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遥见他实在要自己烧水的样子,于是和周正说:“不用热水了。”
这人一走,厉家仁就去厨房烧热水,正屋旁边有个小灶,什么都一应俱全。
蒲遥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厉家仁劈柴劈得有模有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干这些?你们钱人家的少爷还干这些的?”
厉家仁笑着说:“本来是不会的,但是一想到是给遥遥烧水,什么都会了。”
“你这嘴可真会说话,真会哄人。”
他贴着蒲遥的耳朵火速亲了一口,“哄到我可爱的遥遥了吗?”
蒲遥简直被他腻歪死了。
厉家仁引了火,不一会儿就烧了起来。
他从后院的井里挑了两大桶水来,一瞧,蒲遥竟然拿着柴火在帮着烧。
他放下水桶,连忙说:“遥遥别碰这些,脏得很。”
蒲遥说:“怕什么?待会儿要洗澡的。”
厉家仁把水倒入大锅里烧,两个人拿了两把小板凳坐在火前烧火。
火光是橙黄温柔的,将两人的面容都映的温和极了,好像一对远离世俗山野隐居的农家小夫妻,光阴都慢了。
蒲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红薯,“厉家仁,拿那个红薯给我烧着吃。”
厉家仁瞧了一眼那大红薯,却拿了个小的:“大晚上的吃太多红薯不好消化,那个大红薯留着明早给遥遥吃,先吃个小的,可是饿了?相公再给你做碗面吃。”
也许是昨日周正炒了盘槐花被蒲遥夸了几句,二少爷受了刺激,一晚上都在练习厨艺,如今已经像个老厨子似的张口闭口要给人煮东西吃了。
蒲遥笑道:“你这是要展示好手艺了?”
“那是当然,你相公的手艺已经超然绝尘,遥遥往后跟着你相公我,天天吃好吃的,换着花样吃。”
他夸下这样的海口,蒲遥不由得调侃他:“不是说君子远庖厨?”
厉家仁说得头头是道:“我不是君子,我是遥遥的相公。”
“哈哈哈哈。”蒲遥被他的歪理逗笑了。
厉家仁这边已经开始起炒菜的炉火,那边开始切香菇丁、葱花、火腿了。
打了两个鸡蛋在油锅了转了两圈,将香菇丁、火腿放进去炒,井水煮开,便将面条放进去。
他侧头还和蒲遥说话:“你相公这碗面虽然卖相一般,但是绝对好吃。”
这是他练习厨艺参透的公式,已经知道怎么可以好吃,但是还没学会摆盘云云。
做饭讲究色香味俱全,他如今顶多能做到“香”“味”两项,不过对于家常菜这两项已经够了。
面条出锅,还烫了两片脆嫩的小白菜,洒上葱花顿时香气扑鼻。
厉家仁将那碗面放在厨房干净的桌子上,搬了把小椅子过来,“遥遥,快过来吃面。”
早已嗅到香味的蒲遥连忙去外面洗了手上桌吃面。
热腾腾的面香味十足,厉家仁坐在一旁帮他吹了吹,才给他筷子,“小心烫,遥遥慢点吃。”
蒲遥说:“你饿不饿?我都没看见你吃东西。”
厉家仁见那边的火快烧没了,连忙去烧火,随口答道:“早就吃过了,哎呀,红薯也好了,我给遥遥剥好。”
他不一会儿又剥好了红薯,用个小碗装起来,配上从国外进口的洋调羹放在蒲遥面前。
那红薯又甜又糯,像个小糕点似的,吃完面再吃一小条红薯刚好是饱饱的。
面汤鲜美入味,因为是晚上,面煮的稍软,但又是入口刚好,一口下去胃里都暖呼呼的。
蒲遥发自内心的夸赞,“你做的面可真好吃。”
正烧着火的厉家仁高兴的跑了过来:“真的吗?真的吗?”
蒲遥点头:“真的!”
厉家仁笑着盯着蒲遥:“那我想要遥遥的奖励。”
奖励?
好像在哪里听过。
蒲遥不由得愣了一下,“你要什么什么?”
“想要遥遥亲亲我。”
他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期待的样子。
蒲遥说:“我刚吃了东西怎么亲?”
他笑嘻嘻的:“往脸上亲。”
他说着已经凑过来了,仿佛势必又得到这个奖赏。
“……”
蒲遥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个邋遢样子,只能说:“等我洗漱完毕再说吧。”
厉家仁连忙说:“对对对,我先洗澡洗脸好再给遥遥亲。”
得到了承诺,又乐滋滋的去烧水去了。
不一会儿就烧好了水,他看起来是个文文弱弱的少爷,但力气却是很大,轻轻松松提着两大桶去了房间里,倒入浴桶,把香皂摆好,衣服毛巾全部准备了,便喊蒲遥来洗。
“遥遥,好了,快过来。”
特别贴心的摆上屏风,略微遮挡住他害羞的小妻子。
丝绢屏风上是一副浅淡的花好月圆图,丝绢有些透,能够略微看出人影。
厉家仁在屏风外守着,侧过眼睛就能看见蒲遥在做什么。
他心爱的小妻子应该是不知道能看见,很熟练的在脱衣服。
他只看了一眼就红着耳朵收回了眼神。
今日看戏文,把圆房的教程顺道也看好了,看得他面红耳赤的。
他美丽的小妻子身体单薄又瘦弱,皮肤雪白,娇嫩不已,一想到那圆房的过程,简直要了他的命。
一边怕蒲遥会哭,一边又难以抑制的起了邪念。
好想更亲密一些。
此前接吻到情深处,一直想要更亲密,做更多的事,如今一看完圆房教程,他已经明白。
不一会儿蒲遥洗好了。
穿上了洁白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厉家仁连忙帮忙用干毛巾帮着一起熨干。
拿上小外套给蒲遥披上,开了门坐在院子前利用夏夜的风略微吹一下。
低头的时候正好能看见他白玉似的皮肤,好闻的香气像是从他身体里晕染出来了似的,他在月色下又朦胧又纯洁,好看得不像话。
好想要他。
但是想起自己没洗漱,又怕弄脏了自己这纯洁的小仙子。
擦了一会儿头发,自己也去洗澡。
没换水,洗了蒲遥洗过的水。
他身上香香的,水也香香的,光是在他的洗澡水里洗澡已经想入非非,难以抑制的幻想他怎么洗澡的,直把自己泡得面红耳赤窘迫不已。
胡乱洗了一通,许久才出了浴桶。
把自己打理好了连忙凑到蒲遥面前讨奖励。
“遥遥……”
这个时候蒲遥已经上了床,他连忙也跟了上去。
他的心像是被羽毛撩拨了似的,目光全是在他身上。
爬上床就摸住蒲遥的双手,和他十指相扣面对面的坐着。
蒲遥被他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耳朵都红了,便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暴击!
厉家仁一瞬间觉得天灵盖都被掀翻了!
这是什么快乐感觉?
他心爱的小妻子第一次主动亲他!
红着脸,红着耳朵,小眼神偷偷看了他好几眼,然后亲了过来。
天呐。
可爱晕。
厉家仁激动不已,搂着蒲遥就吻了过去。
第37章 给死鬼老攻冲喜10
这一次吻得着实有点久。
起初是十指相扣贴着唇亲吻,先将他可爱的小仙子浅粉柔软的唇舔舐了一遍,抵开贝齿,舌尖才缠了进去。
蒲遥的身子比起他来说略微单薄娇小,亲吻的时候蒲遥会不自觉的后仰,如躲避一般。
厉家仁喜欢和他十指相扣握着的感觉,他希望亲吻的时候蒲遥也使劲往前贴着,两个人相互作用,亲起来酥酥麻麻的仿佛他的妻子在时刻回应他。
但是蒲遥不太会这样亲,亲得狠了他会躲,像小奶猫似的软乎乎的挣扎,厉家仁便搂着他吻他,将他吻得唇色红润眼眸迷离。
好可爱。
亲不久身子也软了,又香又甜,让人忍不住将他浑身都亲个遍。
但嘴巴还没亲够,他心爱的小妻子又推推搡搡说嘴巴麻了。
好娇气。
眼眸水水润润,睫毛长长,带着些湿意,这个样子简直勾死人了,正像是邀请他来品尝他,揉坏他。
可他漂亮的眼皮子一眨,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已经沁出几滴透明的眼泪,让人心里头又软又酸,生怕是弄疼他又欲念滔天的想要弄哭他。
真想把人往死里宠爱。
爱死他了。
但最终只是在他唇上一吻,搂着他进了被窝,哄着人睡觉。
“相公已经学会了圆房的一切,遥遥什么时候可以。”
他能感觉到心爱的小妻子身体僵硬了一瞬,厉家仁连忙亲了亲他的光洁的额头,耐心的安抚他,“我不急的,等着遥遥做好准备。”
周公之礼本是夫妻该过的礼仪,但他心爱的小妻子、他纯洁的仙子、他供奉的神明是需要慢慢的爱着供着顺着捧着,是他的掌心肉心头宝,他丝毫不愿意就会让他惶恐。
这恐慌来自于蒲遥的眼睛,他看不见多么浓烈的情感,生怕弄得他不舒服,往后的日子里不会爱他。
他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如若往后的岁月里会因此被蒲遥厌弃,那可得不偿失。
搂着蒲遥拍了拍,又轻轻给他哼了一段不知名的睡前小曲,愿他的爱人一夜无梦,安睡到天明。
厉家仁侧身垂眸,搂着蒲遥躺在床上。
他精神实在太好了,有了怀里这块心头宝,连睡觉不想睡,越是晚上越是清醒,反倒是白莹莹的日光让人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好在他的宝贝遥遥也贪睡,那时候他们又能在梦中相会,在美梦中亲吻他疼爱他。
对了。
要是能在梦中先圆房做个准备就好了。
感受到怀中的小妻子绵长的呼吸,他浑身也放松了下来。
时不时亲亲他的头发丝,又注意他的动向,感觉他要翻身了便帮着他寻个舒服的姿势,顺便整理被子,免得有风灌进去。
有时候他还会踹被子,厉家仁又去抓住他不安分的小足,被他无意识的动作可爱得心都化了,摸着他的脚亲了好几口,然后好似抱着他,像条蛇似的绕着他,不准他乱动。
有时候会无意识的梦呓,嘟囔着说着什么话,厉家仁贴着耳朵去听,笑着逗他似的回应他、哄着他。
他每天晚上乐此不疲,这些蒲遥都不知道,他只是安稳的睡了一觉,醒来时他的丈夫总是比昨日更黏糊了。
像块粘糕似的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亲。
厉家仁帮着蒲遥翻了个面,这会儿两个人是面对面贴着,蒲遥的脑袋枕在他臂窝里,漂亮的小手会蜷缩似的在胸前。
因为贴着,他的手会碰在他胸膛,厉家仁心口热热的,会将他的手掌打开些撑着他的胸膛。
那小手像把他的心揉了一遍似的让他心神激荡,又忍不住把他的手拿起来,在他血滴子一般的手心朱砂痣上痴迷的舔弄,将那红艳艳的朱砂痣舔得鲜艳无比。
他快乐的享用这深夜里偷尝的美味,但总有该死的家伙打扰他。
本应和妻子同床共枕,正是温存旖旎的夜晚,零星半点的事他是可以忍耐的,但那贱人欺人太甚,这么大晚上,他正要哄他妻子睡觉的时刻,白日里那偷窥他妻子的贱人竟然还敢作妖!
厉家仁温柔的吻了吻蒲遥的唇,又不舍的将他的额头、掌心、脸颊各自亲吻了一遍。
这才下了床。
轻轻的打开门,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便到了院里。
狭长的凤眼阴沉沉的盯着一个偏僻的房间,远远能看见一个贼人点着灯拿着一个稻草人在施展巫法。
他不喜这些阴私的勾当,但也知道厌胜之术,没想到他们厉府竟然出了这种人,竟然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施术!
厉家仁感觉到胸口一痛,而那稻草人正被针刺入了膻中穴,竟然流出了红艳艳的鲜血。
厉家仁冷笑一声,伸手一拿便将那稻草人拿在手中,掌心略微用力,便是将稻草人捏得粉碎。
那贼人顿时脸色煞白口吐鲜血。
他和妻子大喜的日子还不过几日,本来不想沾染血腥之气,但这贼人竟然又拿出个什么邪物,突然闪到他的眼睛。
一而再再而三被招惹迫害,厉家仁已不能忍。
一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贱奴!白日里偷窥我的妻子,晚上竟还敢屡次害我!”
厉家仁手中略微用力,眼看就要将这人掐死。
但是不知道这人做了什么,他手腕一麻,突然松开了。
那人远远跳开几步。
荣越面色发黑,眼眸已经失去了光泽,他立刻咬着破舌尖,待那厉鬼松开,立马从腰间拿出糯米酒,猛喝一大口。
这才稳住心神,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总算保住了一命。
这一次,完全看清楚了这鬼二少的面目。
身上黑气如雾,邪气滔天,又被这一故意做成阴地的西院滋养,这模样十几个阴兵来都能要丧命在他爪下。
且看他脚下黄土的气息和质地,明明是冥司的黄土,也就是黄泉之路的泥土。
也就是说这家伙不止是变成了鬼,还大摇大摆的走过黄泉路,路上那么多阴兵竟然没一个敢拿他,又让他走回阳间来了。
但荣越不是正常人,三清殿上已经放了他的长生牌,这桩事他算是立下了军令状,这只厉鬼必须在他手中解决。
荣越稳住心神,定定看着他:“二少爷,我知你夫人美貌贤良,你心中放不下他,但你如此在他身边是在害他,他此生寿命很长,若是横死……”
“妖道,住口!”厉家仁听不得别人说蒲遥‘死’,特别还说了更可怕的‘横死’,这简直在拨他的逆鳞,当下就要把这妖人杀了,“你若再敢咒我夫人一句,我要你碎尸万段!”
荣越手拿罗盘乱他感官方位,两次交手,他已经知道这只厉鬼有多强,硬碰硬几条命都不够他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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