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不到,卫听澜的装睡计划破功,他按住魏川摸到他肚皮上的手:“我得缓缓,真不行了,哥......”
魏川说:“不动你,肚皮都瘪了,该吃饭了。”
如果不是怕卫听澜饿到,他不会叫他起来,没想到卫听澜在装睡。
卫听澜把脸埋在被子里。
魏川把他剥出来:“先洗漱,吃点儿再睡,今天给你请假了,明天是周末。”
卫听澜没有出卧室。
不过他拒绝了魏川的全方位服务,慢腾腾去洗漱,然后在卧室吃的早饭。
没法出去。
手软脚软的,脸色和声音都不太对,阿姨会看到。
忽然又想起昨晚在客厅......
魏川说:“收拾好了,卧室的床单被套也是我换的。”
两个卧室的好处是,可以随时换。
大概是在平安巷那种民风保守的地方长大,卫听澜在性上面的事十分内敛。
虽然昨晚被魏川带偏,但醒过神脸皮薄的毛病就出来了。
听到魏川这样说,卫听澜才松了口气。
这天魏川没去公司,他随着卫听澜一起睡了午觉,两个人冷不防就又亲到一起去。
深入接触过,几下就嫌弃衣服碍事。
魏川的定力在这时候起到作用。
他可以,但卫听澜眼圈都是青的,而且夏老说过,卫听澜成长期亏空太多,这种事最好克制。
三年之内,一周放纵两天就最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听澜不由生出一些不确定。
他和他哥那方面很和谐。
但是他哥很吝啬。
一周最多两天,要么一周一天,一般都是在周五晚上,好像完成任务一样。
卫听澜不知道魏川还找夏老详细讨论过这些,他在魏川这从来有话直说。
这种难以开口的事,发信息聊就容易的多。
他问:【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哥,是不是哪里不好,你说,我可以改。】
虽然羞耻,但道理他明白。
既然已经确定是终身的伴侣,有些事肯定要互相磨合,而床上的事,不是小事。
魏川当时在客厅,看到短信就去卧室找人了。
卫听澜脑袋埋在枕头底下,假装无事发生。
魏川从枕头下把人翻出来,歉意的说:“不是你的原因,我腿疼,夏老说要禁欲,不能伤元气。”
卫听澜心里的犹疑就散了。
原来是这样。
他安慰魏川:“这样其实刚刚好,每次到周五我就腿软,要是再多两天,我可受不了。”
这也是事实。
虽然说是一周一回,但他们差不多是一周一晚上了。
卫听澜转头去夏老那询问他哥腿的事。
事关他哥的健康,卫听澜也顾不得那许多,问的很详细,前因后果也全部坦诚。
夏老:“......”
他捋了捋胡须,沉吟道:“最少得养一年,稳固起见养三年,不是大事,不用担心。”
事实上以魏川身体强悍的素质,站起来后,健康几乎唾手可得。
卫听澜心里有底,在之后每周一次的亲密活动中,努力承担多一些的责任。
魏川因此得到许多优待。
比如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他亲手养成的小男朋友,会忍着不好意思让他成为纯粹的欣赏者和享受者。
他喜欢这种待遇,好像眼前的人完全落入他的怀抱。
卫听澜常常忍不住俯身盖住魏川的眼睛。
虽然他是那个俯视的人,但他哥自下而上的目光包裹过来,会让人非常不好意思。
魏川往往会捉住他的手,一根根亲过他的手指。
后来事情总会失控。
魏川也不得不一再强调,虽然他需要休养,但是目前的活动量完全是小意思。
暑假,卫听澜和魏川去了欧洲的那座古堡。
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魏川卧室的小床被移走,玫瑰园两个人并肩而行,草原上并骑闲逛,完美弥补了上一次的许多遗憾。
国内的变化也不少。
肖家和陶家取消了婚约,和平取消,当初为着结亲,双方捆绑的那些生意都各有退让。
如今只是剔除陶辰,影响不大。
这一切都源自一个月前魏川带的话。
万云分别去两家,只道:“陶辰对魏先生自荐枕席,又打扰小少爷的清静,魏先生的意思,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肖有林那时还没有出国,想找陶辰问清楚,被肖父吩咐人直接押送上了飞机。
陶家没人为陶辰说话。
都挺惊讶陶辰居然有觊觎魏先生的胆子。
不过想想他之前一直巴结贺青临,同时又吊着肖有林,就也不怎么奇怪了。
陶辰名下的那些资产,能收回的都被收回。
肖家和陶家的赠予都是以婚姻的名义,如今取消婚约,东西自然要还回去。
被动还也是还。
肖有林赠送陶辰的东西,程序做的很足,肖父没法收回。
肖父直接联系了万云,说明了这一点。
陶辰被丢去平安巷,巷子里的人都来围观。
不过居民们见过少年时在这里讨生活的卫听澜,也见过有钱后回馈邻居,特地参加程家寿宴的卫听澜。
而从没有出现过的陶辰做过什么,程风柏早八卦过。
居民们对陶辰没什么好感。
陶辰心头惧怕,努力昂着头走过狭窄昏暗的巷子。
他暗道有肖有林赠送的资产,即使出不了这里,他照样能活的滋润。
陶辰的滋润生活终结在同一天的下午。
卫建国回来了。
几天后,因为偷东西被拘留的卫有财,被从拘留所放了出来。
卫有财当晚就抢走陶辰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据为己有。
卫建国拿了箱子里的奢侈品去卖,然后再次赌博,赌输之后朝着陶辰亮了拳头,像曾经对待小卫听澜那样。
这天晚上,陶辰最终没有挨打,他亮出了自己的资产。
卫建国老实了。
卫有财也老实了。
陶辰花钱买平安,住大一些的房间,吃现成的饭,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卫建国赌的很大,赌输了就暴跳如雷,只有陶辰给钱能安抚他。
卫有财花天酒地,还处了好几个对象,陶辰给钱慢了他就会亮拳头。
他打不过卫听澜。
但细品嫩肉的陶辰,瘸着退也能收拾。
陶辰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卫建国随时会回来要钱,卫有财喝酒后总吐的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白天的生活也不安稳。
附近的小混混总跑来骚扰他,还动手动脚。
陶辰不得不再给钱。
对他来说钱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一切都能用钱开道。
奇怪的是,这些小混混拿钱了短时间内不会再骚扰他,但是却都不会被收买。
陶辰的日常生活用大量的金钱维系,照这种速度,一年不到就会入不敷出。
他不得不打工赚钱。
陶辰去过卫听澜曾经卖酒的酒吧,去过烧烤摊,去给邻居跑腿。
但是这些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收入也很微薄。
很快他搭上了常来酒吧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好只是喝喝酒聊聊天,一晚上两千块。
但是某天晚上喝酒后,陶辰睡了过去。
这之后,陶辰的价格在两千块到五千块浮动,五千是过夜的价格。
后来是三千块、一千块、五百块。
慢慢的,陶辰在这一片出了名。
他很会玩,放得开,给钱就可以,胆子还小,即使偶尔赖账,也不会怎么样。
不规律的生活和糟心的环境,让他的面相从可爱变的市侩。
慢慢的,他的长相和卫有财接近,恢复了他本该有的样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陶辰的身世不是秘密。
目睹陶辰堕落过程的酒吧老板,想起曾经在这打工的卫听澜。
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开始也总被揩油,也常常被人问价,但他从不曾应承。
日常只赚学费,开水馒头度日。
而陶辰已经成年,还有大量的钱傍身,却把日子过成这样。
千里之外的京市,魏川每月定时查看陶辰的生活状态。
除了不能出平安巷的范围,他没有给陶辰任何限制,完全模拟了当初卫听澜因为年龄被困在平安巷的状态。
结果一目了然。
之后的几十年,这种限制依旧在。
魏川做事从来干脆利落,对付敌人也是,但对陶辰,他每日都有恶念在盘旋。
陶辰的那两份邮件,正常发送给了贺青临和景晟。
贺青临想警告陶辰,发现陶辰被送去平安巷,他不知道魏川知不知道前世,却也不敢问。
人到底怎么样才会幸福。
他不知道,但是这一世,确定卫听澜幸福,那就足够了。
景晟看到邮件的一瞬,眼前就是一黑。
原来如此。
难怪他只是表白,卫听澜却避他如蛇蝎,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前世。
前世的他,那么丑陋......
犹如被太阳直射的阴暗植物,景晟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和后悔。
在这之外,还有不甘。
在收到邮件的三个月后,景晟鼓起勇气联系卫听澜:【总还是朋友吧,能一起吃个饭吗?下个月我就要出国,不确定多久后回来,求你,只是见一面】。
卫听澜在课间收到的景晟的短信,与此同时,魏川也收到了这条短信。
魏川动用了一点科技手段。
他不是不信任卫听澜,只是贺青临和景晟都是前世的灵魂,魏川不得不防。
据陶辰的描述,前世这两个人都陷入了疯魔。
疯过的人,会忽然正常吗?
魏川能知晓卫听澜和贺青临、景晟的所有联系动态。
他没等到卫听澜的回复。
晚上回家,卫听澜说起这件事:“我不想见他,就是单纯跟男朋友报备一下。”
魏川说:“还是吃醋了。”
卫听澜:“那怎么办,一个亲亲够不够?”
魏川说:“两个。”
景晟在这天晚上得到回复:【一路顺风】。
他站在阳台上,三十七层,顺风而下的话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死亡并不可怕。
只是到底不甘。
明明重来了一世,明明他已经占据先机……
两周后的一个周五。
卫听澜上完最后一节课从教室出来,就看到景晟靠在墙边冲他招手。
景晟笑起来一如既往的阳光,很吸引人。
周围很多人看。
卫听澜原本不想搭理景晟。
但景晟低头摆弄手机,卫听澜收到一条信息:【聊聊吧,毕竟你也不想你哥知道过去的事,对吧?】
卫听澜和景晟去了学校的咖啡店。
他没有被强迫的迹象,保镖因此只在暗处跟随。
咖啡店小小的隔间,
景晟说:“对不起,很多次都想说这句话,但是总说不出口,也许是亏欠了太多,也许是知道你并不会原谅我。”
他的眼神成熟而痛苦。
卫听澜说:“你救过我,都过去了。”
侍应生送来咖啡。
景晟勉强笑笑:“你的性格倒一点没变,还是丁是丁卯是卯,尝尝吧,他家的新品,以前没想起来时我特地来探店,想带你来尝一尝,你不爱喝咖啡,但这个应当合胃口。”
他说的以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景晟。
卫听澜心头微涩,到底尝了尝咖啡,味道果然还可以。
景晟看到卫听澜喝了咖啡,心头微松,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大概在太平洋上的一处小岛晒日光浴了。
他神情放松许多:“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卫听澜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一枚戒指。
他摇头。
想了想,将戒指拎出来给景晟看:“我有了相爱的人,我们还约定了来世,景晟,你往前看吧。”
景晟点点头,他眼里有泪光:“是该往前看,前面总有盼头,不像那时候,我总梦到你血淋淋的......”
他说:“听澜,我会对你好的。”
与此同时,咖啡店的后厨、咖啡店对面的小吃摊、路边树荫下玩手机的学生,都和人发生不大不小的冲突。
卫听澜奇怪景晟怎么说话一下近一下远的。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几秒后,卫听澜失去了意识。
景晟迅速起身,小心翼翼去触碰已经昏迷在沙发椅上的青年。
第90章 是哥的错,是我来晚了。
景晟带着卫听澜从咖啡厅的后门离开, 出门是片树林,树林旁停着辆黑色轿车。
大学人多眼杂, 但人多了很多事也变的很不起眼。
这辆平平常常的黑色轿车离开学校,并没有引起什么额外的波澜。
开车的是景晟的亲信,他目不斜视,但难免听到后座的只言片语。
景晟抱着卫听澜,攥着他一只手,喃喃问:“如果当初我有话直说,我护着你, 像魏川一样,你会不会也会心动?”
昏迷的人无法开口说话。
景晟笑了下:“不说话, 就当你默认了。其实我早就后悔了, 那次不是要逼你喝酒, 哪怕你拿酒泼我一脸, 我也高兴。但是你看不到我了,完全漠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他们换了三次车。
司机也换了三轮, 每一人只负责一段行程,被落在后面的人,并不知道景晟会带着人去哪里。
景晟后来说起前世的事。
他提起那些繁复的符咒和不断抽取的鲜血:“没想到那个老道士真有些本事,还有陶辰,我走前把他也带走了, 那个垃圾东西狡诈刻薄没底线, 留这样一个人在世上, 我真怕有天他翻身,再去打扰你的清静。”
97/100 首页 上一页 95 96 97 98 99 10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