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高蓝根本不留余地,在后续更是用个人vb中放出了当初同学聚餐的照片,@了宿桦年及其背后的娱乐公司,言明当初她就已经说明了事情真相,为何事情发生,没有任何解释。
无论宿桦年本人在这场网暴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的演艺道路是彻底走到了尽头。
宋淮意举着手机一一细数在短短半小时内就紧急发布声明取消合作的品牌,屈着手机开始估算违约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好了好了。”叶琮鄞看着宋淮意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别看了,今天可以出院了,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宋淮意闻言,脸颊微红:“我很高兴。”
叶琮鄞:“看出来了。”
“前几天白天就算了,晚上躲在被窝里都要拿着手机跟人对骂,把自己气的心率过快,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能不高兴吗?”
他没留面子,抽走了宋淮意的手机。
今天是个好天气,因为要出院,早早就开了窗透气,明媚的阳光落在宋淮意身上,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出几分近乎于透明的晶莹感。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眼底不淡的淤青。
宋淮意自己推着轮椅跟在叶琮鄞身后,嘟嘟囔囔地抱怨:“他们说话太难听了。”
“你可以不看的,和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争吵个上百楼,有什么意义?”叶琮鄞叠好被子,一回身,脚后跟撞上了轮椅:“靠这么近做什么?来帮忙?”
“当然有意义——”提起那些,宋淮意仍旧愤愤不平,听到突然话题转移,突然愣住了:“……”
他瞄着叶琮鄞手上的东西,从善如流地将折成豆腐块的被子抱住,面不改色:“嗯,帮忙。”
虽然声音里透露着心虚的调调,脸上却半点都看不出来。
叶琮鄞翻了个白眼,屈指点在宋淮意的脑门子上:“少来添乱,还想不想出院了?”
“我怎么添乱了,我叠方块也是好手呢!”宋淮意被推着往外走,还不忘证明自己,抓住了被子的两角,一抖,就将其展开了,“先,先……”
“先什么?”叶琮鄞停住脚步,看着宋淮意膝上散开的被子,弯腰和宋淮意对上视线,“先将叠好的被子散开,然后就能重新再叠一次了?”
宋淮意:“……”
“外面太阳真大。”叶琮鄞似笑非笑,“不能把咱们小意给晒黑了,就这么搭着吧。”
他扯了扯被单,将宋淮意完完整整地包裹起来,他抓住背角,在人颈后打了个结,这样一束,宋淮意再想做什么是不能了。
“琮鄞,你别这样……”宋淮意动了动,没能挣开,只能眼巴巴地寻求帮助。
“嗯?”
宋淮意:“外面好多人……”
叶琮鄞将那双红红尖尖耳朵纳入眼中,眼底的笑意更浓:“没关系的,小意这么好看,让别人看两眼也不吃亏。”
第57章 去机场
刚出医院, 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身红火的向董。
股权交易被委托给了律师,不需要当事人在场,但向董看了前几天闹出来的风波, 多多少少生出了些怜爱。
难怪叶琮鄞会将股票卖给他,换做是他,估计只会做的更加过分。
平心而论,倘若前几天爆出的丑闻确有其事,那么叶董和小叶总的所作所为从各种角度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事说起来,也算不得少见。毕竟他们那个圈层少不了出些被宠到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丑事闹大了,为了保全公司,一则断绝关系、赶出家门的声明总是少不了的。
可真相如何呢?
二世祖之所以会成为二世祖, 不正是因为后头有人撑腰, 将其视作眼珠子,心头肉,生生惯出一身臭毛病的么?
血缘亲情,又哪里是几句话就能断干净的?
所谓的断绝关系, 不过是保证被声讨的人,在事态被人遗忘之前, 不会进入公司管理层而已。这对那些睁眼就只需要考虑怎么吃喝玩乐出新高的二世祖们来说, 又算的上是什么惩罚呢?
他们本就没有进入公司的可能。
上述所有, 都是建立在丑闻确实,无法洗白的情况下。
可事实是,网络上那些丑闻都是假的,叶琮鄞是被冤枉误会的。
他做了好事, 却反而被冤枉曲解成“恶人”,而网络中那些人口中本该站在他身后的“万恶资本”不仅没有庇佑他, 反而在关键时刻撇清关系,间接承认下了他的罪名——毕竟连他的家人都承认他做错了,想来这件事是没有什么隐情的了。
在生意上,向董的确算不上多精明,但基础格局他还是知道的,叶琮新这番作为勉勉强强倒也能够找到合理的解释。
叶琮新毕竟是养子,小心思多,觉得位置不稳,趁此机会彻底将叶琮鄞踢出继承人行列也不足为奇,但叶城呢?
作为叶琮鄞的亲生父亲,明知另有缘由,却还是默许了养子落井下石般的行为……
可见平日里,叶琮鄞在那个家里是个什么“娘不在、爹不疼”的情况。
从始至终,向董都不曾将这件事往叶城与叶琮新不知道事情真相上想,毕竟a大官方下面可说的清清楚楚,当初是为了保护受害者,才未将事情始末说明,谁知却阴差阳错地造成这么久的误会。
a大是为了保护受害者隐私,才没有将真相公之于众,但私底下,还能不原原本本地告诉叶城么?
那也太荒谬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琮鄞将股份卖给旁人,坐山观虎斗,一点都不奇怪。
叶琮鄞不知道向董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脑补了怎样一出惊怒之下的报复戏码,推着宋淮意过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向董,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这话说的。”向董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轮椅上的“蚕蛹”瞄了一眼,脑海又开始播放某些“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恶俗八点档。
一想到他度假无聊时刷的短视频的主角替换成叶琮鄞和他带着的朋友,向董打了个哆嗦,摸着光溜溜的脑袋“哈哈”笑几声,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我本来准备上去接接你们的,但是想起今年大师算的,我不适合去医院,容易有血光之灾,所以就在楼下等你们了。”
叶琮鄞礼貌性地笑笑:“客气了,您能来,就已经很感谢了。”
从楼上到医院门口,宋淮意已经经过太多目光的洗礼,早已从最开始的羞愤欲死,到现在的麻木无畏。
看呗,看呗,左右不过是丢丢脸,算得了什么大事?
这会儿出了医院,好歹也算是当着长辈的面儿,叶琮鄞没继续捉弄人,伸手解开了宋淮意后颈的蝴蝶结,将毯子收了起来。
x市的夏天算不上炎热,但是裹着个毯子晒太阳,是个人都得出汗的。
叶琮鄞看了一眼,顺手擦掉了宋淮意额头上晶莹的汗珠。
毫不避讳的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向董的眼睛,脑海中刚刚平息的小短剧又开始卷土重来,他怕在这样下去,真没法直视叶琮鄞了,连忙开口道:“上车吧,上车吧,你们打算去哪儿,我送你们一程?”
“去机场。”
叶琮鄞俯身抱起宋淮意,前几天宋叔罗姨就因为事务繁忙离开了,这些天一直都是他照顾宋淮意起居,无论是他还是宋淮意,都对“公主抱”这件事情习以为常。
“等——”
“——”
声响自身后传来,叶琮鄞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直接将宋淮意送入了后座,他回头看了一眼,短短几分钟,医院门口已经被围得人山人海。
被围堵在中心的人挥舞着双手,想要从人群中厮杀出一条道路来,但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却不曾放过他。
从黑料反转,到失态失控,最后到现在的真相大白,医院门外从不缺乏记者的蹲守,此刻,他们就像是饿了数天的狗,好不容易闻到了肉腥味,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呢?
若是四肢健全,宿桦年尚且还有希望从人群中挣脱出来,可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力,只能依附轮椅艰难的移动,而随便哪个记者“不小心”抵住轮子、“无意间”往后一扯,就能让他的努力全部化为灰烬。
随着时间的流逝,宿桦年心中涌上无尽的绝望,他望着黑压压的话筒,那抹身影早就彻底被眼前的人海遮挡,半点缝隙都没有的人墙将他牢牢困在原地,只能清晰地感知着失去。
世界那样大,就此分别之后,他要如何才能……才能再次出现在叶琮鄞面前?才能和他说清楚,网上那些东西不是他做的,他当时正在急救并不知情?
并不知情……
就是借口吗?
说到底,不都是因他而起吗?
叶琮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那边的动乱是谁引起的,甚至隐隐能猜到对方这个时候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重要吗?
至少对叶琮鄞而言,并不重要。
他将轮椅收好放入后备箱,跟着上了车,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开。
罗姨早在之前就邀请过他到国外去放松心情,只是因为两人都在住院,才迟迟没有提上日程。后来有一天,叶琮鄞偶然听见宋淮意躲在厕所里低眉顺眼的道歉,态度很诚恳,但拒绝更加坚定。
那边要求他快点回去参加比赛,并且愤怒地表示,倘若宋淮意不能将下今年八月份的国际性钢琴比赛冠军,那么乐团首席的位置就要该换他人。
宋淮意只沉默了两秒,便轻声回答:“我知道了,老师。”
不是我会努力,而是我知道了。
在说出答案的那刻起,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的每次离开,都代表着长久的分离,代表和剧情又一次往前推进了一大步,如今,选择的权力终于到了自己的手上,即便会因此失去一些什么,他也毫不在乎。
只是他没想到叶琮鄞会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之下,明明没有做任何错事,他却心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讷讷地将手机往身后藏。
叶琮鄞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宋淮意心惊胆战,垂着脑袋绞尽脑汁的寻找借口。
只是不等他找好借口,就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我想去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
“什么?”
“不可以?”叶琮鄞点了点宋淮意的脑门,像是笑,又好像没有。他低着头,眉眼里宋淮意形容不出来的温柔。
时间到底还是改变了很多。
少年时的叶琮鄞是明媚耀眼的,他当然也有耀眼的资本,无论是出众的天赋,还是恩爱的父母,亦或是优渥的家庭,共同塑造了如太阳般炽热的性格。
可之后接踵而来的委屈痛苦不可避免地消磨了那些光辉,剧情用尽手段,只为了让他变得不再闪耀,变得平庸,再平庸点。
可是太阳就是太阳,永远都带着属于自己独特的光芒,那些经历并不会将他本来的光彩抹去,只不过让他变得更加内敛柔和,将光芒收拢,只留给仅有的部分人观看。
叶琮鄞已经习惯了宋淮意隔三岔五的发呆,他揉了揉宋淮意额头被他点红的印子,不急不缓地补上后半句:“你拒绝可没有用,罗姨和宋叔可是很欢迎我的,更何况,我还要去把猫猫接回来呢。”
罗伊和宋旭走的时候,反复叮嘱让叶琮鄞抽时间到国外去旅游,为此,还“拐走”了猫猫,作为人质。
叶琮鄞并不想承认,自己养了那么久的猫猫竟然就这么几天,就被罗姨给征服了,罗姨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儿喊了一声,它就屁颠颠地跑了过去,绕着女人的小腿反复磨蹭撒娇。
宋淮意的心情像是如坐过山车一般,瞬间冲上了顶点,极高的海拔让大脑陷入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恍惚中。
太不真实了,跟做梦一样。
他喃喃着,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心声说出了口。
“做梦?”叶琮鄞挑眉,笑了,曲起手指,直接了当的给了宋淮意一个暴栗。
“唔,疼!”
叶琮鄞:“看来不是梦。”
宋淮意捂住额头,眼里是装出来的委屈,而微微翘起的唇角,轻易将他真实的心情暴露无遗。
或许琮鄞提出去国外的主要原因是母亲的邀请,但在这个时间点提出来,又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原因在里头?
他或许可以自作多情的认为,他在琮鄞心里也有着不小的分量了?
44/90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