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不要靠近美食大佬会变不幸(近代现代)——镜折酒

时间:2024-12-05 10:25:00  作者:镜折酒
  A市隐隐有大雨滂沱之象。
  应默来到墓园时,已有雨滴开始滴落在地,砸在他被怒火烧的滚烫的脑门上,也没能洗刷他内心的痛苦。
  这场雨来的很快,乌云滚滚而来,像一幅巨大的水帘,被倾泻而下,雨点打在屋顶的边缘,滴在树叶上,也跟着作响。
  应默踱步进入墓园里,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粘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却一直落最边缘的一处墓碑上。
  那处墓碑被雨洗刷过,干净又整洁。
  那是个双人合葬墓,墓碑上贴着一对男女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也就四十多岁,精神矍铄,嘴唇紧抿起一个平淡的笑容,透露着慈爱的笑意,笑的正灿烂,是在这个时空留下的最后一幕。
  他蓦然想起,父母的忌日也就据现在也不过寥寥是三天后。
  可这短短一天时间,却洗透了这四年的黑暗深渊。
  应默站在流芳厅里躲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这世界仍旧来去匆匆,毫不停歇。
  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冰冷了,一切陷入寂静。
  他耳畔还能听见流芳厅里一家人送别亲人,围着初设的灵堂悲痛抽泣的声音,有人在哭泣中急促喘息,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他们的眼里噙满了泪。
  庄严的哀乐叩击应默的耳膜,和他的内心,一下接着一下,如刀刻斧凿般一遍遍提醒他身处何地。
  应默心跳加快,呼吸困难,无法控制想去四年前的一幕幕。
  他与他们不同,他当初根本感受不到父母的离世的悲伤,这一切让他愧疚不安。
  应默站在门边,不想打扰旁人,他心神不宁地摩挲着手机,等着这阵风雨过去。
  他攥着手机,心口挤压的厉害,让他胸口起伏不定,止不住地想找人倾诉。
  雨幕将肉眼可见的场景变得扭曲,墓地里起雾了,父母的墓碑也开始看不真切。
  应默翻遍了手机,想找个人倾诉一二,最终把手停留在了萧正青的名字上。
  【——晚点有时间出来喝酒吗?我想朋友之间聊聊。】
  刚合上手机,手机屏幕就快速亮起,萧正青的名字弹出来。
  【你在吃药,不能喝酒。】
  【萧正青:为什么是晚点,现在不行吗?】
  不消几秒钟,就弹出了另一句。
  应默刚到墓园,对现在回去毫无兴趣,最后叹息一声,关上了手机屏幕。
  夏天偏雨季,湍急的雨水从天边狂泻而下,雨丝很细,打湿了A市的每一个角落,随着狂风骤作、电闪雷鸣过后,雨水加着风灌进走廊里,拍打着应默的裤腿,湿漉漉的。
  豆大的雨珠在二十分钟后渐渐变小,淅淅沥沥的雨水坠落在地,像断了线的珍珠。
  应默走进雨里,凑近墓碑,雨水淋湿他的鬓角和肌肤,冰凉刺骨,微风拂过后,小幅度地瑟缩身体。
  他甫一蹲下,眼前的视野瞬间阴暗了几分。
  应默抬起头,却瞧见了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他眼前的光芒。
  那人就站在他身旁,衣服也透着湿漉漉的潮气,他打着雨伞,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雨珠,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递到他面前,塑料袋随着摇曳的风哗哗作响,装着的啤酒却纹丝未动。
  应默低垂着眼睑,没接,实在没心情整理自己的情绪,只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是你说要喝酒的吗?”萧正青把啤酒撂在湿漉漉的地上,眨了眨眼,声音清冽的像和冰凉的雨水混为一谈,低沉又温柔,“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发生什么事了?”
  应默缄口不言,这几天的烦躁在他的胸腔里奔腾不安,听到那个熟悉的人的关心,波涛汹涌的心湖被投进一枚石子,冲击着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片刻间,有温热的水溢出装满的容器,泄洪似的奔涌而出。
  心脏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期待转身时是他。
  一夕间,梦境颠覆,意外成真。
  是喜悦,是难以言明的痛楚,更是独一无二的思念和心动。
  萧正青就站在他身边,为他遮蔽风雨,在黑暗中闪耀光芒,拉着他走出黑暗。
  他的眼眶灼热,鼻尖一酸,他的眼前模糊起来,心在那一刻也濡湿了。
 
 
第110章 “不是说一起回家?”
  细雨被风吹乱,洋洋洒洒的乱飘,雨滴“砸”向青石板,接触时溅起了一层水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雨丝一阵密、一阵疏,斜钻进伞中,溅在他和萧正青的衣衫上,染湿了萧正青的半边肩膀,湿漉漉的,和肌肤贴在一起。
  “你之前总是有事没事就套路我出去,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萧正青没叫他离开,只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塑料袋里的酒放在地上,起开一听啤酒,递到应默眼前,“我本来没想来的,担心又被你骗,给阿德打了一通电话,才知道你在这里。”
  应默的心脏震了震,蓦然抬起头来,和萧正青那双淡淡的眼眸对望。
  他的话没什么情绪,不像控诉,也不像关心,就那么平淡地讲述着自己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应默接过他递来的啤酒,萧正青却没松手,攥着啤酒罐装外壳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手上有伤,不能喝酒,这听啤酒就给叔叔阿姨吧。”
  啤酒被撂在幕前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拉环扣边缘被雨水淋湿,水珠拍打着单薄的铝皮瓶身,砰砰作响,容易穿过雨的淅沥声,和心脏节拍几乎一致,听得心脏砰砰乱跳。
  萧正青自顾自打开一瓶啤酒的拉环,把伞朝应默那边偏了偏,阴翳的光线遮蔽住他打开拉环的动作,只有打开啤酒的嘶嘶声。
  酒液滑进喉咙,他的喉结用力耸动了几下,幽然开口:“不是说想作为朋友聊一聊吗?”
  应默唇齿张合了几次,却心有犹疑,一声不吭地垂下眼睑。
  巍峨的哈巴雪山,白雪皑皑,大雪积压着青松翠柏。
  杉林披着厚实的雪,鲜明地耸立于雪地上,从皑皑白雪一路伸向山下的翠绿,苍穹与湛蓝的白水台交相辉映,难舍难分。
  他那颗心不由如刀绞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是萧正青愿意穿越人海,给他拥抱,愿意听他诉说他始终不敢言明的过去,愿意听他娓娓道来,又不愿苛责。
  那一刻,他的那颗心,猛然抖了一下,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暖流划破寒天,掠过一丝微温,将他浑身发抖的、几欲成冰的身体拖进炙热的火。
  从前是这样,现在却并非如此。
  萧正青近在眼前,用平淡的目光等他静静诉说。
  人一如既往地还留在他身边,应默却摸到自己心底残留的眷念。
  他清醒的是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从念念难忘奔向消耗殆尽。
  应默心头一紧,悄悄掀起眼皮,朝身边的萧正青看去。
  萧正青往后仰了仰,试图起身,又换了个动作,恢复成原来下蹲的姿势,表情略有一些不自然,嘴角抽了抽,声音有些不辨情绪。
  “不是你说要和我聊聊的,现在又不聊了?”
  “不是我不想说……这件事好像对于大多数来说,不值得伤心,”应默一噎,立刻缩了缩脖子,嗫嚅道,“这是件好事,但对于我来说,需要时间去消化……”
  应默低着头,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那张父母的遗像,照片上的父母唇角扬起一道细微的弧度。
  明媚的笑意落在他眼中,却过分灼目,总闪烁着一种啼笑皆非的狼狈,令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别开目光。
  手心上的伤口又在泛着细微的痛楚。
  他按着手心上的伤口,轻笑一声,心虚地开口:“不知道你听过这个故事吗?一场重大战役里,一个士兵成为唯一一个存活的人,他却始终活在了痛苦里,他总是想为什么活着的是我?如果我当时做了什么举动,是不是死去的战友就能活下来?他的死是不是有我的责任?”
  萧正青眉峰微蹙,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却没说话,静静听着。
  “这个想法是不是挺奇葩的?曾经所有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在讶异,活下来的人难道应该是最快乐的那个吗?可是不然,士兵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直到有一天选择痛苦的死去,和亲爱的战友汇合,”应默轻哂一声,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我的心理医生们称这种心理叫幸存者综合征,就算不是战争,普通人面对重大事故,比如地震、交通事故也很容易发病,他们说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四年前的那场车祸,我把一切归咎在我自己身上,觉得我为什么不和我的父母一起死于那场车祸,我当时就在原地,为什么不能做点什么,也许就能把我的父母救下来……于是,这四年时间里,我一直活在痛苦里,我的父母从来不会进入我的梦,每次进入我的梦,也只会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火海里痛苦的嘶吼着,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于是我几次三番想要获得所谓的“解脱”,想要借此逃避痛苦……是爷爷告诉我,他只有我一个我亲人,让我不论如何都要活下来,不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我一直克服不了我的恐惧,就算你曾经告诉我,不是我的错,我也难以走出来,我一直觉得我自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活着是有罪的,我理应也死在四年前……”
  痛苦像一根细小又旁人不可得见的线,慢慢勒紧,扯得应默五内俱焚,他呜咽了一声,蜷起肩膀,眼睛轻轻合上,喉咙又苦、又辣,一阵酸涩郁结在喉头,仿佛吞了灼烧的火球般,不上不下,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才艰涩地开口。
  那烫人的液体扑簌簌地夺眶而出,和雨丝一起滑落而下。
  应默露出一个凄惨的笑意来,“我不知道,我是应该该开心还是快乐,今天,我爸的司机找到我,告诉我是史建华预先设置的陷阱,更是史建华利用他,我家的车祸是他间接促成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也不该是我的错……”
  “医生说过,我的重度厌食症只能活七年,直到器官衰竭死亡,我当初听到这件事还曾经庆幸过,我想只要在熬一熬,我就可以随意结束我悲哀又痛苦的人生了,我就可以替我爸妈赎罪了,就不会对不起爷爷了,”应默用包扎着绷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现在这里空荡荡的,人生好像突然没了意义,这个感觉你懂吗……”
  应默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挤出一抹苦笑来,望向萧正青时,幽深的眸子里一眼便能望见直达心底的痛楚。
  “萧正青,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萧正青微蹙着眉头,深沉的目光中透着迷茫,还有淡淡的忧色。
  他叹息一声,把罐装啤酒撂在青石板上,沉声开口,“你之前写在笔记本里的那些规划,不就是你离开人世前想要得到的体验吗?这世界值得被留恋的东西很多,金钱、朋友、美景、爱人,值得体验的东西也有很多,一个笔记本根本写不完,离开人世的人永远留有遗憾,很多东西也永远值得被缅怀。”
  “你总是想为赎罪而活,没想过为自己而活,等你寻觅过,你自然能找到其中的意义。”
  他的手不自觉地想搭上应默的发顶,忍不住想抚摸,又意识到了不对劲,轻轻蜷起手指,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应默眼眶格外的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轻轻抬起头,看向萧正青时,薄雾下的眼眸里闪动着细微的光芒。
  他的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的唇角抽搐,小心翼翼地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在萧正青全身打量了一番。
  “是吗……”
  泪珠仿佛重重地敲在萧正青的心上,他的心脏触动了一下,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涩和痛楚涌上心头。
  好不容易安抚住应默的情绪,又陪他在墓碑前坐了一阵。
  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停歇,萧正青收回伞来。
  大概是情绪波动太大,应默那张脸苍白失血,坐在墓碑前一言不发,身上却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轻合着眼帘的样子似是撑不住的倦色。
  “我们回家吧。”萧正青攥了攥他的胳膊,轻柔地开口。
  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雨后的微风仍泛着刺骨的寒。
  应默听到他的话,迷茫的眼眸似是突然回过神来,疲惫的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好,我们回去……”
  起身时,弓身站起的动作十分轻缓,微风拂过时,他整个人又止不住簌簌发抖。
  萧正青担心他摔倒,伸手抵住应默的身影。
  应默身上裹着的衣服随风抖动时,那单薄的身形如骨架伶仃的风筝,摇摇欲坠,令人不住担惊受怕,又心疼不已。
  终于,他扶着人一言不发地出了陵园,和阿德交换了一个神色,正准备
  应默扯了扯他的衣角,疲惫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他,困倦至极又不肯合眼,低哑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不是说我们一起回家?”
  萧正青暗叹一口气,心中波涛难平,望着他脆弱又无助的样子,心底不由软了一下,最终走上车,把应默送回家。
  这一路上,应默神色恹恹,紧攥着他的衣角,一直未曾撒手。
  直到眼皮越来越沉,头一歪,应默仿佛抽掉了筋骨,倚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
  萧正青顿时一惊,想要动作,又担心吵醒应默,目光瞥向开车的阿德。
  阿德满眼含笑透过后视镜看向他和应默,略显暧昧与八卦。
  萧正青清清嗓子,别开眼去,不再看他,也不好推开应默,视野落在景色逐渐倒退的窗外。
  狭小逼仄的车厢环境里,应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侧脸。
  如此近的距离,萧正青的心跳倏然间猛烈加速,肩膀上温热的感觉久久不散,轻飘飘的拂过他脸颊的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很痒。
  随后,酥麻的感觉如触电般飞快传遍全身,为这具平静身体带来一阵悸动与波澜,耳根、脖子都如火烧一般,染上烫意。
  一种微妙的东西,触及了他身体的最深处,也为心灵尽头掠过一丝失控的荡漾。
 
 
第111章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冷。
  应默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才感觉到有人拍着自己的身体。
  视线中蓦然出现阿德那张被放大的脸,他浑身一激灵,冷的感觉遍布全身,立刻从后座上弹坐起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