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礼司忽然开口询问,负责人愣了一下,“我之前任职于御柱塔下属的研究院。”
“原来如此,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监控。”
宗像礼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负责人,御柱塔之前的研究院……
一个微妙的地方。
尤其是离开那个地方的人。
一般研究员是不可能离开那里的,除了是真的不想在研究院工作,剩下的就是因为栉名安娜一事被驱逐出研究院的人了。
而眼前的负责人,恐怕就是第二种。
负责人有些忐忑不安的激动宗像礼司离开,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宗像礼司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怕死,而且宗像礼司的王剑之前就已经出现过偏差值大幅度提升了,只要他不想英年早逝,就一定会同意他的计划!
“淡岛,去调查一下监控威兹曼偏值小组的负责人,有问题话就讲他调离御柱塔。”
宗像礼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敲定了那个人的去向。
之前参与过栉名安娜的事,如果不是那个时候黄金之王念在他们是自己的氏族,只处罚了主犯放过了这些从犯,甚至还安排他们继续为御柱塔工作。
他们这些研究员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宗像礼司上位之后,对于这些人的存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人是黄金的氏族,他才刚刚上位,要是大规模翻旧账会引起内部的动荡。
会让一部分人以为他要清洗黄金的旧部。
只是没想到,他的仁慈让某些人的胆子大了起来。
刚刚宗像礼司已经给了对方一次机会,只要负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打消那个念头他也不会追究什么。
毕竟能进御柱塔下属研究院的人都是天之骄子,对于研究一事极为狂热,一时上头说出冒犯的话也不为过。
但是那个人,在宗像礼司已经提醒了情况下,依旧死心不改,想要将刀子动到王权者的头上。
这种人已经留不得了。
没有什么在他们眼里是不能作为实验素材的,已经彻底成为被狂热支配的疯子。
宗像礼司点燃一支烟,烟雾飘渺,柔和了他的眉眼。
“我明白了。”淡岛世理点点头,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将主意打到王权者身上,这同样是氏族成员无法忍耐的事。
“那素伬科长的事,您……”
“我会亲自打电话问他,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呼出一口气,宗像礼司按灭只抽了半根的烟,“无色的事,设为绝密情报,除了我,其他人不可在查阅。”
“是!”
“将御柱塔里面,监控无色之王的项目分离出来,由scepter4亲自负责。”
“科长,您的意思是,御柱塔里面已经被渗透了吗?!”淡岛世理握紧刀柄,声音有些干涩。
“我不确定,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将伏见调到御柱塔一段时间。”
“是。”
淡岛世理离开了,宗像礼司站在原地,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封邮件,上面是一串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字符。
宗像礼司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这是一份加密邮件,只有将密码翻译过才是真正的内容。
不过这对于宗像礼司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因为这是一套他自己使用的加密方式。
知道这套加密的人不多,伏见猿比古一个,淡岛世理一个,还有就是已经过世的黄金之王。
伏见淡岛两个人平时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给他传递情报的,只有在伏见进行潜入任务的时候会使用一下。
那发这封邮件的是谁呢?
思索之间,宗像礼司已经完成了破译,是几个人名。
而这几个人都是御柱塔的工作人员,其中有人就是宗像礼司的怀疑对象。
又有一封邮件到了,依旧是陌生的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只黑猫笑眯眯的表情包。
沉默了一下,宗像礼司轻笑。
他知道是谁了。
现在没有人知道这套加密方式,但是不代表未来没有人知道。
十年后的太宰治。
看起来十年后的自己很信任太宰治,又或者,十年后的他们不得不用这种加密的方式来通话。
无论是哪一条,对于宗像礼司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销毁邮件,宗像礼司收起手机。
无论十年后发生了什么,现在太宰治对于他的示好,他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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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地下室,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哼歌一边按手机的太宰治嘴角勾了勾嘴角。
御柱塔里有叛徒,这一点宗像礼司很清楚,但是想要找出是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未来的他一定能够找到,但是花费的时间很长,期间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太宰治现在不介意用几个未来一定会被揪出来的叛徒来给宗像礼司卖个人情。
在怎么说德累斯顿石盘确实是他偷走的。
抢了别人的东西,确实要给点补偿。
要是之后因为这件事,宗像礼司和素伬明闹掰了,那次是得不偿失。
打一棒子给一颗蜜枣,十年后的太宰治的手腕已经十分老练圆滑了。
23岁的太宰治或许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锋芒尖锐,但是33岁的太宰治已经无限向种田山头火看齐了。
33岁的太宰治同样有着锋利的一面,但是依旧能够完美的将锋利和圆滑相结合了。
金色的光芒闪烁,之前突然消失的兰波从冷白的火焰之中走出。
“没事了?”太宰治抬眸看了一眼兰波,兰波揉了揉太阳穴,“嗯,突然回归死亡的感觉……说实话不太好。我可不想在经历一次了。”
兰波灰绿色的眸子里复杂抗拒的情绪在翻涌。
逃离死亡,再次品尝到生命的甘美,亡者已经失去了曾经面对死亡的坦然。
收起手机,太宰治靠在椅子上,仰起脸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带着一丝笑容,“那就好好保护科长吧,兰波先生,这就是逃离死亡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兰波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紧紧抿起的嘴角昭示着他的紧张。
“兰波先生,去接科长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第123章
“该死的宗像礼司!”酒吧里,被淡岛世理开除的组长一脸怨恨地大口大口喝酒。
凌乱的发丝,满是血丝的眼睛,以及憔悴的面色都证明这段时间他过的不怎么样。
能够在御柱塔工作的研究员曾今都是天才,或者说,不是天才,你根本无法进入御柱塔。
之前因为研究院的事,他被调到了负责监控威兹曼偏值的小组,原本他已经很不情愿了。这次宗像礼司居然直接开除了他!
黄金之王陨落之后,他们这些人再也不是风光无限的黄金氏族了,而是御柱塔的工作人员。
宗像礼司作为新一任御前冕下,想要开掉一些人在容易不过了。
但是他不甘心!
自诩为天才,离开御柱塔之后,其他的研究所他完全看不上,在他看起来,那些地方简直就是在拉低他的智商。
喝完一杯酒,他想要在问酒保要一杯,就在这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推来一杯酒。
颓废的男人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风衣,带着白色毛绒帽子的俄罗斯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紫红色的眸子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神秘又危险,仿佛一条隐藏在暗中捕猎的冰冷毒蛇。
“我请你。”俄罗斯人淡淡的微笑着,将酒杯往前推了推。
男人的脑子已经被酒精麻痹,完全感觉不到眼前俄罗斯人的危险。见对方要请自己喝酒,他便一把抓起酒杯大口的喝了起来。
费奥多尔脸上噙着微笑,撑着脸颊看着大口大口喝酒的男人,“先生,我刚刚听您说到宗像礼司?”
“哦?你认识他?”男人半睁着眼,上下打量着费奥多尔,费奥多尔并不隐瞒,反而很大方的张开手臂,“没错,我认识他,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咔哒。”男人放下酒杯,“呵,好啊,不过,你的阵仗可真大。”
男人摩挲着酒杯,残余的酒液在指尖晕开,冰块撞击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
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原本调酒的酒保被一个扎着小辫子,金色瞳孔的青年。
费奥多尔莞尔一笑,紫红色的眸子暗流翻涌,“高见先生作为特殊人才,必须要慎重对待啊。”
高见景目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彻底清醒了,只不过依旧装作微醺的样子。
或者说他在见到眼前这个俄罗斯人的时候就彻底醒了。
费奥多尔,一个无论是scepter4还是非时院都高度重视的,异能力罪犯。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虽然被御柱塔辞退了,但是我一般的活可看不上。”高见景目咳嗽了两声,裹紧了自己的外套揉了揉鼻子。
费奥多尔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一定是您感兴趣的活,我们想邀请您,对于威兹曼偏值进行研究。”
“哦?”高见景目终于正视了眼前这个危险分子,“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这个您不需要知道,我们会给您提供您所需要的设备和数据,您可以随意的进行研究。”
不得不说,费奥多尔很会画饼,即使高见景目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危险分子还是心动了。
他摸索了一下手指,“我需要无色之王的数据,如果你们提供不了就免谈。”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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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柱塔,宗像礼司关掉耳机。
高见景目已经成功接触到费奥多尔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潜入。
这个任务其实交给伏见猿比古是最让他放心的,但是伏见猿比古已经是费奥多尔重点防范的人物了。
要是在毅然派伏见猿比古去执行这个任务,无疑是极为危险的,退而求其次,宗像礼司选择了高见景目。
高见景目这个人,虽然在研究方面有些问题,但是他绝对忠于国常路大觉,他绝对维护王权者的存在。
因为这个原因,宗像礼司选择试一试。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个选择算是正确的,费奥多尔不会放过高见景目这个拥有丰富王权者情报的研究员。
而高见景目就算是接触不到情报,也能在费奥多尔拿到需要的数据前相对安全。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刀柄,宗像礼司表情平静,镜片下的眸子微光闪动,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嗡——————”
接通电话,耳边响起柔软欢快的声音,“宗像室长,晚上好啊。”是太宰治,伏见猿比古是不会用这种语调和他说话的。
伏见那个家伙只有见到八田美吠才能兴奋起来,平时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宗像礼司转身向电梯走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和您说一声,我们科长会消失一段时间,督查科那边‘我’会成为代理人,手续什么的,希望能尽快走完。”
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室,素伬明将手掌放在德累斯顿石盘上,少年碧绿的眸子变成了银白色,细小的火焰在周围跳动。
德累斯顿石盘上面,古朴神秘的花纹被冷白的火焰点亮,镶嵌在其中的透明宝石发出微光。
太宰治站在门口,通过小小的窗口注视着正在压制德累斯顿石盘的素伬明。
德累斯顿石盘已经解放了一段时间,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辐射源。
十年后的太宰治身上残留着十年后德累斯顿石盘的力量,要是和这块石板产生共鸣,发生一些出乎意料的异变就是大问题。
宗像礼司听懂了太宰治的意思,“原来如此,看起来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十年后的太宰治要离开了,而这个时间的太宰治将会和十年后的他一样,成为督查科的代理科长。
而无色之王素伬明会成为一个失踪的人。
“嘛,也算是达成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靠科长他们了。”
太宰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沢田纲吉他们一定能够解决白兰的事,不用他在操心。
“那就祝你好运好了,我这边会尽快走流程的。”宗像礼司没有在追问,scepter4和督查科是盟友关系。
抛去御前这个身份,无色之王和青之王,都是王权者,政治地位是平等的。
宗像礼司并不想失去督查科这个盟友,对于督查科的事并不会多问。
他踩着国常路大觉用督查科和无色之王给他铺好的路走到这个位置,宗像礼司并不是冷血的人。
“宗像科长,希望你能在那个位置上坚持久一点,下一任黄金,恐怕需要等待很久了。”
最后几个字浅淡的几乎消失,不过宗像礼司还是捕捉到了太宰治的意思。
“我会的。”
挂断电话,宗像礼司面前的电梯门缓缓关闭。
“你要离开了?”兰波捧着一杯热水,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
魏尔伦坐在单人沙发上,身穿考究笔挺的西装马甲,正在专心的看着一本诗集。
俊美如神明的男人抬眸瞥了一眼太宰治,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赶快走。”
他看十年后的太宰治不顺眼很久了。
十年后的太宰治可难缠的多,也成熟的多,对自己想要什么更加清晰。
虽然所有人都在调侃魏尔伦是一块法国木头,但是他也只是在自己感情方面钻牛角尖而已,对于身边的人有什么矛头简直就是装了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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