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脸程度拉满的容大魔王现在十分不爽。
没在自己的床上发现瑟瑟发抖的老婆,反而在器材室发现被掳走了的可怜老婆,这是其一。
老婆衣衫不整,春光外泄,在场还有外男亵渎老婆清白,这是其二。
看到他不求救不撒娇,看样子老婆明显受到不少惊吓被吓傻了,这是其三。
不可饶恕!
他深呼吸,还是没忍住泄出了一点怨气:“怎么还不把衣服拉上去?难不成还要给别的男人看吗?”
喻积呆了呆,不太理解他这酸里酸气的话,但还是很好脾气地解释道:“我的手被绑住了,容如澜你帮我拉一拉好不好?”
他他他他他来拉?
容如澜脸色爆红,原本因为生气压着的凌厉眉眼立马回复正常,甚至还有点,看直了眼。
他的目光定定地钉在喻积略有点起伏的胸口、漂亮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上,像是第一次见到心上人的青涩处男,一动也不敢动。
察觉到容如澜的犹豫,喻积把身子向前倾,试图看清他的表情。
吊带裙的领口更低了,容如澜貌似……
貌似可以看到那点粉红色。
草,完了,真没见过这阵仗。
容如澜的舌尖反复舔舐虎牙,但他更想舔的不是自己的牙齿,而是他刚刚看到的那一点软嫩。
他越想越少儿不宜,面红耳赤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一件扔到喻积身上,偏过脸别别扭扭:“你别想使唤我,自己穿。”
要是让他碰到喻积的……嗯……他可能憋不住鼻血,容易丢人。
可惜啊!不知道下次能摸到是什么时候了!
喻积很苦恼地皱起眉头:“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吗?”
说起绳子,喻积转去看鬼还在不在,却发现那鬼老早逃没影了,极其能屈能伸,看到打不过的人就逃之夭夭。
容如澜走上前,半跪在喻积身后,用手指把绳索扯断了。
看着喻积手腕上的红痕,心疼地皱起眉,趁喻积还没注意就用治愈魔法消除了痕迹。
喻积把手拿到身前,看了眼惊奇道:“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以为会很痛很酸呢。”
又犯傻了。真可爱。
容如澜看着他惊喜的表情,心里的某一角像是被蜜糖灌满了,摇摇晃晃的糖汁从他心里荡出,荡到四肢百骸,甜得发麻。
他视线下落,看到喻积还没拉上去的带子,终于还是没忍住,用食指勾起一根吊带向上提。
不小心擦过的肌肤滑嫩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喻积察觉到容如澜帮他提衣服,本来没那么羞耻的,但偏头瞥见那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擦过他圆润的肩头,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耳根微热。
他急忙拉上另一边,套上了容如澜给的衣服。
容如澜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说话,站起身去找余识生算账了。
余识生第一时间自证清白:“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睛闭得紧紧的,绝对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如有撒谎天打雷劈!”
“……”容如澜看他还算识相,随手把他送回了宿舍。
下一秒出现在厕所和大熊面面相觑的余识生:……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先别问,来帮我把绳子解了。”
大熊欲言又止,挤出来几个字:“你半夜溜出去和人玩S.M去了?”
“……”好脾气的余识生怒了,“你看我像是有那个闲情雅致的人吗?”
睡在上铺的果果听到他俩的动静:“咋了这?”
余识生面色复杂:“我当电灯泡去了。”
果果和余识生两个懂的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只能默默对互相道:“辛苦咱们了。”
喻积的腿跪麻了,摇摇晃晃站直身走了几步就要摔,被容如澜拉着一张臭脸扶住了:“站都站不稳,躺在床上都能被鬼掳走。”
天知道他在知道喻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的时候有多慌多生气。
他每次都在想,这次他赶到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又不是喻积光明正大的对象,也不是喻积明面上的护花使者,他只是一个脾气古怪,实力强大但和喻积没有多熟的,爱欺负人的SSR而已。
他太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了。
他想把喻积绑在自己身边,放在眼皮底下,日日夜夜不放他走。
可是这样做……只会让对方反感。可不这样做,又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这种无力感,是贯穿他悲惨童年最深刻的感受,他不会忘记,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无力的弱者。
但现在,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他好像又成了那个,紧紧盯着手里为数不多的宝物的孩童,生怕被人夺走,彻底失去。
他在喻积面前,就是个无力的弱者。
容如澜抿紧唇瓣,没有继续讽刺下去,而是沉入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
喻积小心抬眸,看到他浅色眼眸里幽深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疼。
他踮起脚尖摸了摸容如澜的眉心,诚恳地道歉:“下次不会站不稳了,也不会随便就被鬼掳走了,让你担心。”
容如澜眼睫微颤,和他莹润的眼眸对上视线,焦躁不安的心情瞬间被抚平,好像旅人找到了港湾。
喻积慢吞吞地把手放下,又向下抓住容如澜冰凉的手指:“谢谢你一次又一次来救我,不管是顺便的还是不顺便。”
容如澜好想亲他,但是不行。
他不高兴地冷哼一声:“谁担心了?”
“啊。”喻积惊讶地叫了一声,他的手被容如澜反握住,死死抓在手心。
“笨蛋。”容如澜轻声道,眉目间却是化不开的温柔宠溺。
第27章
自从喜欢上这个笨蛋,容如澜没有后悔过。
就算嘴上念叨了一次又一次这家伙给他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烦,可他还是任劳任怨,只要能跟着喻积,看着他平安顺遂地生活着,容如澜就会很满足。
他知道卡牌角色不会死亡,可是那种痛楚也是很真实的。他不想喻积体验那样的痛苦,他会很心疼。
容如澜也不想喻积被瞧不起他的卡牌和嫌弃他废物的玩家欺负,一想到就会很生气,恨不得那帮人都干碎。
他以前确实是一个会用实力评判他人的坏蛋。可是每每想到他珍视着的笨蛋喻积会被其他人弃如敝履,就觉得无法忍受。
因为他喜欢喻积,所以不忍心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人被其他人欺凌伤害,一分一毫都不行。
容如澜松松揽住喻积,带着他瞬移回了宿舍,目光万分不舍地在喻积的床上流连,恨不得和喻积睡到一张床上去,却还是自制力十足地躺回了自己的床,闷闷道:“睡觉。”
喻积站在自己的床前,犹豫再三,还是心理阴影战胜了羞耻心:“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为什么?”容如澜受宠若惊,还要反问喻积。
“因为我害怕又有鬼来把我抓走。”喻积哭唧唧,“我、我占的位置很小的,睡相很好的,不要嫌弃我。”
容如澜冷哼:“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趁我睡觉占我便宜,你不是说想占吗?我不放心你这种痴汉。”
“不是痴汉。”喻积被他说得无地自容,“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你居然不想占?你还是正常人吗?我是不帅还是身材不够好?”容如澜死亡提问。
熟悉的车轱辘话……喻积沉默了。
容如澜终于放过了喻积,拍了拍自己的床:“上来吧。”
喻积小心地爬了上去,不知道是睡里侧还是外侧,有点犹豫。
容如澜捏住他的腰,把他往里面带:“还看不出来我要睡外面吗?你该不会故意想跟我肢体接触吧?”
“没。”喻积有点失去平衡,手不知道按到容如澜的哪个地方,只听到他闷哼一声,音调有点飘忽。
喻积下意识抓了抓,有点硬,但带着肌肉的弹性,一块一块的……是哪里?
容如澜声音沙哑,恼羞成怒:“你还要摸我腹肌多久?果然是对我图谋不轨!快把你的手拿开!”
喻积百口莫辩,这手,这手确实摸上了人家,是手的错!
他蔫蔫巴巴地缩在里面,拉上被子好声好气忏悔:“我不小心摸到的,之后绝对不会了。”
容如澜心想巴不得你多来几次,嘴上还要义正言辞:“我可是良家妇男,如果人人都说不小心,都摸上了我的腹肌,我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这……”喻积没接触过良家妇男,对这样守男德的良家妇男版大魔王有些束手无策,唯唯诺诺,“我是男的,应该不算吧?”
“男的怎么就不算了?你没听过同性恋这个词吗?”容如澜在黑暗里死亡凝视喻积。
“听说过……”喻积真要被说哭了,哇这个大魔王怎么这么会诡辩,他完全应付不过来。
喻积心一横:“那你摸我的好了吧,我们扯平!”
容如澜露出奸计得逞的笑,但喻积夜视能力不好,完全没看见,只委委屈屈地把睡裙拉上来:“扯平了就不要说我了,我也没有清白了。”
“切,我稀罕你那肚子?肯定没有腹肌,有什么好摸的。”
喻积急了,想快点让这大魔王闭嘴,他一把抓住容如澜的手往自己柔软的肚子上放,肚腹被触碰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好古怪啊。
容如澜还别别扭扭心不甘情不愿的,更像自己在强迫良家妇男了。
喻积赶紧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甩出去,任由容如澜的手盖住他的肚子,轻轻抓揉。
“好了吗?”喻积被摸得心慌气短,尾音飘忽颤抖。
“你心跳好快。”容如澜沉声,声音里带了些隐忍意味。
“好了吧!”喻积实在是憋不住了,双手把容如澜的大手推出去,护住自己惨遭蹂躏的肚子。
“你好大的胆子!”容如澜恶人先告状,“不是说好让我摸到扯平吗?还主动推开我,这叫扯平吗?你根本没有道歉的态度。”
“啊……”本来觉得自己很委屈的喻积被这样一通洗脑,也觉得自己好像很过分,又善解人意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嘛。”
“我想怎么样?我对你又没兴趣,怎么样都行啊,看你诚意。”容如澜吊儿郎当,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了转,少年气的鲜活扑面而来,可惜喻积看不太清,只感觉他的眼珠子在发光。
“我……我要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啊。”喻积被捉弄得气急,翻了个身不想理容如澜了。
“喂喂喂,你就这样!好啊你喻积,你不怕我了是吧?”容如澜阴恻恻威胁道。
喻积犯怂,但这大魔王真的烦人得紧,难缠得要命,他思来想去,又转回去用手捂住容如澜那张不说好话的坏嘴。
“嘘——”喻积慢慢凑近,嘴唇不小心擦过容如澜的下巴,惊得对方一颤。
容如澜含糊不清道:“你堵我嘴做什么?”
喻积看着容如澜的胸膛,困意陡增,头往他胸前一靠就开始装聋作哑,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容如澜安静地垂下眼眸,轻手轻脚地把喻积往怀里带了带,按着他的头往自己的心脏靠。
听得见吗?我为你心动的声音。
你当然听不见。
只有在你听不见的时候我才敢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仗着自己视力好,肆无忌惮地盯着喻积的侧脸看,又亲了亲喻积的发旋。
如果不插科打诨,这笨蛋一定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摆放手脚了。
喻积根本不知道,其实他对别人完全不是这个态度,他不会对别人喋喋不休,得理不饶人,也不会对别人暗中照顾,细心体贴,对方的一点感受都要注意。
他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但现在这个自我,可能要变了,他绕着名叫喻积的笨蛋转。
容如澜恨恨磨了磨牙,拿手指戳戳喻积的脸颊肉,收取一点代价。
暗恋的酸涩不断蔓延,随后泛起的是饮鸩止渴似的甜蜜。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可惜你不知道。
第28章
容如澜温香软玉在怀,暂时睡不着,闭着眼睛七想八想,突然想起在他还没遇到喻积的时候,某天和主管他们喝酒。
主管在来卡牌世界之前就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中年男人,之后又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虽然平时看着挺不正经的,其实是一个还算可靠的长辈,和他亦师亦友。
他当时对酒什么的没兴趣,只是老朋友聚会给面子去去,兴致缺缺地摩挲着杯口,只垂头听明棋和日陆斗嘴。
主管咕嘟咕嘟灌下去几大口,打了个酒嗝就突然回忆起往事来:“你们有初恋吗?”
容如澜理都没理,什么初恋,他跟爱情那东西不沾边,听着就是软弱的凡人互相拿捏的把戏,他不感兴趣。
明棋笑眯眯地给主管添酒,眼里冒出八卦吃瓜的光芒:“我们几个是没有,主管看样子有啊。”
“哎……”主管酒量不好,喝了几口就醉了,含含糊糊道,“初恋一定要暗恋才好,暗恋的时候总做愿望成真的梦,互相试探,对方一点举动都会煞有其事,一个眼神就能记一辈子。如果得知对方也喜欢自己,那简直比中彩票还开心……”
容如澜不解风情打断道:“比起要那玩意,我选择中彩票。”
“哎呦你这孩子。”主管眯起眼睛大着舌头恶狠狠诅咒到,“等你暗恋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苦苦暗恋,长期求而不得!”
“切。你在做梦。”容如澜轻轻抿了一口酒,微苦刺激的酒液在他舌尖渗开,他无所谓道,“爱情这种东西,傻子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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