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收敛点吧，要是玩过了就不好了。”素伬明摸着自己的良心，还是为十年前的太宰治说了点好话。
太宰治敷衍的点点头，“明白，明白。”
素伬明默默闭嘴了。
“中也还没回来吗？”看见太宰治脖子上的红围巾，素伬明眨眨眼睛。
森鸥外退位中原中也上位，甚至于所谓‘中原中也失踪’都是计划的一环，目的就是引出比水流。
“没有呢。”太宰治摇摇头，索性直接躺在石板上，他确实有点累。
牌局再一次开始了，不过这次近喰纯平代替了富江的位置，富江享受他带进来的美食了。
“我见到了纲吉，唉，谁能想到十年前的兔子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太宰治十分唏嘘的说。
“阿纲心那么黑，还不是你教的？”
素伬明整理着手里的牌。
十年，太宰治虽然没正儿八经教过沢田纲吉什么，但是能从太宰治手里活下来，沢田纲吉就已经进化了。
只能说，沢田纲吉这个人的可能是无限的。
谁能想到十年前还是废柴的少年，十年后能够如此果决且冷静的布下这么大一盘棋。
“我可没有，这是污蔑啊，污蔑啊科长。”太宰治惨叫着，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在石板上滚来滚去。
近喰纯平叼着烟，眯着眼看着手里的牌，“科长，你是不知道，现在彭格列那边的专家见到太宰都绕着走。”
“不就是让他们加个班吗？！我都在加班好吧！”
太宰治十分不满的抗|议，素伬明心虚了一下，“要不，还是把文件带下来我来处理一部分吧。”
“那不行，现在谁都没法保证督查科有没有比水流的人。”
太宰治果断拒绝，“现在的督查科可不是当年被圣域检验过的督查科。”
“这个好吃，素伬老师快尝尝。”富江凑过来，将一块蛋糕塞进素伬明嘴里，甜蜜的味道在味蕾化开，素伬明眼睛一亮。
“好吃。”
这边督查科的大家在地下研究所其乐融融的聊天，并盛，沢田纲吉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棺材里。
第107章
“什……什么？！”沢田纲吉听完十年后的山本武讲完现况人都傻了。
什么叫……
无色之王疑似和督查科决裂，太宰治带领督查科追杀素伬明，吸血鬼和权外者盘踞横滨，还有那个密鲁菲奥雷家族，这十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山本武看着一脸崩溃，摇摇欲坠的少年无奈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山本武的手机响了，和十年前一样的电话铃声吸引了沢田纲吉的注意力。
“太宰先生？”
【莫西莫西，啊，居然还是这个联系方式啊。】
电话那边响起轻佻又熟悉的声音，山本武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是十年前的太宰先生啊。”
“什么？太宰先生也来了吗？！”沢田纲吉激动起来，得知十年前自己熟悉的太宰治也来到了这里，让原本十分不安惶恐的沢田纲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太宰治可是里包恩都十分认可的人。
督查科办公室，从十年前来到这里的太宰治一边翻看加急调来的资料一边拨打十年前的电话号。
打了几个，唯一接通的就只有山本武。
“纲吉在你身边吗？”
太宰治快速翻阅情报，表情越来越严肃，但是语调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轻佻柔软。
【我在的我在的！能听见你的声音真的太好了！太宰先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太宰治翻阅资料的手停顿。
“啊，你一直没回去大家都很担心。”
【呜呜呜呜，所以太宰先生是特地来找我的吗？好感动……】
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遇刺身亡
无色之王素伬明加入天人五哀
看着文件上加密的几行字，太宰治眼神骤然阴沉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太宰治一直没说话让原本正在碎碎念的沢田纲吉有些害怕，电话那边的安静仿佛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沉默持续了一会，太宰治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没事，刚刚看见了一些情报走神了。”
沢田纲吉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他不敢开口询问。
山本武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沢田纲吉抬头看去。十年后成熟的山本武摇了摇头，示意沢田纲吉不要在说了。
【那，那我先挂了。】
“嗯嗯，我后面会联系你的阿纲。”
太宰治的声音依旧是轻快的，但是沢田纲吉心里的慌乱却越来越重。
挂断电话之后，太宰治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阴翳的鸢色眼眸一遍一遍扫过桌子上凌乱摆放的文件上。
这些由‘他’亲自签名审批下去的文件，被他亲手找出来摆放在眼前。
它们都在告诉他一件事。
无色之王已经彻底变成了妖精，抛弃了属于人类的一切，加入了天人五哀，成为了搅乱一切的推手。
森鸥外抱着最后一摞文件走进办公室，暗红色的眸子落在深陷文件之中的太宰治身上。
“很惊讶？”森鸥外看着十年前的太宰治，眼中有着些许戏谑。
“什么时候。”太宰治抬起头，鸢色的眸子仿佛流淌着黑泥，幽深黑暗的让森鸥外都挑了挑眉。
“无色之王的变化我并不知情，但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森鸥外放下文件，笑容冰冷，“你应该知道的，太宰，你一向很敏感。”
太宰治垂眸，森鸥外走到门口，离开前看了太宰治一眼，“事实如此，即使你无法接受，既然你接替了十年后你的位置，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责任？
是指继续追杀无色之王素伬明？
森鸥外送来的文件最上方放着一张照片。
太宰治拿起照片，上面是两个人。
一个是他无比熟悉的无色之王，一个同样是他无比熟悉的敌人，费奥多尔。
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翻开新送来的文件。
地下实验室，素伬明看着屏幕上浑身仿佛冒着黑气的太宰治搓了搓手臂，感觉后背一阵冒冷汗。
感觉要是一旦事情暴漏了，太宰会杀了他！
“咳，你最好祈祷太宰做的局不会被他自己看出不对劲，不然啧啧啧。”小林咂舌。
太宰治用七年的时间扯出的弥天大谎，骗过了所有人。
除了地下室的这几个人，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除非浮士德自己自爆，但是浮士德要是想凭借‘素伬明’这个身份接近富江他就不可能这么做，他要全力扮演‘素伬明’来接近富江。
浮士德并不知道素伬明的灵魂去到了【富江】的身躯里，他认为素伬明已经死了。
“太宰那个家伙，估计是无法原谅自己当年什么都没做吧。”近喰纯平看着屏幕上试图找到任何不对劲地方的太宰治叹了口气。
素伬明嘴角拉平，“他也做不了什么。”
“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道坎吧，况且科长你当年自|杀的画面被他看见了。”
近喰纯平咂舌。
那个时候，大家都因为转化的事绷紧了神经，尝试一切可能的办法，但是都毫无用处。
在这种几乎绝境，看不见一点希望的高压情况下，素伬明做出了自|杀转移灵魂的最后决定。
没人知道他的灵魂被拉入【富江】身体里会发生什么，【富江】这个巨大的污染源会不会瞬间将他的灵魂污染侵蚀，他会不会变成【富江】，从那具身躯里醒来的是不是素伬明等等……
连富江自己都不知道。
素伬明选择了瞒着所有人孤注一掷。
至少要是他不在是他的时候，富江能够带着他离开，去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他的力量不会被其他人利用。
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但是太宰治太聪明了，即使素伬明当初做好了准备，还是被太宰治短时间内查到了不对的地方，一路追到素伬明准备自|杀的地方。
也因为知道的晚了，来的也晚了一步，亲眼看着素伬明自|杀。
虽然下一刻灵魂被拉入【富江】体内的素伬明就连忙开导太宰治了，不过那个画面还是给太宰治留下了阴影。
港口黑|手|党时期经历了织田作之助之事的无能为力，多年之后再一次经历了同样的无能为力。
那是太宰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素伬明动手。
太宰治就那样面无表情的一拳一拳打在素伬明身上，脸上，素伬明并没有还手，一声不吭的承受着。
最后还是富江尖叫着扑过来才把两个人拉开。
素伬明觉得要是那会太宰治有枪，绝对要给他来上一枪。
这次事件之后，素伬明见到太宰治都觉得心虚。
换位思考一下，他觉得自己也要炸。
“说实话，科长，沢田纲吉不愧是你带出来的孩子，你俩做这种事真的，一绝。”
近喰纯平阴阳怪气的竖起大拇指。
沢田纲吉谋划自己假死，瞒着最亲近的守护者，他都不敢想狱寺隼人，六道骸那几个孩子看见沢田纲吉的尸体时有多崩溃。
素伬明瞒着所有人转移灵魂，成功了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不成功就彻底消失。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首领一个门外顾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素伬明被阴阳怪气，但是一点都不敢反驳。
“纲吉是不是从您这得到的灵感啊？”近喰纯平笑眯眯的凑过来，素伬明心虚的移开视线，“我怎么知道，阿纲和太宰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好吧。”
小林和泷谷真默默往旁边站了站。
虽然他们都清楚，素伬明这么做是不想让大家在继续追寻一个没有曙光的结局，但是隐瞒众人的做法属实惹了众怒。
连一向好脾气的织田作之助都忍不住狠狠训斥了素伬明一番。
更不用说脾气看着好其实强硬的兰波了，旗会五人没好意思明面说，但是也借着中原中也的嘴发泄了一番。
甚至于北美的菲茨杰拉德都打电话过来狠狠骂了素伬明一顿。
不因为其他的，他最爱的小女孩的命还捏在素伬明手里。
素伬明，素伬明一个字不敢说，默默的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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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腰间的枪。
嗯，还在。
面对焦急想要凑过来询问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太宰治只是无辜的摊开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们去看看？”
然后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沢田家。
十年前的并盛，他都快不记得了。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走到素伬明临时居住的地方，中原中也接到了武装侦探社的众人。
看着有所不同，周身气势更加神秘莫测的太宰治，中原中也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江户川乱步则睁开了眼睛，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太宰治，然后若有所思的的点点头。
“与谢野医生，那个孩子就麻烦你了……”
素伬明注意到回来的太宰治，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愣住了。
“太宰？”
素伬明迟疑的叫了一声，太宰治看着眼前还是红发的素伬明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科长，还是这个样子的你看着舒服。”
“什么？”
素伬明不明所以，太宰治耸了耸肩，猛地掏出手枪一枪命中素伬明眉心。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没人会防备太宰治。
“睡吧。”
太宰治看着缓缓倒下的素伬明低声说。
第108章
“太宰！”
“科长！”
太宰治出其不意的一枪，直接搅乱了现场的局面。
与谢野晶子瞳孔一缩，下意识上前准备抢救，只要人还没死她就能救回来。
江户川乱步拉住了与谢野晶子，“等下。”
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卸掉太宰治的武器将人按到在地上，“你疯了吗！”
中岛敦吓坏了，但是反应还是很快，接住倒下的素伬明慌乱的看着与谢野晶子，“与谢野医生！”
“哇，小矮子还是这么暴力。”被按在地上缴械的太宰治一点都不紧张，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敦，等下。”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响起，让人心混乱的现场稍微安静了些许。
“他没事。”江户川乱步上前一步，“仔细看。”
中岛敦懵懵地低下头，倒在怀中的男人神情平静，中枪的地方没有任何伤口，一点金色的火焰在眉心缓缓燃烧。
“这是……”与谢野晶子将手指搭在素伬明颈边，“他没事，这是怎么回事太宰？”
太宰治挣扎了一下，中原中也半信半疑的放开了对太宰治的压制。
“秘密，不过这是对他好。”太宰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落在被打落在地的手枪上。
“可惜，一次性用品。”
大家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手枪上，篆刻着繁琐花纹的精致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腐朽化作灰烬。
这诡异的一幕让众人都忍不住睁大眼睛，太宰治蹲下身仔细地端详着灰烬，鸢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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