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都麻了:“当然没有,不如说怎么可能!”
辅助监督打开了话匣,便关不上了。
“可刚才五条君的那个意思……而且你们最近一直在一起真的不是在约会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无语凝噎。
她一旦先入为主,怕不是无论我说什么,都只会感觉我实在狡辩,目的是为了掩盖我们交往的事实。
“他很明显没有那个意思啊……”
我没有办法用语言去解释五条悟话语中的意思。能清晰快速的察觉到别人情绪的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能准确无误解释出其中所以然的能力同理。
“还是少看点偶像剧吧,秋。”
第9章 光丘中学
我13岁生日过去没多久,我的两个妹妹出生了。
禅院直毘人没来,应该说整个禅院家到场的除了我外,就只剩下照顾禅院夫人的仆人和禅院扇。
禅院夫人躺在病床上,两个孩子被放在她脸颊边。她看着两个孩子,那瞬间这间病房里的其他人如同消失了一样,世界上只剩下了她和她的两个孩子。
禅院扇很少流泪,但此刻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那般顺着他的脸颊淌下。
“我决定把这两个孩子取名为真希和真依。”
希望和依靠。
一旁的仆人阿谀奉承,夸赞禅院扇取名取得好。
这一刻,禅院扇对这两个孩子的祝福和对她们未来的展望大概是真的,对她们没有半分感情也是真的。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希望利用这两个孩子挤掉我的位置,在禅院家站稳脚跟,最终达成他的目的——掌控禅院家大权。
禅院家是会吃人的家族。
不管什么人,只要迈进禅院家的大门,都会被同化成陌生的、令人可憎的模样。
我退了出去。
我并不惧怕这两个孩子有一天会追上我,甚至超过我。我更多的是为她们感到莫名的悲哀。看着她们,仿佛就看到了曾经的我。
不被人喜爱的我。
离开医院,我徘徊在街上。
现在还不太想回家。
好不容易跟直毘人请了下假,我不想早早回去被他抓住训练。
在逛完了a店、常去的漫画店后,我无所事事起来了。
普通人的假期都是怎么度过的呢。
我坐在街边的栏杆上,无聊的翻着手机。
叫朋友出来玩吗?
我依稀记得我7岁前也是这样的,经常跟一帮同年龄的小孩子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感到无聊。
可如今,我通讯录里只有两个人的联络方式。
一个是为了方便存下的辅助监督的联络方式;剩下那个就是五条悟强迫我保存下的。
提起五条悟,我不禁又想起13岁生日那天。
13岁生日是五条悟硬要给我庆祝的第一个生日。
虽然我强调过许多次,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庆祝过生日了——用膝盖想都知道,禅院家不可能有人会给我搞这个——但五条悟一意孤行,在生日当天把我抓了出去。
就算直毘人有受益我,让我跟五条悟搞好关系,眼下被他本人直接拐出去的行为,还是让我为我和他捏了把汗。
这个人果然不按常理行动啊。
“你会给你自己庆祝生日吗?”我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五条悟的锁喉(背后抱)。
“咦——鸣的说法好恶心。”
你自己也知道啊!
辅助监督在我们两人边上偷笑——不知道五条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一向害怕五条悟的她居然同意了五条悟的计划,还把他送到了禅院家。
最终我还是屈服了。
五条悟之前帮我搞定了高层,把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收为了五条家的编外。
写作编外,读作不受协会和高层管理的特殊人士。
我算是欠他了个人情。
14岁、15岁的生日同样,不管两人再怎么忙碌,都会抽出时间来。
-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东了两下,我拿起来看,是辅助监督发来的有关紧急任务的消息,上面点名让我和五条悟去解决。
在看到我的名字和五条悟放到一起时,我内心不由自主的一紧。
上面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他们想做什么?是五条家那边搞的鬼吗?他们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直到坐到车上,我还是忍不住去考虑那些问题。
尤其是看到五条悟没在车上后。
“秋,五条呢?”
“悟君是由别的监督送过去的,”辅助监督初鹿野秋回答,“因为这次的任务太突然了,而你们两人的距离并不近……如果都由我送过去的话,会来不及赶过去的。”
竟然如此紧急吗……
我这才再一次认真的看起手中的资料来。
东京市,光丘中学上空,特级假想咒灵(名称未定),该咒胎的生的领域已经笼罩了光丘中学校舍,被困人员高达数百名,状态紧急。*
“由基还是联络不上?”
辅助监督摇了摇头。
身为唯一的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生性散漫,就算是那些烂橘子也很少能联络上她,更不要提让她去做任务了。
“其他一级咒术师呢?怎么着也不该轮到我这个二级吧。”
“其实已经有人推荐鸣升为一级了,正式的通知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辅助监督说,“所以我这边便推荐了鸣……每次鸣和悟君碰面都遮遮掩掩的,我想借这次机会,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嗯。”
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于冷淡,抑或是我的表情失控过于僵硬,辅助监督无助的眼神通过后视镜传达过来,说话的腔调都夹杂上几分哭腔:“鸣……是我搞砸了吗?”
事情已经发生,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也不是喜欢揪着别人坏事不放的人。
“我和五条……在明面上最好是永远都不认识会比较好。”
我没办法给她解释烂橘子间的弯弯绕绕和五条家与禅院家之间百年的爱恨情仇。
“……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我合上资料。我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死死的攥着方向盘,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似乎在竭力遏制情绪的爆发。
或许撒谎能安抚她的情绪。
但是。
“做不成。”我轻声说。
初鹿野秋猛地停下车,她头几乎快埋进胸口,第一次没有跟着我下车:“就是这里了……带着悟君的辅助监督已经到了,鸣去找他就行了。”
我的情商毕竟不是五条悟,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我还是格外清楚的。
“好的。”
车门关上,同时也把辅助监督爆发出的哭声关在了车内。
我站在车边愣了下神——我该怎么告诉他她,我与五条悟成为朋友的时候,就是我要杀掉他的时候呢。
“禅院君。”载着五条悟过来的辅助监督是名中年男性,见我迟迟没有过来,他提高声音喊了我的名字一声,也唤回了我的神志。
我没有再回头去看车内,快步走向在小路尽头等着我的辅助监督。等到达他身边,我却并没有看到五条悟的身影。
“因为情况紧急,五条君先一步进去了。”
我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五条悟先进去了?”我眯着眼看向他,“不放下帐没问题吗?”
“只是晚一会的话,还在规则范围内,”他回答的天衣无缝,“情况紧急,禅院君还是赶快进去为好。”
我睨了他一眼。
咒胎庞大的咒力在我这个位置都能感觉,状况确实非常紧急。
“你赶快放下帐吧。”
我说完,便往光丘中学教学楼跑去。
第10章 光丘中学
也不知道五条悟在哪里,希望我们搜寻的位置不要重复了。
饶是我也一时分辨不出咒胎的具体位置,咒胎的咒力笼罩了整栋教学楼,我只能一层层找过去。
之前报告上虽然写在上空,可等我们到这里时它早就不见了踪影……最坏的情况就是它已经生成了咒灵。
令我比较惊奇的第二个点是我并未在教室内看到一个学生和老师被困的数百名师生究竟去了哪里。
不论是咒胎还是被困人员,哪个问题都异常棘手,我使用术式把擅长侦查的[入内雀]召唤出来。
入内雀是一群类似麻雀大小的鸟类式神,全身覆盖着棕色的羽毛,毛茸茸的一团看上去很可爱,但它本性残忍却又如孩童一般天真,不知道德善恶为何物。
“去吧。”
我把它们散出去,做我的眼目。只留一只在身边,方便接收消息。
入内雀们拥有的特殊能力,可以让它们的消息共享,只要鸟群里有一只有了消息便能通过他们体内特殊的器官发送到每一只鸟身上。
为什么周围的咒力会如此浓郁。
我拉开下一间教室的推拉门。光丘中学作为富有悠久历史的一所学校,校舍尽管几经修缮,但并未过多改动内置装潢,仍维持着以前老旧的装潢。教室内空无一人,但里面陈列的景色就如同还有人在上课一样。
在我拉上门之前,里面摆放在每张桌子上的文具如同被人用丝线吊住去操控一样,突然悬浮至半空,然后齐齐指向我,
“这不是开玩笑吧……”
-
初鹿野秋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眼睛肿的像是两个核桃,旁边皮肤被泪水泡的微微刺痛。她内心的悲伤仍旧没有停止,每当她想起禅院鸣和五条悟时,她的眼泪就再一次蠢蠢欲动想要夺眶而出。
她补了半天妆也没盖住,只得这样狼狈的下了车。
她往光丘中学门口走去,等走到那里她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之前落下帐的那个辅助监督不见了。
她遍体生寒,掏出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按了好几次才拨通禅院鸣的号码。
无人接通。
帐不应该有阻绝信号的效果。
她立刻又拨打了五条悟的电话,出乎她预料的是,五条悟的电话很轻松的拨通了。
“喂?”
“悟君你能找到鸣吗?”
“鸣?”五条悟愣了一下,不能理解初鹿野秋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直接打他电话不就行了嘛。”
初鹿野秋骤然明白了他们话语间的违和感究竟出在哪里。
“悟君……”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你不在光丘中学吗?”
“光丘中学?那是哪里?”
初鹿野秋几乎快要握不住手机。她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头一阵阵发昏,最终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
“悟君……求求你救救鸣。”
“我现在过去,你电话不要挂断,给我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在赶过去的路上,通话突然卡顿了一下。有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五条悟的电话。
“秋……我这边先挂断一下。”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接通了电话,关于这个号码的主人,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五条君,”是窗,“有个紧急任务。”
五条悟冷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五条君你在说什么?”
“这个任务是谁派给老子的。”
“就算您是五条家的下一任家主,这种秘密也是不能透露的……”
五条悟抓了抓头发,他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讲什么秘密不能透露,”五条悟不耐烦的说,“我的耐心已经快要被你耗完了,你和你的上司应该都不想知道我耗完耐心会是什么样吧。”
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是正在翻找。
“我数十个数,如果数到十你再找不出来,我将会用苍击穿窗所处的大厦。”
“您等一下……!”
“一——二——十,你找到了吗?”
“这中间的数都去哪里了!”
“在你的坟墓里呦。”
忽然,电话那边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把电话给我吧。”
那是个低沉的男声,同时也是五条悟无比熟悉的声音。
“悟,不要胡闹,你的苍使用的并不熟练,不足以击穿大楼不是嘛。”
是五条家现任家主,他的父亲五条藤吉郎。
“你怎么会在窗。”
“你不是在找任务是谁给你的吗?”五条藤吉郎说,“是我交给你的,悟。”
-
天狗卷出的风都不足以吹裂这些铅笔……它们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啊!现在的小孩子都用这么危险的武器学习吗?
铅笔的移动速度比我预想中的快。如果我不是被天狗抱在怀里往前飞的话,估计我早就被穿个透心凉了。
“五条你究竟在那个犄角旮旯躲着啊……”
入内雀直到现在还没能找到五条悟,同样咒胎的所处地也没找到。待在我肩上的小鸟脑袋都耷拉下来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正前方凭空出现了一名男孩。
他外表看上去只有6、7岁,穿着小学统一的黑色制服,看上去毫无威胁。但我却感觉被人遏住了喉咙,呼吸不畅,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气才能把氧气吸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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