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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几位退休老大人显然帮理不帮亲,“顾大人,你暗指泰王盗用官仓,可要有证据!皇仓充盈,他何必冒此大险自毁前程?这于理不通啊。”
  年轻的韦大人早在泰王与胡家勾结之际,就已憋了一肚子火,是以刚正不阿回怼道,“那若是皇仓早已被歹人搬空,只剩一点糊弄宗府的残渣碎屑呢?”
  他声音清亮,原该叫所有人心中一震,奈何锦衣卫得徐乔暗示,燃了一枚信号弹,呼啸声盖住了他大半声音,叫众人听得并不真切,只惊疑不定地摸着耳朵。
  敢盗皇仓万担,何异于背着神宗偷家?
  这歹人究竟什么来路,快快细说!
  徐乔见他说得露骨,立即转移矛盾,斥责道,“官粮既已失窃,追查去处是有司之责,锦衣卫只负责拿人,本官认为更应彻查上下官员玩忽职守的失职失察之罪,顾准身为户部尚书,首当其冲,按律当……”
  顾劳斯撇了撇嘴,“来了来了,徐大人的拿手好戏它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先杀再说,你们锦衣卫都这么办事是吧?”
  秦家灭门案刚刚才被cue起,人群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一阵哄笑。
  徐乔一个“斩”字卡在唇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几乎咬碎一口牙,绝眦欲裂地望向顾悄,“很好,很好,你们顾氏,实在是好!”
  顾劳斯缩了缩脖子,他谨遵老爹之命,以激怒徐乔为终极目标。
  没想到效果竟出奇得好。
  一句轻飘飘的童言无忌,竟比过顾尚书的千言万语,径自叫稳如老狗的徐指挥使破防了。
  韦岑见他眼神满是杀意,心中闪过一丝担忧,身体先于意识,竟冲在前头想为某人挡火。
  “黄口小儿,言行无状,却也有几分道理。此事诸多疑点,徐大人视而不见,只将矛头对准顾大人一人,几欲杀之而后快,不知大人是否想过,若皇仓真有问题,任由歹人逍遥法外,陛下立于危墙之下,社稷当如何?黎民当如何?这天下又当如何?”
  徐乔缓缓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社稷?黎民?天下?与我何干?我只知道陛下要顾准三更死,我便不留他到五更。”
  信号已放出,南都留守锦衣卫柱香时间必定前来驰援。
  被连踩痛脚的徐乔松了松肩颈,骨骼咔咔声如死神莅临,“本官此行,不问皇仓之事。韦大人,你小小一个从六品郎中,也轮不到你说话,你若真想知道真相,便随顾大人一同下去问问阎王吧。”
  他毫不遮掩,亦无所畏惧。
  无所谓,不过等会多杀几个人罢了,由头他都想好了——顾氏暗中豢养私兵、勾结南都旧臣,意图拥愍王遗孤、叛臣之后谋反自立。
  沾上这种罪,他杀多少人神宗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一如当年秦氏满门。
  “皇仓之事,他一个员外郎不够格查,那我这个南直隶右都御史,可够资格?”
 
 
第111章 (三合一)
  够够够, 再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顾劳斯默默鼓掌,苏御史V587!
  作为南都察院一把手的右都御史,除“纠劾百司”之外, 还有两项重要职能, 其一是言官本分, 作为天子耳目, 一本密折参尽天下事, 看谁不爽?先参为敬;其二与刑部、大理寺合为三司,特殊时期同样可代审重案。
  何况,神宗北迁隔着一道长城亲自守门去了, 南都本就是他留给明孝太子的老本, 这事由太子心腹查, 再名正言顺不过。
  后援没等到, 反倒苏训领着一众明孝卫越众而出。
  一时间徐指挥使脸色尤为精彩。
  “皇仓遭窃,比之官仓更为峻切, 理应彻查。”
  苏训一贯气场强大,笑时危险,不笑时更是气场一米八。
  他与徐乔针锋相对, “徐大人怕不是糊涂了,陛下最看中便是江山社稷,皇仓被盗一空,徐大人舍本逐末,窃国者不诛, 诛一介老臣搪塞了事,究竟是老了办不动案子了, 还是包藏祸心另有玄机?”
  包藏藿心?
  咳咳咳……顾劳斯差点被口水呛到,感情府试前夕那顿饭当真没有白请。
  不枉他绞尽脑汁一整天才想出的菜品解说词。
  徐乔终于后知后觉, 这哪是什么婚宴,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但他也只慌乱一瞬。
  这么多年,神宗早已用惯了他。
  许多明面上不好处理的人和事,都假借他阴私残暴的手段处理,今日鸿门宴就算他被挟制一时,只要叫他回到京城,有的是机会叫顾氏好看!
  至于皇仓……既然顾准非要捅破天,那就由他捅吧。
  念到此处,他定下心来。
  想到什么,他阴冷一笑,敛了疾色,“苏大人,伸头前你可要想好,为一个顾氏叫陛下不痛快,到底值不值当。”
  苏训凉薄地看他一眼,突然摇了摇头,却是多一句话也不肯再与他多说。
  仕途险远,他一路跋涉,为的从不是一家一姓。
  徐乔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懂。
  他扬声问韦岑,“韦大人刚刚所言,州府米粮被强征赈济,而皇仓却被歹人搬空,可有凭证?”
  韦岑立马搬出如山铁证。
  户部蛰伏多年,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凭借极其强悍的职业素养,他早已将皇仓账本与仓守登记簿不相符处一一列出。
  众人目瞪口呆听天书一般,看他一处处扣细节,竟将十担几十担这等微末出入,最后一点点盘成一笔虚收实支、假增名目的百万担巨额假账。
  “账目下官早已对出,皇仓亏空也非一年两年,而有十年之久!其数目之大、牵扯之广,令人胆寒!
  奈何下官人微言轻,顾大人如履薄冰亦不敢贸然声张,本想假借赈灾之名揭发此事,没想到幕后人竟以州府官仓补皇仓之不足,以此掩盖真相!”
  韦岑一撩袍摆跪下,“下官恳请苏御史彻查!”
  苏训抿了抿唇。
  这事一点都不难查。
  南直隶只有一个皇家人。
  顾准也早已安排好州府长官并粮守,不怕死的那种,前来举证,指认官仓贷粮皆是泰王授意。
  尸位素餐多年的皇仓守官也被叉上来,哆嗦着五体投地,几乎不用审问,就哭天喊地称泰王协管南都皇仓数十年,他只是奉命行事。
  够五十万个泰王吃十年的粮丢了,什么概念?
  当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泰王,高价买票前来看戏的老头儿们终于心生悔意。
  多年的政治自觉告诉他们,皇室这场戏,票价估计要按脑袋计。
  太祖时期,一场戏通常要收割半个朝堂脑袋。
  神宗不遑多让,已经不知道强征多少个十族脑袋。
  看不起,实在看不起。
  老大人们分分钟想开溜,可明孝卫的大刀叫他们不得不灰溜溜僵在观众席。
  泰王却是全场最沉得住气的。
  他静默良久,缓缓举杯抿了口沛公酒,嗓音嘶哑,“那你们猜猜,我一个闲散王爷,昧了如此之多的粮饷,能藏到何处?”
  这话听似狡辩,却是在为顾准递梯子。
  话一出口,顾悄就知道,今日他爹图谋之事,成了。
  他坐在泰王身侧,见他清癯枯槁的脸白得厉害,默默掏出谢氏大力丸,递过去一颗。
  并低声念出那句足以振奋人心的革命语录。
  “咳,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泰王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迟疑,又极快收敛,接过药丸仰头吞下。
  尔后,他选择——敛目装杯,继续沉默。
  顾劳斯缓缓在脑中打出一个6。
  不愧是太后麾下苟了三十年的王爷,真沉得住气啊。
  至于粮去了哪里,泰王不配合,自然有人配合。
  就见顾云斐上前一步,呈上几封密信和一张航海图。
  小伙子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这正经官场权力倾轧还是头一遭经历,他极力克制着嗓音中的颤抖,“小人顾云斐,斗胆禀报。”
  “顾总督原本令我秘密将这些交予顾大人。”顾云斐定了定神,“但苏御史既然问起,小人不敢隐瞒。”
  “这事说来也巧,前些日子南直隶米价涨得厉害,徽州府有几个义商高价收购米粮回赠乡邻,因收购数目巨大、时间急迫,便有商人违例从福建海运二十几船粮食到新安江。”
  提起这事,犹如沸水入油锅,刚刚还蔫头耷脑的围观群众们立即躁动起来。
  实在是声势浩大,叫沿途一众缺米断粮的地方看红了眼。
  顾云斐有些怯,直到苏训压下议论,他才继续道。
  “可神宗有禁海令,商船不能远航,更不许海漕互通。爷爷驱逐商船后不放心,就彻查了一回沿途关卡,不料竟意外截获一起巨大的粮饷走私案。
  原来近十年海船入漕、运粮出海已是司空见惯,这便是部分证据,另有大头,爷爷已亲自入京面呈圣上。”
  苏训接过信件与海图,一目十行扫过,越看越心惊。
  其中有泰王打点沿途卡口守官的只言片语,有他与运粮船队头领互通有无的往来。
  字字句句无不交代了这粮从扬子江畔一个隐秘渡口登船,经吴淞关口出海后,竟是一路北上到了辽东上岸,最终落入鞑靼、女真手中。
  而那张走私粮饷的海航图,竟比南直隶海防同知手中的军事图更加完备!
  这也是顾冶十万火急才上任便无召还京的原因。
  就是这么一支名不见经传的海运船队,打着闽粤各皇商字号做掩护,半年南下北上往来一趟,倒了整整十年,愣是蚕食鲸吞搬空整个南都。
  苏大人此时方知,院试顾家小子指摘他通货征边论弊病,言辞间已然给他留足了脸面。
  古来中原就严格限制与外族通关贸易,并非历任帝王胆魄不足,而是关贸一事如白蚁溃堤,稍有不慎叫蛮族钻了空子,盗用中原的盐铁粮油自肥,最终只会落得个养虎贻患的下场。
  怪就怪他年轻自负,自以为考虑周全,极力倡导边境交易。
  不战而溃蛮族的野心犹如一个笑话,不仅没给大宁带来安宁,反倒替这场偷家豢狼的通敌叛国行径,束起一道坚实的护盾。
  苏训气到胸口起伏。
  他平息很久,才抖着手将信与海图摔到泰王跟前,“不知王爷还有什么要辩解?”
  这事曝得猝不及防,又天崩地裂。
  众人目光瞬间聚在泰王身上。震惊的、怀疑的、难以置信的,形形色色,都在等着他反应。
  可泰王却撩起眼皮,扫了一眼书信,转而问身旁的顾悄,“我如今若是开了口,便是将身家性命系于顾氏一身,你……”
  顾悄不便开口,只用指尖沾了些酒水,在桌面画出一朵云的形状。
  懂得都懂。
  泰王深深扫了眼苏训方向,终是闭了闭眼,选择妥协。
  他缓缓开口,向众人讲述了一件比大戏还要精彩的皇室秘闻。
  “咳咳……”大约是心绪翻涌,他刚一开口,便是惊天动地一阵咳嗽,良久才喘匀呼吸,“今年江淮大寒,我便知皇仓失窃之事,再瞒不了多久。”
  他撑起虚浮的身体缓缓站起,步履沉重行至庭中。
  一片红绸喜意里,瘦到脱形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在皇仓堆积如山的账本前,他止住脚步。
  轻抚着封页“大宁”二字,中年王爷两鬓斑驳,眸光翻涌,终是下定决心说出尘封多年的真相。
  “我是太祖嫡子,本应建功立业、兴利捍患,或学大哥君王死社稷,为大宁鞠躬尽瘁,或学二哥天子守国门,为大宁杀尽敌寇,可三十年前,二哥迁都北上,我却只能留守旧都。”
  “甚至连去封地的自由都没有。”他惨然一笑,“因为南都富庶,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尽快掏空大宁,叫这宁姓江山亡国绝后。”
  众人张口结舌。掏空大宁?亡国绝后?
  原本以为的谋反剧本,到这里走向突然不对劲起来。
  这是什么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疯批玩法?
  大臣们齐刷刷往后退了一尺,无不想到太.祖、神宗殿上提剑就削人首级的辉煌战绩。
  太.祖24Kill;神宗目前12。
  谁也不知道一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泰王,今日会不会血脉觉醒。
  该说不说,老宁家的基因里都带着些疯。
  但泰王似乎总是不走寻常路。
  他语气凝重,再开口竟是诚心诚意地忏悔。
  “通敌之罪,我认。窃国之罪,我也认。我愧对列祖,也愧对天下,实在罪该万死。”
  下一秒,他却紧紧攥住指下纸页,怒目圆睁,“可是我不想死,也不甘死!”
  “祸首非我也!”
  突然,他抬眼深深看了眼徐乔,直把这位喋血特务头子看的胸中惴惴,“呵,当年我的好母后不动声色毒害大哥,徐指挥使隐而不报……当记首功。”
  太.祖微末时,徐氏就在元皇后府上管些后勤杂供。
  大宁建国后,元皇后体恤旧人,南都皇城内务就赏了极大一部分给徐家。
  但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营生。
  徐家心大,想同前朝臣子一般,以从龙之功谋个一官半职,太.祖他们不敢惹,便倚老卖老求到高宗头上。
  结果高宗丝毫不买他们面子,以徐氏族中后辈资质平庸,难当大用拒绝了徐家。
  再后来徐氏倾尽全力把一个徐乔拱上北平按察使。
  宫中他们耳目众多,偶然得知继后在高宗日用上动了手脚。
  但他们记恨高宗,并未上报,反将消息作为投诚的叩门砖,自此扣开神宗大门,开始了一条拥君篡位之路。
  徐乔自此青云直上,呼风唤雨。
  泰王揭太后老底,徐乔漠不关心,但神宗旧事徐乔却不敢叫他胡说。他色厉内荏,“宁权,休得胡言乱语!”
  泰王咬牙冷笑,用力过猛甚至嘴角溢出鲜血。
  “你在心虚什么?你可知因神宗与你姑息,那毒妇一招得手,又以相同的手段胁迫于我,将我控在指掌之中三十六年之久!那疯婆子,不仅要毒尽大宁王室,甚至还剜大宁的肉、吸大宁的血,勾结鞑靼要踏平大宁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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