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人了是吗?”贺擎云没有启动车子,平静地问。
“嗯。”程展点点头,“放学的时候声音嘈杂,但我还是听到了。”
“就在他经常叫我去聊天的那间屋子,他在打一个孩子。”程展说:“那小孩儿看着不到十岁,被吓到了,也不敢哭。”
“所以你把他救出来了是吗?”贺擎云问道。
“嗯。”
“小展真勇敢。”贺擎云说。
“你刚才听到那小孩儿说的话了吧,他经常考满分,这次只是错了一道题而已。”程展道:“怎么这样就能打人呢,而且还是在那孩子保持住第一名的情况下。”
贺擎云目光深远,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就是那样。”贺擎云说。
程展后知后觉地看向贺擎云,小心地问,“他也打过你吗?”
贺擎云不想跟小爱人聊这种不开心的往事,他把头抵在程展肩膀上,“过去很久了,我都忘了。”
这不就是承认了,程展被气到发抖,“太过分了!”
他紧紧抱住贺擎云,“我的宝贝这么好,坏人统统都走开。”
贺擎云却忽然被他逗笑了。
程展吻了下贺擎云的嘴唇,贺擎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程展伸手去捏他的脸,贺擎云被他捏得嘴巴轻微撅起,程展笑起来。
郁思乐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贺擎云宠溺地看着程展,任他为所欲为。
郁思乐默默离开,收拾好心情去接郁明启。
郁明启的心情明显很不好,一路上车内都是低气压。
“爷爷,我今天带你出去吃饭吧,换个心情。”郁思乐试图打破僵局。
“家里不是有人做饭吗?”郁明启淡淡地看着他。
“嗯,回家吃也行。”郁思乐说。
此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郁思乐双眼紧盯着前头,但总觉得郁明启在背后审视他。
快到家的时候,郁明启开了口,“我在你身上投入的心血最多,为什么偏偏数你最没出息。”
这话说得突然,也太重,郁思乐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爷爷……您,您说什么……”
郁明启便不再说话了。
郁思乐的眼睛已经红了,泪水迅速蓄满了他的眼眶,他稍微眨了一下眼睛,泪痕就爬了满脸。
他不敢抬手去擦,这样太明显,太懦弱,会证明郁明启说的话是对的。
到了家,郁明启下了车,郁思乐坐在车里,他尽快收拾好自己,快步跟上了郁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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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哄贺擎云高兴,夜里程展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贺擎云跟在程展身后,随他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地下的屋子。
这地方很大,屋里音乐震天响,只几道彩色灯光偶尔从人群身上扫过。
“你从哪知道的这个地方?”贺擎云问。
音乐声太吵了,他俯身在程展的耳朵上大声说。
“小雨带我来过一次,他说难过的时候可以来这发泄。”程展也贴近贺擎云大声喊道:“我不想你自己默默消化坏情绪。”
贺擎云其实已经不难过了,程展不知道自己就是解药。
“以后不许来了,看着就不安全。”贺擎云说:“明天我让魏哲警告这里的老板尽快关门。”
“哈哈。”程展大笑,觉得贺擎云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
“既然来了,就放松一下嘛,我觉得很好玩啊,反正别人也不看我们。”程展已经跟着人群瞎蹦了。
贺擎云看着他,“可是我能看到你。”
程展去捂贺擎云的眼睛,“别看,跳舞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环境里,贺擎云的内心竟然十分平静。
他抱住不断舞动的程展,“我想吻你。”
“我说贺擎云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事,还有别的吗?”程展无语。
“可不可以?”贺擎云问。
“可以可以,亲吧亲吧。”程展放慢动作,撅起嘴巴。
贺擎云就吻上去,舌头顶开了程展的牙齿。
程展本来以为亲一会儿就好了,谁知道贺擎云抱着他越吻越深。
程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贺擎云推开,他手背遮住嘴唇,去舔被贺擎云咬着的地方。
程展往别处移动,他看起来自在又快活,贺擎云的视线一直跟着他。
“你也来跳。”程展很快回到贺擎云身边,抱着他一起摆动身体。
“我不会。”贺擎云笑着说。
“我也不会。”程展道:“瞎跳呗。”
“可我觉得你比他们跳得都好看。”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程展想了想。
“嗯。”贺擎云同意。
在昏暗的灯光下,程展终于跳累了。两个人紧贴在一起,随着音乐轻微摆动着。
“贺擎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程展说。
贺擎云回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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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月今天上着课的时候临时有急事走了,离平时放学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程展给贺擎云打电话,说自己想去看看明叔。
程展去找明叔的路上,遇到个人一直盯着他看。
程展觉得这人很奇怪,没有理会他就继续往前走了。
谁知道那人竟快步跑到程展前面拦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程展察觉到他的恶意,立刻开始防备。
“你是程展吧。”那人说。
“与你无关。”程展换了个路线想要远离他。
“你配不上贺擎云!”那人突然自他身后喊道。
“我和贺擎云绝配!”程展立刻反驳。
神经病,给你脸了。
魏哲带队巡逻的过程中,冷不丁地看到了程展跟一个男的在路边对骂。
他看了半天,这两人一直光动嘴不动手。
“这是怎么个事儿?”魏哲没忍住走过去问道。
“你问这个神经病!”程展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评评理,你觉得他能配得上贺领主吗?”那人一脸寻求认同感的表情。
魏哲闭了闭眼,心道领地里的神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程展已经冲过来揪住那人的头发,并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两巴掌,“狗东西。”
那人瞬间激动起来,魏哲费劲把他们拉开,程展这才气冲冲地走了。
魏哲留下来收拾烂摊子,他很无语,“你就说你挨打该不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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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擎云在办公室里拿起手机,看到了魏哲给他发的视频。
视频里程展一直对一个人重复:“我和贺擎云绝配!”
贺擎云给程展打去电话。
“我们小展说得很对。”贺擎云忍笑道:“我们绝配。”
“你知道啦?”程展接起电话,“魏哲告诉你的吧。”
“我就是生气,关他们什么事啊。”程展道。
“是啊,”贺擎云赞同,“关他们什么事。”
“我到明叔这里了。”程展停下脚步。
“嗯,晚点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程展走进明叔的药馆。
“明叔!我来看你了!”程展冲明叔道。
明叔见他来了,立刻笑了,“小展来了啊。”
明叔这会儿正在配药,程展就也来帮忙。
“明叔,你觉得这里好不好?”程展坐在了明叔旁边。
“好啊,”明叔看向程展,“我很喜欢这里。”
“我也喜欢。”程展说。
程展看着药馆内部满满当当的药材柜,又看了看明叔新收的两个学徒,“明叔,你要后继有人了。”
“是啊,哪像你们,对医术半点不感兴趣。”明叔道:“还好我当初支持你来这里。”
“那你想夏溪地吗?”程展问。
“想啊,难道你不想?”
“想,不过我觉得新久城很好,我现在都有点怕去野外了。”
“你长大了,懂得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了。”明叔欣慰道。
程展笑了笑。
“不敢相信,我们小展都结婚了。”
第45章
“大家是不是都觉得我结婚又快又突然啊?”程展说。
夏溪地的人对程展结婚的反应都差不多,上回程展去看望若清奶奶时,她也说了这样的话。
“总觉得你还是小孩子。”明叔看着程展。
“特别喜欢贺擎云是吗?”明叔又道。
程展小声“嗯”了下,在长辈面前说这个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好在有人进药馆看病,程展便趁机退到旁边去了。
明叔忙起来就片刻不得歇,程展和明叔的两个徒弟帮着打打下手。
贺擎云来接程展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贺擎云提前给程展打过电话,所以程展便安心在这里等他。
明叔让徒弟们先走了,闭馆的时候他突发奇想要给程展和贺擎云号脉。
“来,你们两个过来。”明叔说。
程展正捏着贺擎云的手指玩,闻言便立刻道:“对对明叔,贺擎云每天都很忙,你快给他看看,我担心他太累会影响身体。”
说着程展赶紧把贺擎云推到明叔旁边坐下,贺擎云看了眼程展,开了口:“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程展没回应他,只是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明叔抬手号脉,良久,说了句,“没什么问题。”
程展放了心,他面上带笑,“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明叔冲他招手,“你也过来。”
贺擎云已经起身,两个人的目光都在程展身上,程展只得乖乖坐下。
不过这次号脉过程中,明叔的眉头皱了一下,程展见状刚想说些什么,贺擎云就已经先开口问了。
“明叔,怎么样?”贺擎云道。
明叔把手撤回来,视线在贺擎云和程展之间扫了个来回,叹了一口气,但没有说什么。
“……明叔,我是不是……”程展看明叔这个反应,害怕了,往旁边靠在了贺擎云身上。
贺擎云这会儿面上也严肃起来。
明叔这才惊觉自己吓着人了,忙道:“算不上是病,就是……”
他向程展招手,示意程展离近一些。
贺擎云:“明叔,有话不妨直说。”
“就是身体有些虚,”明叔清了清嗓子,“年轻人不可纵'欲啊。”
程展的脸当即便红透了,低着头不发一言。
明叔站了起来,“我去配些药,回去熬着喝,补回来就好了。”
明叔在忙活,程展打了贺擎云一拳,小声说:“都赖你。”
随后又道:“怎么你不虚啊?”
纵'欲这个事,是他俩合力完成的,而且贺擎云还那么忙,怎么虚的却是自己。
关键是还被明叔知道了,程展简直羞愤欲死。
只要程展没有生病就好,贺擎云捏捏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家,不能两个人都虚。”
程展抬头看了眼贺擎云,更气了。
明叔拿着药材走过来,又写了几行字,随后对程展道:“照纸上说的来,喝几次就能好了。”
程展接过药材,“谢谢明叔。”
“其实食补也能补回来,不过没这么快。”明叔看着他。
“嗯。”程展点点头,“那我们回家吧明叔。”
“好。”明叔刚随着他们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折了回去。
“擎云啊,前几天你的老师来我这里了,说是头疼。”明叔说:“我看过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我给他开了几副保养身体的药,他临走的时候忘了拿,你给他捎过去吧。”
明叔把药交到贺擎云手里,“我们很投机,那天聊了很多。”
“都说什么了?”贺擎云随口问了一句。
“主要是聊夏溪地的事,”明叔说:“他对小展奶奶的事迹很感兴趣。”
程展闻言,走过来对明叔道:“明叔,以后你不要跟其他人提我奶奶的事情。”
明叔尽管不太明白程展为何这么说,不过他还是答应下来,“好,我记得了。”
当晚回去之后,程展通知了夏溪地所有人,让他们不要在新结识的人面前聊程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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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办法肯定是全城彻查。”谭琛说。
几人今天结伴来找贺擎云,想商量出个对策,兽化异变的事太骇人,像一把悬在头顶随时会劈下来的利剑。
“可新久城这么大,人数众多,全查过来,时间太久。”魏哲道:“还是要快,时间一长,变数就多。”
这个道理在场的又有谁不知道,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些腌臜事可能在新久城见不得光的任何一个地方。
谢择和肖云的家已经搜过了,王也在极隐蔽的地方搜到了一份名单。
“老大,搜到的那份名单,上面的人应该就是在野外埋伏我们的那群野兽。”王也开口:“这个不能定谢择的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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