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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小狐狸对呼唤有了反应, 抬起脑袋看着阿苏鲁。
他记得这个人。
但是记不太清楚了。
狐狸脑袋试探着蹭了过来, 在阿苏鲁的手心上拱了拱。
于是阿苏鲁把小狐狸抱了起来, 小狐狸的肚皮是柔软的，还有点儿瘪瘪的感觉, 阿苏鲁便抱着他出去找吃的。
营养剂是肯定无法满足小狐狸的，这个点食堂也还没开饭。
阿苏鲁干脆把小狐狸抱回两人的房间, 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来肉干，一条一条的塞到狐狸嘴里。
小狐狸一口一条的啃着。
啃着啃着，就不太对劲了。
先是漆黑下弯的尖锐长爪缩了起来，再来毛披顺下去，贴合着皮肤，像是融入其中, 从玄黑变为藏青又成灰蓝，很快染上了一层血色, 回归人类皮肤的色泽。
身体也舒展开。
从一只小型犬大小的狐狸舒展到人类5岁小孩的大小。
……
阿苏鲁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小狐狸从就着他的手啃, 变成了双爪抱着啃，又成了双手抓着啃, 一边啃一边恢复了大半的人形。
就剩下对耳朵和一条大尾巴，因为吃到了符合胃口的肉干在那里一抖一抖的。
这也行？？？
阿苏鲁就剩下这么个想法。
他隐约知道安东尼奥的变形状况和战斗意识有关, 也就是说刚才的安东尼奥还是好斗的，而现在只想着肉干了？
其实，也行, 也挺好的。
火星猎人提起的人性缺失的事情让阿苏鲁很在意，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先随波逐流将小狐狸安抚好，等安东尼奥恢复到可以同自己沟通的时候再做讨论。
本来以为要好几天的时间，谁知道这家伙自己吃着吃着就吃回了大半。
阿苏鲁又乐了，揉了揉安东尼奥的脑袋，安东尼奥就把下巴搭到了阿苏鲁的手上。
“哔~”
安东尼奥发出爱哭不哭的哼哼声，像是在撒娇。
面对明显不想离开自己的安东尼奥，阿苏鲁也没有办法，只能翻箱倒柜的开始找安东尼奥的衣服。
好不容易找到了，安东尼奥又动物本性发作，不乐意穿，不停的用后蹄子踹阿苏鲁。
这冷不丁的，还真给阿苏鲁踹了一个跟头。
……
我还治不了你是吧？
阿苏鲁脾气也上来了，扑上去暴力镇压，整个人骑在安东尼奥身上，硬给他往上套，期间被安东尼奥的尾巴糊了一脸，差点抵抗不住。
不！
不行！
这不是吸毛绒绒的时候！
阿苏鲁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再次扑上去。
两个人扭成了一坨。
会议室里。
刚刚跟火星猎人换班的蝙蝠侠走了进来，超人已经在等了。
超人环着胸，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头，从这里还能看到绿灯侠的光在时明时暗，显然外部的修理工作还没有结束。
就听超人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蝙蝠侠正要坐下，动作一顿。
“关于什么？”
“我们谈论过关于孩子的监控问题。”
说起这个，超人的语气就有些不太好。
明明他们已经说好要尊重阿苏鲁的个人隐私问题，此时超人却想起来了，在蝙蝠侠的脑子里，哪来的“个人隐私”。
自从有了阿苏鲁之后两人已经很少因为立场不和而对峙了。
蝙蝠侠找了找定位，才坐下了。
“你是在谈论：这些监控救了一个冲动愚蠢且根本无法自控的氪星小孩，这样的问题。”他的口气比超人还差。
超人被噎了一下，“那也是你的孩子。”
“所以我救了他。这不是关于限制，而是为了平衡和安全。”
蝙蝠侠说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生气，也不据理力争，只是平淡的讲着自己的道理。
能气死人的那种道理。
“刚才的事情足以证明，他因为一时冲动就将我教给他的全都忘在了脑后，”蝙蝠侠抬起了视线，“这行为真是像极了在座的某个家伙。”
“……”
超人左右看了看，会议室里除了蝙蝠侠只剩下自己。
在某些事情上面早就没脾气了的超人一秒泄了气。
“嘴皮子这一套我就是说不过你，是吧？”他像是怒极反笑。
蝙蝠侠却不担心，哼了一声。
就见超人走过去拉开蝙蝠侠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来，红色的斗篷被撩到了一旁，挤在扶手中间的空隙中，垂下去不少。
超人把椅子拉的很近，披风就垂到了蝙蝠侠的脚边。
蝙蝠扫了一眼。
无知无觉的超人凑近了蝙蝠侠，严肃的绷着脸：“别再让我发现你在监听孩子，威胁世界的理论可不适用于他。”
“但适用于你。这能让你乖乖被我监视吗？”
蝙蝠侠式的凶狠早就对超人没用了，反倒是属于布鲁西宝贝的尖锐很好用，能把小镇男孩给噎个半死。
他甚至还附送了一个“蝙蝠式微笑”。
“……”超人忍住了打哆嗦的冲动，迅速跳过了这个话题，并祭出两人间的万金油：“听说你不让迪克回家？”
“他还找你告状？”
都多大了。
“只是正常问候而已，”超人咳了咳，趁着迪基鸟的润滑作用还在，继续说：“我在想，要不要让阿苏鲁来大都会？迪克以前也是这样，心情不好了就来大都会玩几天。”
虽然迪克总说自己是被蝙蝠侠辞退了无家可归。
而超人也不止一次看到了蝙蝠侠没发出去的问安短信。
这个小游戏三人一度玩的乐此不彼，成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也许让阿苏鲁去农场玩两天也不错。”超人想着，阿苏鲁也好久没去跟小氪玩了。
似乎在超人的思维中，这些事情总是很简单的。
蝙蝠侠并不觉得意外，实际上他很满意超人现在的状态：很聪明，但不那么敏感。恰到好处的满足着蝙蝠的控制欲。
“我准备让他转学，去纽约。”蝙蝠侠说。
“……？”
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远远超出超人的意料。
“那不就等于……”
“把他放到钢铁侠的眼皮子底下？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蝙蝠侠动了动手指，没一会一杯热咖啡出现了，飞船上的速溶咖啡是韦恩出品，味道勉强还行。蝙蝠侠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无论是呆在哥谭，又或者大都会，对他来说都不是最合适的。”
这个决定看上去很荒谬，但从蝙蝠侠的嘴巴里说出来，仿佛带着某种天然可信度加成，让超人忍不住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十几秒钟之后超人放弃了。
“知道吗？每当这时候我就特别想透视你的脑子。”
“就算透视了，不懂的你还是不懂。”蝙蝠侠发出非常轻微的哼声，像是笑了一声：“阿苏鲁与安东尼奥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虽然这几年他们的联系并不频繁，彼此间感情却比我们看到的要深得多。他们两个在一起可以互相帮扶，互相限制，会是一对好搭档。”
“搭档”一词对他们来说确实很特别，超人的态度顿时就软化了不少。
“就算如此，这个决定还是突然了，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出现了？”
超人太了解自己的搭档了，拒绝被忽悠。
蝙蝠侠用沉默回答他。
超人气结，又很快自己就泄了气，提起其他事情：“一会让我来跟阿苏鲁谈吧。”
蝙蝠侠太强硬了，而阿苏鲁这小子，也有点儿越压越强的味道，如果一个不慎两人很可能会直接吵起来。
超人盘算着，阿苏鲁是唯一一个没跟蝙蝠侠吵过架的崽，可得养好了。
蝙蝠侠看着这货一脸严肃，觉得有点儿好笑，冷不丁又有些柔软的感觉。
“随你。”
超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这时敲门声响了。
“蝙蝠侠先生。”是小塔尔。
超人：“？”
“谈事情，你也一起。”蝙蝠侠去开门。
总之，等阿苏鲁终于给半人半狐的安东尼奥套好衣服，领着小狐狸来会议室准备好好和父亲认个错，结果一开门却发现里头人还不少。
小塔尔的黄灯戒指还亮着。
“在之前经历过与你的战斗之后，父亲专门改良过黄灯戒指，虽然不能像爸爸那样模拟一定程度的氪石射线，却可以勾起黑暗、恐惧以及偏执等等负面情绪。所以，也许阿苏鲁的失控，是我的责任。”
小塔尔说道。
阿苏鲁想起了索尼娅的灰绿色兽瞳。
“不，不是的，我记得自己变得冲动的过程，它并非因为你口中的那些情绪。”
他走进来的时候，安东尼奥紧跟在后头，尾巴卷在腿边，感觉像是个乖巧的小跟班。
“黄灯戒起的是诱导作用……”小塔尔尝试着解释。
但是阿苏鲁坚定不移的否定了：“不是，我的失控是因为别的原因。”
“……”
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努力的背锅的，小塔尔也只能沉默下去。
“安东尼奥恢复了？”超人在关心安东尼奥。
而安东尼奥却非常的嫌弃，当超人走过来的时候，安东尼奥整只躲到了阿苏鲁的另一侧，并且开始龇牙。
这怎么好像不认识人了？
超人楞了一下。
第42章 红太阳之下 00
饶是已经知道了安东尼奥必然出了问题, 这连人都不认识了的状态，依然让在场的其他人很受打击。
“到时候我去跟斯塔克说吧。”
超人想了想，觉得这样比较合适。
一个是因为自己经揍, 二是因为布鲁斯的嘴巴太欠。
不知道为什么, 蝙蝠侠突然就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来, 同时周围的气氛开始慢吞吞的凝固，像是被蝙蝠侠的视线给速冻了。
阿苏鲁望天花板。
小塔尔则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走之前阿苏鲁慎重的向小塔尔道歉, 并表示等索尼娅醒了，自己还会亲自去跟索尼娅道歉的。
“我接受道歉。”小塔尔说道, “提醒你一句，宇宙中的默认准则是强者为尊，和你们地球不一样，我们不兴保护弱者。”
小塔尔走的是黄灯的路，绿灯的守则跟他没关系。
说完他就走了。
背景音乐是安东尼奥小小的哈欠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东尼奥看上去困得不要不要的, 很快就开始东摇西摆，其他人也只好跟着他换了地方。
超人的房间里。
阿苏鲁坐在床铺的边沿, 安东尼奥蜷缩在他身后, 紧紧贴着缩成团，呼呼大睡。
蝙蝠侠坐在唯一的一张办公椅内, 而超人就站在他身侧。
进门的时候超人光速换了床单被单枕套，现在阿苏鲁还能看见蝙蝠侠Q版图样的床单的一角在衣柜门缝处夹着, 偏偏超人和蝙蝠侠都一脸的看不见。
阿苏鲁也只能忍着眼瞎的感觉，乖乖坐着装真瞎。
那是韦恩企业生产的蝙蝠侠周边！
限量10套的那次！
最好的那次！
据说当年迪克、提姆和达米安抢破头，连黑客技术都用了也没能抢到一套！
难道克拉克·肯特就能抢到？？？
阿苏鲁向自己爸爸投去怀疑的目光。
超人继续视而不见, 甚至抬头将视线投向了天花板。
……
杰森哥哥怎么形容的？
就是，感觉, 非常非常欠揍。
阿苏鲁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注意到这目光的蝙蝠侠嘴角下压一分，并且踩了超人斗篷一脚。
“知道我把监控放在哪里吗？”蝙蝠侠问。
阿苏鲁摇头。
蝙蝠侠并不意外：“右手上臂内侧，如果你想，现在我可以帮你取出来。”
阿苏鲁愣了愣，有些疑惑。
“我知道哥哥们都不喜欢这个，也都用自己的办法取出来了，但是，我不觉得它有什么不好的，也不影响我的生活，所以放着也没有关系？”
如果有任何一只蝙蝠鸟在，都会苦口婆心地提醒阿苏鲁：
那只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私生活”啊小宝宝……
然而现场只有超人在。
超人并不敢。
于是他们顺利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X教授和我们谈过你的心理问题……”
“咳咳！”
蝙蝠侠话到一半，被超人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无声对视。
“B的意思是你可能有些压力过大。”超人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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