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骞失笑,被他护帽子的姿势可爱到,“没逼你拿下来,放心,我很有分寸感的。”
岁行不怎么相信他的鬼话,在还是猫猫的时候,他那么抗拒地挣脱,还是被他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上。哪里有分寸感了!
这个话题没能持续太久,店里又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酒馆门帘是风铃,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岁行下意识看过去,定睛一看,今儿是怎么回事,主角攻受齐聚一堂?
褚泊看见佑骞时显然眼睛一亮,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佑骞脸一偏和旁人搭话。
褚泊跟着看过去,昳丽的面孔让他小小惊艳了下,但他很陌生,他不曾记得在这儿见过他。
褚泊以前经常来这儿,主要是能碰上佑骞,不然这么贵的酒馆,他不会踏进来的。
“好巧,你也来买酒吗?”
褚泊的到来,让佑骞自认为保持得相当好的气氛破灭,他心中不免烦躁,“来酒馆不买酒能是为什么?”
褚泊神色伤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佑骞说完发现岁行即将走开,想挽留但光顾着离开的他没听见,“哎岁行你等等,我还没说——”完。
岁行在他们交谈的间隙悄悄退场,也不知道那俩之间的气氛怎么突然就不对劲了,像是要吵起来。不要波及到他就好,岁行宁愿多擦几张桌子,和店员说好的一人一单轮着接,可眼下这单提成不要也罢,他和擦桌子的老店员换了个位。
岁行正全神贯注地擦桌子,完全没注意到趋近的男人,一道黑影压过来,他的后颈被一只偏凉的手盖住,突然的凉意激得他一颤,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地上。
岁行还未回头便听见熟悉的声音,“热不热?”
一回头果然看见顾执,岁行突然想起在褚泊家被迫出镜的那次,声音和他好像。但距离那次直播过去有段时间,岁行怕是自己的错觉便没多想。
“不热。”岁行往旁躲了一下,警告也只敢小小声,“……不要动手动脚。”
轻得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我想买酒,不招待一下吗?”顾执接着逗他。
岁行看了眼还在说话的三人,“找前台呀,我现在在擦桌子。”
顾执闻言注视着岁行的手,这么好看的手居然用来擦桌子。
“想不想换个工作?”
岁行摇头,如果换个工作要待在他身边,即便轻松一点他也不愿意。
前面干了几天都没见到这么多熟人,今天真是大型修罗场了。一不留神,外头又进来两个男人。经系统提示,两个都是炮灰攻。
一个是深陷绯闻的每天都在澄清的程顷,另一位是他同支队伍里面的队友蒋延。
二人和佑骞一样,都是打电竞的,但是和他应该算是对手?
看来今天不适合出门,从昨晚忘记烘干衣服,第二天又睡过头了开始,岁行就觉得倒霉。
现在更倒霉。
那两人直直朝他走过来,岁行躲都躲不开,被迫扬起职业假笑,“欢迎光临。”
为什么都来找他?前台不是有人在吗?
两人关系熟络,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嘿果然漂亮。”
这句话让岁行发现了端倪,他一问才知道,他算是明白今天怎么在一开店就陆陆续续来了这么多人。原来是有人趁他休息脱帽子的时候,拍摄他的照片传到网上去了,而且热度还不低。
“今天戴猫耳朵了吗?”
蒋延问完,见岁行身边的男人搂了下他的肩膀,不免可惜,“你们是情侣吗?”
岁行一听这话挣脱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些,不忘反驳,“不是。”
程顷迅速接上他的话,“那加个微信?”
“没有微信。”岁行真没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有多余的钱买手机。
“啊?”程顷和蒋延对视一眼,很意外。
程顷又问:“那电话应该有?”
“……没有。”岁行怕他们再问,补充道,“手机也没有。”
四人陷入诡异的沉默。对面两人很显然呆住了,完全没料到岁行穷到这份上,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的。二人心酸,当即要带着他去买手机,被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拦住。
顾执一眼就看穿他们的念头,“不用你们操心。”
“你们又不是情侣,不要对人家那么大……”占有欲啊。
蒋延的话说到一半,身边突然出现个很是欣喜的男人,褚泊问:“蒋延?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蒋延想半天没想起来这人是谁,随口应付了句。
岁行在这几人注意力暂时从他身上挪开时,终于找到机会离开。
转角进了藏酒的地方,岁行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突然变成了猫猫。
他被衣服压在底下,好不容易挣脱出来,露出个脑袋,看着自己的猫猫脚,迷茫地“喵”了声。
第14章 腿打颤
【宝宝,可能是要到发情期了,这段时间恐怕要注意点,不要再出门,很容易突然变化形态。】
从猫猫变成人形衣服会随之变大,反之则不会。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碰上身边没人的情况。看来这几天要在家度过。
这身衣服还没解决,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总不好撒手不管。
岁行凝神,思考对策。如此小的身躯,费尽力气才将衣服塞进储物柜和地板的空隙底下。
刚塞进去,岁行忽地眼前模糊,紧接着世界漆黑。
也太不巧了。坏事撞一堆。
人声越来越清晰。
佑骞担忧:“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褚泊:“不至于吧。”
“……”气氛尬死。
程顷:“哪来的猫?”
蒋延:“好像发情了。”
“天呐是老板的猫,我先带她回老板家,前面右转是厕所,岁行应该在那儿。”
店员说完,几人脚步声渐远,岁行呼出口气。
难捱的躁意蔓延至全身。
公猫发情是被动的,他疏忽没发觉到母猫的求偶信号,这才中招。
只要撑过这十分钟就好,回到家就安全了……
事情往往不顺他的心意发展,人类的气息靠近,岁行瑟缩了下。
尾根传来阵酥痒感,尾巴被人捏在手心,不轻不重地按摩着。
岁行头皮发麻,腿软到直接趴在地上。
焦躁感稍有缓解。
岁行的猫屁股被人措不及防拍了下,他反应很大,腿打颤,是舒服的、羞耻的。
“醒醒?”没找着岁行的几人往回走,看见敞开的大门,佑骞率先发出声惊呼。
蒋延稀奇道:“这家店好多猫啊,也发情了?”
褚泊想张口要猫。
这段时间没有岁行的出镜,他的直播间更加凄凉,发言的人寥寥可数,之前给他砸钱的大佬也没再来过。
只有每天平台固定扶贫的几百个人在直播间,不刷钱也不发言。不知道是机器人还是光看不说话的,褚泊认为是后者。
“这是我的猫。”
褚泊话音刚落,猫已经被顾执托着屁股捧进怀里,他语气冷淡,望向猫眼神里的宠溺丝毫不遮掩,“我说过了,猫归我。”
熟悉的话语让褚泊一愣,他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跟前的男人,“你是那天……”
顾执没有耐心听他说,大步一迈将要离开,被佑骞伸手拦住。
他强撑起来的底气,“猫是我的。”
顾执的不为所动,让佑骞语气急切几分:“不信我喊他,他的回应可以证明。”
“好漂亮的猫,眼睛和刚才的小店员好像。”程顷上手刚碰上发抖的猫,顾执手一偏躲开。
“话说岁行去哪儿了?找一圈都没找到。”
“会不会走后门回去了?”
“也有可能,我看后门都是开的。”
好吵……
岁行感官被放大,声音呈几倍大往耳朵里钻。
这些男人居然能聒噪到这种程度。他烦躁地喵喵叫,撒娇似的两声。
他绵软的猫爪盖住脑袋。
佑骞惊喜道:“他回应我了!”
“谁管你。”
顾执说话时胸腔的震颤,岁行能感觉到,身子不自觉蜷缩得更紧。
稀里糊涂又被顾执带回家,岁行每日十分钟失明已经结束。可惜看见了也无法逃脱,他正处于发情状态,根本拒绝不了顾执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要喝水吗?”顾执问完岁行便迫不及待抬头睁眼,小巧粉嫩的猫舌头伸出来在嘴边舔了一圈。
岁行喝着水,顾执在一旁替他按摩尾巴。
喝开心了,猫的耳朵尖儿动了动。
“乖猫猫。”
*
在顾执家待了快七天,岁行好险之间没变成过人形。岁行天真地认为,顾执没提过,那就是没变过形态。
第七天,趁顾执不在家,他回到租的房子,变成人形换上衣服,照常回到酒馆上班。
七天不在,刚出差回来的老板,得知他七天都没来上班,都要找疯了,险些报警。
好在岁行出现。
“你这些天去哪了?”
好凶。
岁行躲了下,“出去玩了。”
老板卸下口气,“你是不是七天没回家了?我问邻居,她说七天没听见开门声。”
房间隔音差,岁行是知道的,而邻居刚生产完,正全天在家休产假。
“我出去玩不会回去得太早,说不定是她没听见呢。”岁行不想如实托出,说谎时手指蜷紧。
“我没有怪你出去玩,也没有想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担心你在外会出事。”老板说着掏出一个盒子,“是没有手机吗?我给你买了个,希望以后别再出现联系不上你的情况。”
老板给的手机是最新款而且是限量款,价格比较高昂,岁行不怎么好意思收,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手机被塞进手里。
“手机号就用我的副卡吧,省得你充话费钱。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老板说话间,岁行手指点了下电话簿。
他才知道原来老板的名字叫“傅劳”,名字都透出有钱人的意思,手机说送就送,可为什么只给他发一件衣服?
“对了你是不是也没衣服穿?我好像只给你发了一套员工服,你天天都穿?”
“……我每天都有洗的。”
傅劳笑出声,“我哪有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没衣服会和我提,我再顺势带你去买,没想到你真就一件衣服天天换天天洗。”
“……”
岁行不懂他奇怪的脑回路,垂下脑袋准备收拾整理一下酒瓶。
还没走两步,头顶的帽子被人取下。
岁行心里一咯噔,倏然回头,对上傅劳讶异的目光,硬着头皮要抢帽子。
“我还奇怪你怎么成日戴着帽子”傅劳微微躬身问,“醒醒你还有这种癖好?”
说完他还手贱,力道不轻地捏了下温热的耳朵,岁行怕被他看出破绽,吃痛都不敢出声,很小声的吸气。
“哇这耳朵太逼真了吧。”傅劳越捏越带劲,可当他寻找别在上面的夹子但没找到时,他放轻动作,正色道,“等等。不对劲。”
岁行趁傅劳失神,慌乱逃开,随意找了间房间关上门。门锁是老式的,除去里面的人主动开门,就只有恶意破开门这条路走。
岁行背靠在门上,红着眼圈揉耳朵。
“醒醒你在里面吗?”傅劳在外敲门,低声下气地哄他好几句,央求他出来说话。
没动静,他没忍住再问:“宝你的耳朵是真的假的啊,我真好奇,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和别人说好不好?”
岁行哪里信他的一面之词,不肯出声。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今天就我们俩,你要是想再耗着,我也乐意奉陪。”
岁行没手机不知道时间,没提前问系统,才让他失误在酒馆休息日前来上班,还被傅劳堵住。
这个房间很暗,只有排风口隐隐透进来的一缕光,到晚上这里绝对很可怕,还可能有老鼠、虫子……
光想想岁行都被吓得眼泪要掉下来。
“你不要在门口了好不好?”
“不好。”
“……”
无意义的对话岁行重复再多遍,傅劳依旧态度不变。
在里面待了快半小时,他害怕得渐渐喉头干涩,果酒的甜香诱惑着他。
旁边有专门舀酒的勺子,岁行舀了满满一勺。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在医院碰酒是大忌。
但果酒度数应该不高,他经常看见店员偷喝,几大勺下去面不改色的。
果酒润喉下肚,还挺好喝的。
岁行不敢贪杯,只喝了一勺。他往光照下来的地方去,小小的光圈里坐着将将往下栽的人儿。
是他低估酒精浓度,果酒有点上头。岁行感觉脑袋昏沉,脖颈延至脸颊都染上红晕,
岁行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门外的傅劳等了半小时,眉头蹙起,焦急地出声:“醒醒我不逼你,也不问了,你快出来。里面的酒度数很高,不要乱喝。”
话说得太晚了,岁行醉醺醺地用残留的一丝意志想,身体热得不太正常,喝醉也不是这个反应吧?岁行挠着手臂,缓解不了痒意。
傅劳实在等不下去,刚想找人来撬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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