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不想放过我妈,不管是学校还是老家,花点钱就能所有人知道是我妈不要脸,谁在乎她是不是被骗了”
他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带着刻骨的恨意:
“因为这件事情,金旅生生把他老婆逼死,又嫌弃只有一个女儿,要把我从我妈手里抢来传他的宗接他的代!”
他竭力掩饰着自己恐惧的颤抖,却克制不住牙齿磕碰的声音:“孝慈,他一下毁了两个女人,还要毁了她们的孩子!孝慈,孝慈!”
全孝慈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把金长宁不愿意让人看到的眼泪藏到自己的胸口。
这个纤细敏感的男孩尽管没有经历过这些痛苦,但是他就是能明白金长宁的悲戚中到底藏着多少无止尽的哀鸣。
金长宁最后几乎要泣下血泪的两声呼喊里,不仅是在叫全孝慈的名字,这个他爱慕的,相形见绌的,遥不可及的美丽造物。
也是在叫他也许此生都无法再相见的亲人,他可怜过的,痛恨过的,无数个日夜里自我折磨也无法割舍的,孕育他又割舍他的母亲。
又渐渐被眼泪沁湿的长裙,是金长宁不能宣之于口的痛苦,是他渴望得到却从未拥有的爱与珍重。
第22章
晨光大亮,金长宁拧着眉起身,宿醉带来的不适感让他尚且没有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明显是酒店装潢的陌生房间。
他单手撑着地板准备起身,身上滑落下一条毯子。
等等,这是谁给我盖的?
好像想起了什么,金长宁猛地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大床。
床上的人睡相不太老实,大半张脸埋在了柔软蓬松的枕头上。
除此之外,怀里和腿间都夹了被子和枕头。
兴许是睡觉的时候不安分地翻动身体,本就单薄的吊带睡裙下摆被翻上去,胸口处又被搓下来,露出了大片白净的肌肤。
从形状无比漂亮的蝴蝶骨往下开始,是光滑的裸背;
白皙的背上就只盖了薄薄一层的栗发,发丝间隙随意分割出的一小块肌肤,更显得完美无暇。
再往下看,后腰处凹下去,臀瓣处的弧度圆润挺翘;
在布料的褶皱中若隐若现的美好肉体,让人恍惚间以为是在欣赏水泽仙女掀起薄衫的雕像。
压在枕头上的一只小腿白净细腻,顺着小腿肚优美的弧度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脚踝。
金长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虚虚抓握了一下空气。
看痴了的金长宁感觉混沌的脑内清醒过来,被眼前的睡的香甜的全孝慈唤醒了关于昨晚的记忆。
清醒了以后,昨晚竟然和小慈近距离接触的喜悦和吐露出所有不堪过去的后悔全部涌上心头,酸涩和甜蜜充斥了整个大脑。
一时间,金长宁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正纠结着等小慈醒过来怎么做比较能留下好印象,金长宁无意间看到落地窗反射出自己宿醉过后略显邋遢的外表。
正好,金长宁立刻敲定了第一步计划: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小慈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轻手轻脚地走进洗手间,使用完酒店配备的男士护肤品洗漱完后,金长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难得用了夹板和发胶给自己做了发型。
他留的是中短发,发型层次比较低。
鬓角比一般男生更长,后侧的长度也特意留到了脖颈处。
平日了为了节省时间他都不太打理,好在私人理发师精心设计过的发型就算只是随便抓一抓,搭配上俊秀的五官也毫不逊色。
用夹板一小撮一小撮的分层卷后不仅更能蓬松发量,还可以更好的修饰脸型,最妙的是这样的日系风格清爽自然,能化心机于无形。
带上眼镜后金长宁颇为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近期的学习成果,这才半跪到床边,轻声唤醒了全孝慈。
睡意朦胧中全孝慈以为是全咪咪在叫自己起床,开始熟练的耍脾气:
“我不要起!走开!”
这段时间和全咪咪越发亲近后,小慈公主脾气也越来越大。
边说边自以为很大力地胡乱挥着细细白白手臂,其实半睡半醒间的动作压根就没什么幅度。
金长宁第一次见到全孝慈发小脾气,觉得可爱之余心中更是窃喜:自己的进度比起别人又进了一大步。
能窥见心上人不多见的另一面,大大满足了绿茶阴湿狐狸男的小癖好。
金长宁把声音放的更轻柔,又哄了全孝慈好一会。
可他只把有些陌生的好听声音当作助眠音频,越听越困,哼哼唧唧的睡的更香了。
金长宁无奈,只要去洗漱间用温水投了一块毛巾,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的全孝慈挖出来。
用一边的腿固定住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揽住娇小的肩膀,无比细致的擦拭着巴掌大的小脸。
被温热毛巾擦过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本来准备大发脾气的小慈公主又哼唧了几声,表示对新仆人服侍的满意。
金长宁通过对方舒展的微表情和微微放松下来的柔软身体意会了慈语言,擦拭的更加小心殷勤。
用清水擦完之后,金长宁捧着的小脸已经称得上是清水出芙蓉,全孝慈也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呀?长宁哥?”
全孝慈刚刚清醒过来,有些口吃不清地出声,声音还有些黏糊,听的金长宁心里一阵阵发痒。
趁着全孝慈还没彻底清醒,他熟稔地给全孝慈穿上鞋,半搂半推地把迷迷糊糊的人送到了洗手间,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就帮着完成了洗漱。
在金长宁周到细致的照顾下,全孝慈彻底清醒过来,被送到试衣间里了。
穿衣镜前面是被金长宁刚刚翻找出来的学校制服,上面甚至带着被熨过的温度。
“小慈,为什么是金长宁叫你起床?”
全孝慈僵了僵,糟了,忘记全咪咪昨晚在更衣间等了一晚上。
在全咪咪带着寒意的豆豆眼下,全孝慈不好意思地把它捧起来,快速的亲了亲小仓鼠的腮帮子。
趁着它呆楞住的间隙,全孝慈挑着重点把金长宁答应帮自己保守秘密的结果讲完,又眼疾手快地趁着被短暂哄住的全咪咪没反应过来赶紧换好了校服。
把还是生闷气自己早上叫小慈起床工作被抢的全咪咪揣到兜里,全孝慈打开更衣室的门去找自己的发绳。
“是在找这个吗?孝慈。”
金长宁拿着一把气垫梳,和一根全孝慈上学常用的纯黑色发绳。
“我刚刚找了一圈,没找到你昨天扎双马尾的发圈,想着你平时也扎头发也不喜欢用带装饰的,所有就叫了酒店服务帮忙买了。”
全孝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自己一向不擅长家务,平时的收纳都是全咪咪在管。
昨晚它又被忘在了更衣间,所以那些小发饰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了。
正准备接过发绳和梳子,金长宁又麻利地搬来梳妆台前的椅子,按着全孝慈的肩膀让他坐下:
“我来给你扎头发吧孝慈,上学马上要迟到了哦。”
全孝慈呆呆的坐在皮质座椅上,思索着长宁哥帮忙和上学迟到之间有什么联系时,金长宁已经给他扎好了清爽利落的高马尾。
考虑到发量太多,马尾后金长宁用了隐形的小抓夹,甚至还贴心的留出了适当的鬓角刘海。
惊讶于金长宁速度快的同时又丝毫没有弄痛自己,全孝慈跑到镜子前,摇头晃脑地欣赏着比自己扎的更舒适漂亮的高马尾。
“长宁哥,你好厉害啊。我都老是不小心扯到自己,而且你扎的又好看又不痛欸。”
金长宁摆好了酒店送上来的早餐,看着全孝慈小孔雀开屏自我欣赏一样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
“孝慈你的头发太长太多了,扎高马尾的话一定会往下坠,这样头皮会很痛;
以后就用一些小夹子夹起来能保持高度,也不会扯痛自己。”
说话间,他已经按照全孝慈的喜好用餐盘分好了菜品,招呼小孔雀来吃早饭。
“长宁哥你真的太厉害了吧!不管是学习还是别的知识都懂得很多。”
全孝慈幸福地嚼着浓郁丝滑的巧克力蛋糕,鼓着腮帮子不住地称赞着对面姿态优雅进食的金长宁。
金长宁宠溺的笑笑,关于全孝慈的一切他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不仅仅是靠观察来的细节。
为了能最大程度地让全孝慈在和自己相处时感到舒适,金长宁甚至把全孝慈偏好的每一种薯片口味烂熟于心。
帮忙接水的时候会把水滴到自己的皮肤上,以此确定温度是最适合入口的状态;在和发型师学习给扎长头发时咨询到了每个发型美观性和舒适性的比例,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至于现在,金长宁又给自己的行程表填上了了解女性服装的必做选项。
金长宁习惯了这样做,如果缺乏优势,就用更多更多的努力填补差距。
如果这样能让全孝慈感到愉快,那么他会一辈子去努力学习怎么样做一个更好,更好的追求者。
两人愉快的结束了早餐,又结伴去上课,都默契的没有提起金长宁昨晚的失态。
走在浓密的绿荫下,金长宁背着从全孝慈的书包,低头看着他眉眼弯弯地回味着蛋糕的美味。
他轻轻地笑了:小慈是远比自己坚强的人,能真正做到善意和包容的人是才是自胜者;
自怨自艾的自己只能永远靠着胜人才感肯定自己的力量,根本就配不上这样耀眼的灵魂。
要加油啊,金长宁,他紧了紧背上的书包带,亲密地揽住面前人的肩膀。
第23章
此时,陆行韵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全孝慈肩膀上碍眼的手臂。
开车的司机也把偷偷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学着陆行韵的样子把脸贴在玻璃上,试图多看到一点全孝慈的脸。
“小陆,还真没想到你说的那个孩子真的长成这样啊,比我以前见过的明星都好看的多。”
尽管只看到了半张侧脸,但是那惊鸿一瞥使她她激动的攥了攥拳,低声惊呼道。
“是吧是吧!钱姨你真是有品位,我怎么可能乱说,小慈要是出道的话肯定是断层top!”
因为腿长个子高,蜷在车窗前的姿势蹲的陆行韵有些腿麻。
他呲牙咧嘴地慢慢活动了一下,眼睛还舍不得离开已经走进了学校里面的娇小背影。
当然,陆行韵在看的时候也没忘了掩耳盗铃地用手挡住了金长宁。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愿意跟着我爸跑美容院了?钱姨你说实话,到底是他帅还是我帅?”
听到有人夸小慈,陆行韵与荣有焉的挺了挺胸;紧接着话锋一转,暗戳戳地为难起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钱姨。
钱姨无奈地摇上了车窗,发动了引擎:
“行韵啊,我看时间也快差不多到了,你快上课,别耽误了。”
“钱姨!你什么意思!”陆行韵急得把自己平摊在后车座上,那么高一个大个子像个孩子似的非闹着让她比出个高低来。
钱姨默默地叹了口气:
两个男孩压根就不是一个风格,那个搂着小陆心上人的孩子从长相和气质都是清俊自然,看起来就像是能挂在优秀学生榜被人暗恋整个学生时代的谦谦君子;
陆行韵整个人就更加偏向外放热烈,给人感觉像是随时会在舞台上肆无忌惮释放魅力的新生代偶像,从小在家庭中耳濡目染培养起的星相和时尚感更加大了他身上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感。
钱姨年轻时候就一直是陆行韵母亲的助理,跟着也见过了不少明星大腕。
眼光颇为毒辣的她一眼就大概看出,对方不管是身材比例还是长相都不亚于外表相当优越的陆行韵。
偏偏陆行韵在像第二个母亲一样的钱姨面前闹腾地不得了,非要比个高低;钱姨一向不惯着孩子,只好说了心里话:
“那个小孩长得太漂亮了,我说实话;你俩长相气质虽然不分伯仲,但是他配你们谁都觉得有点委屈人家。”
虽然不满钱姨说自己和那个小眼睛学长分不出高低,但是陆行韵倒是打心底也认同钱姨的说法,小慈确实是能让再优秀的人都会自惭形秽,心生自卑。
超大号熊孩子终于肯背着书包下车上课,钱姨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陆行韵揪着书包带慢吞吞地走在校园里,心里直冒酸泡泡。
他之所以在车里磨蹭了半天,其实就是不想看见小慈和金长宁结伴上学的样子。
陆行韵一向天资优越又心态平和,母父教育得当的他从不觉得他人之得是自己之失,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不足与对手的成就。
但是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来说,心上人和别人的亲密总是让他忍不住心里难受。
这个时候陆行韵又不免想起,自己甚至没有吃醋的资格,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
逃避过后又可惜难得的好机会没能多看几眼小慈,纠结之下的结果就是自己跟自己生起了闷气。
“你好啊,快上课了哦”
正沮丧地低头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更好更自然的接近小慈,陆行韵突然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清亮问好。
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陆行韵惊喜地发现居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之下产生的幻觉,迎面走来的全孝慈正笑盈盈地冲自己挥手。
阳光打在那张无可挑剔的漂亮脸蛋上,脸颊和耳垂都透着若有似无的粉色。
说话时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和洁白的贝齿,上天赐予宠儿多种颜色的巧妙搭配,就更显得琥珀色的瞳孔熠熠生辉。
“同学,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刚刚才进去吗?”
陆行韵有些结巴,这个从小就跟着母亲处境综艺,在媒体犀利采访下毫不怯场的星二代此刻简直像没出息的不得了。
像普通青春期男生一样,被女神稍微一搭话就丧失语言功能。
他想叫小慈,又怕两人只网聊过几次的关系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让全孝慈觉得自己冒犯。
叫全同学陆行韵又不甘心显出两人的生疏,来回犹豫了几下,又怕全孝慈等的不耐烦,觉得自己没礼貌。
全孝慈打完招呼的这几十秒钟陆行韵百转千回,硬生生憋回去好几个字也没想好该说什么称呼,只好还是用了同学。
慌张中,陆行韵说完才发现自己又不小心把刚刚偷偷关注人家进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陆行韵脸有点红,心里默默祈祷着全孝慈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喜欢偷看的猥琐男,能再多和自己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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