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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板beta被两个s级alpha标记后(近代现代)——四两铁

时间:2024-12-03 09:52:22  作者:四两铁
  “是谁这么好运?”
  “其实你听过他的名字的,”魏斯明拉开可乐的扣环,气泡膨的一声轰出来。
  “是沈渡白。”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太冰,alpha无意识的紧紧攥着瓶身,手指冻的有些麻木,他希望今天是愚人节。
  魏斯明不管喜欢omega,beta,甚至外星人,岳鸣钦都有信心说这算个屁,然后像冒险小说里的主角,斩尽沿途妖魔鬼怪后牵起心上人的手。
  但唯独不能是沈渡白——
  一个同样能标记魏斯明的S级alpha。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魏斯明看着alpha的手,示意他放下可乐。“那个时候全校没有人不认识他,唯一的S级alpha,学生会主席,几个运动社团的队长,”
  “太多了,我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他低头淡淡的笑,喝了一口可乐。
  “其实真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拿出来讲好像抽出压箱底的秋裤,”
  岳鸣钦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这条秋裤或许还是像记忆里一样温暖,但早已经不合身了,没有任何理由的变的没用了。
  “只要对你有意义都是有用的,”岳鸣钦像鼓励哥们一样碰了一下他的肩,对魏斯明这样看似冷硬实则敏感的beta来说,肯回答岳鸣钦的问题就已经是在把自己剖开来给alpha看了。
  “但是可能因为我太迟钝,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操场,他是足球队的队长。”
  魏斯明第一次见到沈渡白也是在冬天,暴雨将至,操场上的风灌满alpha的球服,一旁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在喊:
  “沈渡白,转头。”
  于是alpha转头,乌云压的很低,偌大的操场因此显得更加空旷,从魏斯明的视角来看其实是一个大广角,偏偏沈渡白回头,看了魏斯明一眼。
  关于沈渡白的记忆大部分都是静态的,像一幅幅斑驳的油画,但是只有这一眼像一个live动图,是流动的,一直有风不断灌进去。
  “然后你们一见钟情了?”岳鸣钦问。
  “怎么可能,那个时候他应该还不认识我,事实上一开始我对他的情绪完全和喜欢,甚至好感都搭不上边,”
  魏斯明后来复盘过很多遍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像烂俗地摊小说里设定的一眼击中了自己,答案总是同一个:沈渡白和他是同类。
  对沈渡白的情绪比嫉妒更浅一层,但也谈不上仰慕。
  魏斯明在中学时期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平庸的配角,但也是一个比现在道德标准还要更高的配角,甚至到了有些洁癖的地步。
  要用无数所谓的真善美标准来规戒自己,不允许出现一丝脱缰的念头。
  “其实我只是有点羡慕他,”
  魏斯明的青春从来没有过叛逆期,对他来说叛逆是一个很奢侈的词,因为他暗含的条件是双向的,没人陪魏斯明完成一场叛逆的表演。
  他要每天背着重重的书包上下学,要背永远背不完的英语单词,要做翻不完页的数学卷子,他永远是别人口中的书呆子,单单只有成绩出彩。
  有人提起他的时候也只会说,哦,我知道他,全校第二,他很努力。
  魏斯明只是有点羡慕沈渡白能站在操场中心灌着风,羡慕他身边总是有那么多朋友,羡慕他虽然和自己同路,但总是有迈巴赫接送上下学。
  虽然魏斯明有的时候也能考到全校第一,但那又如何呢,被记住的永远只是沈渡白。
  “其实我的中学时期都很难熬,”魏斯明仰头灌了一大口可乐,当时一种有针对beta的隐形霸凌,一些alpha和omega会故意释放一点信息素,来测试beta到底能不能闻出来。
  beta当然闻不出来,于是一群人会围在一起隐秘的起哄。
  这种小把戏可供霸凌者辩解的余地太多,信息素一消散也留不下任何证据,甚至能不能构成群体冷暴力也还待商榷。
  全校第一的beta首当其冲的被这样对待过很多次。
  魏斯明一直喜欢幻想自己拥有一列开往异世界的火车,或者地铁。他喜欢听动车即将来临时响彻的呼啸声,能把一切嘲笑和呓语都碾成灰尘。
  但是回到现实里,对一个太过敏感的beta来说,随便一句听不清的嘲笑都是毁天灭地级别的灾难,相当于往异世界里发射了一发导弹。
  “艹,”平时很少骂人的alpha爆了粗口,“如果当时我在的话,”他握住魏斯明的手,“我真的会把他们的头锤爆。”
 
 
第22章 他不喜欢我
  沈渡白其实长了一副绝佳的薄情相,一双标准的狐狸眼,睫毛根根细直,全都敛在眼尾,向上延出一个上翘的弧度,像两片极薄极冷的刀刃。
  还是熟悉的第一考场,alpha走到释放信息素的始作俑者桌前,抬起脚用力的踢了一下桌脚。
  “是你的信息素吗?”他问,
  “第23号同学,”他一边看着考场的桌贴,一边举起手看着手表,“还有十分钟开始考试,没有看过考场规则吗?还是没人教过你,”
  “还有,”alpha低下头瞥了一下那人,“你的信息素还真是...”
  “差劲。”
  有那么一刻,魏斯明想封他做自己幻想里的另一位列车长,但是他又想,沈渡白平时来去都坐迈巴赫里最贵的车型,应该也不稀罕当什么列车长,更何况自己每天都一个人骑自行车上下学,在沈渡白面前像个灰头土脸的小鹌鹑。
  “所以他为什么会帮你,他很有正义感?”岳鸣钦问道。
  “他怎么可能有正义感,”魏斯明笑。
  事实上,这场考试结束的时候魏斯明曾经试图去对他表示感谢,结果沈渡白还是淡淡的瞥他一眼,像看一个毫无理由搭讪的陌生人。
  “只是觉得他的信息素难闻,仅此而已。”alpha说。
  魏斯明是在这场考试之后开始窥探沈渡白的,这家伙身上吸引人的地方有很多,他低头转笔时的手腕转角,他浆挺发白的衬衫一角。
  还有他在和人交谈时上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等人走后就收起所有表情,眼神里一点居高临下的淡漠和狡黠,像个每日被迫完成社交任务的双面反派。
  “后面我们俩当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当时我们学校会选拔出前三十名的尖子生,课后专门在一个教室里辅导。”
  第一名和第二名理所应当的成了同桌,沈渡白和魏斯明坐在一起,两个人并不说话。
  语文课上魏斯明听沈渡白背书:“终不似,照水一枝清瘦。”
  魏斯明觉得这句词实在是很契合他对沈渡白的印象,或许是能敏感的察觉到同类之间的气息,魏斯明觉得他像一颗吊在银线上随时都要下坠的水滴,一点点的哀与愁,在青春期朦胧的悲伤和身为S极alpha的诸多头衔中不断拉扯。
  “我们第一次主动交谈是因为一盆仙人掌,”
  记不清是哪个老师提出的意见,要让同桌之间一起养一盆绿植,美名其曰维护青少年心理健康,加深同学间感情。
  “他说他想养一盆仙人掌,”
  魏斯明问他为什么,这家伙把头埋在手臂里,抬头从臂弯里看了他一眼。
  “你是笨蛋吗?”
  他又低下头,魏斯明隐约看见他笑了一下,“当然是因为仙人掌最好养,不用浇很多水,也不用经常观察生长情况。”
  他是这么说的,结果两人放在阳台的仙人掌第一个星期就快要被alpha浇水浇死了。
  魏斯明从图书馆里借来仙人掌培育指南,沈渡白装作不在意,眼神时不时往魏斯明的书上瞥两眼。
  “喏,看吧。”
  他把书平摊开放在桌子中央,这位赢下不少数学竞赛的天之骄子alpha看了两眼就要把仙人掌拿下来实践。
  结果还没抬下来就被刺了。
  一根尖刺插进alpha的手掌,他把手抬起来,借着阳光想要看清楚被刺的地方。
  窗帘被风吹的哗哗响,alpha的皮肤在阳光下被照得透明,魏斯明看着他在阳光下金色的睫毛,教室后面的水龙头滴着水,他借来的书被风吹得翻了页,哗啦哗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魏斯明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突然感觉嘴里有些酸涩,像刚吃完一个樱桃。
  那天晚上,伟大的魏斯明列车长决定让车厢里都种满樱桃树。
  “是我帮他拔的刺,”
  这家伙伸着手掌,另一只手托着腮,把头别到一边,似乎觉得在魏斯明面前被刺是一件有些丢人的事。
  “我记得我有镊子,如果还是拔不出来的话就去医务室,”
  魏斯明低头,托着他的手掌,怕他会疼,动作放得很轻。
  “你手掌上的纹路像经纬线,”他开口,沈渡白的手实在太僵,这家伙被刺到了也一声不吭,只是偏过头,看着远方。
  “我不觉得,”这家伙说。
  这个比喻是魏斯明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手掌上的纹路像经纬线,恋人牵手,经纬线覆合,像两个星球对接。
  “那好吧,”魏斯明低下头,并不反驳他,教室里没有酒精,他用湿巾给沈渡白擦了一下被刺到的地方。
  “骗你的,”沈渡白收起手,弹了一下他的头,“魏斯明,你很笨欸,”
  话虽如此,第二天魏斯明就收到了沈渡白给他的满满一书包的湿纸巾,用礼盒装着,魏斯明不认识这个牌子,只记得盒子上画着一个小小的酒瓶。
  “很青春校园,”岳鸣钦皱着眉,酸的快要渗出水来,“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对他的感情,喜欢或者是好感”
  魏斯明有时候觉得这家伙实在是有够固执,一道压轴题只解一遍不够,非要找出最完美简洁的解法。
  虽然沈渡白的竞赛题和魏斯明的数学题完全是两个路数,但有时候魏斯明也会帮他理一下会不会有更多的解题思路。
  魏斯明隐隐觉得沈渡白在这方面是认可他的,但是又不敢开口问,他还是觉得alpha像漫画里的最屑的反派,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和看狗没什么区别,大概率会冷冷抽走试卷,淡淡的瞥一眼魏斯明问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问题。
  也不对,beta想,或许他看狗还要更亲切一点。
  辅导班上课的时间比晚自习还要迟一个小时,熄了灯之后保安会打着手电上来安检,顺便逮早恋的小AO情侣。
  北方的教室后走廊里泛绿光,魏斯明背着书包,跟在alpha后面,突然听见保安喊,“站住,”他的手电实在太亮,一抖就打在了两人身上。
  “诶,被抓到了还走这么快,”
  黑夜里的灯光和保安的叫声都飘忽,魏斯明被alpha攥着手,踩着灯光往沿着楼道往下跑。
  有那么一瞬间,魏斯明已经有了一种身败名裂的绝望感。
  alpha的手太大,握的也太紧,他们跑下教学楼,跑过盯着他们的绿眼猫猫,跑过教导主任常站住抓迟到的大礼堂,有风不断灌进他们的校服,两个少年拉着手,似乎要狂奔到没有一个人的世界尽头。
  “沈渡白,”魏斯明跑得气喘吁吁,“我们到底要去哪?”
  “不知道,”沈渡白说。
  两个人停在最偏僻的食堂墙角,卸下沉重的书包,魏斯明的脸上是绝望和茫然。
  “干嘛这种眼神?”沈渡白问。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魏斯明还没反应过来。
  “不然呢,等着举手投降吗?”
  “不是举手投降,是等着举手道歉,”魏斯明点着头,对一个乖得过分的学生来说,这是他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凭什么要道歉,”他们有些狼狈的坐在一起,手臂靠着手臂,沈渡白却偏过头对着魏斯明笑了,“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这家伙笑起来眼尾带着几分昳丽,抬起手大概是想再弹一下魏斯明的额头。
  电视机花屏的时候是一帧一帧的,黑白色的裂纹会快速布满整个屏幕,夜晚里只属于少年的荷尔蒙乱窜,魏斯明的大脑一秒宕机,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魏斯明,你干嘛这么胆小,”
  魏斯明确实有够胆小,他和沈渡白顺路,每次都跟在迈巴赫车尾,要算好时间才可能等到alpha的路过。
  “算了,当我没说。”他垂着头,两个人靠在一起,不过是两个同样孤单的小屁孩。
  “所以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岳鸣钦松开交叉的死紧的手,抬起桌上的可乐。
  “其实回忆是会经过很多美化的,我们的关系也只是比陌生人更近一点,沈渡白平时看到我甚至不会分给我一个眼神,”
  “他不喜欢我,”魏斯明说。“我们从来没有对方的私人联系方式,而且他出国是板上钉钉的事。
  魏斯明见到沈渡白的最后一眼是在一个雪夜,alpha系着围巾,没有搭豪车,只是骑着一辆单车,要还给魏斯明那本仙人掌养殖指南。
  他们养的仙人掌在冬天死了。
  魏斯明幻想过的那辆列车里也不会再长出樱桃树。
  alpha的鼻子被冻的很红,大概是感冒了,他还塞给魏斯明一包湿巾,上面还是有小小的酒瓶图标。
  “魏斯明,你好奇怪。”他说话时的鼻音有些重。
  魏斯明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渡白说自己很奇怪,他只是想或许沈渡白该吃感冒药了。
  “它不会再发芽了。”alpha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个雪夜,连同地上的痕迹,一点一点被不断落下的雪覆盖。
  就此别过九年。
  “所以故事结尾了?”岳鸣钦问。
  “对,”后面魏斯明只是听说沈渡白有了新的S级omega伴侣,沈渡白被评为百年难遇的天才,在学术界名声大噪。
  魏斯明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不过飘摇的一根线,如果不是刻意安排,也就失去了任何交集的可能。
  十八岁的魏斯明站在电话亭里,想打电话给沈渡白。
  可惜隔了一万五千公里的距离,可惜魏斯明也从来不知道alpha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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