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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我修无情道(玄幻灵异)——明又灭

时间:2024-11-27 09:37:37  作者:明又灭
  祈桑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你的错。”
  萧彧耐心地接过话:“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在这个幻……地方, 只要是你想要的, 我都可以给你。”
  祈桑含着一口素醒酒冰,慢吞吞嚼了嚼。
  半晌后,他才含糊不清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窗户没关紧, 窗外的桃花香一路飘进了屋内, 逐渐盖住了祈桑身上沉沉的玉兰香。
  萧彧说:“我们明日就重新举办大婚, 可好?”
  祈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睛里意味不明的情绪,“萧彧,你还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便是你想的补偿?”
  萧彧起身关紧窗户, 背对着祈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还带着习惯性的笑意。
  “桑桑,这世间没有比我更有诚意的人了。”
  祈桑回过头,看着背对自己的萧彧。
  “说说呢,你的诚意在什么地方?”
  萧彧已经关好了窗户,却没有重新转过身,而是低头看着窗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背对祈桑,缓缓道:“桑桑,你如今修的是无情道,对吗?”
  祈桑“嗯”了一声,没有发表多余的评价。
  窗户关紧之后,室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昏暗了许多。
  黄昏的光模模糊糊照透窗户纸,只照亮了离窗户最近的萧彧,并没有照到祈桑身上。
  “杀了我吧,桑桑。”萧彧偏过头看着祈桑,“成亲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杀夫证道,我愿意成为你修道路上的垫脚石。”
  祈桑吹开桌上放着的火折子,点燃了桌上摆的蜡烛,“我对你又没有感情,算什么杀夫证道……只是成亲而已,就能骗过天道吗?”
  萧彧只是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你还真是有趣,萧彧。”蜡烛晃动的光照亮了祈桑如玉的面庞,“难道你觉得在我心里,你的价值只是用来试错的吗?”
  “我们桑桑从来不是这么绝情的人。”萧彧说,“是我希望如此。”
  祈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烛台里的蜡烛慢慢变短,烧化的蜡顺着烛身滑落,留下长长的痕迹。
  这截蜡烛本身就已经被烧了一半,在祈桑点燃之后,很快就摇晃着火光,马上要烧到底端。
  在蜡烛自己熄灭前,祈桑吹熄了蜡烛。
  他说:“如你所愿,哥哥。”
  *
  萧彧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日后,本身喜堂就已经被布置好了,所以时间倒也不算仓促。
  期间祈桑有询问过对方关于宁安镇的事情,但因为萧彧闭口不言的态度,他很快就放弃了追问,专心准备大婚。
  这些日子里,祈桑就像忘记了从前的所有隔阂,每天都跟在萧彧身后,像是一个粘人的小尾巴。
  有某些时刻,萧彧一恍惚,甚至觉得祈桑眼里满是对他热切的喜欢,但很快他就回过神,看透对方眼底的淡漠。
  ——祈桑只是为了骗过天道罢了。
  杀死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君,总比杀死一个刚刚冰释前嫌的哥哥效果要更好。
  这三日里萧彧每天都带祈桑出门,去不同的地方,吃不同的小吃,街上热热闹闹的,是裕州的阙镇。
  祈桑好像已经忘记了要离开这里,和萧彧恩爱得如同凡间的夫妻一般,无论谁来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大婚当日,萧彧重新将那套红色的喜服拿到祈桑房间,在对方的示意下,帮他的“新娘”亲手换上了这套喜服。
  “我们走吧。”萧彧牵着祈桑的手,“虽然今日就你我二人,但还是不要误了吉时为好。”
  祈桑在对方将要为他盖上红盖头时,拒绝了:“就这样吧。”
  萧彧没有任何意见,“好。”
  红烛蜡泪,剪纸双喜,桃花暖香。
  他与萧彧都穿着新郎吉服,虽然款式略有不同,但能看出出自一套。
  萧彧盯着祈桑看了半晌,眉眼温润。
  “桑桑,你知道吗?我等了很多年,才等来今天这场美梦。”
  明明祈桑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幻境,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回应了萧彧。
  “还能等了多久?你死时我才十六岁,你至多等了十六年而已。”
  萧彧没有反驳,但态度却也不像默认。
  他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这套衣服很衬你。”
  祈桑撇撇嘴,故意和萧彧唱反调,“你准备的衣服难看死了,还有那个红盖头,更丑。”
  萧彧细心地帮祈桑理好衣领处的褶皱,“你可以不喜欢红盖头……但喜服是我们一起挑的,你可不许嫌弃。”
  随着萧彧的话音落下,祈桑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段记忆。
  ——是他陪着本该重病死去的萧彧一块挑选喜服。
  在这段记忆中,他的头发用蓝色发带绑了起来……
  祈桑记得这条发带,萧彧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萧彧那条有些褪色,看起来很旧了。
  祈桑穿着细腻华丽的织金交襟广袖长袍,萧彧的衣服依然简朴。
  没来得及等祈桑看清楚其他细节,这段记忆就如同云烟一般消散了,只留下了模模糊糊的印象。
  祈桑嘴上说身上这套喜服丑,但事实上,这就是他会喜欢的款式。
  为什么这个幻境会这么逼真?
  萧彧的性格和长相,也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全无二致,甚至某些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小习惯,幻境里的萧彧也都还原了。
  祈桑愣神的功夫,萧彧弹了弹他的眉心。
  “怎么变傻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悔婚。”
  祈桑:“……不会,拜堂吧。”
  哪怕有再多疑问,问眼前的萧彧也注定得不到任何解答,只能顺着幻境的发展,继续走下去了。
  萧彧悄悄松了一口气,与祈桑牵着同一条喜球红绸。
  长长的红绸在祈桑与萧彧连接在了一起,让两人在这一刻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
  没有司仪喊拜天地,便由萧彧来代替。
  他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一拜天地。”
  两人面对装扮得喜庆的厅堂,弯腰鞠躬。
  萧彧似乎有些紧张,第二声有些干涩。
  “——二拜高堂。”
  两人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但该有的礼仪都得有。
  面对两张无人坐着的八仙椅,完成第二个鞠躬礼。
  该夫妻对拜了。
  祈桑和萧彧同时转身。
  没有盖头的遮挡,祈桑将萧彧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萧彧想要自己尽量看起来严肃一点,努力板着一张脸,眼睛却都是笑意。
  ——萧彧真的很开心。
  祈桑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这不是一个低劣的幻境,靠读取记忆就能创造出来的“假人”。
  尽管很早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在此刻真正确定眼前的“萧彧”,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萧彧时,祈桑的心口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礼成,两人步入喜房。
  红烛摇曳的喜房,祈桑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萧彧,你为什么要和我成亲?”
  明明早有答案,祈桑却又问了一遍。
  他注视着萧彧的眼睛,“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这话在这大喜的日子问出来,实在是有些扫兴了,但萧彧从不会怪罪祈桑,也不会觉得祈桑有什么不对。
  萧彧从前总是遮掩爱意,如今终于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祈桑。
  “桑桑,因为我一直一直,爱着你。”
  相似的语气,萧彧曾对祈桑说过另一句话。
  从前的萧彧总是给人很沉重的感觉,眼神里像是藏着很多事似的。
  在祈桑的记忆里,萧彧只说过——
  “桑桑,因为我想一直一直,陪伴着你。”
  尽管祈桑早就知道萧彧那些没有藏好的心思,但因为在某些时刻有些迟钝,过了这么多年,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原来那时候的萧彧,想说的不是陪伴,而是爱。
  祈桑没能给出任何回应。
  萧彧没有在意对方的沉默,因为他将自己的爱意说出口,也不是为了一定得到回应。
  喜欢从来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祈桑瞧见身边有两杯交杯酒,便端起一杯递给萧彧,“哥哥,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萧彧端起酒杯,与祈桑挽着手喝下了第一口。
  按照习俗,再交换酒杯,一同饮完剩下的酒。
  喝完交杯酒,萧彧却没有松开祈桑。
  反而借着这个姿势,顺势抱住了祈桑。
  祈桑手上还握着酒杯,也没推开萧彧。
  “哥哥,不会一杯花雕酒就把你灌醉了吧?”
  萧彧笑了笑,终于松开了祈桑,还顺便弹了下祈桑的眉心。
  “酒量不好的是你吧?之前去秀姨家吃饭,你喝了两杯桃花酒就醉了,闹了好久,最后是我把你背回家的。”
  祈桑也记得这件事,却不承认。
  “有吗?我酒品可好了,我应该直接睡了吧?”
  萧彧露出嫌弃的表情:“你喝醉了就玩泥巴,一晚上给家里的几只鸡捏了好几个泥巴房。”
  祈桑不满,“你不是说那是邻居家的小瓜捏的吗?”
  “我哄你的,你真信了?”萧彧乐了,“难怪你过了几天给小瓜编了几只蛐蛐,原来是怕他再来我们家鸡圈玩泥巴?”
  祈桑不可置信,“你居然骗我?”
  难为他学编蛐蛐学了好几天。
  萧彧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抚摸上祈桑的脸颊。
  “我骗你的事情多着呢,桑桑。”
  祈桑在萧彧的表情里明白了什么,没有追问下去。
  萧彧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似乎是想要在祈桑脸上落下一个吻。
  祈桑没有躲开,温柔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萧彧。
  然而在祈桑近乎默认的态度下,萧彧却没有继续向前吻上少年的脸。
  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这是他们从前从没有过的亲近距离。
  萧彧的身体再微微往前倾半寸,就能亲吻上他如今名正言顺的爱人。
  可他眼睑颤了颤,却只用手掌托起祈桑的一缕头发,在上面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萧彧又靠近了祈桑,但这一次,他只是为了给祈桑一个拥抱。
  “桑桑,我记得我死的时候,你可是一滴泪都没有为我流。”
  这句话相当于撕开了本就一触即碎的伪装。
  祈桑默了默,笑了:“是啊,你骗了我,我早就恨不得你去死了。”
  萧彧听完这话,却没有生气。
  “这很好,桑桑……不要为了我难过。”
  祈桑推开了萧彧,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审视地看着对方,“所以萧彧,你不远万里地来到宁安镇,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你,是吗?”
  从前,只要祈桑脸色一冷,露出一点生气的情绪,萧彧就已经急得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用来哄好对方。
  可如今,他只是坐在原地,用一种很悲伤的表情看着祈桑,“桑桑,我已经是一缕孤魂,杀了我,也只是让我回到本来的归宿。”
  祈桑抿了抿唇,“我现在当然不能杀了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从这个幻境离开。”
  “你知道的。”萧彧很平和很温柔地看着他,“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答案了。”
  萧彧的眼睛仿佛在说。
  ——桑桑,你很聪明的。
  ——你早就发现了,只是心软了。
  祈桑当然知道,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异常可笑,“萧彧,你真是太狠了。”
  萧彧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好情绪,但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与祈桑成亲时的画面。
  于是他亲手设计了一个纹样,说要绣在祈桑的盖头上。
  祈桑在刚上花轿时,就在红盖头上发现了那个纹样。
  ——他从最开始,就知道接他成亲的人,是萧彧。
  萧彧将一样柔软的东西放在祈桑手上,正是那块被祈桑说“难看”的红盖头。
  祈桑攥紧了掌心的红盖头,将鲜亮的红盖头攥出难看的皱痕,可是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它了。
  祈桑问:“我该怎么杀了你?”
  萧彧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祈桑掌心。
  “我现在只是一个孱弱的孤魂野鬼,你能想到的任何方法都可以杀了我。”
  祈桑低头看着掌心那柄锋利的匕首,“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就像今天这样,你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拉入了幻境。”
  萧彧是笑着的,说出的话却很残忍。
  “不会了,桑桑。”
  “你还记得我送你那个吊坠吗?"
  祈桑当然记得。
  那个吊坠如今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萧彧摸了摸祈桑的脸,没有半分暧昧旖旎,只有最单纯的亲昵。
  “我死前曾有一缕残魂附在上面,所以如今才能再见到你。”
  明明得到了生离死别的答案,祈桑却连眼眶都没红,“萧彧,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肯哄一下我。”
  萧彧从祈桑手中拿过那块红盖头,小心抚平上面的皱痕。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在见你最后一面时,依然对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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