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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恋爱守则[快穿]——羲和安

时间:2024-11-27 09:10:02  作者:羲和安
  “我与殿下,都被困在时间的循环里,”她的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仿若濒死之人的挣扎,“咳咳,时间,它偷走了时间。时间不再流动,而是定格在这一天,你要小心。你要,小心、时间……”
  水中再一次掀起巨浪,水面已经蔓延到穹顶,顾无觅隐约听见玻璃破碎声,似乎天顶诡异黑白配色的彩绘窗户猛地砸下。整座城堡摇摇欲坠,墙体剧烈摇晃起来。
  人鱼试图将利爪扣进砖石的缝隙,她维持不了在水中的平衡,为了追寻光源迁徙至浅海,她再难以适应短时间内突兀变化的水压。然而她摸了个空,利爪从砖石中穿透,触碰到一片虚无。
  “带着它走下去!”她爆发出非人类的鸣声,下一瞬穹顶轰然倒塌,洪水倾泻,将一切暗处的灰尘与血污都清除干净。
  顾无觅被护在先前的气泡里,玄学的力量赋予她不再用双眼视凡俗之物的能力,闭上眼的世界反而更为清晰,她能够精准分辨出魂灵存在与否——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躲去。
  心中忽然一空。
  似乎有什么微弱的联系蓦地断开。
  她意识到人鱼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异常的水灾正进入收尾阶段,将逐渐如潮水一般退去,然而下一瞬,某种不祥的预感击中了她,她兀地朝右侧空地扑去。
  砰!
  巨大的横梁正砸在她先前所浮的地方。
  她还未从这震惊中恢复过来,下一瞬一阵巨浪拍来,将为数不多的平衡尽数拍散,她猛地被卷上了水面。
  “咳咳咳……”
  气泡破开,早有预料似的,顾无觅反手抓紧了一块悬浮的木板,翻身趴在上面将水咳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面上,被她拂开来,总算找回了视线。
  方才人鱼送给她的力量是……预知?
  联想到她在亚特兰蒂斯族群中的大祭司身份,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自己还在那个世界中时,一直以来并没有分清究竟是自带的能力还是系统提前给定的剧情,让她对未来的走向有所把控,现在看来应当的确是先天被赋有先知的能力。
  想必在概念开始消失之前,她与阿芙洛一定将亚特兰蒂斯治理得很好。
  毕竟人鱼是纯真的种族,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最多不过也就是由于外来入侵者而出现的跳梁小丑,清理干净后一切都将恢复原样。
  海水的流动与包容赋予她们极大的容错空间,在时间流逝缓慢的海底,没有任何存在是一朝一夕间可被抹去的,海洋容纳万物生死,是诞生之地,也是最终的归宿。
  城堡倒塌后,室内的积水一股脑向外涌去,水位终于开始下降。
  顾无觅是在一切彻底宁静后才找到尹亦一的。她穿过泥浆遍布的废墟,城堡中原有的仆从或不知所踪,或倒在路中央不省人事。顾无觅捡起克莱尔之前撑过小洋伞,举在头顶阻挡着滴水。
  然后将它移至尹亦一上方。
  后者坐在洪水退去后一张幸存的木桌上,衣服边角滴着水,发梢也滴着水。浅绿色的眼瞳辨不出情绪,她旁若无人地用手指挽着头发,直到头顶覆盖一片阴影。
  尹亦一抬眼。
  狼狈的样子可不像神明,顾无觅没说话,二人对视几秒,终于是尹亦一先伸手。
  她或许本意让顾无觅拉她起来,但忘记了她此时坐在桌上,本不是一个适合被人拉起的高度。顾无觅打量片刻,一手将洋伞搁在桌角,另一只手将她托起。
  尹亦一下意识环住她的脖子,下一瞬或许从数据库中检索到这个动作的相关信息,命令道:“放我下来。”
  说是命令,其实也没几分强制执行的意思在,在顾无觅听来反倒是妥协和主动放下身段示好的意味多一点。她重新撑着伞,不大的伞面都遮在尹亦一头上,觉得自己像是在恐吓小孩:
  “下来只能踩在泥里。”
  这倒是实话,洪水过后哪儿来什么净土,都是黏腻的泥浆混合物。更何况谁知道水里有什么,顾无觅踩到残肢——大抵这水的来源也是不明的,只顿了片刻,不动声色地跨过去了。
  尹亦一没问她方才做什么去了,她也没提紫尾人鱼的事。这件事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好像只要不被主动提出,就能一直保持如今这样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状态。
  但一切还是发生了啊,哪怕紫尾人鱼说她被偷走了时间,整个亚特兰蒂斯被偷走了时间,她还是对昨日之一切、前日之一切、甚至顾无觅到来之前的一切有着记忆,远没到彻底遗忘的程度,只要她仍旧能够忍受孤独的折磨。
  顾无觅也曾做过人鱼——她便是人鱼。她可以在无数个世界拥有无数个身份,这在高高在上的神明看来或许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她不知在哪一个世界听说过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明亦视子民如草芥、如蝼蚁。
  总归是与祂全然不同的存在。
  但此时尹亦一闻言,又只是下意识抱紧了她,手中力道没放松分毫,真的很害怕掉下去似的,再不提她要下来自己走一事。
  顾无觅以为自己此时应当狼狈,退水时抱着浮木摸爬滚打,浑身湿透,冷风惹起细微的颤栗。但因此尹亦一一向较常人更凉的体温也显得烫,心跳并不同步,但贴得那样近,几乎是两方心跳混杂一处,难分彼此。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她蓦地有些失控,心跳慢了半拍,神明在这片刻间拟好旨意,落到最终却只有一句:
  “天黑了啊。”
 
 
第139章 无主之墓
  无主之墓
  天色昏暗好像只是一种借口, 哪怕一切如常,她也不会微微别过头去窥探尹亦一的神色。究竟是希望从中看出波澜,若是仍旧古井无波会使她感到失望么?
  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尹亦一很轻地在拨弄她的发尾, 发带应当在水中散开了, 被她绕成几圈缠在手上, 此时不知在做些什么。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她的发丝扫过,有些痒,并不难以忍受,但她像那一处或许泛红,于是微微低头垂眼下去,捉住了并不安分的手。
  这样一来洋伞便完全落地了,精致的伞面砸进泥泞里,溅起一点水花。原本在这般环境下谈不上干净,顾无觅早便怀疑她为着洁癖作弊罢了,这时倒是全然不提作为某个概念存在的东西不会被其他名词污染, 只都混杂在一处, 刻意掩盖残破不堪的世界。
  怎么就走到这境地呢?
  顾无觅百思不得其解。
  眼角撞进一抹晶亮的绿, 在灰蒙蒙的视野里难免显得有生机,好像春天真的能在冰冷的AI世界里降临似的。她只低头一点,动作像是被束缚——其实她捉着尹亦一的一只手, 后者又几乎挂在她的身上,何尝不是作茧。
  “别闹。”
  几乎算得上是低哄了,尹亦一将两人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分明脸自己的头发都扎不明白,也不知是怎么将湿漉漉的头发绑在一处的。顾无觅偏了偏头, 被扯得有点疼。
  物理意义上的头疼。
  她叹了口气,反正也已经走出城堡有一段距离了, 地面已经半干。她放下尹亦一,伸手去摸头发上的绑带。
  也不知黑市的人是如何找到这里,二人没停留多久便远远望见一人策马而来,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说,她家主人请她们入府一叙。
  这幅形状可没办法见人。顾无觅在最后解金属小环里勾连的发尾,没留神用了点力,尹亦一疼得轻轻抽气。
  她觉得有些好笑:“剪掉?”
  尹亦一想了想,说并无不可。
  ……还是算了。
  她大抵并没有头发被剪掉一小截的经历,也想象不出这将是怎样的光景。也或许身外之物在她眼中并没有分别,如果她的确使用眼睛来观察世界,用视觉丈量所拥有的领地——
  这一方式更像是被人类所建构的。
  她没忍住轻笑出声,她们互相看不见彼此的神色,尹亦一问她好了吗。
  顾无觅退后两步,最后理了理,发带缠上手腕:“好了。”
  尹亦一转身去寻她手中的发带,顾无觅十分无辜地向她展示:“反正一会儿睡觉得拆。”
  说得也是。
  这时注意力才放到那位来寻她们的蒙面人身上来,顾无觅问她什么事。
  “我家主人昨日在拍卖会上买了二位所提供的东西,”她沉声道,“不巧,东西出了些……状况。”
  尹亦一看向顾无觅,顾无觅一摊手。
  “倒是无妨,”顾无觅说,“只是天色已暗,深夜叨扰恐怕不便。不如明日再叙,如何?”
  蒙面人略一思索,也答应了。
  “如此,我便回去复命……呃……”
  “没关系,”濒死前她听见最后的声音恍若温柔的催眠曲,“我们会替你去的。”
  尹亦一走过来时蒙面人的身形已经消散,她踩在后者的衣物上,鞋底没沾到一点泥:“杀了?”
  “嗯,”顾无觅借着地上的草叶擦了匕首,“太偏远了,又被洪水洗劫过,根本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
  不知为何越来越熟练了,似乎只要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人死后都会化作数据消失这一点,就能够十分心安理得地对尚且温热的身体下死手,就好像处理的并非是人形的生物,而只是低等级存在的尸块。
  但是利器刺穿血肉的触感仍旧明显,血腥味一时半会儿散不了,混在水土的腥味里引起生理性的不适。
  她不知这样的改变究竟如何,她好像在下意识地进行划分——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一切,甚至自己与外界,都划分开来,归位不同的种类。
  由此形成一种全新的自我认知。
  顾无觅面无表情从地上捡起蒙面人的衣物——先前没遇见过死后爆装备的,从里面抖落了一小瓶银色碎粉。
  这是什么?
  实在是没有印象,毕竟人类不是人机,不能随时随地从脑海中翻找出所有存档过的记忆,顾无觅左看右看,尹亦一已经踩着鞍翻身上马——这倒是十分熟练。
  顾无觅也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揽着缰绳,尹亦一说:“回去了吗?”
  顾无觅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开始汇报明天的行程安排:“明日往这人所说的府上去。”
  尹亦一眨了眨眼:“怎么去?”
  “光明正大的,”顾无觅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偶遇洪水,在路边捡到了溺水濒死的可怜人,有幸听完了她的遗言,并从她身上找到了这个。”
  尹亦一盯着上面的图案,觉得有些眼熟,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
  一模一样的流程,旅馆里备好了泳衣洗漱的热水。顾无觅检查了二人囤下的物资,她们不常回旅馆,但如今看来水资源仍旧稀缺,得找个时候再回商场补一些,否则撑到第七天——或是第八天,有点悬。
  夜晚再次强制诸人进入睡眠。
  次日清晨,一辆从旅馆出发的马车悠悠驶向皇宫。
  尹亦一:“不走正门,为什么?”
  顾无觅道:“她来找我们的时候还蒙着面语焉不详呢。她昨天没回去复命,女王那边或许已经被惊动,她不希望我们知道买走画册的是她的人,不如便顺着演下去。”
  她说话时手中上下抛着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阳光透过车帘的的缝隙洒在细碎的粉末上。她思索时微垂着眸子,不知是否暖意太足,总觉眠少。
  “你手上是什么?”尹亦一坐在对面,单手托着腮。
  “这个?”顾无觅又抛接一次,“不知道,昨天在那人身上拿的,你认识吗?”
  话音未落又打了个哈欠,尹亦一瞥她一眼没说话。
  她不擅长撒谎,便索性噤声,如此应当是认出来了。
  马车停在皇宫某个不知名的侧门,顾无觅下车被侍卫拦住,她出示女王先前给的令牌。
  侍卫犹豫片刻:“这……还得去请示陛下……”
  “只是进宫觐见陛下而已,又不做别的什么,”顾无觅微微一笑,“更何况,陛下特意吩咐我们从侧门进,想必其中定有隐情,也不希望再被通川打扰吧?”
  她一人的令牌让侍卫有所迟疑,再加上尹亦一手中的那一块,侍卫好歹时放行了。
  宫门在身后关闭,顾无觅松了口气。
  好险,她还以为又要做掉。
  衣袖下滑遮住了露出的袖箭一角,尹亦一对皇宫内部的构造倒是比她清楚,活像是脑海中绘着建筑图纸:“去何处?”
  顾无觅大抵能够猜到接下来的走向,在每一个转角精准做出判断——感谢亚特兰蒂斯赠予的能力,唯一的鸡肋之处大概是,先知并非对未来一清二楚,所见的未来也无可更改。有些时候哪怕她已经知晓下一处岔路口会走错,但仍旧会避无可避地走上歧途。
  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何人鱼身上的绝望感比林心予要深得多了。
  被困在时间的循环中,所预见的未来仍旧是未来吗?还是说因为永远在重复过同一天的生活,所以哪怕脑海中呈现的预言也是周而复始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但这样的成功也更为诱人——如果已经提前知晓一定会到达目的地,那么途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试错罢了,哪怕它们是毫无价值的。
  尹亦一会不时提醒:“走过了,这条路。”
  她像是站在高处俯视宛若迷宫一般的路途,顾无觅所无数次做出的选择在她看来像是毫无意义,没有头绪地乱窜。
  总之最后还是到了一处隐秘的房间之外,顾无觅伸手在墙面摸索,松动的石块被推合入缺口,机关启动,缓缓露出隐藏在墙面后的一扇门来。
  却并没有打开的方式。
  没有任何的感应方式,也没有传统的门锁,尹亦一无声的眼神像是在询问她真的没找错吗。
  顾无觅却能透过门看见里面的东西。
  这扇门后似乎有着许多残缺的魂魄,如同散落的花雨一般,它们中大多洁白如雪,边角又坠着残阳一般的血色。
  “你确定?”尹亦一伸手推门,门纹丝不动。
  顾无觅点头;“或许我们找找别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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