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什么?
薛怀臻的动作一顿,眼里渐渐聚齐一抹深色。
他弯腰,捡起手机,接通电话。
“薛怀臻!”
徐汇成不知道打了多少通,从开始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惶恐不安,眼看着白人没了耐心,拖着铁链子朝他走来,他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恨不得将薛怀臻从手机里拖出来。
厌烦的情绪达到了顶峰,薛怀臻将手机挪得稍远些,没什么好气地问:“做什么?”
第72章 索要
徐汇成不是傻子, 他当然能听得出电话那头的不耐烦。
如果是以前,他只会装作不知,捧着薛怀臻, 毕竟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同的,他得罪不起对方。
可如今,他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早已一无所有,自然丧失了所有的畏惧之心。
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些天之骄子生来就什么都有,即便被做了令人不齿的事情,也能够好端端地享受人生。
而他、而他不过是只走错了一步,不过是想要将输了的钱赢回来,怎么就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了呢?
多不公平!
“说话。”
薛怀臻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怎样愤怒, 他的耐心不多, 若是寻常时候还能强行压下,装出一副儒雅绅士的假面,这会儿却是没有那样的想法了。
烦躁、晦气。
他在心里唾骂了一声,暗自倒数, 倘若徐汇成再不说话,他就直接挂断电话。
徐汇成从满腔的愤怒中回神, 他扯着生疼的嗓子, 狮子大张口:“薛怀臻, 我要十个亿。”
薛怀臻:“?”
他都要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在做梦,还是生平最为荒诞怪异的梦。
徐汇成向他要十个亿?
薛怀臻冷笑一声:“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十个亿?你也说得出口?别说是十个亿,就算是一毛、一分,我都不会给你。”
如果不是剧情, 他根本不会和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
薛怀臻的回答并没有让徐汇成意外,他学着对方的口吻, 跟着冷笑起来:“当然,你当然可以不给我,但我相信,你肯定不希望你的老师看见你做伪证的证据吧?”
“你说什么?”
薛怀臻准备挂断电话的动作一顿,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面部肌肉也跟着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着,将原本出色的外貌扭曲成可怖狰狞的模样。
倘若徐汇成在他眼前,说不定他会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冲上去杀了对方。
“那天你和我聊天,我录了音。”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当然没有放在手机里,他也无需向薛怀臻证明那东西的存在,只是回忆着当时的口吻,一字不落地将那些话重复。
“谢谢你为我作证,怀臻。可是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我之前……根本没有请你帮我看画。”
徐汇成慢慢笑了起来,即便他的脸上一片青一片紫,也丝毫不能掩盖住他此刻的兴奋,然而不管脸上的神情又多兴奋,口吻里的阴冷都没能被驱散半分。
他模仿着薛怀臻的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比起他一千句、一万句辩解,我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不是更有用吗?”
“更何况,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汇成说完,再也掩饰不住得意,如鸭子般快活地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是故意套话的。
当然,彼时徐汇成自然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得这样悲惨可怜的境地,只不过是想要留存一份证据,万一某天东窗事发,有薛怀臻给他垫背,总不至于落得太惨的地步。
不过现在,他不考虑什么东窗事不事发了,能活着就很好,什么名啊、利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即便顶着白人看肥肉的眼神,徐汇成也没有半点心虚。
且不论薛怀臻背后的薛家,就论薛怀臻这个人,少年成名,画展不知道开了多少回,他的画甚至上过国际的拍卖,最高的一幅画拍到了两亿多,十个亿虽然多,但绝对没超过薛怀臻的能力范围。
“十个亿,换我闭嘴,这买卖很值得吧?薛少爷,舍小钱,才能保平安啊。”
阴测测的声音通过手机远渡重洋飘进薛怀臻的耳中,五指一点点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因为用力太过,关节处处都泛起了白色。
薛怀臻这一辈子走的太过顺畅,他是故事里的主角,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
十个亿?
徐汇成是真的敢要啊!
最为可怕的是,他这样的人,要了一次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活着,这样的索要永远都不会有穷尽。
薛怀臻气急了,却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徐汇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电话那边的愤怒一般,幽幽然的补充:“我刚刚好像忘记说了,是m金哦。”
薛怀臻强人下怒意:“我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去凑!多卖几幅画,多开几次画展,卖房子卖车,回家找你爸妈要,我管你有没有——我要十个亿!一分钱都不能少!”
徐汇成尖利的嗓音通过电流的传播扩大,格外的刺耳,薛怀臻却在此刻清晰的意识到一个件事,对方绝对是犯了事,在m国,碰du?还是赌博?
都有可能。
他不想受人辖制,但眼下,短时间却也没有能解决的方法,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地先稳住对方:“即便是凑钱,也需要时间,我只能想给你五千万,m金。”
这个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外,无论是怎么有钱的富豪,都不可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拿出十多亿的流动资金。
但对于赌棍欠下的债而言,每分每秒都是钱,那些早就被钱腐朽了心智的人才不会因为已经榨干了油水而停止利滚利的行为,他们只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不断的撕咬着,直到围猎的猎物被吞吃殆尽,连一滴血都不剩。
“我当然可以给你时间去凑,只是一天,加五千万。”
薛怀臻变了脸色:“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吗?”徐汇成冷笑着反问,“如果你觉得过分,我也可以去问问叶琮鄞、问问你的老师,这个价格,卖你的前途,到底值不值。”
越是和这个人交流,他越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怨恨。
如果不是薛怀臻将那个没有拆包的快递放到他的面前,他就不会抄袭,如果不是薛怀臻作证,那画是他先画出来的,他就不会成功拿奖,获得出国学习的机会。
如果他还是那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他怎么会落的如今这个地步呢?
这一切的一切,薛怀臻凭什么不负责?
薛怀臻咬紧牙关,脑袋又控制不住地抽痛,仿佛大脑里的血管被人强行撑开,扩大到了极致,痛的他面目扭曲。
“我知道了,把账号发给我,我马上打钱给你。”
得到了保证,徐汇成提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他抬头看白人,接过对方拿来的纸条照着将账号念了出来。
最后还不忘威胁一句:“你不要耍花招,倘若我没能拿到钱,喂保证,也不会让你好过。”
**
连叶琮鄞都没想到自己的规划的3-5天,最后竟然连一天都没有用上就能直接回家了。
他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这几年来科技在飞速的发展,污染自然也是成倍的加重,漆黑的天空能见度很低,瞧不见半颗星星。
不过四处都是耸立的大楼,处处都闪烁着各种斑斓的霓虹灯,不看天空,倒也分不清黑夜白昼,看不见星星好像又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叶琮鄞估摸着宋淮意应该没有回家,毕竟他身上各处的印子恐怕没那么容易消掉,他才不会回去给罗伊调侃的话柄。
他打车报了宋淮意公寓的地址,低头拿出手机。
destiny仍旧没有回他,意外的是,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旅途中,就连宋淮意也没有发消息给他。
在忙?
他思考着,竟然想不出来宋淮意到底在忙些什么。
毕竟他陪着宋淮意的这几个月,除了小老头强制要求宋淮意每天到场练琴,可再也没见过淮意有别的事情忙了。
叶琮鄞敲了敲键盘,打下了“我回来了”,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删除。
算了,就当作是惊喜好了。
巧合的是,叶琮鄞到公寓门口的时候正巧碰见送餐的外卖员。
对方打了电话,确定后将外卖放在了门边的架子上,转身就走。
等人走了,叶琮鄞上前去,摁响了门铃。
然而直到门铃的声音停歇,也不见里头的人来开门的意思。叶琮鄞无奈,只好摁响了第二次。
这次,在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门开了,伴随而来的是宋淮意的小声抱怨:“不是说了放在门口就行吗?敲门做什么——”
尾音断在喉咙中,目光在接触到眼前人的时刻,宋淮意整个人就彻底的傻了。
“不可以敲门吗?”叶琮鄞嘴角上扬,轻声问,“还是说,不欢迎我来?”
宋淮意还没能回过神来,自然没法给出回答,于是叶琮鄞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看来的确是这样了,那我还是走吧——”
他说这,退后半步,将准备离开的姿态做的足足的。
“不不不!”宋淮意回过神来,连忙将人拉住,“没有不欢迎!”
等叶琮鄞转过身来,他才发觉自己被骗了,他眼含笑意,那有半点恼怒要走的样子。
于是宋淮意勾住了叶琮鄞的手指,紧紧握住:“只是进了我家门,可就是我的人了,不准反悔的。”
他边说,边拉着人往屋内走。叶琮鄞也不反抗,任由人拽着,进了屋。
大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合上,叶琮鄞回头看了一眼,说:“你的外卖,不要了?”
“说起来,我还记得有人说过,他喜欢做饭?怎么我刚走,就开始点外卖了?”
宋淮意回头,即便被当面拆穿了,脸上也没有半点的尴尬:“我当时没有把话说完。”
“我不是喜欢做饭,我是喜欢给喜欢的人做饭吃。”
“今天心上人都不在,吃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哪还有心情自己的做饭?”
叶琮鄞笑了,低头吻了吻宋淮意的额头:“说起来,怎么好像是我的错?”
第73章 愤怒
眼前的人笑得太过温柔, 宋淮意被晃了神,差点就承认了是自己的错,好在话出口的瞬间, 悬崖勒马:“不然呢?”
他眨了一下眼,嘟囔着抱怨:“当然是你的错。”
本也不是真的为了争个输赢,叶琮鄞听到这话也不见得生气,只是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开口:“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宋小少爷,要怎么惩罚我呢?”
“惩罚”两个字在唇齿间咬得千回百转,轻飘飘的字眼,却犹如重锤, 狠狠地敲在心头, 让血液流速不受控制地飙升,随后染红了一双耳朵。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姿势,已经这样含糊不清的言语, 要如何才能不想多呢?
更何况这才过去两天,肩上、腰上乃至臀上, 没一处引子消失。记忆更是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轻轻一勾, 那些旖旎的情话,或轻或重的喘息,以及一个又一个,落在被逼得粉红发烫的肌肤上的吻。
宋淮意不自觉地收紧五指, 小臂挡在胸前,中气不足的推拒着:“不、不行, 明天要到老师那边去……”
这才两天,他那里还疼着呢,根本受不住再这样折腾一次。
叶琮鄞再也憋不住,哼笑出了声:“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这么如饥似渴的人啊?”
他不是那么如饥似渴的人,那“如饥似渴”的人自然是心思“龌龊”,想到不应该联想到的事情的宋淮意了。
宋淮意的瞪圆了眼,热气上涌,这下是彻底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不是,明明是你说那些……”
辩解说到一半,失了声,他沉溺在温柔的眉眼中,色令智昏,彻底不要了脸面。
“就是想要,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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