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达米安骑着罗宾摩托带着阿苏鲁一路疾驰,提姆则单独使用自己的交通工具,他们很快先后落在阿卡姆的楼顶上。
提姆是直接滑翔落下来的,阿苏鲁却是在达米安的带领下翻墙进来的。
此生第一次翻墙的阿苏鲁还有点儿小激动。
“你飘过去就好了。”
“我不,我要用普通的方法。”
“……”
达米安看他在那里乱拱哒,无奈只能亲自示范怎么爬墙最效率。
好在平日里蝙蝠侠还是有拎着阿苏鲁进行针对性训练,虽然战斗意识不高,但伸手不算太差,属于仗着氪星血统的优势打个谜语人轻轻松松的那种等级。
很快两人在绳枪的帮助下来到提姆身边。
看他们出师不利提姆就开心了:“急冻人房间的监控下线了一个,可能是低温的自然损耗,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上个月才换过。”
“对,但也有可能是自然损耗。”
“还有哪里?”
“小丑门外的监控有雪花点,原因不明。”随后提姆立刻强调,“这个我负责。最后一个是鳄鱼人的自动投食器,你们分。”
“你是不是欠揍?”达米安超级讨厌有人跟自己抢活。
这三个都在高危监视区域,一般工作人员禁止进入,蝙蝠侠宁愿加大自己的工作量,也不想面对阿卡姆那不断叠加的被越狱次数了。
不过提到小丑,那就是一级警戒,他们都有些神话小丑这个犯罪者的倾向,可按着提姆的意思是,神化总比轻视好,因为在其他人那里,总还有办法可以自救,所有的犯罪者都有目的,知道目的就能周璇。
而小丑呢?他是完全没有目的,非要说的话这货唯一的目的就是伤害人。
更详细的说,小丑唯一的目的就是伤害蝙蝠侠。
“对他来说我们都只是工具而已,可以用来伤害蝙蝠侠的工具。”
说起小丑,提姆就特别淡定。
阿苏鲁也不懂这种淡定是怎么回事,就是莫名的觉得一阵阴沉沉的气氛弥漫开了。
“他在监狱里,好好的,伤害不了任何人。”
阿苏鲁对此很疑惑,不懂自己的兄长在紧张什么,毕竟小丑牢房的监控还好好的,可以看到小丑还算安分,穿着精神病人的全套束缚装置在里头蹲着。
“没用的。”达米安面无表情,“通过暴力和伤害,他已经住进我们心里了。当我们忍不住动手的那一刻,他就赢了。”
阿苏鲁一楞。
这话实在是太耳熟了。
“但是……”那不只是自己内心过度自我保护的一个回声吗?
提姆拍了拍阿苏鲁的脑袋。
“他们这种人手段大体相同,只是能力强弱不一而已。”
随后提姆跟达米安讨论了一下,决定直接兵分三路去解决问题,提姆坚持负责小丑那块,避免达米安无法自控。
达米安不喜欢下水道,选了急冻人,但是内线传来了迪克的声音。
“让阿苏鲁负责急冻人吧。”迪克说道。
第68章 团子联盟 01
他们伤害你, 让你发疯,让黑暗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色彩,在你崩溃之后, 他便传染了你, 从而伤害爱你的人, 让名为疯狂的疾病蔓延。
这是后来提姆对阿苏鲁的解释。
但是这种手段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哪怕明知道对方想要折腾自己, 也很少有人能做到绝对自控,不沉入那份黑暗。
“疯狂比清醒容易。”
低温的监狱中, 急冻人看着阿苏鲁这个半氪星人的小鬼。
“知道吗?这是至理名言。”
阿苏鲁冷不丁的被这人给说懵了,他谨记提姆的要求,不去跟急冻人对话,而是开始观察这里的各种情况。
比如那根负责给急冻人供给能量让他身上的低温装置持续运行的管子是否维持正常,比如手铐脚镣是否脆化松动。
这家伙本来就依靠低温装置才能存活,连头部都要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套子里, 只要保证他活动艰难,没有独立供电设备, 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防止越狱事件的发生。
“你是新的小鸟?”大概是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急冻人一直盯着阿苏鲁,“能穿着小短裤在我的监狱里来回晃悠, 你可比那个吵吵闹闹的罗宾强多了。”
吵吵闹闹,小短裤。
这说的肯定是大少没错了。
若是仔细去算, 阿苏鲁对家里哥哥们的了解程度,还真没有这些关在阿卡姆的犯罪者多,难免会有些好奇, 他支了支耳朵,但还是好悬忍住了。
急冻人也不气馁, 继续说:“但这套服装应该是他的,怎么?你没有自己的制服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蝙蝠侠不许你跟着他,其实这趟是你自己偷偷跑过来的?”
“当然不是。”阿苏鲁反驳,然后噎住,眯起眼睛盯着急冻人。
他知道这个人的资料。
非要说,这个人其实还算是个比较可以的人。
当然不是个好人。
只是……
总之更加复杂。
急冻人为阿苏鲁的反应低笑了两声:“你父亲跟我谈过你,不怕冻的半个小氪星人,嗯?我听说他把你寄养在了韦恩家里,那可真是个坏主意。”
“……”阿苏鲁的耳朵又不争气的支起来了,“父亲跟你说过我?你们还会聊天?”
“当然,实际上我们经常聊天。而你,也可以跟我聊天,蝙蝠侠不会介意这个的,他知道我有多喜欢聊天。”
说着,急冻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示意不远处另一把椅子。
资料说急冻人其实并不健谈,但他确实会跟蝙蝠侠聊天,而且都是哲学或者歌剧那些听多了会让人直接一头栽到地板上的东西。
阿苏鲁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父亲,他都说了些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哦……大部分都是关于教育的事情,你应该不会想听的。”急冻人动了动手指,似乎在遗憾这里没有茶水,“另一部分比较有趣,关于一个夏令营的故事。”
阿苏鲁一楞。
那天的事情如果被蝙蝠侠知道了,也不奇怪,回家达米安和小乔的屁股都被抽肿了,蝙蝠侠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实际操作上面,小乔那部分是超人代劳。
奇怪的是蝙蝠侠为什么要跟急冻人聊这个?
急冻人就像是一直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于任何人来说,我是指,不管是超级英雄,普通人,还是我们这些超级罪犯,对我们来说,养育孩子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就算抛去经济和社会地位问题不说,单就心理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急冻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再隔着一层防护罩子,又加上一些合成的电子音,就显得有些飘忽了。
“我觉得,我挺乖的?”阿苏鲁被他说的更加迷糊了。
而且,在阿苏鲁的眼里,就算蝙蝠侠不知道如何教育他才好,也可以去问阿福呀,为什么要问急冻人?
“实际上我赞同他的说法:‘我只是一个半夜穿着蝙蝠装到处乱逛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教育的好一个小孩’?”
听起来很迷茫,还有些微妙的自卑。
“你们连这个都聊……?”感觉,好奇怪。
阿苏鲁意识到自己的世界观在摇摇欲坠。他很难想象蝙蝠侠和超级罪犯面对面坐着,双方心平气和,聊着人生哲学,这样神奇的画面。
大概是也觉得跟小孩聊那个太奇怪了,急冻人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去:“跟我聊聊夏令营的事情吧。我很好奇,但是,蝙蝠侠也不知道太详细的经过。”
内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脾气好的提姆也是,脾气差的达米安也是,又或者理论上绝对有空正在联络器背后和他一起倾听的迪克,他们谁都没有吭声。
阿苏鲁拿不准这是一次测试,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这是某个测试,恐怕在刚才坐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败了。这样一想阿苏鲁也就淡定了下来,反正已经失败了,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说夏令营的事,然后你告诉我蝙蝠侠在你眼中的模样。”
想了想,阿苏鲁觉得这个交换挺划算的。
急冻人哼笑出声:“好。不过你先,”他示意了自己身上的束缚装置,“怎么看都是你更容易跑掉。”
这话也挺有道理的,于是阿苏鲁先说起了夏令营那天的事情。
孩子的夏令营,必然是充满了高温和喧闹,毛绒绒的小动物,转头就忘的新朋友和能记一辈子的探险。
阿苏鲁没给人讲过故事,表述得一般般,急冻人倒是听的挺满足的。
“来,我们详细聊聊那个‘尤力’。”
“为什么?”阿苏鲁一楞。
他只是平铺讲述了夏令营的事情,花在尖叫的老师身上的力气都比描述尤力的多,为什么急冻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色?
“你说他的瞳孔是灰绿色,兽瞳,你还记得带队老师的样子吗?”急冻人发出非常轻缓的嘘声,似乎在安慰阿苏鲁。
阿苏鲁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这点。
确实,他对尤力的记忆非常深刻,哪怕他不记得对方自尽的模样,然而在潜意识的深处,那一幕确实已经刻入他的心灵了。
“所谓的创伤就是这样。你可以不去看伤疤,可以说它不痛了,可它的存在不会改变。越是逃避否定,越是鲜明。那些恶棍,就是这样伤害你们的,小小鸟。”
“我知道的。”阿苏鲁垂头看着地面,“就算是伤疤也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没有人可以否认拒绝自己的一部分。我已经在尝试着接纳它了。”
“别担心,孩子。看看你的父亲。伤疤也可以变得很美。”
“而你真正的问题在于,你太孤独了。伤口可以掩盖,可以炫耀,可以有很多对付它的办法,但是你没有炫耀的对象,也没有需要掩饰的理由,所以你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阿苏鲁听不太懂这句话。
“我认识的第一个穿绿鳞小短裤的罗宾鸟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带着一群奇装异服的小孩到处乱跑了,你呢?”急冻人慢条斯理的问:“你是真的喜欢跟在哥哥和父亲的屁股后面瞎扑腾吗?还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就该走这条路?”
阿苏鲁一楞。
俩人没能再说更多,达米安忙完了鳄鱼人的那部分,他那边似乎不太顺利,斗篷角沾上了些污水,整个人阴沉沉的。
阿苏鲁从椅子上蹦跶起来,迅速检查完剩下的部分,换了监控器,颠颠的跑掉了。
外头湿漉漉的达米安正在等他。
“没事吧?”
“没事。”达米安心情不好,那只鳄鱼扑腾了他一脸的水,简直欠打。
阿苏鲁又问:“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达米安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情,再想想阿苏鲁刚才只是跟急冻人聊了一会,就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有点儿胆小。
于是撸了一把小家伙的呆呆卷毛:“等你炸了四、五架蝙蝠飞机后再想这个吧。”
……
那会被打死的吧?
阿苏鲁望天,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重复达米安的丰功伟绩比较好。
再次联系监控,接的人却是杰森,得知提姆已经先返回他们也动身回家。等两人赶到蝙蝠洞,却发现有两只科鲁加小孩来拜访,刚才迪克不在就是去楼上韦恩家里接这两个家伙了,那时候蝙蝠洞内守着通讯的就已经换成了杰森。
杰森才不再乎阿苏鲁跟犯罪者聊天这点儿小事,顺便就把提姆的通讯系统也给掐了,气得小红鸟现在正扑腾着羽毛,满蝙蝠洞的追打大红鸟。
“哥哥加油!”阿苏鲁不嫌事大。
那头迪克刚安顿好两个小科鲁加人,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弟弟们又又又打起来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急忙下去拉架。
阿苏鲁趁机凑到索尼娅和小塔尔身边。
“你们怎么大半夜的时候过来啦?”
“爸爸跑掉了,让我们在你这里住两天。”索尼娅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被折腾的够呛,她没精打采的指了指天上,“他们两个半夜突然打起来,然后一起飞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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