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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美食大佬会变不幸(近代现代)——镜折酒

时间:2024-12-05 10:25:00  作者:镜折酒
  他攥住车钥匙,按动开门按钮,快速坐进驾驶位。
  抓住方向盘,面对着面前那块风挡玻璃和仪表盘时,应默才觉得浑身发麻,脊背涌上一股寒意,心脏怦怦乱跳,大脑有些不受控制的晕眩,胃也跟着凑热闹。
  那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应默脑海里闪回的却是汽车车轮在马路上快速漂移而过的急鸣,快速闪过的街景,车辆翻卷而起,天翻地覆的错觉,还有过往火焰中不断涌现的两张熟悉的脸……
  他死死握着方向盘,指甲都抠进了方向盘里,直到副驾驶的门被萧正青拉开。
  萧正青坐进来,应默透过后视镜的侧边瞥过他一眼。
  只有一眼,沉入灰暗的世界被一道光亮快速划破,不安的情绪瞬间土崩瓦解。
  恐惧并为结束,只是被压制了些,应默猛吸了几口气,觉得稍微缓和了些,便放任自己开动汽车。
  应默从来没有开过车,赖于他小时候父亲总是开车带他到处去玩,他对车是喜欢的,也见过父亲开车,小时候跟着学了几手,就在今天突然抓上了方向盘。
  应默本以为开动汽车他十分了解,便足以应付道路上的情况,勉强把车开上大路。
  车水马路的道路,实在不太适合新手,更不适应应默这种本就心有胆怯的人,稍微开慢一些,耳畔便响起急促的喇叭声,听得人心浮躁,心脏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听到这急促的喇叭声,仿佛是给应默下了一道催命符。
  嘀嘀嘀——
  身后的车又急促的按动喇叭,应默紧握着方向盘,眼前的视野不由自主闯进一段新的场景。
  刺耳的刹车音、金属剐蹭撕裂的声音、车厢里惊叫的声音、身后急促又夺命似的喇叭声……
  那些支离破碎的场面和震耳欲聋的汽车撞上防护栏的“嘭”声混杂成一团,早已分不清先后,直直坠入应默的眼前,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重现面前,带动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
  汽车撞开防护栏,猛然冲向无尽的绿。
  每一个画面都在他眼前重现演过。
  应默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牙齿不住打颤,咬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手心的冷汗浸染过皮质的方向盘套。
  郁郁葱葱的绿色中,鲜红的血迸溅而起,在安全气囊的保护下,母亲的额头仍旧撞击过前风挡玻璃,流下刺目的鲜血,她的秀发已经沾满血迹,嘴角隐隐还有鲜血流出,那张脸变得无比苍白,上半身还在微微抽搐,还在对他露出安心的笑。
  她伸手想要抚摸应默的发顶,那只手上满是血迹。
  那只手逐渐贴近他时,伴着母亲低声的安慰,他恐慌地向后逃,想要避开那只血淋淋的手。
  “——应默!刹车!刹车!”
  一道刺耳又尖锐的叫声冲破他的思绪,将他彻底唤醒。
  应默骤然回过神来,猛地踩下刹车,劳斯莱斯险些和前车追尾,巨大的惯性将他和萧正青冲到风挡玻璃上,又冲击回靠背上。
  他才突然意识到浑身抖得像筛糠,身体也如水洗过,大汗淋漓,咬着牙齿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听得一清二楚。
  “你没事吧?!”萧正青抬头看向他,精致的五官被惊慌失措填满,他上下打量过应默的脸,才眉头紧锁,沉吸一口气道,“你下车!”
  应默感受到恐慌的后遗症,他颤抖着身子,浑身发软,找不到半点可以移到身体的力道,只能看着萧正青快速解开安全带,冲下车,又冲到他面前。
  他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瞳色漆黑,额角青筋绷起,眼眶却涌上一层骇人的赤红色。
  望见那双眼的神色,应默不禁浑身一颤,心底万分紧张,唇齿张张合合,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萧正青骤然怒喝一声:“应默,你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根本不能开车!你想死吗?!”
  应默愣了几秒,只见萧正青低下头,露出发顶,他的身体骤然一轻,就被萧正青彻底抱起来,塞进车后座里。
  萧正青把车挪了个位置,靠路边停下,熄灭了火,又恢复了之前的萧正青。
  他没有回头,只在驾驶位长吁出一口气。
 
 
第97章 老板的发作后遗症
  应默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却迟迟没有说话。
  他的一声叹息再次扯动应默的情绪,他微微勾唇,低声道:“抱歉,我以为我没事的。”
  萧正青的背影被座椅靠背挡住半边,路灯却照亮他的脸庞,分明能看出那侧颜下的阴郁。
  他的视野突然朝后瞥了一眼,又重重合上眼,那双眼中掠过的神情分不清是对应默身体的忧虑,还是对他的失落。
  萧正青淡然开口:“应默,既然你决定了要接手公司,解决你父亲的产业,就应该注意身体情况,你真的对自己很不负责任,也对亲人毫无责任感,就像你今天开车一样,你知道自己不能开,偏要逞强,明知道自己吃不下,还要叫我吃饭,吃下去就等着憋不住了呕出来,这样真的很伤胃。”
  “我……”
  应默支支吾吾,想要答复他,又觉得这一系列举动丢了面子。
  他瞧着萧正青疲倦的模样,想让他回去休息,又不想让他和萧正青的二人相处环境被人打扰,便低估了自己对汽车的心理阴影,只想着在萧正青面前逞英雄。
  现在丢脸了。
  应默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一时间无法给自己找借口。
  “如果你想解决心理阴影,最好的办法是看医生,而不是贸然挑战你的心理底线,这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你有空的话,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不用你送了,我走了。”
  萧正青轻叹一口气,拉开车门,便一头钻进黑沉的暮夜里。
  一提到心理医生这四个字,应默便感觉神经不由自主地被扯动,怒火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翻涌着往上冲,根本毫无预兆可言。
  他想要发作,发作的对象却早已离开了。
  应默呆呆地坐在原地,唇角扯起一个弧度,想要叫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应默浑身力气一瞬间被抽干,全身无力地靠在后座上,连仰面喘息都甚为费力。
  这感觉并不陌生,是心理症状发作后的后遗症,只不过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起初只是单纯的四肢麻木,动弹不得,萧正青离开后,这种发作后的体力流失才开始扩散,从浑身力气消退,无力去应付思考到头晕目眩,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
  这个时候应该休息一阵。
  应默对这种情况了如指掌,他的脑子和身体理应休息,思绪却不自觉地往萧正青身上拉扯,他坐在驾驶位上的每一句话都在不停地回放,甚至一遍遍循环播放。
  越是回放,心底便愈发翻滚着说不出的酸涩,薄薄的悲哀随着情绪蔓延,他无力地垂下眼睑,压下心底的起伏。
  明知自己的做法是有问题的,可他的思路却仍旧执拗地朝着另一方向疾驰狂奔而去。
  萧正青误会他了,嫌弃他有病,叫他去看医生。
  他意识到这个想法,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感悄然蔓延,莫名的不安充斥他全部感官,不断地被放大,心中蓦然一紧,坚定的立场一时间溃败下来,不禁方寸大乱。
  他费力地提起一丝力气,战栗的手指掏出手机,好不容易滑进微信里,要给萧正青道歉,手指在二十六键的键盘上发软,按错了好几个英文字母。
  可他一想起萧正青的话语,向他提到心理医生,应默便极度烦闷,打消了想给萧正青解释的心。
  正郁闷着,屏幕上弹出一个通话,阿德的名字在屏幕上瞬间亮起。
  “少爷,你在哪儿?需要我去接你吗?”
  应默接通电话,阿德的声音才从手机里传来。
  应默张望了一下四周,才看到车窗边的路牌,最终给阿德发了个定位,从胸口处提起一口气来,“地址给你发过去了,来这里接我吧。”
  被沙砾打磨过的低哑,尾音和底气都是虚浮的,甚至有一种无力和挫败感。
  应默倏忽间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愣了几秒钟。
  阿德听到更是如此,惊叫了一声,便迅速朝着应默给的地址赶来。
  应默无力地歪倒在后座上,浑身虚乏不已,仿佛刚跑过几千米般,只想一动不动地休息,疲惫和困倦袭击着他,让他快速被拉进睡意的黑暗。
  似乎不过几分钟,他便如坠冰窟般浑身发冷,昔日影像却是滚滚火焰,火舌在眼前吞噬过残破又灰黑的金属车架,只剩下残骸,两个熟悉的人影被火焰吞噬过,只留下灰黑的枯骨,早已看不清模样。
  他僵直的坐在草地上,身体的关节如同锈住了,眼前的景象每移动一次身体里的器官都跟着翻滚一遍,颠三倒四的,头晕目眩地仿佛还坐在那翻滚的车上,浑身忽冷忽热,蜷缩作一团。
  他的灵魂似乎逃出了躯体,能看见面前的全部场景,女人被烧焦时痛苦又狰狞的脸,驾驶位上的男人在昏厥在火光中,紧蹙着眉头,却迟迟未曾清醒。
  焰火般的夏日午后,太阳斜射而下,满是热流。
  一个半大的孩子有一张稚嫩又婴儿肥的脸蛋,上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却像是刚滚过泥坑沾满了尘土,黑色短裤、黑色长筒袜,加上锃亮的黑皮鞋,都蜷曲在他的身下,小孩跪坐在草地上,他望着烧的焦黑的车子,一脸惊恐间穿插着错愕,脸色灰白地几欲昏厥。
  很快,有一队穿着制服的人朝他跑来,打量过烧焦的车,面露惊愕,朝他奔袭而来。
  小孩身边有人跑来,在他身边低语着什么,一脸关切地说了又说,那孩子神色却是纹丝不动,置若罔闻,如同木头人。
  半晌,翻过白眼,如同脱线木偶般栽倒过去。
  应默愣了几秒,才意识到灵魂归位。
  今日何夕,他茫然地不知身在何处。
  他身处在一个白色的大房子里,房间里人头攒动,还有白色衣服的女人朝他扎针,连面前是谁,都分辨不清,那一张张脸熟悉又过分陌生,明明名字就在心头,却又被彻底删除掉一般。
  半晌,他又一次感受到灵魂逃出去了,足够审视全局,他分明坐在病床上,灵魂却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爷爷苍白着一张脸,说是站在走廊里,不如说是撑着手里的拐杖,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攥着拐杖的手指紧紧蜷缩着,指尖发白,听着医生和护士从屋子里走出来,说着自己的名字,爷爷听到这段话后,那张苍白的脸骤然满上一层青紫色,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过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滴落下来。
  分明几天前,那张脸还不那么沧桑,甚至分外精神,如今脸颊上的肉彻底凹陷下去,如同鬼魅。
  爷爷再难借拐杖站立,几欲脱力地栽倒,才被身旁的助理接住,扶到了长椅上,那双凹陷下去的眼睛是空洞的,细碎的喘息声和喑哑的嗓音念着应默的名字。
  应默错愕了一下,摸了摸心口,却没感受到任何痛觉。
  那分明是爷爷,分明是父母离世,应默却感受不到任何感觉,闭上眼睛也只有那几个火红色的画面、还有凄厉的叫声在哭喊,将他按压在这场梦里,无法喘息。
  嘭。
  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响动,应默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惊魂未定地睁开了眼睛,闯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阿德关切的脸。
  “少爷,我来了!您没事吧?”
  他拉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朝他探来。
  应默抬起疲惫的手腕,摸了一把额头,车里并不热,后座上还开着一条车窗缝隙,他却满头大汗,浑身汗涔涔的,额头上也沾满了汗珠。
  “没事,回去吧。”
  他虚弱地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阿德哦了一声,调整着座位,他偶尔从后视镜看向应默的神情,不由皱紧了眉头。
  应默借着他的视野,也透过后视镜审视自己。
  他自己的脸色苍白失血,透着青白,呼吸急促喘息,唇瓣也毫无血色可言,眼眶红彤彤的,眼中却是疲惫。
  随着风吹进车窗,拂过他的衣裳,泛着一种单薄又孱弱的病态。
  “少爷,你这个样子真的不像没事人,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应默轻轻阖着眼睑,摇摇头,想要说话,又想起萧正青的话来,踟蹰着低语:“……去就去吧。”
  阿德愣了几秒,发动汽车,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
 
 
第98章 老板不敢言说的过去
  劳斯莱斯犹如一道闪电,停至医院门前。
  应默轻轻掀开眼皮,望见医院的招牌,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是讨厌医院的。
  旁人救命的场所,他唯恐避之不及,一靠近这里面,记忆便不受控地涌上心头。
  那些不愿意回忆或提及的四年破碎时光,犹如流水般一遍遍地流过他的脑海,重新洗涤过他的记忆,本以为忘了个彻底的回忆,就像是压在箱底、尘封多年的书,突然被翻动。
  父母烧黑的尸骨陈列在陈尸房里,死前狰狞的模样如今还犹在应默眼前,尸骨等着他和爷爷收敛,望见这一幕,他定在原地,再也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听见爷爷的低声抽泣贯穿耳畔,抽泣声撕心裂肺,伴随着喉咙哽咽,爷爷红肿着眼眶,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哗哗地流淌,不消一夜,鬓角的发丝攀上斑白。
  应默的心口分明破了个大洞,有风呼啸着穿过,却没能在其中探寻到半点悲伤,他的内心无波无澜。
  那感觉就像是被隔绝在一个玻璃罩里,知道全部事件,可就是行尸走肉般存活,努力想要表达感情,却无法抒发,也不知该如何抒发。
  那四年之间,他断断续续来到这间医院,接受所谓的创伤性应激障碍治疗。
  一瓶瓶药片灌进他的身体里,心理医生每次治疗都说会好的、会好的,只有他能感受到这具残破的身体无论如何也焕发不出生机,从根里就坏死了。
  任何人都不能拯救他。
  那段火海里的记忆每天都会定时走进他的梦里,一到黄昏,他便无缘无故地心慌、手抖、头晕,身体头重脚轻,残破的身体变成一滩烂泥,瘫软无力,又无法站立,他只能倒在木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对抗着浑身疼痛。
  那些医生管他这个情况叫躯体化症状。
  身旁的时间就此刻静止,只有无尽又绵长的疼痛。
  直到步入黑夜,才重新夺回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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