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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日子(近代现代)——漂亮的玫瑰

时间:2024-11-25 08:21:07  作者:漂亮的玫瑰
 
“你跟你弟怎么回事儿?”夏槐序也弯下身子,用胳膊撑着大腿,看着旁边的人。
 
“就你看见的那么回事儿。”乔维桑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你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哎,”夏槐序又笑起来,拿了串五花肉开始吃,“我看出来也没往那儿想啊,这……谁能想得到。”
 
“是吧,我也没想到。”乔维桑又吐了两根刺。
 
“你打算怎么办,他可是你亲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夏槐序又拿了一串五花肉。
 
“你吃这么快?”乔维桑看了他一眼。
 
“快饿死了啊。”说话间夏槐序又拿了串火腿肠开始吃。
 
乔维桑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挑鱼肉上的刺,挑了半天一根没找出来,夏槐序在旁边看着他挑,好几分钟后,乔维桑把鱼扔了,擦了擦手,然后耷拉着手保持那个撑着腿的姿势不动了。
 
夏槐序也没再问,继续吃,在他吃了五串羊肉串两根火腿肠三串脆骨后,乔维桑抬手用力揉了揉额头,他听见乔维桑压得很低但很重的声音说:“怪我太惯着他了。”
 
“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懂,我没教好他,是我的错。”
 
乔维桑挡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夏槐序站起来去喝了杯水,然后在药箱里拿了盒药,把水跟药一起放到了乔维桑手边的茶几上。
 
“你确定自己错在没教好他这事儿上吗?”夏槐序在他吃完药后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我有时候,”乔维桑喝了口水,看着他,“真想把你嘴缝上。”
 
“那我还是有一双明目可以看到。”夏槐序飞快地眨了眨眼,“近视度数为负数那么明。”
 
“是,”乔维桑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往后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我不该喜欢自己弟弟。”
 
说出这句话的这一刻,乔维桑终于知道那些从心里爆发出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躲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被乔心远本人措不及防地一刀剖开,露出他们两个血脉相连的心脏,流着同样的血,淌着一样的基因,是天生的般配,却也是绝对的不可能。
 
刚才乔心远不管不顾地说只要他,乔维桑浑身冷得都微微发抖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乔心远勇敢,还是天真,总之这两者都是他没有的。
 
他是比乔心远大六岁的哥哥,他不能勇敢,也不可以天真,他一直都想把自己弟弟往正路上引,想让他开心地长大,所以什么都愿意给,什么都顺着他,结果自己现在却成了罪魁祸首,只要他不松手,乔心远永远都会这样不清不楚地爱着他。
 
失去和痛苦都是长大的必经之路,没有人能一直开心地变成大人。
 
乔维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愿意让乔心远面对。他抬手挡住了眼睛,眼眶微微发烫,一行眼泪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松手,让乔心远在他铺好的路上偏航。
 
“哎,你这样我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啊。”夏槐序出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乔维桑没说话,还是那个姿势没动,夏槐序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最后回到沙发上坐下,拿了串烤玉米开始啃,“我知道你咋想的,你想得对,做得也对。”
 
“但心远那架势,我看着不好解决,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白了还是感情上的事儿,旁人帮不了。”
 
夏槐序吃一口咽下去才说一句,语气也慢条斯理的,“不过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在我这儿,要是最后没解决成,你俩真……”
 
乔维桑放下胳膊,偏头看着他,夏槐序发现他竟然眼睛都没红,还是一脸苍白,眼底泛青。
 
“……我也无所谓,我还是把你当兄弟,把心远当弟弟。”夏槐序补上后半句话,
 
乔维桑把头转开了,“不会的。”
 
第二天早上乔维桑醒得很早,起来的时候天刚亮,夏槐序今儿休班还没起,乔维桑洗漱了一下去买了早点,给夏槐序留在餐桌上一份,拿着另一份回家了。
 
晾一晚上就差不多了,时间久了乔心远更难受,容易憋出病,耳朵也还没好,还有昨晚的事儿,他还是得跟乔心远好好聊聊。
 
无论怎样乔心远都还是他亲弟弟,他也做不到真的什么都不管他。
 
家里大门开着,这时候天刚亮,乔维桑皱着眉往里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卧室没开灯,不知道是不是乔心远起来出去了。
 
乔维桑拎着早点大步走进屋里,卫生间的门正好打开,乔心远从里面出来,穿着卫衣牛仔裤,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看见乔维桑的时候乔心远愣了愣,抬起眼看了乔维桑一下,又红又肿的一双眼睛,耳朵倒是没有昨晚严重了。
 
“这么早干嘛去,吃饭……”
 
“你咋这么早回来了?”
 
厨房的门开了,老妈从里面出来打断了乔维桑的话,乔维桑看过去,顿了顿才说:“今儿有事路过,来看看。”
 
老妈哦了一声,接着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你说你,天天忙得不着家,你看见你弟弟了没?打耳洞了!真不知道在那么好的学校都学了什么,昨儿晚上说了他两句还哭了,你快管管他吧。”
 
“他快十八了,打个耳洞算什么大事儿,您甭管了。”乔维桑把早点递过去,坐下了,转身让乔心远过来吃饭。
 
“那你管,你也不管啊!”老妈白了他一眼,把粥往乔心远那边推了推,“快吃饭,吃完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乔维桑没动筷子,看着老妈。
 
老妈低着头吃饭,“过完年没多久就高考了,提前给他做个检查,到时候体检好找人糊弄过去。”
 
“不用去,这事儿你们别管,到时候我弄就行。”乔维桑想都没想就给推了,语气一下冷了下来,“别没事找事,您吃完饭快上班去吧。”
 
老妈啪一下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不等她说话,乔心远先开口了:“好了妈,听哥的吧,我本来也没想去。”
 
老妈一口气没上来,“那你换上衣服要去哪?”
 
乔心远没说话,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要去找哥,因为昨晚跟哥表白被拒绝了,气得他哥一夜未归。
 
“他爱去哪去哪。”乔维桑皱着眉说。
 
吃完早饭老妈气呼呼地走了,乔维桑把桌子收拾了,从厨房出来后看到乔心远还在餐桌前坐着,没有动。
 
乔维桑擦干净手上的水,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过来。”
 
俩人回卧室里坐下,乔维桑坐椅子上,乔心远坐在床边,面对着面,谁都没有先开口。
 
太阳慢慢出来了,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慢慢从窗户外照进来,乔心远闭了闭眼,抬手想揉,抬到一半想起乔维桑从来不让他揉眼,又放下了。
 
乔维桑一直在看着他,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往旁边挪了挪,用自己把阳光挡住,乔心远看着他,阳光骤然消失后眼前有点儿发黑。
 
他看着他哥模糊的轮廓,乔维桑比夏天瘦了一些,仍然很高,五官更分明,半年过去后整个人都更成熟了,也越来越少冲他大呼小叫,但乔心远现在宁愿他训自己一顿,也好过冷静地拒绝。
 
“哥。”乔心远在两人的对峙中少有的首先妥协,叫了他一声。
 
“嗯。”乔维桑应了。
 
乔心远眨了眨眼,看清了乔维桑的脸,他仰着头,非常平静地说:“我没有错。”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我要做你弟弟,也要当你对象,我就是都要,我没有错。”
 
乔维桑很轻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错的是我。”
 
乔心远的冷静瞬间不复存在,他想要站起来,被乔维桑按了回去,乔维桑按着他的肩膀,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给乔心远带来一种深不可测的痛苦。
 
“我总是想让你过得开心点儿,你要什么我都舍不得拒绝,是我错了。”
 
乔维桑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微不可寻,甚至有些温柔。
 
“我跟你说实话,乔心远,你的想法我早就都知道,我当时不该纵容你,我以为我能在控制范围内让你不那么痛苦地明白这些事情,但我没控制好,怪我。”
 
“我不明白。”乔心远低声说。
 
“你会明白的。”乔维桑放下了手,“从现在开始,你要明白了。”
 
乔维桑从家里出来后走得很慢,他低着头在胡同里走了一会儿才发现眼前飘着些白花花的东西,他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发现是下雪了。
 
细密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来,已经给地面铺上很薄一层绒花,但太阳还是很大,阳光明晃晃地落下来,雪花晶莹剔透。
 
冬天就这么措不及防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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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哥弟王者归来⊙▽⊙
 
 
32
 
 
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月考成绩下来那天,路银塘把班里门窗全关上,发了一早上火。
 
简直六亲不认,考得好的学生勿近,差的更是滚开,把班级排名和各科成绩放在多媒体上,气定神闲地从第一名挨个骂到最后。
 
乔心远算是被骂得轻的那一批,他觉得是路银塘给他哥面子,还挺感激,他脸皮儿薄,要是真在班里被路银塘跟骂原峥那样骂一顿,他能琢磨一天。
 
早读下课后班里没几个人动弹,都被骂得没精神了,时澍跟在路银塘后面出去,没一会儿拎着个大袋子回来了,往讲桌上一放,“路老师今儿买的糖葫芦。”
 
班里瞬间响起一小片压着的欢呼声,高兴,但不意外,时澍打开袋子从最前排开始让大家自己拿,班里气氛活跃了一些,原峥从后排拖着椅子坐到乔心远旁边,喊了一声:“我要糯米的,班长给我留一根!”
 
时澍头都没回,没理他。
 
“我也想吃糯米的。”金小余跟了一句,觉得没什么能剩的希望,声音挺小的。
 
乔心远扯他衣服,“路老师为啥给咱买糖葫芦?”
 
“咱们班平均分年级第一呗,”金小余伸了个懒腰,“他每回都这样,不管考得怎么样先骂一顿再请客。”
 
原峥叹着气说:“虽然知道他是怕我们飘了才骂的,但每次听着还是非常痛苦。”
 
“太痛苦了。”乔心远也叹了口气,“他说我脑子长得比心远多了所以考成这样,咋想出来的呢这话,可真能笑话人。”
 
时澍发到他仨这里,袋子里的糖葫芦都没了三分之二了,原峥探着身子往里看,“肯定没有糯米的了。”
 
时澍没说话,拎着袋子的手里忽然变出三根糖葫芦,放金小余桌子上,然后去前面继续发了,原峥看了看,全都是夹了糯米的。
 
“哎哟,”原峥莫名其妙地喊了起来,“哎哟!我就知道!”
 
“啥呀?”乔心远看他。
 
“没啥。”原峥咬了一口糖葫芦,还没咽下去就问金小余:“鱼啊,班长特地藏的好不好吃?”
 
金小余用手指把没咬进嘴里的半个山楂戳了进去,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啊。”
 
乔心远往后靠了靠,给他俩腾地方说话,他没加入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嘴里含着一小块冰糖,甜丝丝的,被冻得又硬又凉的糖块在嘴里很快变热了,他凉了一早上的手也终于回暖了一些。
 
十二月已经过去一半了。
 
乔心远到了冬天身体就不舒坦,具体说不清是哪儿,就是跟感冒一直好不了似的,前几天又下了场大雪,他估计是那几天做课间操冻着了,感冒了两天,针也打了药一直吃着,就是还没好全,成天恹恹的,路银塘给他批了一周课间操的假,让他待在班里休息。
 
大课间金小余临走之前跑出去接了一大杯热水给乔心远,提醒他吃药,然后才着急忙慌地跟着大部队下楼参加课间操。
 
乔心远从抽屉里摸出药盒,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一顿要吃的药,是夏槐序给他的,药也是夏槐序分好的,天天给他发短信提醒他吃药,段明逾没他忙,每周休班都来陪他待一天,怕他生病。
 
都把他当小孩儿呢。乔心远想。
 
只有乔维桑不把他当小孩儿了。
 
乔心远把药吃了,一颗胶囊在喉咙里卡了一下,他赶紧端起杯子喝了几大口水才冲下去,被热水烫得张了张嘴,眼泪都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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