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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断情绝爱后(GL百合)——小锦鲤呀

时间:2024-11-27 09:22:31  作者:小锦鲤呀
不可避免的,也有些挑食。喜欢吃金桔,却只吃新鲜的金桔,什么蜜饯金桔,糖腌金桔,金桔饼,一概是看都不看一眼,而石榴则恰恰相反,新鲜的石榴,剥好喂到嘴巴里,也嫌吐籽太麻烦,不雅观,一定要用鲜甜的大石榴籽拧成石榴汁,做石榴茶或者鸡汁羹才肯吃。
问心宗这种地方,恐怕不是她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或许某一日傍晚,郁润青思及远方的至亲,再也无法忍受这寂寥而枯燥的生活,转身走了,回岭南去,永远不回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为那一日的到来早作准备,想的越多,心头越乱,不经意望一眼窗外,竟天色微亮,原来清晨已至。
一夜未眠,难免精神不佳,郁润青看出我没睡好,以为我不适应,用了小半日的功夫,也不知从哪捧回来几盆翠绿的君子兰,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窗台上。
她说再过一阵子,入了冬,百花凋谢,就该君子兰开花了。说完,小心翼翼地朝我笑了笑,好像生怕勾起我的伤心事。
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寒冬之时,应当梅花一枝独秀才是,可我自进了候府,每每瞧见梅花,夜里总是梦魇,大抵是那白雪红梅的样子像极了猩红的血滴飞溅在雪中……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缘由,倒是郁润青察觉到了,命人将候府的梅花都移去别院,又在屋子里养了好些君子兰,这样即便冬日里,也不至于太清冷苦闷。
我沉默了许久,轻声问她:“你从哪弄来的?”
郁润青抿着嘴,一挑眉:“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她不愿意说,我便没有一再追问,夜里看着窗边一盆盆君子兰,竟然真的安然睡去。
初到问心宗的那段时间,郁润青不会束发,每日清早起来我都要给她梳好头再去舍院盥洗,只这样,她便总是满脸感激的望着我:“师姐,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一准像疯子似的披头散发。”
其实我也很想向她道谢,不止为那几盆兰花。
众所周知,仙盟九修,唯有剑修、符修、琴修被选拔进内门的几率最大,同年的外门弟子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修习剑道,殊不知剑道为九修之中唯一苦修。
在外门的前三个月,一众新弟子几乎是剑不离手,掌心磨出水泡,破了,愈合,又磨出水泡,直到形成一层又厚又硬,用剑锋划开却不见血的老茧,才算勉强摸索出了一点门道。
这份苦,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短短三个月,近千名剑修就只剩下不足五十,外门后山的弃剑潭简直堆起了一座小山。
雪虐风饕,滴水成冰的深夜,我也动摇过,看着自己几乎快要烂掉的手,真想抛开那把剑,躲进温暖如春的屋子里。
是郁润青偷跑去长平城,帮我买了治冻疮的药膏。
“怎么样,还痛不痛?”
“……你不怕被抓到。”
“抓到就抓到嘛,大不了就是受罚。”郁润青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只烧鸽子,鸽子本就不大,烧过更是比巴掌还小,总共也没有几两肉,她献宝似的递给我,一双眼星子般明亮:“闻闻,香不香?还热着呢。”
不等我开口,她便将烧鸽子塞到我怀里,自顾自的说:“快点吃吧,我都在外边吃完了。你也真是的,何必跟苏子卓较劲,他皮糙肉厚的又不怕冷,你要是真冻坏了多不值啊……快吃呀,待会该凉了。”
我分明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句也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才道:“我们一人一半。”
郁润青伸出同样布满硬茧的手,扯下一小块鸽子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着我笑,倒好像能看明白我不为人知的心事。
我偏过头,望向冬日里的夜幕。
那一晚风雪已停,明月高悬,星罗棋布,我们为了避开鱼旗阵的监视,像两只灰突突的夜鹰一样并排坐在屋顶上,一人一口,分食了那只可怜的鸽子。
后来很长一段日子,我在静室里修习,郁润青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角落里看书。她对符篆术法异常感兴趣,陪我熬过那漫长的三个月后便将佩剑丢进了弃剑潭,一心钻研起符修。有时候太专注,会忘记时间,膳房关门了就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吃,只能忍饿挨一宿。郁润青是受不了饿的,一饿就要头晕,因此总是想法设法填饱自己的肚子,当然还有我的。
最开始郁润青只是偷跑去长平城或望仙镇买东西吃,她手头宽裕,外门夜守也好打点,对她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临近内门选拔的那两个月,外门夜守忽然间换了人,新夜守非常之严厉,被抓到擅自出入必定是要被关数日禁闭的。
郁润青没什么机会去城里了,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学着做饭。
我还记得她做的第一道菜是香菇炒肉,放了很多油,没有一点盐巴,肉有的糊了,以后的根本没熟,就这样一盘菜,我们两个居然吃的干干净净。
她沾沾自喜:“我果然还是很有天份的。”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转眼便是一生了。
可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和郁润青,只有那无比短暂的一年而已。
春蓬认主当晚,我被唤上大殿,静谧的殿宇中,只有我和宗主。
“春蓬剑是冷的,为杀戮而降世,它不允许自己有弱点,所以它会杀掉所有能动摇你的人,它以为无情者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宗主看着那把悬在半空的剑,轻轻叹道:“肉体凡胎,如何无欲无情,可它偏不信自己的道法是一条歧途,偏要和重葵纠缠不休。”
我的手微微颤着,不愿意细思宗主的言下之意,只问道:“既然是斗法,那重葵所信服的道法又是什么?”
宗主看向我,眼神复杂,怜悯中掺杂着惋惜,大抵觉得我还太年轻,却要被春蓬这样极端又狠厉的凶器束缚一生。
我那时还不自知,目不转睛的盯着宗主。
“重葵……兴许是相反的,它要被世人所爱,而爱之深,情之切,也不过是一死。”
“终究只是一把剑。”我看着春蓬,握紧手掌,一字一句道:“死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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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番外暂时告一段落,下章就是第三卷了
ps:我们这边流感真的很重,出人命的程度,我只发烧几个小时,去医院检查白细胞直接翻到一万九,当场就给我按医院了,现在两只手都打青了,还得打两天,要命了真的,临近过年宝子们千万注意啊!真的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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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Người mua: Vô Thượng Đế Thiên, 04/02/2024 09:31
 
第84章 云中雪(一)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朝霞落在那洁白雪山上,雪山便被晕染成了一座耀眼夺目的金山,而金山之下的草原,正盛开着漫山遍野的粉色小花,或粉的深一点,或粉的浅一点,都是齐整整的小花瓣围拢着鹅黄色的花蕊,那样可爱又脆弱,却一朵挨着一朵,盛开的轰轰烈烈,生长的一望无际。
“那是格桑花。”额娃坐在马扎凳上,歪着头问:“这你也不知道吗?”
额娃说的并不是中原话,可郁润青每一句都能听得懂,她望着那些格桑花,过了一会才垂眸道:“我可能不记得了。”
额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你以前没有见过格桑花吗?”
额娃口中的“以前”,是十八岁时之前,这里的人都知道,郁润青醒来后失去了十八岁之后的全部记忆。不过额娃以为风播种格桑花的种子,有风的地方就会开满格桑花。
“没见过……”
“可是我额吉说中原什么都有。”
“你额吉去过中原?”
额娃答非所问:“反正,等我长大了,就要到中原去。”
郁润青又望向山坡上的格桑花:“我想去那边走走。”
额娃闻言忙拦在她身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行,乌仁图娅说你伤好之前哪也不能去。”
受神山滋养的孩童,多是早早长到了少年的身量,年幼的额娃便像一只壮实又顽皮的小马驹,平日里绝没有一刻肯安分,可乌仁图娅让他看着郁润青,他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别提多老实。
在乌秅一族的部落,乌仁图娅的命令比圣旨更有威严。
郁润青拿额娃很没有办法,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帐子里。
帐子里有一张胡床,胡床上铺着凌乱的毡毯,一旁的火盆燃烧正旺,帐内暖和的简直有些燥热了。
郁润青裹着外袍,侧身躺到胡床上,盯着那火盆,一时又出了神。
一个月前,她就是在这里醒来。她不明白,自己只是累极了,睡一觉而已,连梦都没有做,睁开眼却身处于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面对一群全然陌生的面孔。
那一刻,她真像是身处异乡,随便走进一家路边茶馆,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滔滔不绝,讲得面红耳赤,口水飞溅,那样一番惊心动魄的好戏后,猛地一拍惊堂木,道一声请听下回分解,便惹得众人连连叫好,满堂喝彩,唯独她深陷在云山雾罩中,不肯相信自己就是那书中人。
可是,也容不得她不信。
郁润青用指尖抵住心口,薄薄绸衣下是一道凸起的疤痕。
有人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是谁?想不起来,只隐隐记得那把剑很凉,像寒冰一样,即便伤口愈合了,那股子冷意也残存在体内,害得她如今格外怕冷。
自称是她徒弟的少女说,她是被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所伤,一剑贯心,当场毙命,幸而徒弟的法器非同一般,才没叫她魂飞魄散,那之后又带着她的魂魄和肉身一路辗转来到了阿郎山。
阿郎山……
钟知意撩开帐帘走进来,便见郁润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地唤了一声:“师父。”
郁润青朝这边看过来,眉头微微一皱,眸光难掩稚气,她有些别扭地说:“你别这样叫我。”
“可我不叫你师父叫你什么……”钟知意也很为难,师徒之间,总不能直呼其名,太大逆不道了。
郁润青抿着唇,思索片刻,不情不愿地说:“随便。”紧接着又道:“我究竟几时能离开这?我想回家,我想见我师姐。”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子不知父母恩,面对这样一个十分孩子气,近乎有些任性的“师父”,钟知意才算明白自己从前的脾气多惹人头疼。
“这个……”思忖好半响,钟知意斟酌着说道:“乌仁图娅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活着的人,乌秅一族的秘法虽然可以缝补你的魂魄,但离了神山之境,魂魄照样会散去,所以你要在这里等一等。”
郁润青坐起身,目光灼灼:“等什么。”
等封印在玹婴眉心的那滴心头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简单明了,可钟知意实在很难说出口,毕竟这滴心头血背后牵扯了太多事,饶是她知道内情并不多,说起来恐怕也得说上三天三夜。
当然,打死都不能说。
钟知意思来想去,有了主意:“我也不晓得要等什么,乌仁图娅叫咱们等,咱们就只好等了。”
乌仁图娅是乌秅一族的大祭司,此神职是由长生天授予,在草原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她所言即为长生天的指引,没人会去探究缘由。
钟知意这样说,无疑是“祸水东引”,虽然可以逃过郁润青的追问,但如此敷衍,总是让郁润青对她半信半疑。
郁润青闷闷不乐的偏过头,目光落在那火盆上,又不开口了。
钟知意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即便想宽慰郁润青,也是无能为力,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等来救星。
“润青师姐!”瑶贞步伐轻快的钻进帐子,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皮囊壶:“喏!你看!”
瑶贞手里的皮囊壶不同于一般的皮囊壶,仅外边裹了一层毛绒绒的兽皮,里边则是个形似皮囊壶的白釉雕花小瓷壶,在烛火的映照下十分洁净可爱。
钟知意道:“哪里来的?”
瑶贞道:“乌仁图娅送给我的。”
此话一出,郁润青脸色更难看了,自她醒来至今,身边每个人都将“乌仁图娅”挂在嘴边,沈砚说是乌仁图娅救了她的命,额娃说是乌仁图娅不许她离开帐子,钟知意也说是乌仁图娅叫她等一等。
可一个月了,郁润青对乌仁图娅始终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倘若乌仁图娅真的那样神秘也就罢了,偏偏……好似只对她神秘。
对于郁润青的心思,瑶贞浑然不觉,自顾自的说道:“润青师姐,这是刚挤出来的羊奶,还热着呢,可鲜甜了,一点都不膻,你要不要喝一碗?”
诚然钟知意和瑶贞待她没有丝毫的恶意,可这种处境之下,郁润青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强烈的不安,于是紧抿着唇,再度将自己裹进毡毯中。
“润青师姐……”
“你们出去吧,我不想喝。”
瑶贞与钟知意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皮囊壶,哄孩子似的说:“那你要是饿了,这里有小铜锅,你自己热着喝哦。”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子。
帐帘一落下,钟知意就耷拉着脑袋,分外沮丧道:“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
瑶贞也很苦恼,只能勉强宽慰钟知意:“兴许有了那滴心头血,润青师姐就能恢复记忆了。”顿了顿,又道:“要是长公主殿下和雪团一起回来该多好,听闻长公主殿下和润青师姐少年相识,关系非常要好,她说的话润青师姐一定会相信的……可惜,偏这世上只有孟极的血才能解开长牙的毒,不晓得长公主殿下要在石者山待多少年才能还清这份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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