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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人生模拟器(穿越重生)——一群鹅鹅鹅

时间:2024-12-03 09:50:44  作者:一群鹅鹅鹅
  祂们的瞳孔里映照出了无数个身影,无数讯息却在顷刻之间塞入六味的大脑,他看见了无数个人,看见了无数个人的模样,有已经死去的涅槃佛,有仍然活着的蛊女,也有……
  更甚者,还有“他”,伏案的燕游,教学中的书生……
  最后,在那无数双苍蝇复眼一般的镜像里,六味终于与自己相对而视!
  眼睛里的他,诧异地微微张开唇,作出了惊讶之貌,而后,缓缓朝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那是他吗?
  是他吧……
  这真的是他吗?
  “……呵,我忘了你不能看了。”
  一双手探了过来,捂住了六味的双眸,六味浑身一震,瞪大双眼,抓住了那双手。
  那双手残留着些许冷,摸上去带着凹凸不平的裂纹。
  “我只是,等了很久,实在有点遗忘了现在的你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们了……”
  六味模糊的思绪逐渐清晰,那种大脑仿佛要涨破的痛苦也在那抹飘渺如梦的冷意下渐渐消弭。
  “祂们也是一样,祂们也只是忘了,只是在漫长的孤独之中,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也只是想要,看一看你们而已。”
  六味的大脑骤然轰鸣,一切奔涌的情感如同被冲破了堤的洪水,彻底将他的大脑淹没。
  他是个聪明人。
  可恨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总是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
  这个世界需要先付出才能得到。
  一切都是如此,所以过去的“神”付出了血肉重塑世界,剥下了皮囊成为世界的表皮,于是,这个世界的底色就变成了先付出才能得到。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意图拯救众生之人总是被外神所觊觎注视,然后在怎么也无法摆脱的梦魇里心神扭曲。
  正如同圣人,亦如麒麟,再如蛊女,还如……他。
  是啊,他也一直在被注视着。
  被那些为了存续而死的“神”留下的眼睛所注视着,祂们是那样殷切地寻找着自己的“继任者”,祂们是那样恳切地注视着“继任者”的成长与扭曲。
  祂们会疑惑吗?会疑惑为何那些受到注视之人总是会行差踏错,让一切坠落?
  祂们会痛苦吗?会痛苦无数希望被淹没在绝望的洪流之中?
  “……”六味颤抖着嘴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感到了难以抑制的悲伤与痛苦,如同罡风一般割裂他的躯干,这是何等悲哀的事实。
  那些眼睛是那样地注视着他们,如此得全神贯注,带着亘久弥长的思念与希冀,
  啊,原来这才是“天诡”的真相。
  啊,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是那无数无处安放飘荡的骸骨,是那孤独者看守的连绵万里的停尸场,是那尸骸之上残留下的痛苦与希望……
  是那无数颗关切的眼睛!
  耳边只剩下了另一个“自己”低哑的嗓音。
  “我们一直等待着你。”
  “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等待着我们的——葬礼。”
 
 
第168章 归来者需知道的一切
  “……”
  “呼……”
  六味无法回答,剧烈的情绪被困锁在胸膛之中,如同饿兽一般挣扎,他的胸膛不断起伏,尝试着平复下激烈的情绪。
  “怎么,被祂们吓到了吗?”
  哪怕是说出了方才那等扰人心神的话,哪怕方才各种激昂的情绪涌动,但清梦却总是能很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嗓音也立刻活泼轻快起来,甚至带着点自得。
  如同漏斗,所有情绪一边进,一边出,好似没心没肺一般,甚至还有闲心去调侃。
  这是一幕极其恐怖的画卷,天上飘浮着神的骸骨,神的眼睛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到处都是眼睛,甚至能够看见眼球后的神经与血肉,祂们好似仍然活着,巨大的瞳孔正缓慢地移动着,鲜血祂们眼球的背后流下,好似天正在缓缓流血,而血流成了漫天的晚霞。
  可六味却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六味想道。
  他怎么会被吓到了,怎么能够被吓到呢?那些漂浮尸骸的过去,是无数个为世界而死之人,为存续而亡之神,祂们的皮囊如同衣服一般遮住了这个赤裸的世界,祂们的血肉化作高山与大河,哺育新的生灵。
  如果连他也被吓到,那么祂们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新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祂们死去之后,东西南北洲之中的人又为何而死呢?
  那些理想被扭曲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是过去的“人”,对现在的“人”的诅咒还是祝福呢?
  ……
  六味一时间……似乎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或许,他只是在自寻烦恼而已。
  六味心中五味陈杂。
  没有那些眼睛,外神依旧在觊觎这片大地,祂们总会注意到那些高洁之人,没有那些眼睛,新的世界便不会重建,没有那些那些眼睛,一切在开始前便会终结。
  “……”
  “……这里的遗骸,很多吗?”
  六味低声问道。
  “很多,很多,”清梦沉默片刻:“有十万九千八百六十五具,都像是风筝一样漂浮在上空。”
  “我就是那个放风筝的人,带着这一大片如同海洋的风筝到处游走。”
  “很久了吗?”六味不禁道。
  他被蒙住了眼睛,看不见“另一个自己”的神色,但五感却没有消失,他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清梦的身躯一愣。
  她似乎是歪头想了点什么,又像是只是在出神:“……久……大概很久吧,我,不记得了。”
  她沉默片刻,似乎是举起了手掌:“牵着他们身躯的线,很长很细,密密麻麻地缠在我的手上,偶尔会觉得手很重,但是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六味再次询问道。
  “当年外神的入侵让世界失控,无时无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朝着无序的毁灭滑落,所有人都疯了,疯得不能再疯。”
  “我亦是其中一员,在历经千辛万险之后,终于回归了清醒的世界,但是这种清醒是断续的,只要世界一直暴露在污染之下,清醒终将逝去,最后所有人终将拥抱着疯狂而亡,人们都明白自己必须作出选择。”
  “生还是死……”清梦苦笑了一声:“或者说,所有人都死,还是死得还剩下一丁点希望。”
  六味一愣,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清梦望着那些沉默的眼睛,闭上了眼:“所以,我们毁灭了世界。”
  “让新的希望在毁灭之上重生。”
  “但是不够,这些仍然不够,这个世界裸露在星海之中,而星海是一个巨大的猎场,我们的世界被那些恶徒视作猎物,就像是伸口就能咬上一口的小蛋糕,谁又能拒绝呢?”
  “于是,某一日,祂们提议道,不如把我们的皮剥下来,盖在天上,为世界穿上第一层衣服。”
  “后一日,祂们又觉得不保险,不如再在外面用灵魂再布下一层镜子,作为伪装的第二层衣服。”
  “再后一日,失去了皮肉与灵魂的祂们,终于将目光投回了黑暗的世界。”
  “不行!这样不行,失去了星海,便失去了太阳,这片土地怎么能够没有太阳,于是祂们抠下了自己的眼珠,充作了太阳与月亮,和漫天的星辰。”
  “更后一日,祂们发现大地上的一切只剩下荒芜与焦土,这可不行啊,这太糟糕了,留在大地上的生灵该怎么生活呢?所以祂们开心地割下了血肉,用血肉捏成了山河。”
  “最后一日,祂们才猛然惊觉,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被祂们所遗忘。”
  “真是笨脑子,傻脑子,疯脑子,祂们忘了,充盈世界的污染的确被祂们所驱赶□□成,剩下的不足为虑,但是糟糕的是,祂们忘了,除了那些污染,祂们也变成了污染源。”
  “还有!还有!祂们的灵魂总会腐朽!当灵魂腐朽之后,变成外神的棋子的时候,祂们又该怎么办呢?难不成真依照着外神的指示,再次毁灭新世界么!”
  “哎呀!祂们怎么会忘呢?祂们怎么能忘了那么重要的事情呢?祂们急得团团转,几乎要死过去了。”
  清梦此刻,欢悦地蹦了一下。
  “这时候,就到我们出场的时候,所有人在用最后的一日,为这个世界做下了最后的谋略。”
  远古的人将灵魂和□□分割,灵魂变成了世界外的“镜子”,皮肤变成了世界壁,阻碍外神们直接进入,可灵魂始终无法永垂不朽,祂们的灵魂最后也会被外神污染…
  六味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清梦好像一个正常人,可她如今真的算是正常人么?
  她的语序并不算颠倒,听上去也颇有逻辑,但是本质上,她似乎已经丧失了一些情绪的感知能力。
  她与这些尸骸孤独地呆了万万年不止,最后的清醒也被带走,徒留她困于囚笼。
  六味说不出话来,喉咙颤抖着,他感受到悲伤,那种悲伤密密麻麻地扎根在了他的血肉里,汲取着清梦无法意识到的痛苦而成长。
  他也从清梦的话中缓缓品味出来了什么。
  那些恐怖的描述,过去的那些灼目如光的神,真的会做下么?还是说……祂们真的曾经清醒过了么?还是,祂们一直疯着,直到最后才真正清醒了一瞬!
  可……祂们疯着,却做下了那些选择么!
  六味感受到了骇然。
  空气之中只剩下良久的沉默。
  终于……
  “最后……的谋略,指的是……”六味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皱起眉询问道。
  “哈哈……你会知道的!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清梦笑道:“这也是我存在的理由啊!”
  在清梦解释之前,六味却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
  祂们最后的后手是模拟器,祂们最后拿着自己的残躯,东拼拼,西凑凑,将模拟器成功组合而成,将一切,交给了——“他”。
  “至于我,‘我’切开了自己的灵魂,将‘我’的记忆流放进墓地,所有人将最后的‘清醒’割让而出,揉合在一起,给最后的勇者留下了最后的礼物,祝愿,一切能够得偿所愿。”清梦絮絮叨叨道。
  “这些本该在我们第一次相见就和盘托出,但我没想到第一世出了意外,以至于我拖到了最后一个,不过好在,礼物你拿走了!”
  “最后的清醒……最后的礼物……”
  六味脑海之中快速闪回过自己的第一世。
  原来,那一世……他并没有按照安排走吗?
  “你把礼物拿走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一切注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清梦说到最后,几乎算得上是没有了逻辑和思考,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罢了:“就这样,想和你玩游戏,我们分离了太久了。”
  “我想要回温过去的记忆……等等,记忆,我不就是‘记忆’么?我是吧……我是吗?我不是人吗?我还是法师呢!他们陪着我一起,他们一直在死去,却坚持陪着我一起。”
  六味眼眶微红,他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清梦的手,攥得很紧,几乎将双方的手都攥得发白。
  他未曾感受过那种疯到了极致的癫狂,从一开始他就很清醒,从第一个“自己”的记忆开始,清醒就是他的底色,哪怕遭遇了足以分割灵魂的痛苦,他也从未尝试过去麻痹自我的灵魂。
  六味不知道是清醒好上一些,还是疯狂好上一些,但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或许不管是足够清醒,还是足够疯狂,都不如糊里糊涂什么也不明白。
  他微微抬起了头,试图透过那层白布去观看那些骸骨,却只看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
  他明白,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些骸骨只是满载着污染的容器,或许那些骸骨之上还存留着祂们过去的执念,影响着世界,影响着这个空间。
  那些执念想要回到过去,空间里的人便不知神鬼,将一切诡异认作虚幻的产物,连他也被影响了思绪。
  “今天,我要不要和那群孩子们一起上课呢?最近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了,留在这里当守墓人,别把自己也变成墓给别人守了啊!”清梦似乎已经陷入了幻梦之中,一时间难以自拔。
  清梦突然一顿,许久没有说话,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陷入了无序的空白思维。
  “对了,葬礼,我是守墓人,我要办葬礼啊!”清梦嘀咕道:“对!葬礼!但是,我来了吗?我应该来了吧?”
  “……”六味嗓音喑哑,他回应道:“我来了。”
  六味的眼前蒙着一层白布,模糊的眼前倒映着清梦的脸,她手舞足蹈道:“我们到了该死去的时候了,到时候只要我们将天梯补全,一点一点地替换那些病变的个体!外神再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我们的世界有救了!我们的世界有救了!”
  六味微微愣住。
  他没有想到过,世界的救赎竟是这等办法。
  一点一点地替换那些病变的个体。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
  那些心甘情愿成为殉道者的神从何而来?
  六味心里一空,仿佛有一个黑洞正在无止尽地虹吸他的情绪,他感到了难言的迷茫,仿佛一个人秉持着烛火,拿着一张地图,在漆黑的山洞之中踽踽独行,不知过了许久,终于看见了光,可当他欣喜若狂地走进,却发现那只是一滩反射了月光的水洼,水洼上头只有一个狭窄的漆黑的,寻常人难以攀爬而出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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