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担心自己像你们表露性取向,会给你们带来不适。”
今樾拍拍她,微笑道:“没事,不论是方婷,陈冉还是我,大家都不会对你表示抵触,更不会觉得不适。”
“爱情不分性别,缘分到了自然不会计较太多,随心就好。”
“好!”温迎拿起一罐瓶酒,“今樾说得好,我敬你一杯。”
今樾跟她碰杯:“这话不算是我说的,是我外婆跟我讲的。”
“那你外婆挺开放通透的,”温迎撇嘴,一脸埋怨,“不像我爸,顽固守旧,我喜欢个女人像是天塌了一样。”
江百川看向她,目含担忧:“你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你爸,害你被撵了出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温迎无所谓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就2块钱,连地铁都坐不起。”
江百川抿了抿唇,看了眼今樾,像是难以启齿。
今樾贴心道:“你要是不嫌弃,这段时间可以先和百川在这里住,我们租的是两室一厅,你和百川住一间,怎么样?”
江百川眼睛一亮。
温迎手一拍,感动道:“那感情好,今樾,感谢你的收留,等我以后回家了,必定厚礼答谢。”
“没事,”今樾摆手,“你是百川的女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帮个小忙的事情,用不到感恩戴德。”
她手指敲着罐子,犹豫一瞬,故作无意问道:“你刚才跟我说,你和百川是因为你喝多了,在酒吧门口倒地不起,差地被人捡尸,是百川救了你,你们因此相识,对吧?”
温迎点头。
“那你喝醉酒的那个酒吧就是你今天说的那个酚蓝吗?”今樾问。
“是呀,”温迎拍了一下大腿,“说起我喝醉这件事,我可遗憾了。”
“当初酚蓝举办一个拼酒活动,赢得可以要求在场所有人在今晚答应你任何要求,除了不违背原则底线,法律道德之外,其余要求不得拒绝,我那时候觉得有趣,就参加了这个活动。”
“我自诩酒量不错,喝到最后,却得到了一个第二名,”温迎看着今樾,“你猜第一名是谁?”
今樾捏紧酒罐,猜测道:“是...是宫学姐吗?”
温迎打了个响指:“bingo!”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喝的人,白酒、威士忌、啤酒、各种调酒和鸡尾酒,那么多混酒下肚,这姐妹除了脸红一些,跟没事人似得,我真的是佩服!”
江百川冷飕飕道:“结果你喝的不省人事,倒在酚蓝酒吧门口差点被人捡走。”
温良凑过去和她腻歪,撒娇道:“哎呀,之后我不是答应你少喝了嘛,别生气嘛。”
江百川指尖戳着她的脸颊:“是得少喝,但你要是真忍不住,想喝酒的时候必须有我陪着你,知道吗?”
温良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嘴角:“知道。”
江百川脸颊一红,看了眼喝酒的今樾,羞赧的推开温良:“注意点!”
今樾耸肩:“没事,我不介意。”
“你看,人家今樾都不介意,”温良贴过去,“来,让我抱抱你,缓解一下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滚呀!”
江百川被温良追的满屋子跑,一边笑一边骂,看起来幸福又舒坦。
今樾从未见过这样开心的江百川,在学校里的她,冷静自持,每天认真上课,积极参与学生会活动,一丝不苟的面对所有事情。
她们对于江百川的印象很简单,就觉得她是个心中无情爱的高端精密型人才。
不然也不会认为她休息日出校是为了打工赚钱。
如今今樾知道江百川是同性恋,还有个女朋友,她确实很震惊,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恶劣的想法。
温良性格洒脱爽朗,江百川性格稳重自持,两人看起来那么不对等却无比般配。
温良仗着江百川的喜爱得寸进尺,江百川对温良的包容可以让温良肆无忌惮对她撒娇打诨。
今樾看着两人打闹嬉笑,眼底不禁浮现一丝羡慕和渴望。
她喝了两口啤酒,麦芽的香气和啤酒花的苦味在口中泛滥。
回想她和宋泊在一起的一年,两人还从未像江百川和温良这样随心所欲的相处和亲密。
或许她对宋泊的感情并不深厚,所以和宋泊的交往过程中,处处都觉得有些生疏。
也许她清楚宋泊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她性格好,长得好看。
还因为她拥有A市户口。
宋泊是外地人,想要留在A市定居,最快的办法就是和一个拥有A市户口的女生结婚买房。
那时今樾理解宋泊,而且宋泊对她也不错,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正常毕业,步入社会,打拼一两年后登记结婚,生个孩子,走上普通人该走的道路。
美满又平庸。
有时候今樾在想,她真的爱宋泊吗?
真的想和宋泊相守一生吗?
真的想和其他人一样选择同样的人生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她最爱的外婆。
如今,今樾突然遭受宋泊的背叛,痛苦和伤心是有的,但她心里却还有一些庆幸和松了口气的感觉。
像是装满空气的袋子被系了死扣,此刻却有人帮她戳开一角,呼吸渐渐流畅起来,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
“在想什么呢?”江百川坐在今樾旁边,将她手上喝光的酒罐拿过来,“都喝完了?”
“没想什么。”
温迎笑了下:“今樾酒量不错啊。”
今樾笑笑:“还行,肯定没你好。”
“只喝过啤酒吗?”
她们今天点外卖,顺便买了几瓶啤酒助助兴。
今樾点头:“嗯。”
“她喝酒喝的次数不多,”江百川解释道,“偶尔同学聚餐的时候,大家一起喝点。”
温迎眼睛一转:“对了,酚蓝过两天是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到时候各种酒水打七折,今樾要不要跟我们去玩玩?”
江百川眉头微蹙:“算了吧,那地方不都是...”
今樾点头:“行啊。”
江百川惊讶的看着她:“你知道酚蓝是什么人去的吗?”
“知道,”今樾舔舔嘴唇,“就当见见世面嘛。”
江百川神色为难:“要不别去见世面了吧?你这样的太危险了。”
温迎被她一点,认真打量了一下今樾,点头道:“你还别说,今樾这样的在咱们圈子里还挺吃香的。”
今樾好奇的眨眨眼:“我什么样的?”
温迎和江百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单纯无害,特别好骗。”
今樾:“....”
酚蓝,今樾再去之间提前搜索了一下这个酒吧,感受颇多。
酚蓝一周年纪念日刚好赶上周六,开始时间是晚上7点,今樾她们先是吃了晚饭才去酚蓝。
此行目的,主要是给今樾看看世面,然后她们再小酌几杯就撤退。
酒吧氛围都是热闹和嘈杂的,热辣又劲爆的舞曲在偌大的场地里环绕,震得人头骨都在战栗。
幸亏温迎在酚蓝办过会员,在会员卡里存了不少钱,酚蓝的服务员核对完信息后就把她们三个人带到一处卡座。
今樾看着舞池里不停摇曳的身姿,妩媚妖娆,让人很容易被感染。
温迎看的兴起,拉起江百川就要跑到舞池里跳。
江百川让今樾在座位上乖乖待一会儿,嘱咐她不要喝别人送的酒,她们跳一曲就回来。
今樾笑着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去玩,不用担心我。”
此时热辣的舞曲变成了一首舒缓又暧昧的R&B,众人的舞姿也不再像上一首那么疯狂放/浪,一对儿一对儿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肌肤相贴,相护拥抱,亲吻。
滚烫热烈的气息在舞池里升腾,将人烤的面红耳赤。
今樾垂眸,看着手中鸡尾酒,淡淡的蓝色在流淌,似月色照耀下的大海,波光粼粼。
今樾将鸡尾酒饮尽,想要去一趟厕所。
起身的瞬间,隔壁有人站起来,高声喊道:“宫以檀,来这边——”
今樾僵在原地,目光顺着呼唤声看向门口。
五光十色的彩灯随着舞曲轻轻摇晃,落在那人精致白皙的面容,她眉眼含笑,朝着今樾的方向走来。
似银河塌陷,浪潮袭来,将人心口骤然堵塞,所有情绪都在此刻震耳欲聋。
今樾目不转睛的看着宫以檀走来,即将走近的瞬间,她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打声招呼,可宫以檀却跟她擦肩而过,仿佛并未看到她的存在,径直的走向她身后的卡座。
今樾面上有一瞬的波动,她放下手,扣着手指,嘴里喃喃道:“也许..也许是没看到。”
她坐回卡座,故意贴近座椅,像个小偷一样倾听无人知晓的秘密。
“今樾!”
酒吧音乐声太大,今樾听不到隔壁卡座的声音,她太过全心贯注,以至于被突然响起江百川的声音给吓到。
“啊?”今樾惊叫了一下,心虚道,“怎么...怎么了?”
江百川以为是自己吓到今樾了,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回家吧。”
今樾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啊,哦。”
温迎走上楼,搂着江百川的腰,摸了摸额头的汗:“走吧,爽完了,回家洗澡去。”
三个人往酒吧外走去。
宫以檀这时抬起头,望向大门,看着今樾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深。
管随泱纳闷道:“你看什么?是有美女吗?”
宫以檀收回目光,垂下眼睫:“有啊。”
“哪呢?”管随泱来了兴致,四处张望。
“走了。”
“啊?”管随泱站起身,“穿什么样的衣服,我去追追?”
“别去,”宫以檀拉住她,“人家不是我们这个圈里的人,估计是过来凑热闹的,别去打扰人家。”
管随泱悻悻道:“行吧。”
“不过,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你们有没有可能性呢?”
她觉得宫以檀话说的太独断了。
宫以檀点燃一根烟,咬在齿间,哑声道:“因为...我不想试。”
她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换不来今樾可怜她一次。
何必重蹈覆辙呢?
第67章 总裁的匪夷所思
不想试?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理由,但在宫以檀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不正常。
管随泱坐到宫以檀身边,一脸狐疑的肯定道:“你不对劲儿。”
她认识宫以檀两年,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宫以檀的过往,但她也清楚宫以檀的秉性以及处事方法。
宫以檀可以说出“不想试”,可此刻的神色却让人觉得唏嘘又感慨。
也许不是她“不想试”,而是她“不能试”。
宫以檀点燃一根烟,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哪里不对劲儿?”
“说不出来,”管随泱眉头微蹙,“这样的你…不像你。”
宫以檀偏头看她:“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管随泱想了想:“知性高雅,做事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你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则,面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都会想尽办法得偿所愿。”
“而且...”
“而且什么?”宫以檀见她欲言又止,“有话直说。”
管随泱把杯里的酒饮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于是也笑了出来:“而且我有时候…觉得你啊,理智的有些...变态了。”
宫以檀短促地笑了下,缓缓吐出一口烟:“那你看人挺准。”
管随泱打量她,讶然道:“我这么说你,不生气?”
“没,”宫以檀微笑,“你说的是实话,我生什么气。”
管随泱摸摸手臂,打个嘚瑟,道:“你别这样笑,怪渗人的。”
“渗人?”宫以檀瞬间调转了一下指间的烟杆,燃着火星的烟头猛地对准管随泱睁大的眼睛。
她仍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这样呢?”
管随泱呼吸骤停,她的眼睛能感觉到一股猛烈的灼热,那火星距离她的瞳孔只差分毫。
一滴冷汗从管随泱的鬓角流出,她颤声道:“宫以檀,你....”
“让你见识一下真的变态,”宫以檀收回手,把烟扔进酒杯里,“怕了?”
管随泱倒吸一口气,抬手打了一下宫以檀,骂道:“我擦!我要被你吓死了,我特么真怕你把烟头怼我眼睛里!”
“不会,”宫以檀笑了下,“逗你玩一下。”
“哪能这么逗人?”管随泱双手环胸,气鼓鼓道,“我生气了。”
宫以檀歪头:“呦,生气了?那我道歉?”
“道歉有个屁用。”
“那你说说,我做什么能弥补你?”
管随泱意味深长的看向宫以檀,神色犹豫又有些莽撞和试探。
她凑近宫以檀,“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是三十岁你还没有伴侣,就和我凑合过?”
宫以檀挑眉:“我还没到三十岁呐。”
管随泱撇嘴:“也就剩下半年了,你还能一下子找到想要一生相守的伴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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