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朝晏把江声抱到自己房间,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呼吸潮热拂过彼此的脸颊。
江声觉得这样下去今晚不用睡了,翻身背对着朝晏。
然后下一秒,男人从身后环抱着他,微热的唇落在后颈上。
微微刺痛的感传来,江声心里有些异样,是被朝晏咬过的地方在疼。
当时,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凌乱的床铺,以及不断晃动的阴影,他的汗在滴落,背上也有滚烫的汗珠滴落下来,凉凉黏黏的。
可能是真的累了,江声很快便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才七点,旁边的朝晏已经醒了,看到他睁开眼睛,立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
江声还有些迷糊,过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有点脸热。
他将脸埋进男人颈间,闷着声音说:“不就是睡一觉,能发什么烧?”
朝晏将人搂紧,声音很轻:“那昨晚,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有就说出来,我尽量改正。”
江声在心里暗暗骂了句操。
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朝晏和自己都是第一次,为什么对方就能这么坦然直接的说出这种话?
沉默半晌,江组长悠悠说了句:“要是小朝总的实际身高,能对折一下就好了。”
朝晏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青年扎手的寸头,下巴抵着他的前额。
“不好意思,这个不能改。”
昨天晚上朝晏留有余地,江声也是。
他们有的是以后,这种事可以慢慢来,不急在一时。
江声在放暑假,时间上很是空闲,朝晏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三天已然是极限。
早上送对方出门的时候,江声看着对方齐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名贵西装,顿时生出了坏心思。
将人抵在玄关处冷硬的墙面上,青年的吻凶狠霸道,带着一种天生的不曾驯服的野蛮凶悍。
朝晏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没有拒绝,反客为主调转了两人之间的位置。
江声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手指缓缓没入对方的长发间,眼底的痴迷清晰可见。
“宝贝,等你头发留长了,不再是这些假的替身,我要好好和每根头发说一下,我是怎么为了它们把自己丢了的?”
朝晏微微笑了下,“好,给我两年时间,你就有机会这么做了。”
……
在东岭待了一个星期左右,朝昱突然发了张照片过来。
坐在办公桌后的朝晏,墨色长发随意披散,盛烈的天光环绕在侧,有种清冽的旖旎感。
随即,朝昱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一接通便开门见山问道:“他的头发,是因为你弄的?”
江声身后的尾巴立即翘了二十米高:“嗯,我喜欢他这样。”
朝昱看着屏幕上都有些得意忘形的青年,欲言又止。
“……你厉害。”
江声散漫地扬了扬眉,心里生出一阵柔软的情绪。
其实不是他厉害,是因为朝晏喜欢他,愿意为他做这些事。
“哥,我和我老婆现在大事已定,你要是有兴趣谈恋爱,可以找人试试。没兴趣,那就为了云州市的人民做贡献吧,朝医生。”
朝昱听到那声老婆,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算是明白了,阿晏和江声之间,阿晏是实质上的老公,名义上的老婆。
还挺会玩的,他的两个弟弟。
说起这方面的事,朝昱突然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出声。
“想谈恋爱,也要有合眼缘的才行,在学校的时候有人追,刚进医院那会儿也有,现在竟然只有一个小屁孩追我,毛都没长齐,就想要装大人。”
江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小屁孩?”
朝昱故意说道:“挺小的,我的学弟,比你大三四岁吧。”
江声:“……哥,我要骂人了啊。”
朝昱说了句玩笑,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迷茫:“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以前喜欢阮书,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连之前为什么喜欢阮书都说不出来。”
江声也就喜欢过一个朝晏,根本给不了朝昱什么建议。
“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有可能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要结婚了。”
半个月时间很快就到了,临走的那天晚上,朝晏一说软话,江组长就很意志不坚定地中了美人计。
这次折腾到了四五点,江声第一次有了腰疼的感觉,推迟了两天才回去。
江父还不知道江声喜欢男人这件事,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看起来精神奕奕,壮得跟头牛似的。
江母趁着他男人中午睡觉的时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江声的房门。
“阿声,你放暑假到现在才回家,是因为那位朝总吗?”
江声没想过瞒着江母,语气随意说道:“嗯,我们在一起了。”
江母顿时忧心忡忡起来:“可是他们家那么有钱,咱们家的条件普普通通的,他爸妈会不会反对你们谈恋爱?”
江声觉得就算反对,朝晏也会处理好这一切。
而且从之前见过的那位美妇人的态度上看,不像是会反对的样子。
“他爸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为了安抚眼前的女人,江声从钱包里拿出朝昱给他的那张卡,笑着说道。
“妈,你看,这是朝晏双胞胎哥哥给我的改口费,一百万零七块。”
江母听到这个数字,微微瞪大眼睛:“多少钱?”
一百万……零几块?
江声以为江母是被那个一百万吓住了,重复了一遍。
江母这回儿听得真真切切,目光微妙地看着江声,神情很是复杂。
“阿声,你知道这个改口费是什么意思吗?”
江声从对方的神色上察觉到异样,声音低了些:“朝晏说这是满意我这个男朋友的意思。”
江母嗯了声:“差不多吧,七,是妻、老婆的意思,我们这边改口费一般都是一万零七块,万里挑妻。”
原本以为是小土狗想吃天鹅肉,没想到是天鹅想吃小土狗肉。
江组长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双胞胎兄弟,果然是如出一辙的奸诈!!
等到江母出去,江声打开微信,按照他们这里的改口费,给朝晏转了一万零七块。
“老婆,我给你的改口费!!!”
第65章 被清冷总裁掐腰宠【65】
三四点的时候,朝晏收了江声的转账,发了一条很短的语音过来。
“生气了?”
江声暗自磨牙,心想如果直接承认他生气,那也太不爷们了
毕竟他当着朝晏的面,有事没事就叫老婆,还在和朝昱语音聊天的时候这么叫过他亲弟弟。
改口费这点暗戳戳的小动作,其实也没什么。
可是这兄弟俩狼狈为奸,朝晏也不直接和他说清楚,这就有点气人了。
江声按住语音键,不咸不淡地开腔。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事,这是信任的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哥给我的改口费,是那个意思?”
十分钟后,朝晏才声音清冷地回道:“今天有些忙,明天再说好不好?”
江声清楚这半个月以来,朝晏为了多陪他,肯定压下了不少公司的事,心里那点火顿时烟消云散。
“行,明天说。”
凌晨十二点,青年收到朝晏的微信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睡了吗?”
江声没睡,他正坐在电脑桌前处理自己的各项资产。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的时候他也没在意,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一句。
“朝总,你今天忙到十二点才有时间吗?怪不得你能赚钱。”
青年这么调侃了一句,很快他便收到了一条让他震惊的语音。
“我不认识你家,在你们村外面。”
江声立即从电脑椅上跳了起来,拿起手机就往外面跑。
朝晏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村里那些人家养的狗被青年慌乱的脚步声惊醒,在这个夏夜里,江声的耳畔是蝉鸣蛙鸣,是犬吠,也是他急奔向某个人时热烈如火的风声。
如银月光洒落在车型硬派粗犷的越野车周围。
江声打开车门,仿佛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突然暴起扑食猎物一般,直接扑到了男人身上。
滚烫急促的呼吸像是迸溅的火星,一星一点全部落在朝晏微凉的肌肤上。
江声咬住那白皙的耳垂,沙哑的嗓音仿佛是从咽喉深处艰难挤出。
“原来,明天说是这个意思,朝总今天不忙了吗?”
朝晏一路开车过来,在空调的冷气下待了太久,唇舌都是凉的。
他的手落在江声的寸头上,摸到了一手黏腻的热汗,带着说不出的黏性。
“忙,就是来见你一面,和你解释。”
江声弄乱朝晏身上落了清洌雪松气息的名贵西装,揉出萎靡而又旖旎的褶皱。
“解释也没用,朝晏,你表面一套,背地里另一套。”
青年抵着朝晏的额头,潮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你是不是想要叫我老婆?或者,想听我叫你老公?”
朝晏对上那双狭长锋利的眼睛,清绝幽静的眼眸深处有一场危险的风暴在汹涌,他缓缓退后了一些,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抬起,脱掉西装,解下领带绑在江声的手腕上。
“你叫老婆不是更有情趣?”
男人似笑非笑的弯唇,白色衬衫敞开,露出里面抓痕微消的健硕身躯。
他抚着青年在冷气下依旧热得燥人的英俊脸庞,整个人仿佛寂静山林中的魑魅精怪修成了人形,薄绯晕染的眼尾,嫣红薄软的唇,清冷禁欲中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色。
江声一个不慎被绑住了手腕,想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
暴风过处,狼藉满地。
这次江声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深陷厮磨中,再贫瘠的荒野都在焕发鲜活的生机。
湿透的稠浓的午夜,他在攀月,也在折下那一轮他垂涎已久的月。
……
领带最后是自己松开的,不过江声当时无暇他顾,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伏在朝晏怀里喘着粗气,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要是刚才,他管住自己的手,朝晏根本什么都不会做。
被那样又亲又咬,还乱扯衣服,朝晏能忍住就有鬼了。
这不就成了他主动送上来,给朝晏那啥了嘛?
丢人!
太丢人了!!
朝晏拿车里的瓶装水帮他清理。
江声有些别扭的配合,等做好这些,他修长结实的手臂一伸,将朝晏搂进了怀里。
“老婆……”
朝晏从这一声里听出几分依赖的味道,他轻抚着对方宽阔的脊背,轻声说道:“刚才是我不好,没忍住。”
他微顿,看着江声时,眉眼间浸着还未散去的热意,衬着那面容有种吸满了潮湿水意的诱惑。
“生气吗?”
江声贴在男人修长瓷白的颈上,吐息潮热喷洒上去,也带起了对方的一阵急促,不似平时那样冷然。
“和我老婆亲热,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完,青年突然沉默了,搂在男人腰背的手忍不住加重力道。
“现在走吗?”
朝晏也抱紧了江声,轻摇了摇头:“天亮的时候走。”
江声闻言在车里好一番摸索,找到自己的手机。
现在是三点半,这个季节五点左右天亮,也就一个多小时了。
青年有些烦躁,刚准备说话,就被男人拦腰搂进了怀里。
“八月中旬就回去好不好?我们刚谈恋爱,我不想分开这么长时间。”
江声的心跳瞬间超速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又被他压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黏人啊?行行行,我八月十六号回去行了吧。”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聊着,偶尔视线缠绕上,便自然而然地吻了起来,追逐侵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东方尽头一缕熹微的晨光升起,淡淡的晨雾环绕在周围。
江声装模作样地帮朝晏穿好西装,打好领带,然后坐在男人腿上,满是占有欲地亲了下去。
“路上开车注意点,要不然让李叔开车来接你,带个助理过来,助理开这辆车回去。”
朝晏的手落在青年的后腰上,闻言顺着他精壮流畅的肌肉往下,在膝盖处摩挲了片刻,指着座位上干了的某些痕迹。
“让助理开车,是在告诉他,这辆车昨晚发挥了床的作用吗?”
这话说得还挺正经的,可是落在江声耳中,就跟点火没差别。
“算我没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很精神。”
朝晏仰头在对方红肿的唇上轻柔啄吻了一下。
“和我男朋友亲热,我有什么好累的?”
熟悉的话语还回来,江声凶恶地瞪了男人一眼,低头咬在他的喉结上。
这个死闷骚!
江声出来的时候是翻的铁门,回去也是这样。
午睡时分,江母再次偷摸进了他的房间,神情微妙道:“阿声,你昨晚去哪儿?我半夜两点起床,看你房间门开着,你人不在。”
江声哪想到事情这么巧,想了想,说了实话。
“朝晏昨晚来找我,我出去和他在车上待了一晚。”
江母最一开始听说江声喜欢男人,是真的打心底里反对。
但是江家当时的情况,她也做不了什么强烈的反对举动。
这快一年过去,江母自己都说不清是反对,还是赞同。
昨天听到江声说和那位朝总在一起,对方父母都同意了,这让她愈发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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