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年差陆循半个头,他微微抬头看着陆循,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认出他,不过江盛年可不想让李金满知道他去了拍卖会,他主动上前挡在了陆循和李金满的面前,笑容恭维,“学长,哪里的话,应该是我鲁莽了。”江盛年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我敬学长一杯。”
说罢,仰头喝光了手中的酒,酒香弥漫在喉中,江盛年的眼神都是弥足,心中想的是这是什么酒味道不错,回头问下服务员这是什么牌子的酒。
陆循微微抬手喝了一口,眼神注视着江盛年,两人距离很近,陆循看见有一小滴透明液体从江盛年的嘴角落下,滑落过白皙的脖颈,陷入了衣领,他下意识握紧酒杯,又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敬酒结束,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哈哈声,“果然还是小陆总受欢迎啊。”众人回过头,一个穿着棕色西服,头发泛着些许白发的精神老头被人用轮椅推过来,陆循难得礼貌迎接,他个子高,只能稍稍俯下身来,“贺董事长。”
来人正是此次慈善会的主办方,温庭的董事长贺涵,他年过五十,去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腿脚不便,只能轮椅出行。他看向陆循的眼神和善,像一个慈祥的长辈,贺涵和陆父陆川柏是多年的好友,他有个儿子贺烨也和陆循是好友,原本贺烨应该作为主办方出现,奈何臭小子居然出国追爱,恋爱脑爱美人不爱江山,贺董事长特别头疼,看着出色的陆循就格外欣赏和喜爱,可惜他没女儿。
所以当贺涵瞥见那头金发,非常不满,差点要发火,好在助理在身后提醒了一句,贺涵冷哼一声,“有些人还真是没分寸,什么不三不四都往你跟前送,让这些人进来是温庭管理失误了,回头让负责人到我办公室。”
后面的话虽然是说给助理听的,但这话说得敞亮,大家也是明白人,一下逼停了身后众多蠢蠢欲动的人,而江盛年暂时成了众矢之的。
一头微卷的金发偏偏生出一些叛逆,他轻嘲一声,抬手拿走陆循手中未喝完的的酒杯,走到贺涵面前,“贺董,你好,我是江盛年,我敬你一杯,祝你,”江盛年顿了顿,看了眼一直朝他使眼色的李金满,然后无视了,“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两杯酒入肚,江盛年依然淡定地笑着,“你们慢慢聊,小辈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像是故意要气贺涵,和陆循亲昵地说,“陆学长,下次有机会再聚啊。”顺便把酒杯塞回去。
陆循接过江盛年喝光的酒杯,站直,他看着对方颇有些潇洒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唇。
贺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江盛年离开后开始气急败坏,问身边的助理,“这个小明星是哪家公司的?”
此刻,江盛年的老板,站在人堆里的李金满怎么也不肯冒头,他肉肉的脸上有些惨白,但听杨经纪说过江盛年像只软毛刺猬,现在明白了,虽然软毛,但人家毕竟是刺猬啊。这个江盛年,回去得好好治治他。
不远处的叶旭看了场热闹,他想着事没看到导演早就离开。王总靠近叶旭,他摸摸叶旭的臀肉,叶旭下意识要发火,回头看到笑得猥琐的王总,心中纵然不满,但也不敢得罪面前这座财神爷,“王总。”叶旭嗔怪。
王总火上浇油,“你们李总就拿你打发我。”
叶旭面上依然笑嘻嘻,心中早就恨得牙痒痒的,想着,“江盛年,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温庭度假村在S市的郊区,位置幽静,夜色渐浓,晚上的风吹到人脸上,微微有些冷意,花园里已经亮起小灯带,远远望来像是明亮的星河,江盛年走在花园里,像是在走迷宫,绕不出去。
江盛年绕了两圈之后,烦躁了,看到前面有个服务员,他走过去,正要问,服务员脚步不稳,把一大杯红酒洒到了江盛年浅紫色的西装上。
“对不起。”服务员连忙道歉,“非常对不起,我带你去洗手间擦一下吧。”
江盛年看着衣服上的酒渍,忽然感觉脑子闪过一阵眩晕,往后靠在墙上,想着我这是醉了?不该呀,我酒量没这么差。
他从小在米酒缸里泡大,千杯不醉说不上,但是酒量也是极好的,刚才的两杯葡萄酒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不过这两杯酒后劲确实有点足,不仅眩晕,这会儿他胸口开始发闷,燥热的感觉让人想脱衣服。
呆呆的江盛年丝毫没注意到靠近的脚步声,“咚”地一声他被砸晕,整个人沿着墙面慢慢下滑到地上。
“咕咚,咕咚。”
江盛年感觉自己沉在海里,呼吸不上来,他拼命游上去,一阵浪过来打翻了他,继续游上去,继续打翻,连续多次之后,“嘭”地一声,江盛年摔倒在了薄薄的地毯上,身体的疼痛让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房间里只有床头灯亮着,灯光暗黄,江盛年适应之后眨眨眼。
“我酒量怎么变这么差了,这是醉了?”
他想站起来,这才发觉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突然有股热意一股脑儿全涌到下面,他动了动两条腿,嘴里忍不住发出变调的声音,江盛年瞬间反应过来,他被人下药了。
这是一间陌生的卧室,估计还在温庭度假村,只是谁这么没道德给他下药,脑中闪过几个人,李金满,叶旭,以及刚才不怀好意的王总,没想一会儿,发觉脑袋疼,哦,他刚才还被人砸了。
“这个丧尽天良的,等我恢复了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整个人就像火烧一样的,非常不舒服,江盛年想要爬到浴室里冲个冷水澡,挣扎了半天没有用,沾了酒渍的西装早就不见了,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也敞开了大半,扣子不知道被崩到什么地方。
突然间,在江盛年意识混沌之前他听到了开门的声响,有人走了进来,江盛年抬头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用了全身的意志力发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以不那么抖,“帮帮我。”
这颤抖的声音让陆循听得怔了下。
贺董热情让他今晚留在度假村,他不好退却,反正在哪儿对他来说并无差别。只是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准备了一份大礼,陆循的脸色顿时犹如冰封,他冷漠地走过去,看到躺在地上挣扎的人竟然是刚才那个嚣张的小学弟,看这模样似乎是被人下药了。
躺在地毯上的金发少年,脸颊脖颈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通红,金色头发半湿,乖顺地垂在脸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湿漉漉的。江盛年伸手过来抓住陆循的鞋子,“帮,帮我,求,求你了。”
江盛年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特别渴望这人的温度,光抓住鞋子根本不够,他无力地攀上了陆循的裤角。
陆循看着江盛年的肆意妄为,头皮闪现一阵阵酥酥的麻意,不自觉地睁大双眼,眼中透着欲望,他居然是渴望的。
身在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送过人,他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性取向,所以送来的人男女不忌,他无一不都冷冷地翻脸拒绝,说到底也是佩服这群人的意志力,屡败屡战。
不过这次,陆循轻笑一声,蹲下/身来,他抬手握住江盛年的下巴,嫩滑温热的触感,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江盛年顺势抓住了陆循的手,仿佛在海里抓住了救生筏,他情不自禁靠过来,脸色红润润的,抓住陆循的手嗅起来,甚至还亲了下。
一瞬间,陆循的脑子停止运转,欲望凝结,暗黄的灯光成了很好的保护色,陆循的眼神透着,极力克制后开口,“谁让你来的?”
江盛年脑子嗡嗡的,他摇摇头,“我,我不,不知道。”
“那,”陆循停顿了一瞬,“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对江盛年来说似乎是很难的问题,他的眼睛泛着水光,整个人更贴近了陆循,双手伸到了陆循的双颊,毫不客气开始抚摸。
陆循无奈地制止,一只手就将江盛年的两只手牢牢握住,“江盛年,看着我,我是谁,你让我帮你什么?”
被阻止了的江盛年难受地扭动起来,他呜呜呜地落下泪来,“陆,陆学长,帮,我,难,受。”
“轰”地一声,陆循脑中名为理智的线顷刻间断了,他凑到江盛年的耳边,语气低沉,“江盛年,记住是你求我的。”
江盛年胡乱点头,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了,他难受地瘫在地毯上哼哼唧唧。
陆循环视了一整个卧室,在电视柜上的绿植里翻出了一个迷你的监控,他哼了一声,把监控扔在地上,踩了个稀碎。
总统套房里,陆循的助理蒋力还等在客厅,刚才听到卧室传来的声响,他猜到有人会给陆循送人,他正要进去,就被拦住,陆循亲自进去了。
没一会儿,陆循出来了,向来冷峻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不一样的神情,蒋助不敢发问卧室发生什么事,只微微低头等着陆循吩咐。
“你先回去,明天中午过来接我。”陆循说,一如既往地冷静。
“好的,陆总。”蒋助觉得自己还是多虑了,得了允许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江盛年难耐得快要受不住,他颤抖得伸手下去想要自己安抚,伸到一半被人握住,很快感觉自己被抱离地面,他无力地瘫在陆循结实的胸口。
陆循把江盛年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床上的人意识到陆循的远离,急忙勾住了他的领带。陆循低头的瞬间,被江盛年给吻住了,柔软的嘴唇还带着丝丝清甜的葡萄香味,陆循撑在床上的手握紧又松开,他沉沦了,忽然猛地压住江盛年,狠狠的回吻,也对着江盛年红润的肩膀咬了一口,眼神危险,“是你逼我的。”
江盛年满足地喟叹一声,两只脚也紧紧缠上了对方。
床底下有一只手机正在一亮一亮显示有来电,但是仅剩的5%的电量抵不住长时间的亮屏,没过一会儿屏幕就彻底暗下来。
第3章 事后
织梦文化的办公室,杨辛刚好结束加班,她就接到李金满怒气冲天的电话,“这个江盛年怎么回事,刚才得罪了温庭的贺董事长,现在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的电话都不接。”
“李总,我给他打电话。”杨辛安抚好李金满,就给江盛年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直接提示对方关机,她的嘴角紧绷,江盛年虽然偶尔有些叛逆,但是只要顺着他,他就会很好地配合你,很少有这种出离控制的时候。
杨辛收起电话,开车去公司的宿舍,宿舍和公司不算远,平常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今天晚上却格外拥堵,杨辛花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宿舍。
这是一处较为偏僻的公寓小区,里面大多都是织梦的艺人,安保隐私比较好,杨辛进去的时候还遇到了不少练习生,他们看到杨辛立刻板正身体,紧张地喊了一声,“杨姐好。”
杨辛作为织梦的老牌经纪人,话语权比较大,手下带过的艺人也不少,虽然没有顶流,但也带出不少二三线的。江盛年是她去年年底费了心思从S大挖来的,作为模特出道,演过一部网络短剧,但是演技稀烂,不过她作为高瞻远瞩的经纪人,还是觉得江盛年是个好苗子,年纪轻轻就有那种巨星才有闲散慵懒气质,非常难得。
这会儿她站在江盛年的房间门口,试探性地敲敲门,半天没回应,她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房间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室友叶旭也没回来。
杨辛又打了叶旭的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没回应,一个个的都搞失联,她头疼地下了楼。
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房间里唯一的一丝光线刚好照到了江盛年的眼睛上,他睁开眼,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动了下身子,全身的骨头仿佛要散架一样。
意识回笼,他一点一点想起了昨晚的疯狂。
“卧槽!”江盛年条件反射在床上坐起,丝滑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来,露出他白皙又布满痕迹的上半身,他头疼地扶额,才发现那都不是梦。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看来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走了。
江盛年没脸看自己的身体,有点丢脸,他又躺了回去,把被子拉过头,在被子里面吼了一声。
沉寂几秒之后,“吧嗒”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这一声开门的声响格外明显,江盛年躲在被子下一动不动,心想居然还没走。
蜗牛不是他本性,江盛年两只手紧紧拽住被角,一点一点往下拉,正好撞进了陆循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瞬间卡了壳。
“醒了?”陆循问他,顺势坐在了床边,“你没有失忆吧。”
江盛年眼珠转了转,错了先发制人的机会,心虚地点头,“陆总,要我说对不起吗?”
陆循听后笑了,向来严肃的人一笑,身上坚韧的线条都变柔软了,让江盛年觉得自己提什么要求对方都会同意。
“我让人买了药膏,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先涂一下。”陆循说着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
听到药膏,江盛年更觉得自己没了颜面,丢脸丢大发了。
陆循倒是没想到江盛年的反应这么大,害羞得只剩下金发露在外头,他忍不住想要摸人头,想了下还是克制住了,“起来,先吃早饭。”
刚走出房门,陆循手机响了,他接通。
“陆总,十点半有个会议。”蒋助说。
“改成线上会议。”陆循说完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门,又给蒋助发了一条信息,“你查下织梦文化的江盛年,资料尽快发我。”
“收到。”打工人蒋助回得飞快。
江盛年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之后从床上起来,身上倒还算清爽,也算陆循有良心,最后的最后还是抱着他去浴室清理了一下,只是这身上错综的痕迹,“这陆循是属狗的吗?”
到洗手间的镜子里仔细看了看,肩膀上脖子上居然还都有牙印,江盛年咬牙切齿,“陆狗!”
被称为陆狗的陆循妥帖地送来了衣服放在床上,他敲了敲洗手间的门,“衣服我放在床上了,还有你的手机掉在床底下,没电了,我给你拿到外面在充电,你好了出来。”
江盛年不搭话,等陆循走后才裹着浴巾走出洗手间,他火速换上衣服,衣服是简单的浅紫色长袖卫衣和休闲裤,款式简单倒是很和江盛年的尺寸,穿上去就是年轻的男大学生,不过他本来就是。
磨蹭了足够久,江盛年才走出去,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套房,外面还有客厅,陆循坐在餐桌的一边,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另一边放着丰盛的早餐。
江盛年正打算说些什么,刚巧陆循抬头,他戴着耳塞,一脸严肃,让江盛年一时语塞,只乖乖坐另一边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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