的公司,提前十分钟到达。
天儿冷,她进便利店蹭暖气。
五点零几分,乔言下班了,从大楼里出来。
她一身正装,内里是贴身白色高领,简练而冷淡,身姿高挑曼妙,人群中气质出众,有两个人从她乔言边走过,称她经理,她颔首微笑回应。
乔言沉静的双眼四处张望。
沈竹猝不及防地冒出来:“我在这儿。”
调皮的小性子一点没变,跟过去如出一辙。
25了,孩子气的一面还没丢。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酸痛密密麻麻的蔓延,乔言却波澜不惊。
沈竹穿着黄色开衫毛衣,内搭白色长裙,脸蛋白里透红,乌眸红唇,乖软又灵秀,小鹿似的眼,清清亮亮地看着你,跟撒娇似的,怎么可能做的到无动于衷。
乔言的心里塌陷了一块儿,直直往下坠,失重感让她难受。
没话找话:“怎么不戴口罩。”
“我不火,没人认得我。”沈竹说。
双双沉默半晌。
沈竹把卡找出来,“还你。”
乔言看着她捏着银行卡,柔腻雪白的手,平复剧烈的情绪。
“我要去吃饭。”
“哦好,那你去吧。”
“?”乔言冷淡地瞧她,像在看一个傻子。
沈竹反应过来,舌头都打结:“要一起……一起吗?”
“可以。”
“那我请客吧。”
乔言说:“走吧。”
“去哪儿吃?”沈竹跟上。
“我家对面商场,顶楼的西餐厅。”
这地方沈竹最熟悉不过了,她们以前经常去,只接待vip客户,消费很高,是乔言的生活水准。
“好。”乔言瞥她一眼:“有钱吗,吃顿牛排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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