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还是冷酷无情地:“你们四个男生睡一间房,大通铺!”
什么玩意儿?大通铺?!
是那种一条炕,然后四个男生一块睡的床吗?
过去一家人住在那种筒子楼里,经济能力不足,一家人才会住在同一个空间里。
但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全面脱贫了,国家GDP已经位列全球第二了,人民生活水平正在不断提高。
而且,Apollo已经出道了,还取得了音源成绩第二十五名的绝佳好成绩——
这都不配一个人住一间房吗?甚至还要四个男生一起睡,天理何在啊。
屋子里瞬间响起惨叫声:“可是……不是有三个房间吗?我们四个男生,可以分的。”
小麦摇摇头,说:“不哦,秦老师为了监督你们,也让我搬过来住,所以有五个男生一起住,我一个人住小房间。不过……偶尔公司的舞蹈老师,乐手老师赶不及回公司,也会过来住一下,跟我一起住小房间。”
“啊?你也要跟我们一起住?”
小麦点头:“是的,秦老师说了,要我监督你们,凌晨很早就要出门去化妆工作,不能让你们迟到,感觉我跟你们住在一起比较方便叫你们起床。”
所有人:“……”
渝渡:“可是我们有队长了,他会叫我们起床的。”
小麦:“沈宜团工作很累,大家不要麻烦他了。我来照顾大家,除此之外,我还得住在这里,二十四小时监督你们,防止你们偷偷点外卖,影响公司对你们的体重和形象管理,所以,大家不可以点外卖了哦,什么奶茶,烧烤,火锅,炸串,碳酸饮料,通通告别吧。”
小麦举手:“我会做饭,肚子饿了我可以给你们煮鸡胸肉吃。”
李微澜偷偷对沈宜团咬耳朵:“嘻嘻,他没说猪脚饭。”
小麦耳朵尖,立刻堵上了这个空子,严肃:“猪脚饭也是明令禁止的。”
李微澜:“……”
一时间,Apollo四个人都面如死灰,试图想说点什么,有个公司的人随时盯着他们,感觉还是有点不自在。
小麦也显得很沉重:“哎,说实话,谁想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老板工作。我也想自己住。哥哥们,”
“……但是,秦老师是铁公鸡,他不肯另外拨租房预算给我,只能搬出一大堆理由让我跟你们一块住。木已成舟了,接受吧各位。我跟你们是统一战线的。”
“秦老师也太抠门了吧。”就连憨憨老实人,林枭也忍不住吐槽。
忙内皱着眉:“这到底是宿舍还是宾馆。怎么还有别人能随时上门。”
大家发现怎么有点安静,Apollo队内嘴巴最毒那个呢?怎么不说话?出来发疯啊!这个世界是属于疯子的!
大家回过头一看,发现李微澜已经倒在地上了,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沈宜团吓得跪地按心脏抢救:“兰兰!兰兰!坚强一点。”
渝渡踢了一脚李微澜,吐槽:“喂,你起来啊,你骂回去啊李兰,晕倒算怎么回事。”
李微澜气若游丝:“……我要……去死……让这座房子,变……凶宅……做鬼……也不会放过……姓秦的……”
说完,眼睛一闭,头一歪,晕厥过去。
沈宜团继续给他做心脏复苏,一边做一边呼喊他意识:
“兰兰,不要死啊,还有得救,有得救,我们努力一点,赚更多钱,公司就会给我们换一个大平层,带恒温浴缸那种,你一定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啊!兰兰,不能中道崩殂啊!!!”
李微澜睁开一只眼睛:“你烧给我……我心如死灰了,哀莫大于心死了……失去信仰了……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呃!”
说完,又晕了过去。
所有人:“……”
沈宜团吓他:“快醒过来,再不醒过来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哦。”
李微澜又撩起眼皮,吐槽沈宜团:“你能接受……奸……尸的话……尽管来……反正……我已经是……一具生无可恋的……尸体了……呃!”
舌头一歪,李兰兰又晕了过去。
所有人:“……”
真是好美的精神状态。
-
就算再不情愿,四个人还是齐齐上了炕,呃不是,是大通铺。
一张八米的大床,从床边一直铺到墙壁的另外一头,四个男生睡在上面倒是足够了,不至于拥挤到手臂粘着手臂。
但是还是很尴尬啊!
他们其实才认识不久,每天上班也不会多聊天的,上来就是练习,练习再练习。
前不久还莫名其妙闹过别扭,现在突然之间要一起穿着睡衣躺在同一张床上。
床跟床之间还没有栏杆,完全就是彻彻底底的大通铺。
四个人为该铺什么色的床单吵了一下。
最后队长沈宜团提出要不要各自让步,把大通铺等长分成四份,像小学生分三八线那样,固定铺位,越过者滚去睡一晚上窗台。
大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一致听队长的。
李微澜是公主病,麻烦精,作精,脾气怪,大家一致决定让他睡在最里面,除了上床下床,绝对不能出来,否则有损团体和谐,治安氛围。
鉴于此公主病,麻烦精,作精,脾气怪集合为一身的超级大地雷需要一个稳定剂,大家又一致决定让沈宜团睡在李微澜旁边。
沈宜团充当起一个坚果墙的作用。
万一李兰兰牌地雷爆炸了,还有一个缓冲的空间地带,不至于把整座房子都烧了。
李微澜也勉强同意了。
虽然表情看起来很不情愿。嘴巴噘得老高。
睡在沈宜团身边的是忙内渝渡。
沈宜团对谁睡在他身边都没意见,笑呵呵地。
相较于小屁孩渝渡,李微澜更讨厌的是那个抱过沈宜团的黑皮。
现在小屁孩儿睡沈宜团另外一边,李微澜勉强同意。
不过可以的话,最好通通滚去睡厕所。
看到他们就烦。
渝渡想睡在沈宜团身边,坚决不肯睡最外面。
因为睡在最外面的要去关灯。
晚上关灯这种责任重大的差事,就这样落到了黑皮傻大个林枭头上。
幸好林枭心大,傻憨憨,也不跟忙内计较,主动请缨睡在了最外边,每天老老实实关灯,以后也是最早被叫醒那个,太惨了。
而躲在最里面的李兰兰公主,竟然可以多睡整整三分钟。
而且他真的很像地雷,为了躲叫醒,拼命挤啊挤,埋在那堆娃娃里,要大家拼命挖才能把他挖出来,铲他起床赶他去上工。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大通铺的位置固定下来,各自开始铺床单,装饰自己的床位。
“当当当当——”
现在迎风招展向着我们走过来的是抽象梦幻风代表人物,李微澜。
李微澜选择的是紫色缎面丝绸的床单,上面用银色的暗线针织缀满了骷髅头。
头颅的牙齿一粒一粒的,仔细看全是荧光粉色蝴蝶结,众人实在是不能理解他的审美。纷纷捂着眼睛说好丑。
而沈宜团已经习惯了,见李微澜的第一面,这位公主陛下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审美癖好。
现在沈宜团早已麻木。
他甚至还能在李兰兰求评理的目光下,淡定地夸一句:很有兰兰公主陛下的独特风格。别人模仿不来的,请继续保持。
李微澜满意了,又笑嘻嘻地许多娃娃一一摆在床头,哆啦A梦,恐龙,布丁狗,乌龟,小鲨鱼,饼饼,大便/
还有那只深色的大兔子,脑袋被撕坏了,又被重新做好手术缝起来,端端正正地摆在最中间。
娃娃沿着墙壁摆开一排,是一支作风优良,铁血出击,坚决守护主人美梦的精英队伍!
李微澜还在背后的墙壁上还贴了好多电影的海报,床头边挂了个蓝色的捕梦网,流苏星星垂下来,亮晶晶的。
相比之下,沈宜团同学的床铺就简单得多,走的是it理工格子风,卡其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枕头端端正正地放在最中间,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放在床尾,看起来就是温顺严谨的个人风格。
床头那儿放了一个排插可以给手机充电。
当然,以后李微澜同学会占用那个排查给自己游戏机充电的。
他就是脸皮这么厚,是把沈宜团的一切都视为己有的坏人。
渝渡的床铺是冰蓝色的,跟他人一样,每天顶着一张冰块脸。
不过他年纪小,也不怎么收拾,床铺乱乱的,被子也很薄。
而林枭同学很爱大灰熊,床单被子枕头全是灰熊一家。
跟李微澜那种看似萌萌的,实则非常邪典的骷髅头和血兔子不一样。
林枭的床铺就是纯粹的童真和温暖,看着人心里暖暖的。
Apollo四个男生折腾完床铺,已经深夜了。
洗完澡之后,李微还要在房间里折腾他的脸,瓶瓶罐罐堆了满桌子,一边护肤一边碎碎念,半夜就是不肯不关灯。
其他人躺在床上不耐烦地翻来翻去,总是“啧啧”声。
沈宜团听着心惊胆战,生怕他们下一秒钟跳起来把兰兰暴打一顿。
渝渡猛地扯开床单,压低眉眼:“姓兰的你烦不烦,几点了都,明天还要工作!”
李微澜慢条斯理地给嘴唇抹上亮晶晶的一层,用手指点点,均匀抹开,才懒洋洋地回头:“烦我你就滚出去。还有,兰兰是你叫的吗?”
渝渡似乎忍不了了,把被子踢开就要冲过来。
眼看一场宿舍斗殴就要发生,沈宜团也觉得李兰兰做得确实不太对。
少数服从多数,他赶紧用眼神,暗示林枭把忙内按住,自己去把李微澜拖走。
“欸干嘛呀。”李微澜一米九几的个子,竟然被拽开了,拖长尾音,“别碰我——”
嘴上这么说着,也没见他怎么挣扎。
沈宜团把李微澜拖到浴室去,让他在浴室里折腾,又帮他把那堆瓶罐全部抱去浴室的梳理台,对他说:“兰兰,你在这弄好不好?大家都要休息了。”
沈宜团说完,又怕他犯轴,正想说点什么继续哄哄他。
结果没想到李微澜很痛快地点头,声音嗲嗲的:“好呀,不过你要在这陪我,我怕黑。”
“当然可以呀。”沈宜团说。
外头安静了下来,灯也熄了,沈宜团把一盏新的小兔子夜灯插在浴室的插口上,拧开开关。
一阵温暖的微黄色光泽,像一只春天的雏鸟一样微微舔了舔开柔软的绒毛,然后蓬松抖擞开。
那种令人感觉到柔软又温暖的触动,是完全一样的。
沈宜团刚洗完澡,浑身散发出很好闻的奶牛气息,甜甜的,很像一块任意揉搓的牛奶糖。
沈宜团的声音轻轻地,对李微澜讲:“我就在这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李微澜不太自然地扭过去,嗯了一声,低头在化妆篮筐里翻照着什么。
结果找了半天又没找出来,“哗啦啦”响,却还是盖不住狂跳的心脏声。
找了半天,李微澜放弃了,自暴自弃地勾着沈宜团的小尾指:“你过来点,我还是害怕。”
“哦。”沈宜团往李微澜身边靠了一大步,两个人贴得更近,“这样呢?”
“好点了。”李微澜转头,俯视着沈宜团。
李微澜鼻尖右侧那枚小痣长得很性感,在昏昏的浴室光线里若隐若现,缭绕着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李微澜个子高,两个人靠得很近的时候——
只要一低头,再微微俯身,嘴唇就能恰好落在沈宜团的眉心上。
沈宜团的手臂很软,不知道脸颊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嘴唇亮晶晶地,而且有种玫瑰花的香味。”沈宜团突然仰头道。
李微澜耳朵仿佛被火舌舔了一下,骤然发热,不自然地转开眼神:“干嘛突然说我嘴唇。大色狼,你想干嘛。”
“没有啊。”沈宜团无辜地说,“就是夸夸你,觉得你嘴唇也长得很好看而已。”
“……”
李微澜突然很受不了了。
凭什么沈宜团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跟个木头一样,脑袋完全堵死了。
李微澜开始用化妆棉卸掉那层唇釉,边擦边冷笑:“呵呵,谢谢你啊。”
沈宜团什么也没说,摇摇头,在一边专注地看着李微澜。
沈宜团甜净长相,幼态脸,脾气好,眼睛总是圆圆地,鼻尖小巧,饱满的嘴唇总是往上翘。
他的眼神总是很纯真的带着善意,歪着脑袋看着人的时候,目光澄澈无比,如同温柔又悬空的透明玻璃。
太干净了,越加有种破坏的欲望,让人总想做点什么,捣碎这股纯真和温良。
比如突然扣住沈宜团的下巴,低头朝着他的眉心吻下去会怎么样呢?一直沿着挺翘的鼻尖往下流连,最后停在嘴唇上厮磨,一边咬着,又温柔的舔舔,又伸出舌头口及||吮搅弄,把他弄得遄不过来气,没办法呼吸。
只能可怜地口乌口因,流眼泪,脑袋晕晕地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怀里,用那双软||乎乎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
这时候像野兽一样慢条斯理地享受着猎物的美味。
只要微睁开眼皮看,就能看见,沈宜团的眼眸不再是那阵永远温和平静的笑意。
而是变得泪眼迷蒙,满眼可怜,眼皮染上一层薄红,如同抹了一层淡粉膏脂,都分不清是生王里性变红,还是染上了李微澜嘴唇上那层甜甜的唇膜。
浴室里只有两个人,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享受。
26/112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