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在素伬明看不见的角度对森鸥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演戏演上瘾了呢林太郎。
素伬明沉默了一下,横滨的夜晚确实不安全,但是这是基于横滨特殊的形式,想要改变并不容易。
“是的,森先生要是带着孩子的话,还是尽量别在晚上出门为好。”
紫红色的眼眸注视着素伬明,“素伬先生没有离开的打算吗?程序员的话去什么地方都好找工作吧。”
好奇的询问,似乎真的只是无心之举一样。
素伬明听完有些出神,要离开横滨吗?已经成为无色之王的他想要离开横滨很简单,有兰波在身边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十分安全。
横滨复杂的局势对于他一个新生的王来说并不友好,属于政|府的异能特务科,隐藏在暗中的港口黑|手|党。
没人知道这两方势力对他这个新生的王会持什么态度,是友好还是觉得他是个威胁,这都说不准。
目前摆在素伬明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借助scepter4的势离开横滨,无论是之后加入官方还是自己在其他的地方建立氏族,scepter4都不会阻挡他相反还会尽可能的帮助他。
这无疑是一条安全又高收益的路,也是目前最适合素伬明的路。
如果想要留在横滨,scepter4能给他的助力十分有限,横滨当地有自己已经发展完善成熟的势力,他在这个时候入局,又有谁会愿意自己的蛋糕被分割呢。
但是……
素伬明转头看向商场外的世界,森鸥外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这个高度他们能够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擂钵街和平民窟。
森鸥外的眼神有些许温和,无论繁华还是贫穷,横滨都是他热爱的城市。紫红色的眸子缓缓落在素伬明身上,其中是探究和审视。
新的无色之王,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向留在横滨呢,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素伬明深吸一口气,他要是留在横滨说不定这一切能够有所改变,如果他离开了那什么可能都不会有了。
大不了不行再换地方好了,总要试一试。
“我没有离开的打算,留在这里挺好的。”森鸥外呼吸一滞,坐在一边玩玩偶的爱丽丝面无表情的看向素伬明,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无基质的光。
素伬明看着窗外的景色,镜片下碧绿的眼眸十分平静,“总要试试不是吗,森首领。”
被轻描淡写的点破身份森鸥外低声笑了笑,脸上的弱气颓废一扫而空,得体优雅的笑容终于契合了特殊的气质。
“失礼,不过在下也没想隐瞒阁下多久。”森鸥外歉意的俯身,属于港口黑|手|党的气质油然而生。
素伬明收回落在外面的视线侧身看向森鸥外,“就是不知道森首领隐瞒自己身份接触我想要得到什么情报呢。”
一道人影缓缓走到素伬明身边,是之前离开的兰波。
在看见兰波的那一刻森鸥外即使已经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紧绷了身体,紫红的眼眸复杂的看着笑容得体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区别的兰波。
“兰堂准干部,不,应该说兰波阁下,没想到还能再一次见到您。”像是在感慨怀念,森鸥外双手交叠,身边的爱丽丝有些戒备的看着兰波。
当年在决定借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手除掉兰波的时候森鸥外确实怀疑过他的身份,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备的情报网,他也确实不清楚兰波是个超越者。
“许久不见,森首领,你还是一如当年。”兰波笑容得体,两只狡猾的狐狸对峙着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漏洞。
素伬明打量着森鸥外,他是完全没想到之前那个弱气又颓废的医生会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要不是兰波忽然提醒他眼前的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恐怕他短时间能都发现不了。
“对于隐瞒身份的事我十分抱歉,原本我是想请阁下前往港口黑|手|党的亲自盛情招待的,不过因为局势原因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和您见面。”
森鸥外十分诚恳的道歉,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辞都挑不出错。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素伬明都会以为对方是官方的人。森鸥外的表现完全颠覆了素伬明对黑|手|党成员的认知。
“没关系,情况特殊可以理解。”素伬明摆摆手,面对彬彬有礼的森鸥外他确实没什么火气。
毕竟森鸥外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只是隐瞒身份接近他而已,作为横滨一大势力的首领,能够亲自下场隐瞒身份接近他就足以说明对方对于他这个新无色之王的重视程度了。
森鸥外稍微松了口气,紫红色的眸子不动神色的略过兰波。
阿蒂尔兰波,暗杀王保尔魏尔伦的搭档,法国培养的顶级间谍,三天的时间足够这个顶级间谍得到她想要的情报了。
“这次私下接触阁下不过是港口黑|手|党想确认一件事,阁下是否准备留在横滨。”
没有弯弯绕绕,森鸥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从刚刚素伬明一口叫破他身份就足以推断出,无色之王和兰波是可以暗中交流的。
原本他隐瞒身份来接近无色之王被识破身份就已经落入下风了,如果在隐瞒目的被兰波再次点破,恐怕到时候无色之王对于港口黑|手|党的印象会跌入谷底。
兰波意外的挑了挑眉,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森鸥外是怎么想的了。
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兰波灰绿色的眸子冰冷了几分。还真是每一步都算计的十分精准呢,森首领。
曾经在港口黑|手|党的少年太宰治被称为操心师,少年的聪慧和对人性的把控确实是一种原因,但是好的璞玉要是没有被打磨也不会显露出光辉。
显然森鸥外就是那个打磨璞玉的人。
兰波搓了搓手指,心里对于森鸥外戒备重了几分。无论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都是不能轻视的,这一对师徒从某些角度有些太过于相似了,相似到森鸥外会忌惮太宰治。
素伬明倒是没想到森鸥外会这么说,“港口黑|手|党是不欢迎我吗?”
森鸥外表情一肃连忙否认,“并不是,不如说港口黑|手|党十分期待阁下能够留下来,留在这座城市。”
“我们港口黑|手|党虽然是黑暗中的势力,但是为这座城市的安定和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森鸥外语气低沉了些,“不过,想要稳定一个城市,光凭港口黑|手|党的力量未免太过单薄,我们深爱着这座城市,自然想让横滨更好。”
“无色阁下,您应该清楚,横滨这座城市需要一个王,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王。”
最后几个字被森鸥外重重的说出,属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冷酷血腥在此刻展露出了些许锋芒,紫红色的眸子盯着素伬明就像是狩猎的野兽。
兰波皱了皱眉,对于森鸥外想要将素伬明留在横滨的想法并不赞同,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横滨都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混乱,复杂,被各方觊觎的特殊地理位置让横滨形成了畸形的势力制衡。
单单是民间黑色势力的港口黑|手|党却成为横滨的守护神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横滨的混乱和畸形了。
森鸥外忽然收敛起冰冷锋利的气息,笑容优雅得体,“我想异能特务科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阁下如果不信之后面见异能特务科的人时可以看看。”
素伬明没有说话,森鸥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港口黑|手|党特殊的地位足够说明,他可不相信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私下没有来往。
森鸥外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被迫以这种方式来见他恐怕也是受到了异能特务科的限制。
对于他留在横滨这件事上,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的立场恐怕是一致的,剩下有分歧的无非是站队问题。
是更亲近代表官方但是势力单薄受到多方限制的异能特务科,还是出自民间背景黑暗但是势力强大没有限制的港口黑|手|党了。
见素伬明迟迟没有说话森鸥外也不着急,起身礼貌弯腰,森鸥外牵着爱丽丝的手向素伬明告别,“请阁下能够仔细考虑,港口黑|手|党随时欢迎您。”
第31章
“阁下,以我对森鸥外的认知,他说的话恐怕可信度不高。”兰波注视着森鸥外离开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收回视线。
森鸥外是玩文字游戏的大师,能够从一介小小的地下黑医变成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在基本没有助力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谋划爬到那个位置,其心智和智谋都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当初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兰波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是经历了森鸥外上位那段时间的血雨腥风的。
无论是血腥冷酷的手段还是对人性堪称恐怖的操控利用都给那个时候的兰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和森鸥外对上并不是明智之举,同样的,要是被森鸥外盯上也很难抗衡。
“我知道,谢谢你兰波,如果不是你提醒恐怕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素伬明呼出一口气,森鸥外的出现就像一记惊雷将素伬明从‘平静’的梦境中惊醒。
兰波温柔的笑了笑,“不用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准备下一步怎么办?森鸥外恐怕有一点没说错,异能特务科也希望您能加入他们。”
抛开素伬明的权能,单是他这个无色之王的名头就足够让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争取了,作为这个国家某种意义上有特权的王,素伬明要是加入了任何一个势力,政|府那边看在无色之王的名义上都会给予各方面的便利。
对于森鸥外这只老狐狸来说,无色的权能是否为他所用都是次要,他真正想要的是无色之王背后所代表的特权和便利。
港口黑|手|党发展到这一步,个体实力能够带来的增益已经很局面了,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要将市场打通,将港口黑|手|党的触角衍生到全国甚至是世界。
异能特务科那边估计也是大差不差,他们急需一张巨大的‘虎皮’帮助他们顶住来自上面的压力。
青王暂时充当了这个角色,但是青王手下有着自己的势力和氏族,并且自身在政|府身居高位,想要让对方成为这张‘虎皮’异能特务科的下场就只有被scepter4吞噬取代,成为名存实亡的青王傀儡。
别忘了现在的宗像礼司也需要一股助力,异能特务科要是敢送上门他就敢将其彻底吃掉。
仅仅是白麒麟一事,宗像礼司就成功将自己的人以‘帮助’的名义留在了异能特务科。
这些兰波暂时没有告诉素伬明,对于素伬明来说知道这些还有些早。兰波可不想因为素伬明刚出新手村就因为撞上终极BOSS失去信心破防摆烂。
饭要一口一口吃,这种肮脏的政治斗争也要循序渐进。
不过即使兰波不说,素伬明也能猜到一些,他并不觉得自己一个普通人就因为成为了无色之王就成了人生赢家,香饽饽,万人迷,谁都想请回家供起来。
世界上不存在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任何看似光鲜亮丽的馈赠暗中早就标好了价格,无论是港口黑|手|党还是异能特务科对他大献殷勤必定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能够利用的价值。
普通人穿越之后获得强大力量成为命运之子的剧本要是他中二时期恐怕会深信不疑,但是很可惜,他现在是被社会毒打过的成年社畜。
推了推眼镜,素伬明起身目光环视周围,森鸥外虽然走了但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依旧零散的分散在周围。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保护森鸥外还是监控他这个无色之王了。
“先离开这里吧。”
兰波点点头上前扶住素伬明的肩膀,金色的亚空间方块出现在四周将两人围绕吞噬。
金色的光点散去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分散在周围的黑衣人立刻跑到原地检查,随后通过耳麦向上级报道。
【目标人物丢失,疑似空间异能力。】
并没有离开,坐在商场外轿车里监听的森鸥外脸上露出一个兴奋病态的笑容,紫红色的眼眸闪烁着贪婪的光。
“好恶心哦,林太郎。”坐在他身边的爱丽丝嫌弃的撇嘴,森鸥外低声笑着,“真是令人惊喜啊,爱丽丝酱,兰波阁下可以使用异能,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不是吗。”
爱丽丝也笑了,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和森鸥外如出一辙的笑容,小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无机质的兴奋,“更想得到了呢,林太郎!”
哪怕早已在芥川龙之介那边得到了模糊的情报有所准备,也无法平息亲眼见证的兴奋。
金色的亚空间在一处无人的小巷里出现,兰波和素伬明从亚空间中走出。
兰波随手将从素伬明肩膀上摘下来的跟踪器捏碎扔到角落,“该说不愧是师徒吗,这种防不胜防的小手段真是一模一样呢。”
素伬明摸了摸肩膀,他完全没有发现。“看起来我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种生活。”无奈的耸了耸肩,素伬明再一次感慨多亏唤醒了兰波。
说真的,之前身为普通人的他没有兰波帮助恐怕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算计个遍了。
这完全是他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兰波包容的笑了笑,“没关系,阁下已经做得很好了。”普通人突然获得强大力量最难的是保证平常心。
素伬明不但能够稳住心态,还能看破现在的局势摆正自己的地位,没有获得力量之后就变得不可一世,兰波认为这份答卷素伬明已经完成的很完美了。
至于其他的,兰波觉得自己有信心能教会素伬明。
他都教过问题儿童魏尔伦了,更不用说比魏尔伦不知道省心多少还肯听人话的素伬明了,要是这都教不会他这个超越者间谍可以不用混了。
走出小巷,在人来人往街道上素伬明突然想起什么好奇的看向身边的兰波,“已经见到想见的人了吗?”
兰波摇了摇头,灰绿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狐狸似的狡黠,“我可不想让那个家伙那么轻易的见到我呢,现在想想我还是对于那件事有点生气,所以我留下了异能痕迹,让那个家伙好好怀疑人生一下吧。”
素伬明听不懂,但是对兰波口中的那个产生了一丝怜悯。不过他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好脾气的兰波选择这种方法撒气。
灵魂是有不同特性的,最初兰波的灵魂能够吸引到素伬明一方面是在一堆光芒黯淡的灵魂团子里兰波的灵魂团子亮的像个白炽灯,另一方面就是灵魂散发出的温暖又哀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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