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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买的？”
“我自己造的。”
“……”
知道廉小五夫夫俩一会儿还要吃第二顿，廉一帆不客气的把桌面上的好菜都给吃了，主要还是饭太少了，他忙活了一上午，饿的不行。这年代哪个男人吃饭不是二两起，不能吃说明不行。
但是陪客什么的，说是去吃好的，在有外宾的情况下，他们这些陪酒的，酒喝的不少，菜很难吃上几口。
吃了差不多六七分饱，饭桌上也就鸭肉，鸭汤和小包子们的虾子没吃了，他这位厚脸皮的大爷，这才准备撤场。
廉一帆刚上到二楼走廊，就被与自己的一同事撞在一起。
“哎呦，靠，廉一帆，娘的，你身上咋有肉味，你小子是不是去吃独食了？”同事鲁小兵道。
廉一帆一把推开道：“别像狗似的在老子身上闻来闻去，滚。”
“嘿嘿，别生气啊，他们现在还在看字画呢，对了，那是谁啊？”鲁小兵狗腿的问道。
“切，别给老子想七想八的，那是我们家小五。”
“廉小五回来了？”
“怎么了？你的意思还不准他回来了？”
“那个，他不是，那不是……”鲁小兵怎么得也是大院里出来的，廉家那点事儿他还是知道的。为这事儿，有些人暗搓搓的想把廉小五老子给挤下去，可上面觉得廉小五老子本事大，而且廉一舟又是首长面前的红人，所以最后，听说是考虑把人调到别的岗位上去。
“你操心操的倒是多。”
“我这不是羡慕吗？你吃了东西，一会儿你可多担待点。”
“行，只要你下次不躲奸。”
“咱可是一个院子出来的兄弟。”
“……”
廉晖知道自己等的人就在门口，整个人越发的气定神闲。一家人就那么吹着电扇，喝着老鸭汤，听着窗外时不时响起的自行车铃铛声，汽车滴滴声。三胞胎的小肚肚都撑圆了，这才让他们等到人。
“怎么不等了？”俩人刚一出现，廉晖就似笑非笑的问道。
甄宓儿明显感觉俩小学生受罚似的青年，齐齐脖子一缩。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但这股凝重并未坚持多久，那位个头稍高，外号明子的汪争鸣下一秒就把身边的同伴给出卖了。
“嘿嘿，老大，都是耗子。我本来想先过来等你们的，耗子非要拉着我，他怕老大说他，还说什么是兄弟就得有难同当。我和老大您才是真兄弟，其他都不算数的。”
“噗……”甄宓儿觉得这个汪争鸣很有当汉奸的潜力。
“这位是嫂子吧，嫂子好，小的外号明子，大名汪争鸣，您喊我明子就好。”
甄宓儿摆摆手，心道：卧槽，这比小爷脸皮还厚啊！部队混过的吧？一股子痞子的味道。还是哪个相声队里拉出来的。
外号耗子的李昊闻言，那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斜眼汪争鸣：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也是懂得，连忙就狗腿的跟甄宓儿点头哈腰。
廉晖气定神闲道：“你们可以继续去等，或许下一秒就把那车主给等到了。”
李昊看看桌子上的鸭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脸愧疚的各种道歉。
“那个，老大，你们是咋来的？”汪争鸣忽然问道。
廉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昊秒懂的瞬间瞪大了眼睛，顿时各种道歉群出，比之前深刻的像是写了十万字的检讨。
廉晖也不是那种揪着一件事不放的，更别说他好多年不在首都，对方给面子，他也不能太过。
服务生适时的端来一只烤鸭，随后是一份辣子鸡和山东肉片，以及一份一斤的米饭。
“赶紧吃，吃完了好上路。”廉晖道。
汪争鸣和李昊再次脖子一缩，这么熟悉的砍头口号，他们哪儿敢动啊。而且这十几年没见，怎么自家老大的气势比家里的老爷子还强。
只是看到桌上的肉菜，俩人就忍不住吞咽口水，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他们这些京城子弟，虽然每个月都有工资拿，可是动不动就兄弟几个偷偷搓一顿，要不打打牌什么的，一个月的补贴，不到半个月就用完了。
吃肉这事儿，去饭店开荤也需要肉票，已经两个星期没吃到什么荤腥的俩位，这会儿哪里忍得住啊！
“咕咕咕……”李昊的肚子先叫了起来。
廉晖叹了口气：“吃吧，吃完还有事儿，我在首都也待不了几天，弄好，我还要去忙别的。”
“呃，老大，对不起。”兄弟俩这会儿是深深的觉得自己错了。怎么能在老大请客的时候，为了一辆车而让老大等呢。
更郁闷的是，等了半天才知道那车就是老大啊！
甄宓儿道：“都坐下吧，可惜你们来晚了，本来我们还点了不少好菜的，但是刚刚碰到大哥，就先吃了。”
李昊╰＿╯：他说呢，谁把他们出卖了，原来是廉一帆那厮。
“这样就很好了，很好了！”汪争鸣道，心里却是那鸭子看着就油光闪亮的，吃了这一顿，老子一个星期都不会再想肉了。
李昊和汪争鸣扭捏了一番，在廉晖不耐烦的提醒下，赶紧坐下吃了起来。一边吃，两人一边给介绍他们找到的房子。
“老大，这边其实也有，不过您说了要靠着皇城边儿上的，咱们就没在这边给您找。”李昊道，“我一共给你找了五处，你到时候可以好好挑挑。”
“都有哪些？”廉晖道。
李昊见问，便一边喝汤一边道：“嘿嘿，先不说别的，王府咱们肯定是找不着的，不过有一处宅子我看着喜欢，老大你要是能够弄到手，肯定不吃亏。”
“靠，你不会是说那个宅子吧？你坑老大呢？”汪争鸣义愤填膺道，“老大你别听他的，耗子他就不是个人。那宅子您也知道，就是以前什刹海那座鬼屋，大是大，可那是人住的地方吗？70年那会儿上面还把那宅子分了出去，但是住户二三十家呢都没给镇住，最后都被吓得搬了出来。”
李昊却不平了，撇嘴道：“老大是谁啊。别人镇不住那是别人火力不行，老大要是想，老大肯定能住得进去。你说是吧老大！”
廉晖斜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心里却是有些意动。李昊还真没说错，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住不进去，也不会想那样的地方，但是现在——
甄宓儿看看廉晖，一脸好奇问李昊：“那宅子到底什么情况，你给具体说说。”
“嫂子！”汪争鸣惊讶。
“嘿嘿，还是嫂子你有眼光。先说好，我为啥要说这宅子呢。”李昊挤眉弄眼一番，“主要它大啊！它以前是一位一品大员的宅子，不管是建筑什么的，都比一般的官员宅子要气派。它有近一万平呢，只比恭王府少六分之五啊！
现在咱们首都城多少人家住个房子不是挤的要死，反正我是做梦都想要个大宅子。要是嫂子你们能把那宅子弄到手，我就去给您看门。嘿嘿！
而且根据我内部消息啊，这宅子因为一直闹那什么鬼，人都住不进去，所以政府就把它退还给了它的原主人。
可惜它的原主早在前些年被人给弄死了，如今也就有个远方亲戚在。可那远房亲戚他们也镇不住啊，然后，那家人就想着是不是能找人接手。”
“多少？”廉晖忽然道。
汪争鸣一脸不敢置信。
李昊却是贼兮兮的小声道：“我接触过房主，不多，十五万。”
“靠，十五万还不多。”汪争鸣道。
李昊紧张道：“你给老子小声点。”
汪争鸣却是一脸着急，最后东西也不吃了，一把抓住廉晖道：“老大，我跟你说，那宅子咱们真不能要。有钱也不能要。我听说之前住进去的那二三十家，原本有八家是年轻的小夫妻，可他们住进去后再出来，总共不过一个星期，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孩子。而其他的人家，据说有几位当时四十多的，现在已经全死了。耗子这是想房子想疯了！”
李昊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汪争鸣一把拍过去道：“你他娘的就想咱便宜，靠，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嘶！”李昊想想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顿时就不好意思了，“呃，那个，这个事儿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一万平的房子，呵呵。”
“吃完饭去看看。”廉晖示意道。
“啥！”李昊和汪争鸣一起瞪大眼睛。
甄宓儿义正言辞道：“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鬼啊，神啊的！咱们作为新时代的青年，要相信科学。”老！一万平的四合院呢，要是好，他却不是买下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昊和汪争鸣简直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俩人，好一会人才反应过来。李昊更是喝了好大一碗汤，才不敢置信道：“嫂子，老大，你，你俩……”
汪争鸣小声道：“嫂子，我可是打听到，上面其实之前还特意找人去看了那宅子，结果好几个天师一起都没搞定。”
“里面现在破不破？”甄宓儿根本不听那些七七八八，他是谁啊，这世间还有什么鬼敢惹他，不想活吧？
李昊和汪争鸣对视一眼，才道：“我听说不太破。”
“就是这才奇怪，才恐怖，明明那么久没住人，里面怎么可能还那么干净。”汪争鸣道，“要不，我也不会去特意打听了。”
“晖哥，这宅子，我买下来，会不会最后又被人收回去？”甄宓儿看向廉晖。
李昊和汪争鸣对视一眼，眼中全是震惊。
廉晖道：“先去看看，然后打听打听，如果事儿不多，就弄下来。”
“好。”甄宓儿道，“大不了，咱们不弄干净，看看除了咱们，谁还敢去住。”
“噗！”汪争鸣喷了，他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的去看甄宓儿，心道：老大不会从哪里弄了个妖精回来吧？
廉晖心意已定，对于李昊他们介绍的其他房子也没了兴趣。作为首都的老住户，那鬼宅他当然清楚，那可不只是面积大，那里面的环境也十分好。
既然要买宅子，他现在的心思就是一切以自家小媳妇的喜好来办。
而且那宅子他小时候也去过，但他记得那会儿他比较谨慎，也就和大家一起爬院子上看了看。并且那次据说一起去的，回去后有三个人感冒发烧了。从此家里就勒令他不准靠近那院子。
第111章 买房
吃完饭，一行人离开全聚德，上了车沿着前门大街，穿过天安门广场，故宫，直奔那座四合院去。
“……四合院现在已经没有名字了。”李昊道，“早年在咱老首都人嘴里有好几个名字，最响亮像是景山王府，北海鬼宅等等。
据传说这宅子，原本是清末的一位一品大员所建，只可惜对方福气太少，房子建成之后没多久就全家抄斩。之后便传言其风水不好。多次被慈禧赏赐出去，但最终又回到了那位老佛爷手里。
好像还有个传说，说是当时那位老佛爷想要谁死，只要把宅子赏赐给谁，保准对方活不过三个月。
民国那会儿，宅子先是在一名富商手里，后来那富商做生意失败，全家在归来途中惨死。之后不知怎么的到了一位岛国人手里，据说那个岛国人还是一位高官，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此人之后被刺杀而死。
之后房屋辗转到了前任主人——那个已经死了的古董商人手里。那人其实一直都没在这边住，后来还是那什么的时候，被人扔进去，才知道原来这房子是人家的。
那人后来被人给弄死了，然后这房子也被收归国有，前面这宅子分配出去了好几次，最开始都没人来住，毕竟递到的老首都人都知道那事儿。再后来，大约是打击封建迷信很了，很多人忘记了，也不把以前传说的当回事了。
这不，就住进去了之前那批人了。
老大，算我嘴贱行吗？
我这不是这些年被家里情况闹的吗？明子说的对，我就是想住大房子想疯了。自从我老子被弄下去。家里十几口就住一五十平的屋子。眼看我大哥二哥马上要生二胎……，唉！”
甄宓儿想象不出，十几口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结婚的没结婚的是怎么住在五十平屋子的。不过听对方的讲述，他也隐约知道了，那宅子或许建设的时候，就有问题。
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宅子虽然是凶宅，但受其地理和环境的影响，仍然有很多人抱着饶幸心理，前扑后涌的将其弄到手里。只可惜都没命享用。
“到了。”随着汪争鸣一声有气无力的提醒，甄宓儿便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
四合院地处故宫北门以西，毗邻北海和景山公园。周围环境上是绝对没话说，估摸放到后世沙层暴和雾霾最为严重的时候，这里有海有山的也能比别处好上许多。
就是一点，明明正午的日头在别处都是热的要死，能把人给晒化了，到了这里却凉快的人起鸡皮疙瘩。宅子周围的大街上，人流量也很少。走路的就不说了，骑自行车的都是死命的飞快骑过去。
如此的景象，光是看着就有种恐怖片的即视感。
宅子的大门看上去非常的敞亮，看着就比一般的四合院气派。就是从外面看很是破旧，一点李昊他们说的跟新的似的感觉都没有。
汪争鸣和李昊眼看退无可退，直接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鹌鹑在后座里。
甄宓儿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抱着因为吃的太饱，到现在还没什么睡意的大丰丰下了车。
几乎在他脚板刚刚沾地的瞬间，无风的街道上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将车里的两位正往外看的年轻汉子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也就十来秒的时间，风停了，街道上的温度遽然上升。
“真是胆子这么小……”甄宓儿嘀咕一句。
廉晖紧跟着下车，扫了一眼四合院，便先去后备箱拿了伞递给了甄宓儿，之后抱起车上的另外俩包子，至于婴儿车，想着里面怕是不好走，就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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