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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年挣脱无果，抬脚轻轻踹那傲人玩意儿，陆循瞬间清醒起来，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盛年，语气压抑又克制，“江盛年。”
江盛年从陆循怀里钻出来，站在床边问，“陆循，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被孤零零拉下的小陆难受极了，陆循的表情不是很好，他耐着性子解释，“昨天你一直在踢被子，我怕你着凉，就抱着你睡了。”
江盛年暂且信了这说话，转身去洗手间洗漱，再出来的时候陆循已经不在房间，床上在江盛年睡过的方向整齐摆放着一套衣服，依然是卫衣和休闲裤，这次卫衣不再是素色，角落里一只小狗咬着一只空盘，似乎在等着主人施舍，但是主人并没有出现在画面里。
小狗楚楚可怜，江盛年不知为何会巨觉得小狗有点像陆循，他把衣服穿上，很合自己的身，像是量身定做一般，他差陆循半个头，陆循比他结实许多，这衣服不像陆循能穿的，反倒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楼下，蔡叔在花园里浇花，李嫂已经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露天停车场又多出一辆宾利，陆循已经换洗完，坐在餐桌上，喝了口牛奶，吃点吐司，一边听着蒋助的报告，江盛年穿着新衣服从二楼下来，陆循的视线顺着江盛年走来的方向。
蒋助站在一边已经闭嘴，他看到江盛年出现在这里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原本陆循早上说让他来瑞园的时候就已经很惊奇了，没想到江盛年居然也在，看时间，应该还留夜了，而且，陆循自从江盛年出现后视线就一直黏在人身上，虽然很不对，他也觉得陆循能配上陆狗的称号了。
江盛年算是第一次正式和蒋力打了个照面，他猜出蒋力的身份，和他点了点头，就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陆循把牛奶递给江盛年，“先喝杯牛奶，温度刚刚好。”
“谢谢，陆总。”江盛年的态度恭敬客气，就跟个普通朋友似的，陆循听得不快，照顾依然周到，给江盛年递这吃的，那吃的，江盛年每接过都会说声谢谢。
画面看似和谐美好，其实陆循的表情已经很臭了，蒋力默默退出了餐厅，他走到门口，“蔡叔，要我帮你浇花吗？”
蔡叔笑着摇头，“不用，蒋助吃早餐了吗？”
蒋力点点头，看出发时间还早，就陪着蔡叔在花园里浇花，没一会儿李嫂也出来，她心大也热心，他问蒋力，“蒋助理啊，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我们陆少爷又心情不好了。”
“.......”蒋力一时半会儿说不好理由，只见蔡叔走去把浇水的开关给关了，才悠悠地回答，“陆少爷没事，等下心情就会好了。”
蒋力赞同地点头，这段时间，他跟在陆循身边，只要和江盛年相关的能轻松左右陆循的心情。
陆循他们要出发的时候，江盛年也跟着一起去，他抱着付完首付的花瓶放进宾利车里，“送我去下悦阁，谢谢。”
行驶平稳的车上，两人相顾无言，陆循以为两人的关系能更近一步，但是江盛年更客气了，他也是憋着一股气，憋闷得厉害。
车子到了悦阁，江盛年下车，再度倒了谢，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回了酒店。
既然被江成限了额，又背负了一千八百万的债务，江盛年收拾了行李，把顶层套房给退了，顺便给杨辛打了电话。
“杨姐，宿舍有单人间吗？”他不想和人合住，之前无所谓，但是在娱乐圈，彼此想法太多，住在一起总会有很多矛盾。
单人间暂时没有，为了节约开支，织梦准备的房子基本都是双人间，甚至还有多人间，为了让一个团的人住，可以更好地发展友情，杨辛说，“现在没有单人间，你要住的话我可以去申请，你不是住在悦阁，要回来了吗？”
江盛年也不瞒着，“被我爸限了额，现在一穷二白了。”
“要不住我这儿来？”杨辛问。
“那我住回宿舍，刚好过段时间学校应该也会很忙。”
S大的位置也挺好，杨辛没再坚持，“那我来帮你搬家。”
这个江盛年倒是没有拒绝，原本还想毕业之后买个车，但被限额的江大少爷能拿出房费都有点悬，更何况车子了。
回到宿舍，刘唯和方映泽居然都在，只剩在外地创业的苏以安不在，宿舍又聚集了大半。
刘唯看到江盛年，开心得手舞足蹈，“年年，好久没见了，我想死你了。”
他拉着江盛年坐下，就开始倒苦水，“年年，我那工作太累了，简直不是人干的，每天不是加班就是加班，你看看我，阳光少年都要变成秃头中年大叔了。”刘唯把头发拉起来给江盛年，“都快掉光了，方映泽，你也说说，我们的工作是不是人干的。”
方映泽帮着收拾桌面，应了声嗯，又顺便把刘唯的桌面也一并收拾了。
“小唯，方总，所以你们是离职了吗？”江盛年问，刘唯和方映泽两人从小竹马长大，幼儿园小学中学，也就高中不是一块儿，因为刘唯考砸了，最后在刘唯的话中，他考神附体，再度和方映泽考进了S大。
“是啊，资本主义太可恶。”刘唯这个傻呆呆又要过来抱江盛年，江盛年赶紧避开，也就刘唯这个傻子看不出来，大学的时候各种联谊跑得勤快，还跟学姐谈恋爱，好在学姐毕业之后就把刘唯甩了，抱怨他，“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不喜欢长不大的小孩。”
当初刘唯哭唧唧半天，江盛年原本要去安慰，但是被方映泽拉开，江盛年就退开了，最后刘唯挨着方映泽哭了半天，才终于恢复鸡血状态。
第17章 偷偷
“我们去吃饭吧，好久没吃食堂了。”江盛年提议。
“赞成，赞成。”刘唯举双手赞成。
“嗯。”
三人出发去食堂，方映泽照常打了一份快餐，江盛年和刘唯围在小吃的窗口前，抢着要点销魂铁板饭，两人避开了就餐高峰，老板原本自己都也在吃饭了，看见热闹的两人，就帮他们重新开火，做了两份超大分量的销魂铁板饭。
饭端到桌子上的时候，热腾腾地还滋啦滋啦冒着声响。
江盛年给三份餐拍了照，久违地更新了朋友圈，“学校食堂就是最diao的。”后面自动加上了S大的定位，江盛年懒得修了，就这样发了上去。
久违发圈的人一发圈，就引来一大堆人评论，苏以安点了赞，留言：你回学校了？
江盛年回：是啊，四缺一，就剩你了。
曹石留言：回学校了？
江盛年回：是的，舅舅。
曹石留言：退出娱乐圈了吗？
江盛年回：没有，舅舅。
曹石继续留言：那你回去干什么，论文还没写好？提前答辩了？
江盛年回：闭嘴，舅舅。
没一会儿，曹石就打来电话，江盛年果断按了拒绝，他慢悠悠吃了一口销魂饭，才回了一条信息，“舅舅，我忙。”
曹石正在输入半天，最后才发来，“下个月外公七十大寿，不要忘记。”
“当然记得，我寿礼都准备好了，保准让外公满意得不得了。”两千万的花瓶，外公估计高兴是高兴，但还是会骂他败家玩意儿。
三人吃完饭，去操场散了散步。
微思大楼，有人悄悄凑近蒋力，“蒋助，陆总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差，刚才看了一眼，快把我给吓哭了。”
蒋力笑笑，官方回答，“陆总向来如此。”
“你是没见过，之前有一次视频会议，陆总居然笑了。”那人像是在说什么稀奇事。
蒋力想起来了，上次在温庭，陆循要开视频会议，让他中午去，等他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的江盛年，这么前后顺一顺，蒋力就知道陆总笑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应该是你看错了。”蒋力有一点好，就是嘴巴严，被别的同事说就像涂了502一样，这也是陆循重用他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那人自讨了个没趣，聊了没几句就离开了，蒋力看了一会儿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马上又恢复到工作中去。
陆循烦躁紧的时候就用微博小号刷江盛年的消息，但是江盛年一百八十线实在太糊，就连一张新照都没有，翻来翻去都是以前的旧照片，群里也是没多少人聊天，有人甚至爬上来问S大的招生简章，以及S大宿舍的条件，倒是炸出来几个长期潜水的粉丝，他们纷纷夸赞起S大的宿舍条件好，食堂味道好，各种硬件和软件都非常优秀，更有人发出了食堂美食的照片。
“哈哈哈，你们一定没想到吧，今天我就心血来潮去吃食堂，你们猜我遇见了谁？”
“不会是年年吧，他回学校了！”
“是的呀，真人近距离太帅了，他和另外两个帅哥在食堂吃饭，一起有说有笑的，哇哇哇，激动死我了。”
“姐妹，上去签名了吗？”
“嘻嘻，没上去，我怕打扰年年的好心情。”
陆循继续往下刷，看到了一张很糊的偷拍照，但基本可以看清江盛年笑得很开心。刚准备发言的时候，沈清婉便打来电话，陆循接起。
“儿子，今天回来吃饭，妈有话跟你说。”沈清婉这次直接下令，也不再询问，李嫂今天高高兴兴地说陆循带了个朋友回家过夜，她听到是同性之后就开始坐立不安。
“好。”陆循不再推脱。
下班之后，陆循回到老家别墅，颐园别墅和瑞园是两个相反的方向，颐园更靠近市中心些,陆循今天早早放了蒋力的假，一回到家，沈清婉高高兴兴地把人迎进了门，“儿子，你都不来瞧妈妈？”
陆循的表情向来冷，也就了解他的沈清婉是一点也不憱，“跟你爸一个模样，整天板着一张脸，也不笑一下。”
保姆已经上好菜，“走吧，”沈清婉催促，“今天你妹要晚点回来，你爸爸已经在了。”
进餐厅的时候，陆川柏收起手中的报纸，抖了抖，把报纸叠平整，交给保姆，开口，“吃饭了。”
沈清婉有意打探，一直给陆循夹菜，“儿子，多吃点，听说你昨天住在瑞园。”陆循止了夹菜的筷子，回头看向沈清婉，沈清婉笑得温婉，“这个不是李嫂通风报信啊，还不是因为某人说要吃火锅，李嫂没啥经验，便来问张嫂怎么说，刚好我在，被我听着去了。”
“嗯。”陆循面无表情吃了一口菜。
“那个小男生你是朋友啊。”
“是。”陆循答。
沈清婉知道陆循为人的个性，不再紧逼，而是继续给陆循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带朋友去家里吃好啊，下次再带到这儿来，张嫂烧得火锅更正宗些。”
良久之后，陆循答了一个“好，下次带他来。”
一顿各怀心事又安安稳稳的晚餐，吃完之后张嫂收拾桌子，陆循和陆川柏坐在沙发上聊天。
陆川柏问：“你让投资部投资电视剧，是打算进军娱乐圈了，如果是这样，可以先收购一个娱乐公司试试水。”
这话说到陆循点上，他喝口茶点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立刻发讯息给蒋力，“你去了解一下考虑出售在S市的娱乐公司。”
父子俩没什么私下的话题，只能围绕工作展开，沈清婉听得烦，打发陆川柏回书房，还跟陆循展示了新收到的花瓶，花瓶放在电视旁边的精致的红木储物柜上，“这花瓶真好看，不便宜吧。”
其实沈清婉手上的花瓶没一个便宜的，流传自自家祖宗的那个花瓶更是贵，沈清婉没拿出来，直接锁在保险柜里，
陆循只答，“还好，比不上其他的。”
沈清婉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回去还是上楼睡觉。”
最后陆循还是留在颐园，回到久违的房间，里面还是一切如果从前一般，红木中式的家具，擦得干干净净，床单也是刚换的新的。陆循躺在大床上，开着床头灯刷到朋友圈，看到江盛年中午的发的食堂照片，还有下面和曹石的对话，他忍不住笑了笑，有些往事浮上来。
七年前，他答应成焕去帮曹教授接外甥，不知道小朋友的名字，就干脆写了曹石外甥，他拿着牌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个皮肤白皙又瘦弱的小男生走到跟前，指了指牌子，又指指自己，“是我，我叫江盛年。”正在变声器的少年声音听起来粗犷到不行。
陆循本来也不是很乐意接下这活，当时接到人他点点头收了牌子就领着江盛年去车上了。
车上江盛年一开始还在积极讲话，“你是成焕学长吗？”
陆循懒得解释，随便点了点头，一边江盛年就开始乐呵呵，“我可以叫你学长吗？”
“嗯。”回答得敷衍。
江盛年好奇地问，“我舅舅曹石教授平常凶不凶？”
红灯停下来，陆循难得回头看了看正高兴的江盛年，他摇头，“不凶。”依然字如千金，江盛年后面也没了聊天兴趣，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最后陆循停在S大的教学楼下，这次难得话多了一句，“曹教授在502，你自己上去找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学长慢走。”江盛年跟他招手再见，陆循也只好拿出手别扭地招手。
陆循懊恼地结束回忆，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两人的第一见面硬是让他弄出来一个乌龙，不会江盛年现在还觉得接他的人是成焕，他立刻发信息给成焕，成焕没有继续IT，而是继承了家里的旅游公司，现在一有空就全世界各处飞。
收到陆循信息，成焕正在澳洲的海边晒太阳。
陆循：在哪儿？
成焕：在澳洲晒太阳
陆循：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成焕：我下周回来，有什么事吗？
陆循：回去看望一下曹教授。
成焕：曹教授调回A大了。
陆循看到过曹石的朋友圈，他之前的朋友圈发过，好像还有图，陆循突然福至心灵，不再回复成焕，刷着曹石的朋友圈，曹教授的朋友圈对好友全部开放，没限制，
曹石发得不多，第一条是三天前发的吐槽网上买的衣服不合适，配上买家秀和卖家秀，卖家秀看起来修身妥帖，而买家秀看起里藏不住肉，一圈一圈肚子上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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