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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后成了修真界白月光(穿越重生)——一只妙脆角

时间:2024-11-28 18:18:25  作者:一只妙脆角
  谢清玄死死抿着唇,仍旧固执地站在笙歌面前。柏桓见他这样执拗,早已没了耐心,他对着这个不听话的小师弟释放出属于元婴高阶修士的威压。
  一种恐怖而又陌生的压迫感被传递到谢清玄身上,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从来没有承受过的惩罚。幼时谢清玄背书犯懒,偷偷睡觉,被柏桓抓住后,得到的惩罚也仅仅是鞭笞掌心,轻轻挨上一两道鞭子,连皮都没破。
  而这种来自元婴修士的威压,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恐怖,谢清玄战栗不止,他很想昂首挺胸地说一句,要想将他的鲛人赶出去,就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但很可惜,谢清玄此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执拗的青年被威压逼迫地软下身子,瘫倒在地上,他连手中的灵剑都握不住了,身子还在微微发着抖,模样可怜又可爱。
  柏桓有一瞬间的僵住,他的修养一向攻不可破,几乎不怎么对人动怒,更不常用威压去逼迫旁人服软,从谢清玄身上,这是柏桓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强者的掌控感,这种感觉……他有些失神地看着瘫软在地的谢清玄。
  谢清玄的额头上生出密密汗珠,他死死咬住下唇,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神色。一瞬间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凭什么柏桓要这么对自己?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么对待?明明是他花钱拍下来的鲛人,他只是想要一件鲛纱道袍,好在师尊生辰宴上穿,为什么柏桓要这么霸道。明明厌恶自己做他的师弟,明明讨厌自己向他靠近,为什么还要来管他做什么?
  谢清玄浅色的琉璃目充斥着晶莹的泪水,微红的眼眶表达着强烈的委屈与不满,像断了线一样的泪珠子从眼眶一直流到下巴颏,青年秀气的鼻子抽啜着,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自从七百年前从柏桓雅室外听到他与姬明月的闲谈。
  谢清玄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时那个境遇,委屈、伤心难过,还有怒气不忿,充斥着他整个人,胸口处又传来阵痛,谢清玄捂着心房处,微张开嘴巴呼气。
  柏桓看到谢清玄落泪,似乎想起了什么,怔愣在原地一会儿,他抬起手,想要半跪下,帮青年抹去眼下的泪痕,但最后还是垂下了手臂,什么也没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虽然柏桓已经走了,但谢清玄却还没缓过来,他将自己的头像鸵鸟一样埋进双膝处,默默流着眼泪,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委屈,这么难受,不是已经对柏桓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吗?为什么柏桓这么对自己,他还是那么的难过。
  *
  谢清玄这样待了好久,久到笙歌都要被太阳晒成咸鱼干了,笙歌很贴心地没有出声打扰谢清玄宣泄情绪,他静静地吐着泡泡,整条鱼躺在原地。
  傍晚的时候,谢清玄终于掏出手帕,抹了抹眼角和微红的鼻头。
  笙歌想:这个人族修士可真能哭,难不成是水做的?比他们鲛人族更适合在水里生活……
  谢清玄将在陆地上躺了一整天,险些变成咸鱼干的笙歌又重新挪回了灵泉水中。
  为了充分缓解被太阳晒过的疲惫,笙歌畅快地在水里游了好几圈,最后又停在了水坑中央,他浮在水面上,偷偷看着蹲在水坑边沉默不语的谢清玄。
  敏感的笙歌知道,眼前这个人族修士情绪很低落。他小心翼翼摆着银亮的鱼尾,游到离坑边一丈远的地方。
  见水边的青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还坐在原地发呆,笙歌又试探性地游得更近了些。
  “你会说话吗?”谢清玄突然出声,将笙歌吓了一大跳,他赶忙深下水,只露出一缕蓝黑的卷长头发。“陪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好。”谢清玄抱着自己蜷缩的双腿,头枕着手臂,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极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水里的笙歌耳力聪敏,还是听到了。鲛人等了一会儿,可能是在心中纠结什么吧,他又浮了上来。
  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吹树叶的婆娑声。笙歌用极其蹩脚的人类语言,向谢清玄讲述了他的家乡。
  鲛人没怎么与旁人交流过,适用人类语言还不熟练,讲话断断续续的,但他的声音却极为动听,像是来自深海的迷离梵音,谢清玄听着他的话语,被柏桓搅动的糟糕心绪平复下了大半。
  笙歌说到动情之处,抬头是一轮当空的明月,从前他总是和自己的鲛人兄弟姐妹在深夜悄悄浮到海面上去,望着那美丽的圆月,他真的,好想回家……
  好想,回家……
  面容姣好的鲛人留下两行清泪,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金光闪烁间,换做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谢清玄瞪圆了双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成了猫儿瞳,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鲛人滴泪化珍珠,他伸手接住即将要滚落到灵泉水中的珍珠。
  谢清玄捏着珍珠,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打量着笙歌流下来的珍珠,珍珠散发着莹莹白光,亮如星子,实在是太美了……这是天地的造物,谢清玄不明白,这么美妙神秘的种族为什么会被称作低贱。
  谢清玄想起自己那顶漂亮的珍珠头冠上还缺几颗极品的珍珠点缀,这么多年了,他眼光太高,着实没看上什么漂亮珍珠,如今瞧着笙歌流下的这几颗便不错。
  他向来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库房里已经收集了很多了,尤其是这种小饰品。
  谢清玄毫不客气,将珍珠装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这几颗珠子送我吧。”自己好歹也救了他一条命,叫他送他几颗珍珠,不过分吧!
  笙歌被谢清玄这副明目张胆、理直气壮讨要东西的举动看呆了。这个人族修士,竟然贪图他的鲛珠,虽然这东西对他们鲛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但是奴隶市场上却常有鲛人被鞭笞至死,只因人族修士想要获得他们的鲛珠来换取大量的财富。
  笙歌有些戒备,人族修士是坏胚,虽然这个人好像和他们不太一样,但是笙歌仍然担心谢清玄会对自己不利,毕竟这人花那么大价钱将他买回来,总要图些什么吧!
  难道……难道是图那个吗?笙歌脸上一红,他知道自己长得好,在家乡时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美人鲛,想和他结成夫妻的鲛人多到能把深海沟填满。
  眼前这个青年,长得也极好,至少他在南海时,并未看过比谢清玄更好看的海族,如果,如果青年想跟他……的话,他似乎也可以考虑考虑。
  谢清玄并不知道笙歌的心底的百转千回,他激动地握住笙歌的手,“你帮我织绡吧!”笙歌的眼泪化作的珍珠都这样得好看,那他织出来的绡也一定好看!
  笙歌听到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答案,有些呆愣,傻傻地啊了一句。
  谢清玄眼中的兴奋颜色完全盖不住,“帮我织绡吧,嗯……我想要藏蓝色的……”
 
 
第37章 
  当拿到笙歌织成的鲛绡的时候,谢清玄是失望的,
  “这颜色不对,笙歌!”谢清玄拿着手中艳丽的绯红色鲛绡,对水中的鲛人控诉道。
  自从柏桓那次之后,谢清玄和笙歌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个人完全成了同一个战壕里的作战队友。谢清玄和笙歌吐槽了柏桓的种种专.制独.裁,笙歌也帮着谢清玄一起痛骂柏桓,两人最后还交换了彼此的姓名。
  笙歌眼神微微飘忽不定,他对谢清玄解释道:“我们鲛人织绡的颜色都是随心情所化,焦躁为绯,忧郁为蓝。”
  谢清玄疑惑地问道:“焦躁?你有什么可焦躁的?”
  笙歌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白皙的脸颊透出像喝了酒一般的陀红,“没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心情这种东西,谁能控制得好啊……”
  谢清玄只好任命地点点头,也是。手中的绯红鲛绡虽然颜色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是纱质却比他之前所有的鲛纱道袍都要好。放到阳光下面,甚至还闪着一层细细的金辉。
  谢清玄之所以点名要笙歌给他织藏蓝色的鲛绡,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不适合穿颜色太过艳丽的衣服。
  谢清玄的长相,怎么说呢,本身就颇为……颇为的不严正,一副容颜生得太过殊丽,若是再着艳糜的衣衫,就显得人更加的不端庄持重了,所以谢清玄平日力量都是穿雪色、青色的衣服。
  最终还是用笙歌的鲛绡制成了道袍,绯红色的广袖Y字领道袍,用比头发丝还要纤细数倍的银线织成精致的莲花纹,使得这件道袍既尊贵又厚重典雅,重工刺绣,很巧妙地冲淡了绯红色衣衫的轻浮浪荡之气。
  谢清玄站在巨大的水镜面前,微微转了一圈,镜中的青年未束发,被这件精美的绯红色道袍衬得更加靡颜腻理,谢清玄皱了皱眉毛,似乎并不满意自己在水镜中的形象。
  镜中人虽然神情寡淡,但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件衣服太过姝艳的原因,显得青年眉目含情,极近妩媚,虽妩媚,但却不女气,更不脂粉气,谢清玄的脸部线条极为流畅精致,绯红色的衣衫更完美衬托出了这一点。
  但谢清玄总觉得看起来有些别扭,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他看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羞耻的感觉,光.裸着未着鞋袜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来。
  其实很美,美到让笙歌快要窒息了。谢清玄为了感谢笙歌的鲛绡,特意穿上新衣在笙歌面前转了一圈,让他看看效果。
  最后在闻人乐生辰宴那一天,出门前谢清玄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在那件绯红衣衫上套上了一层雪色的薄纱,遮盖些许那艳丽惑人的颜色。
  薄纱轻盈,是雪蚕丝织成的覆在谢清玄身上,犹如一只开得烈烈如火的红梅,落了一层薄薄的霜雪,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绚丽夺目,但却别有一番欲语还说的韵味儿。
  谢清玄浑身上下每一次都用尽了心思,一头青丝用珍珠发冠束缚住,柔顺如墨瀑的青丝间隐隐约约点缀着珍珠流苏,虽然相比于男修用的玉冠有些华丽了,但也相对得多了一分精致漂亮。
  青年腰间坠着的是一条七宝络子和一个藕粉色的香囊,香囊里是他精心调配的香料,淡雅幽香,谢清玄经常将这种香包悬挂在床头,用来安神,以至于天长日久,深入肌理,连他的肌肤上都沾染上了这种香气。
  谢清玄下了长茗峰,正往生辰宴所在的流云山上走时,突然刮起一阵邪风,这风很诡异,似乎是专往他的身上刮一样,谢清玄微闭着眼睛,抬起手臂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他踏着脚下的步子,不敢耽搁了给闻人乐贺生辰的时辰,本来以为这阵邪风要刮很久,结果才走了一会儿,那风便停下了。
  风虽然停下了,可谢清玄却闻到自己身上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也不臭,很细微的味道,若不是谢清玄嗅觉敏锐,一般人断不能发现。
  也许是哪里飘过来的花粉吧,谢清玄仔细嗅了嗅,也没太在意,就继续向着流云山走。
  可谢清玄不知道,在他身后的茂密榕树后,暗中藏着一个人,他暗暗窥视着谢清玄的一举一动,手中攥着的正是一种奇怪的药粉,药粉成褐色,正是对谢清玄怀恨在心的柏桓的大弟子——宋岚。
  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这种药粉,今天一定要让谢清玄出个大丑,最好是在师祖和宾客们面前丢脸,看这废柴失了师祖的欢心,如何在越水宗立足,谁让他对掌门师尊出言不逊呢!
  宋岚一想到谢清玄一会儿要出大丑,他的心情就格外地好,唇角微微勾起,虽然宋岚的长相还算端正,但这个表情却让他多了一分邪恶的狰狞之色。
  谢清玄并不知道宋岚的小动作,他心情愉悦地抵达了流仙峰。流仙峰是个海拔不算高的山峰,但确实是越水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这里灵气非常充裕,是为了给闻人乐庆生,特意收拾出来准备招待来越水宗的宾客用的。
  流仙峰有自己独特的气候,虽然现在才五月份,正是花团锦簇的好时节,但流仙峰上确是霜雪结满的隆冬时节,山峰上只有春冬两季节,而且冬季时间更长,山峰上长久飘雪,山间一片雪白,所以此峰被称作流仙峰。
  山间的冷雾妆点着周遭,犹如弥漫开来的仙气,让人恍然如梦境斑驳,远处的雾凇像是仙界晶莹剔透的玉树,谢清玄忍不住贪看了一会儿。他紧了紧自己的衣领,突然感觉有些冻脖子。
  流仙峰上建了一座庞大的宫殿,全部都是汉白玉砌成的,隐匿在冷雾之中,像是仙家的宫殿,恢弘磅礴。
  谢清玄静静听着宫殿内缥缈的丝乐声和人语,他不打算现在就进去,他跟那些来祝寿的宾客根本不熟,即便有人认得他,他也叫不上别人的名字来,进去攀谈,不过徒增彼此的尴尬罢了,还不如在外面赏赏雪景呢。
  谢清玄看着水池中的鲤鱼发愣,虽然流仙峰天气极冷但水池底部特意叫人埋了火属性的灵石,所以水池并没有结冰,鲤鱼依旧成群结队地畅游在池塘之中。
  谢清玄从储物戒中拿出自己的存粮——方片糕,随意掰成小块儿投喂到池塘里,红色、白色、红白黑三色相交的鲤鱼们纷纷迅速摆着鱼尾游到谢清玄身边,争相吃着青年投喂的鱼食。
  就在这时却异变突生,也不知道是从哪来冒出来那么多虫子,虫群黑压压一片向着谢清玄袭来,谢清玄吓坏了,他最怕虫子了,尤其是这种甲壳是黑色的,能飞的虫子。
  谢清玄惊叫着打出几记灵气攻击,慌乱之下他完全忘了自己有夜幽冷火在手,只要释放出冷火,这些可恶的虫子全都会化成黑灰。
  莫名其妙的虫子太多,谢清玄驱散不开,也不知为什么这些虫子只围在他的身边攻击他。谢清玄不慎,被一只黑虫叮到,尖长的口器刺进皮肉里,谢清玄惨叫出声,太痛了,好像生生被咬下一块肉。
  手臂瞬间被黑虫麻痹,越来越多的虫子像见到美味的甜羹一样蜂拥扑到了谢清玄的身上,谢清玄身上瞬间便被蜇上了数十只黑虫。
  谢清玄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一把推进了虫窟一样,浑身都是被噬咬的疼痛,他为了躲避黑虫的攻击,扑通一下跳进了水池里,池子里的鲤鱼被他纷纷吓得游走。
  宫殿中谈笑的众人听到谢清玄凄厉的惨叫声,纷纷停下手中推杯换盏的酒樽,走出宫殿查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最先掠出门的是柏桓,他当然认出了谢清玄的声音。
  姬明月也是来参加闻人乐的生辰宴的,他是代表整个妖界来向北斗剑尊送上他们妖族的贺礼,不过姬明月本人都闻人乐不感冒,甚至动不动就当着柏桓的面,骂他是个老东西,姬明月不待见闻人乐,所以连带着也更加不待见阿谀奉承闻人乐的这些个马屁精们,所以他化作原形,躲在树枝上假寐,也乐得个清闲。
  但是姬明月没想到自己的这份清闲时光骤然被人搅乱,一整惊叫声,差点把化作一只拳头般大小的小孔雀,站在树杈上睡觉的姬明月吓得栽下去,鸟嘴着地。
  姬明月睁开眼,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扰他清梦,结果就看到在水池中挣扎的谢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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