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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学弟[快穿]——蓝灵仙

时间:2024-11-26 09:59:32  作者:蓝灵仙
  他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蒲遥的睫毛。
  那如羽毛划过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他连忙撤回了手,脸和脖子都红得像被煮熟的虾,他甚至一下子忘记的呼吸。
  这不是作为小厮和侍卫对主子的触碰,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做了无关伺候表少爷的事。
  表少爷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漂亮又乖巧,他没由来的想碰碰他,和他多亲近一点。
  现在他的手还在抖,他“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又怕这声音把小主子吵醒了,连忙抱着他快点儿走。
  他脚步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文熙苑,他把门死死锁了起来。
  将表少爷抱上了软榻,抚平他衣衫上的皱褶,用软乎乎的被子将他盖好。
  屋子里也没点灯,窗外倾泻了一地的白月光,他蹲在软榻前愣愣的看着蒲遥,只觉得心又软又麻,恨不得把可怜又可爱的表少爷捧着手心里护着。
  但他此刻连头发丝都是不敢碰他。
  刚刚碰过他睫毛的手像是火烧般的热。
  “小主子……”
  忍不住想喊他一声。
  知道他在夜里听不见,他声音轻轻的,只是自顾自的喊一声,做贼似的,生怕漂亮的表少爷听见了,知道了他的心思。
  方才远远的听见表少爷落水了,他急得第一时间跑了进去。
  人来人往,又在大晚上,没人发现他。
  明明表少爷叫他在文熙苑等,但他还是来了,就在大少爷的院子外面盯着,生怕小主子出了差错。
  可是还没到酉时的尾巴,表少爷就出了大事。
  他不要命的要往湖里跳,可是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表少爷坐在桥墩子下。
  他想起来了,自己和表少爷描述过这个桥墩子,还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大少爷在外打仗期间有下人偷了珠宝,府里捉人三天三夜都没找着,最后竟然在桥墩子下找到了人。
  可是蒲遥看不见,他怎么能藏在这里?
  不过是听了他描述的细枝末节,便能藏在这个地方,把整个府里的人耍得团团转。
  表少爷的眼睛要是能看见,该是个多厉害的人?
  可是他竟然在这不起眼的文熙苑被藏了两年,什么才华都施展不了。
  葛番还记得他喜欢摸书,他若是能看得见,该是个多么有学问的小主子,说不定比二少爷还厉害,三年的新科状元必然是他。
  葛番觉得自己要多读书,往后可能还能给小主子念书听。
  他用软毛巾轻轻擦拭蒲遥的手,又想起刚才在大少爷的院子里,大少爷浑身湿漉漉的,像个阴森森的水鬼似的,竟然还用脏手碰表少爷。
  表少爷分明是怕冷的,却也没敢挣脱。
  还笑着和他说话。
  如果他不是个仆人就好了,他如果有尊贵的身份,是不是可以好好保护表少爷?
  表少爷这么可爱又漂亮,温柔又善良,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不应该在觥筹交错的欢声笑语里,和权贵周旋玩乐。
  说到底是自己不够强大。
  他舅舅是轩辕府的家奴,当了主管,是足够体面的身份,他为人圆滑干活踏实,是个再好不过的下人。
  可是在主子眼里连蝼蚁都不是。
  如果他不是奴籍就好了,他练武练得精,说不定能去考个武举人。
  可是他是奴籍,不能参加科考。
  当了官就能喊他的名字。
  “遥遥。”
  他轻轻的,声音都没发出,默念了这个名字。
  他听其他少爷们大喇喇的喊着,好生羡慕。
  真好听,他也好想光明正大的喊。
  葛番没边的想着,但也觉得不可能,他不过是个下人,是小主人的奴才,刚才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已经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若是能喊他的名字,至少是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主子。
  他估摸着表少爷在大少爷院子里是一粒米也没吃,于是去连忙去做饭。
  这几日他来了文熙苑,总算把文熙苑搞得有了点儿烟火气,他手艺好,一日三餐几乎不重样的给小主子做饭,在二舅的手里得了真传,知道什么时候该吃什么,怎么样对小主子好。
  晚间不宜多食,主清淡,他拿了许多好食材来文熙苑,晚间给小主人做一顿既清淡又好吃的食物不在话下。
  屋子里点上八盏灯,关了窗,再看了看小主子睡得正香,便去做饭去了。
  也顺便温着水,今日表少爷被脏手碰过,又受了寒,需要好好洗洗。
  葛番做好了饭菜便放在哪儿温着,他得等着表少爷自己醒来才给他吃东西,此刻应该睡得正香。
  都是大少爷不好,明知道表少爷眼睛不好,竟然还要戏耍他。
  大少爷就该死在战场,不要回来。
  天空突然一个惊雷响起,直把葛番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不是咒主子死吗?
  他从小受了二舅的影响,是个十分优秀又温顺的下人,有着奴才的一切好品质。
  可他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大少爷真该死!
  今天怎么不淹死在荷花池里,真是便宜他了。
  那惊雷响起,葛番连忙加快脚步去找表少爷。
  他记得第一次见表少爷就是个雷雨天,表少爷被打雷声吓得发抖。
  葛番见表少爷真的被惊醒了。
  他漂亮的手指在虚空摸了摸,葛番连忙过去,“小主子,我在!”
  他在晚上说话会下意识大声点儿,以便蒲遥能够听见。
  他摸住了蒲遥的手,只觉得一片凉意。
  蒲遥怔怔片刻,突然说:“葛番,刚刚阿吉是不是在这儿?”
  又是阿吉?
  表少爷连做梦都想着这个死人。
  这人到底有什么好?
  葛番心里堵得慌,嫉妒得要命,但是也温声细语的说:“小主子,阿吉早就不在这儿了。”
  蒲遥顿了顿,略微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葛番连忙说:“小主子饿了吧,奴才给您做了饭。”
  蒲遥说:“端过来吧。”
  葛番笑了起来,连忙去端饭菜过来。
  他往回走,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刚才屋里点了八盏灯,怎么现在亮的却是七盏?
  窗户和门都关了,熄灭的还是离蒲遥最远的那盏灯。
  葛番记得,那地方过去就是耳房。
  这时小少爷又说话了:“葛番,弄点儿昨天吃的西瓜来。”
  葛番一听表少爷的安排,便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去端饭菜和水果。
  ——他快步跑去厨房,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短刀朝他砍了过来。
  葛番连忙躲避,拿起不远处的一根棍子防身。
  那贼人一袭灰衣,蒙着面,手里一把短刀切过来,刀刀下了死手。
  “你是谁?!”
  葛番大喝一声,拿着粗棍子直接朝那贼人打。
  他武功练得精,力气又大,气势威猛,竟然一下子把这刺客压制住了。
  他二舅说过他的武艺是上等天赋,便是去王爷身边做个侍卫都绰绰有余,只可惜他的卖身契在轩辕府,一辈子只能在这儿打转。
  那刺客此刻一双狭长阴冷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葛番单用棍子便压制住了他,那刺客虽然杀不了葛番,但是葛番也奈何不了他。
  但他没想到葛番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朝那人脸上刺去。
  他下手又狠又准,有一瞬间竟然划到了他的血肉。
  蒙面的布巾一刹那竟然掉落了。
  那刺客眼眸睁大,仿佛极为害怕被人看见似的,连忙逃出了文熙苑。
  葛番本想追人,但是又想着表少爷,便又止住了脚步。
  他远远一看,一瞬间觉得这人的背影有点眼熟,好像是哪儿见过。
  阿吉?
  连衣服也有点像。
  难道阿吉没死?
  可是那人是葛番亲眼看过的,绝对是死得透彻。
  葛番心中惊疑不定,但是手脚却更快,连忙端了饭菜去了表少爷的房中。
  好在厨房离房间也不远,他到了表少爷房间里才安心,一瞬间又有些后怕,生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因此连西瓜也没切,直接扛着西瓜、饭菜、盘子、水果刀到了表少爷房里。
  桌子上的饭菜摆放整齐,就抱着表少爷过来吃。
  表少爷吃饭很乖,葛番一边切西瓜,一边帮表少爷夹菜,表少爷像个正常人似的,吃饭安静又标准,仿佛眼睛看不见对他没影响似的。
  如果表少爷的眼睛能看见该多好啊。
  葛番把西瓜切好之后,又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生怕屋子里藏了一个人。
  他还去耳房看了一圈,一看,看出了端倪。
  之前耳房里有阿吉两件衣服。
  现在衣服不见了。
  对了!
  那个刺客身上穿着阿吉的衣服!
  为什么?
  为什么要穿一个死人的衣服?
  好惊险,他竟然来过耳房,爷就是说某个瞬间他和表少爷共处一室!
  葛番冷汗都吓出来了,于是这天晚上他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表少爷,生怕再遇见贼人。
  夜深了,他便睡在了耳房,心想往后便搬来这儿住,这样更方便照顾表少爷。
  他几乎没有睡意,心想着表少爷今天吃好喝好,现在应该已经睡了。
  可是他仔细一听,表少爷竟然是轻轻的说话。
  他说“冷”。
  葛番连忙起来守在蒲遥的身边,见他被子盖得很厚也很暖和,但蒲遥竟然还说冷。
  也没醒来。
  他往他被窝里一探,竟然是一片冰冷。
  怎么这么冷?
  表少爷身子骨像是被冻僵了似的,这样睡一晚怎么了得?
  大夏天的,也没有备着汤婆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进被窝里,帮表少爷暖暖被窝。
  跪在床前,直直看着表少爷的脸,轻轻的如同诉说自己的罪过一般,“表少爷,我的小主子……奴才该死,奴才又要冒犯您了……”
  好在他今天洗得干干净净,应该不会弄脏表少爷的床。
  他压住脑子里一切杂念,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一鼓作气,进了蒲遥的被窝里。
  他肩宽身长,骨架大,人一上去,简直要把表少爷金贵的床踩塌了似的。
  那被窝里冷如冰雪,他一进去,如同暖阳一般。
  美丽的表少爷好似感受到了暖意,竟然主动靠了过来,抱住了他。
  他的心狂跳不止,脑子一片空白。
  良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连呼吸都敢太重,胸腔鼓动,几乎要窒息了。
  稍微放开一点呼吸,便嗅到了那让人着迷的香。
  他的手掌几乎在抖,挣扎了许久,才敢把小主子搂在怀中。
  他睁着眼一动不动,像个取暖的工具人似的,一会儿就把表少爷的被窝暖得跟春天似的。
  他突然想到,之前蒲遥的每晚是怎么过的?
  他这么怕冷,主动得如此熟练。
  像是被人暖过千百回被窝似的。
  那个阿吉,是不是也这样?
  他眼眸突然睁大——
  那个黑衣人穿着阿吉的衣服。
  在夜晚眼瞎耳盲的表少爷,是靠气味来识别人的。
 
 
第222章 眼盲的漂亮少爷11
  葛番猛然想起表少爷在这几天、在他明白的告诉他阿吉去庄子里伺候别人的时候竟然还提过阿吉。
  他当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只是恨恨的想这个阿吉到底有多好,竟然值得表少爷这么惦记。
  可惜死了。
  死得好。
  可是今天他醍醐灌顶,回想起每次表少爷说起阿吉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疑惑,因为他太嫉妒了,便是又随口说了什么搪塞过去,以便表少爷不再想起这个死去的奴才。
  特别是最近一次,就是今夜,便是那个蒙面灰衣人伪装成阿吉,在打雷的时候进了表少爷的房间。
  他是否装成表少爷熟悉的下人,如他此刻一般抱着他哄着他?
  凉凉的月光从木格窗洒落进来,映在漂亮的表少爷身上,他乖乖的睡着,也许是暖和了,现在竟然一声不吭,呼吸轻轻的,撩过他的胸膛,像羽毛拂过。
  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表少爷这么漂亮,不知道哪个贱奴,竟然趁着表少爷眼睛看不见,竟然行如此肮脏之事。
  “小主子别怕、别怕……奴才会永远保护你……”
  他自语梦呓一般的说着话,说得那么轻,睡梦中的表少爷什么也没听见。
  他像个夜里出现的贼子,贴着美丽的小主子轻轻地的说话,把想说的一切都说了。
  表少爷听不见,太好了。
  第二天表少爷起床后,葛番一如既往的等着他醒来,他一醒来便给他倒好热水洗漱。
  表少爷真是聪明极了,已经发现他在床上睡过,便说:“你昨夜怎么在这边睡?”
  葛番呼吸急促起来,但同时也很高兴,“奴才听见昨夜打雷,担心您害怕,便搬来耳房了,以便更好的照顾您……”
  他高兴的是,表少爷并没有生气,这说明表少爷是允许他帮他暖床。
  “奴才昨夜听您梦呓说冷……”他说着慌忙跪了下来,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漂亮的小主子,小主子看不见,不知道他在看他,他的表情没有语气那样惶恐,他那么直白的、仔细的看着他。
  他在试探。
  “便自作主张……”
  然后他看见蒲遥温和的垂下眼眸,“我昨天晚上很暖和。”
  葛番的心跳如擂鼓,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张得手心冒汗。
  “奴才观您身体不好,怕冷,若是您需要,任何时候,把奴才当个暖水壶一般便是……夜里那么冷,奴才、奴才洗得干干净净,给小主子暖暖床……”
  他二舅从小就教他怎么和主子说话,还叫了宫里的公公过来教过,把做小伏低圆滑机灵学得十成十,在轩辕府本来用不上这套,但是他想把蒲遥伺候得好好的,捧得高高的,便把这一套真心实意的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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