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好。”范文昊对着一直没说话的何风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座位了。”
下午燕麟也没来。
放学时,宁梦珂跟邓慧佳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总觉得中午的事有点变扭,忍不住跟好朋友说了起来。
邓慧佳听完后两眼放光:“哎呦喂范文昊真这么说呀?难道我一直嗑的燕何cp要出现新的竞争对手了吗?我怎么感觉燕麟再不回来,范文昊都要把何风抢到前面去坐啦?”
宁梦珂也知道自己朋友是个腐女,她甚至还偷偷写了以燕麟何风为原型的cp文,不过也只是拿给她看看自娱自乐。
“你怎么把范文昊也扯进来了?他跟何风关系不怎么好的吧?”
“不不不。”邓慧佳神秘一笑,伸出食指在宁梦珂面前摇晃了一下,“你坐在范文昊前面可能没发现,但是我在后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上课的时候,只要老师点何风起来回答问题,范文昊必定会回头!别人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可是看都不看。而且下课的时候如果燕麟在找何风说话,他也会时不时回头看几眼!嚯嚯嚯,都被我看透了!他对何风必定心思不纯!”
宁梦珂不这么觉得。只是看好友兴致勃勃,她就也没再多说。
何风打开已经熟悉了的防盗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光泽的长笛。
他又叹了口气,关上门反锁,从书包夹层里拿出了那部燕麟送给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时他才发现燕麟在自己的名字前面还加了一个大写的字母“A”,让他的名字十分霸道地占在了本来就寥寥无几的名单最上方。
他点了点屏幕,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但是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起来:“喂,你好。”
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像燕麟的声音,而且如果是他接电话,开场白一定不是“你好”。
何风顿了顿:“喂,你好,请问这是你的手机吗?”
“哦,你是找我弟弟燕麟的吗?”那个男声说,“他现在传染了重感冒,发着烧在床上吊盐水呢,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我是他的同学何风,他的长笛还有书包都还放在我家里,你能把电话给他让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能来拿吗?”
“他现在睡着了接不了电话,”那边十分简洁地说,“东西马上就会有人去拿,你不用担心。还有什么事吗?”
何风敏锐地听出了一丝抵触:“没有了,谢谢。”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了全程的99气得不行:“这人什么态度啊!”
何风倒是很冷静:“99,你能帮我确认一下刚刚接电话的是不是燕麟的哥哥吗?”
99:“可以!接电话的确实是燕家大少爷燕恒!”
何风心下一松,刚准备把长笛拆好收起来,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你好,我来拿麟少爷落在这里的东西。”敲门的黑衣男人很有礼貌,“麻烦您交给我。”
何风看了他一眼,和之前叫燕麟回家的是同一个人:“燕麟现在还好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想到当时何风帮忙劝说的事,最后还是开口道:“燕麟少爷在家里,一切都好。”
他说完这句就紧闭双唇,再也不肯开口了。何风把书包和乐器包递给他,男人对他微微躬身,匆匆离去了。
别墅里。
“燕恒,你是不是有病?”
“是你不肯好好听我说完!”燕恒看着已经要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心中一阵酸涩,“那个何风在刘杰手上买了一种叫许愿瓶的东西,就是冲着你来的!你真的能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健康正常的吗?”
“你们给我做了那么多次体检,难道不知道我的情况?”燕麟面无表情,“报告不是都收在你们手上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身体方面的。”燕恒说,“现在跟那个什么许愿瓶有关系的人都出了问题……刘杰死了,死的时候四肢扭曲,头上烂了一个大洞,舌头也没了,还有一些其他部位,也跟消失了一样现在都没找到!那个叫洪闽的会所老板也疯了,疯之前还找了何风一次,那时还是好好的……他们交易的对象连我都查不到是什么东西,释吉师父现在也联系不上,你还要拼了命地往他身上贴!!”
他现在越是回想越是心惊。弟弟说的那句“我不喜欢他,我只是要跟他搞好关系”难道并不是知慕少艾的变扭反语,而是单纯地陈述事实吗?那他为什么对一个普通同学那么执着?
燕恒最终还是挥了挥手。一队穿着安保服的人走了进来,将房子所有的出口都守了起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门。先在家里冷静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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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风:不说话不代表不擅长吵架
燕麟:(鼓掌)能滴滴代骂教育一下我便宜哥哥吗?
第10章 时空局打工第一天(10)
期中考试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了。这期间燕麟始终没再出现在学校内。
转眼又到了周一的下午,艾宇书拿着成绩单进了教室。他宣读成绩时依旧很干脆:“前三名,第一,何风;第二,范文昊;第三,宁梦珂。”
教室里响起了掌声。艾宇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班级排名变化不大,但是我们的前三名都在年级上有了一个非常大的进步,整体平均分也是年级第一,说明大家这半个学期的学习很有效率,要继续保持!”
“何风真拿第一啦?”
“拿第一也不奇怪吧,小测试他也经常拿全班最高分。这算不算逆袭爽文啊?要是哪天我的成绩也能飞升就好了。”
“你问问他呗,感觉他人挺好的,肯定会愿意跟你说点方法的。”
“下课就去问。”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后排低着头写写画画的少年身上,宁梦珂却下意识地往自己斜后方看了一眼,只是范文昊最近买了很多资料,在桌上堆成了山,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他的神色。
99最近都在为一直没出现的燕麟忧心,但此刻还是非常高兴:“哇!宿主拿第一了!宿主果然特别特别厉害!”
何风倒没露出什么喜色。他看了一眼任务进度条,那个代表扩大知名度进度的任务条又前进了一点,但是和之前看到视频比起来微乎其微。
难道说完成任务的自由度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高吗?可是如果是为了原来的“何风”完成心愿的话,取得优异成绩后获得的进度应该要远大于网络传播才对,毕竟主线任务都和校园生活有关系。是99没跟他说清楚,还是它不能跟他说清楚?
“恭喜啊何同学,”一个声音打断了何风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发现是面带微笑的范文昊,“我就说你只要把字写好,超过我是非常简单的事哈哈。”
那种不知如何接话的感觉又一次涌现。范文昊明明嘴角上扬,但是眼神中却并没有笑意。何风总觉得这种神态十分熟悉,好像最近不止一次地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这个表情。
“范同学,”何风说,“你买过许愿瓶吗?”
范文昊的眉梢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好奇地问:“许愿瓶?那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有些寺庙里会卖许愿符,不过那也是一种将信仰商业化的手段罢了。何同学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
何风笑了笑:“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刚刚突然想起来,就随便问问。许愿瓶真的就是瓶子吗?还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啊?”
“这个我不清楚。”范文昊说,“何同学好奇的话,要么再去问问那个告诉你这个东西的人?”
“好的,我会考虑。”
范文昊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听得云里雾里的99不解地问:“宿主,你怎么突然问他许愿瓶的事啊?”
何风没回答它这个问题,只是说:“你估计很快就能懂了。”
99:“…………”完了,我的宿主从社恐进化成了谜语人。
只是它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宿主,怎么老有人在看你?”
一个原本在和朋友说笑的女生在何风路过时突然回过头来:“你明明听见了,为什么不回应?”
何风停下脚步,但是那女生很快就又重新和好友说笑了起来,她对面的朋友也没对她刚刚突兀的举动发表任何看法,而是神色如常地继续着谈话。
“我是出故障了吗?”99怀疑统生,“刚刚她是不是跟宿主说了句话?”
“对,是说了。”何风继续向校外走去,包里还放着从办公室拿到的五个瓶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攒钱的决心都十分坚定毫不动摇。
“大人在呼唤你。”
一个手里拿着书脚步匆匆的女老师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对何风说。
99紧张了起来。就算它刚被激活投入使用,拥有意识的时间才只有几个月,也能从这异常的场面中感觉到诡异:“宿主,这些人好像状态不对劲。”
“也可能状态不对劲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何风头也不回地离开,径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99:“啊?”
“为什么不回答?”
“那位在叫你。”
“我们马上会找到你。”
“接受这份眷宠。”
一路上不断有人试图上前对何风说话,但是他一概没有理睬,只是加快了脚步,最终成功地在快要被包围起来之前回到了家中。
99被异常的情况和宿主的淡定搞得有些过载:“……这种情况宿主在之前的世界也有经历过吗?好厉害。”
何风:“没有。”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99吓得尖叫了一声,又赶紧道歉:“对不起宿主!我刚刚被吓到了!”
何风拿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是释吉打来了电话。
“喂?”
“何风!千万不要开门知道吗!把符放在口袋里别拿出来!一定要——”
电话突然断了。敲门声紧接着响起。
何风沉默了一会:“……这是在拍恐怖片吗。”
99眼含热泪:“宿主……”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何风曾经见过的男人站在门外,脸上依旧是那弧度不变的笑容:“圣子大人,您一直不来,我只好亲自来接你了。”
何风从敲门声开始响起的时候就打了报警电话,只是在释吉的电话打来后手机就一直没有信号,报警电话也始终没能接通。
“这也不是我开不开门的问题吧。”何风实在忍不住,轻声嘀咕了句。
还有圣子大人是什么称呼,难道这也是传销的新手段吗。
见何风一动不动,男人也不生气,只是优雅地点了点头,他身后便走出了几个身形壮硕的人:“圣子大人的意志力果然非同凡响,不愧是我主喜爱之人。您能配合我们也再好不过,以免这具要献给我主的躯壳产生损伤。”
那一丝不变的古怪表情让何风想起了什么。
“许愿瓶是你们给刘杰的?”
“我并不认识圣子大人提到的这个人,但是许愿瓶确实是我们精心为圣子您准备的圣物,”男人柔声道,“我主降下神谕言明圣子喜爱瓶状的物品,应该没错吧?我看圣子好像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呢。”
“……这些人和你那个公司有关系?”何风问99,“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日常任务?”
“绝对没有!”99极力否认,“我们从来不做这种事!”
男人走了过来,动作十分庄重地将一块黑布覆在了何风的眼前:“失礼了圣子大人,请您暂时睡一会吧。”
一阵难以抵抗的眩晕传来,何风失去了意识。
好在蒙住他双眼的布条很快被解开了,在那布条从他眼前摘下的一瞬间,何风就立刻睁开了双眼。天色渐晚,昏暗的光线没有刺痛他的眼睛,只是让他眯了眯眼。在他眼前依旧是一些水泥制的楼房,而不是什么希腊古建筑物,替他解下黑布的男人对他的昏迷和苏醒都并不意外,依旧保持着微笑:“圣子路上辛苦了,我这就带您去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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