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的教官不稀奇,月见里悠是最好的医生,术业有专攻,他可以只教授自己擅长的科目。但特战组组长的职位,哪怕是临时的,也不会交给普通的医生。尤其,队伍里有赤井秀一这么厉害的成员。
“我要是不厉害,白马警视总监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请我回来?”月见里悠一脸诧异地看他,“我的职位是刑事部参谋官、搜查零课课长,不是法医科鉴识科管理官。”
柯南一呆,哑口无言。
或许是最开始的时候,月见里悠那句“我是法医”太先入为主,加上本人确实不擅长推理破案,所以让他下意识忽略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月见里悠问道。
“……”柯南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大、骗、子!”
“是你观察力不够。”月见里悠嗤笑。
“我观察力不够?”柯南不服气。
“唔……”月见里悠想了想,中肯地说道,“确实不够。不过,这个不够,是被你的阅历经验限制了的。你是破过很多案子,但刑事案件说到底,不过是普通人的恩怨情仇引起的恶意。你其实没有真正见识过人性能恶到什么程度。”
柯南张了张嘴,又闭上,但脸上的神色明显还是不服的。
“举个例子吧。”月见里悠很放松地往沙发背上一靠,淡淡地说道,“新干线上有个熊孩子一直在吵闹,家长也不管束。这个时候,第一类人脾气怂,不想惹麻烦,忍耐到下车。第二类人脾气急,上前制止,很可能和家长吵起来甚至打起来。第三类人……会直接一枪毙了那小孩,让他不能再吵。”
“组织就是这样的吗?只要对他们有妨碍,就滥杀无辜,涟小孩都不放过。”柯南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确认,“月见里先生,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吗?可是我已经很了解这一点……”
“这才哪到哪呢。”月见里悠瞥了他一眼,一声嘲讽的笑,“第四类人,他甚至不会表示不满。只是,留下一颗炸弹下车,默默地把整辆新干线炸上天。”
柯南的话硬生生被卡在喉咙口,憋得满脸通红。
“一言不合掏枪打人的,是黑|帮小混混。挥挥手送你一场烟花盛宴的,是组织。”月见里悠凉凉地说道,“不在一个层次没有可比性。”
柯南死死咬着嘴唇,攥紧了拳头,许久才说道:“月见里先生对组织的了解,不是仅仅在fbi跟他们交过手的程度吧?”
“我这次回国之前,只有两个挚友。一个是萩原研二,一个是赤井秀一。”月见里悠忽然说了一句。
柯南一愣,眼神迷茫,似乎不理解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上面去的。
“赤井秀一,曾经是fbi潜入组织的卧底,行动代号:Rye。两年前暴露,逃离组织。我当年放弃继续追踪普拉米亚,就是被fbi召回,接应赤井返回美国。”月见里悠平静地开口,“我最好的朋友去做九死一生的工作,我怎么可能不管。那几年,我跟组织交手过很多次,不是碰巧,就是我故意撞上去的。但是,越接触、挖得越深,就越理解组织的可怕,我所知道的,依旧只是冰山一角。”
柯南沉默无语,隔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现在,月见里先生还会主动追查组织吗?不是刚巧碰上,是主动把组织的根挖出来的那种。”
月见里悠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会。我和组织,早从七年前开始,就已经不死不休。”
“七年前?”柯南疑惑。
“七年前,我刚到美国不久,曾经被绑架。救我出来的人,是fbi,带队的是赤井。”月见里悠答道,“前不久赤井告诉我,那个基地是组织的外围。他们存在一天,都是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柯南听着,眼神渐渐亮起来,脱口而出:“所以,fbi来日其实就是为了对付组织,月见里先生依旧在和fbi合作是不是!”
“别想了,我现在是日本的警察,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睁只眼闭只眼就是网开一面了。”月见里悠哂笑,“要不是他们现在已经取得了日本官方许可,我早就把他们遣送回国了。”
——包庇fbi,是生怕零晚上不把他赶出房间是吧。
柯南突然觉得背上一凉,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扫过去。回头看看,没察觉什么特别的,只能当是自己的错觉了。
月见里悠想了想,也明白孩子不能压制得太狠。这个年纪就是越不让他干,就越要干的叛逆。
“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什么时候你突然听到琴酒的名字,心跳呼吸都不会有变化了,我就让你参与。”他只说了一句。
“我会努力做到的!”柯南立刻答道。
月见里悠摇了摇头,纠正:“心态并不是你努力就能做到的。或者说,越努力、越在意、就越做不到。”
“那我要怎么做?”柯南急问道。
月见里悠看着他脸上的失落和愤懑,终于温和起来,拿起果盘里的一颗水果糖剥开递给他:“人不可能一夕长大,不要心急。”
柯南接过糖果放进嘴里,下一刻,猛地变了脸色,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直冲洗手间。
——苦!好苦!苦死了!呕……
月见里悠一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纸:“啊,好像拿错了,这是以前做的,没有透改进的配方。”
好久,柯南才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有气无力地走出来:“月见里先生,你是不是故意的!”
月见里悠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虚地瞟开了。
“果然!”落水小狗炸毛。
“这样多好,小孩子就像个小孩子,有点活力。没事和步美他们一起出去露营也挺好的,那几个孩子很不错。”月见里悠轻描淡写道。
“月见里先生……”柯南一口气仿佛被戳了个洞的皮球,直接泄了。
“弓弦崩得太紧会断,神经崩得太紧会崩溃。”月见里悠收敛了笑容,意有所指地说道,“柯南君,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一直超负荷运载的话,迟早会坏掉。你得学会找身边的人分担,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喜欢的女孩。当然,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会幻想自己是英雄,是救世主,这世上只有我能做到——”
“不是!”柯南忍不住打断,“我不是,我没有……”
“想当英雄不是坏事。无论是当民众的英雄,还是……她一个人的英雄。”月见里悠无视了他的抗议,平淡地说完,语速都没有丝毫变化。
柯南一僵,一个惊雷劈过脑海,遍体生寒。
——还是,她一个人的英雄。
月见里悠,是不是真的知道他的身份?
“小孩子嘛,尤其你这样的,早熟很正常。”月见里悠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调笑道,“你喜欢你小兰姐姐吧?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等你长大了。”
“我我我、我才不是……”柯南“嘭”的一下,整个人要冒烟了。
“但是,柯南君,女孩子其实不一定喜欢英雄。”月见里悠突然严肃起来。
“为什么?”柯南愣住。
“因为她自己可以成为英雄。”月见里悠正色说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远比你想象的勇敢。”
柯南哑然。
月见里悠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冰水润喉,不去打扰他的思索。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对工藤新一做出隐晦的劝告了,否则哪天他真的被毛利兰甩了,怕是再也不会遇上这么好的女孩了。
话说回来,保护兰……这孩子究竟有没有意识,十个工藤新一捆一块儿都不够毛利兰一只手打的?是什么让你错觉兰是需要保护的柔弱花朵啊!
“月见里先生,我先回去了。”柯南站起来。
“嗯。”月见里悠看他被打击狠了的模样,思索了一秒,开口,“等等。”
“有什么事吗?”柯南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明天也空着吧?”月见里悠确认。
“是的。”柯南点头。他决定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月见里悠今天说过的话,明天也在家呆着。
“正好。”月见里悠愉快地说道,“我这里有点忙,明天你抽空给我把普拉米亚的结案报告写了,送到档案室封存。”
“……哈?我写?”柯南一个踉跄,不可思议地看他。
“看得懂福尔摩斯全集,你汉字读写肯定没问题。”月见里悠理所当然道,“又不需要你有多好的文笔,结案报告,按照规定的格式,把事件写清楚就行了。”
柯南:……我觉得你就是自己懒得写。忙什么忙!忙着和安室透约会吗!
月见里悠一脸无辜地瞪回去:抓下属工作不是上司的权利吗?我就是想约会怎么了!反正你变不回工藤新一又约会不了!
第226章 善后
训练场。
琴酒和伏特加进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居然是波本在练习狙击,而且看起来已经练了好一会儿。
基安蒂在旁边看,偶尔还出声纠正一下他的姿势和错误。波本配合地调整,很满足了她的虚荣感。
“波本。”琴酒喊了一声。
“呯!”
600码,子弹从目标耳朵旁边擦过。
“啊,原本能打中的,都怪琴酒你突然出声吓我一跳!”降谷零放下狙击枪,抱怨道。
“别找借口。”琴酒一声冷笑,“开枪的瞬间枪口走形了,本来就打不中。”
降谷零扁扁嘴,手在扶栏上一撑,从高处的圆台上跳下来,问道:“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你把宾加拉黑了?”琴酒问道。
“不是吧?”降谷零瞪圆了眼睛,一脸夸张的不可思议,“那家伙是小学生吗?居然告状?”
琴酒:……
“咳咳。”伏特加干咳了两声,原本想说什么,但瞥了一眼大哥的脸色,还是咽了回去。
告状……也算是吧?只是比起来更像是来挑衅的。
“所以,宾加,活着吗?”降谷零没听到回应,不免有些无趣,收了浮夸的表情,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
琴酒忽的勾起了一点唇角。
“大、大哥?”伏特加战战兢兢。
大哥,不会是气狠了吧?想着,他忍不住担忧地瞥了波本一眼。
“干得不错。”琴酒却说道。
“啊?”伏特加茫然。
他大哥说的是“干得不错”对吧?他耳朵没问题吧?
“那当然。”降谷零一抬下巴,得意洋洋。
伏特加强行忍住想要挠脑袋的动作,戴着墨镜让他看不出脸上困惑纠结的表情。
“报告了?”琴酒走向吧台,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还没,不急。”降谷零很自然地跟上,“怎么也得等宾加安置好那大家伙吧。万一他完不成,我岂不是要倒霉。”
“送到了。”琴酒说道。
降谷零“哦”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发邮件。
伏特加很有眼色地走进吧台里,给琴酒倒了一杯,稍一迟疑,顺便也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放在一边。
“没我的份啊?”基安蒂骂骂咧咧。
不过,她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拿出杯子自力更生。
“ok了。”降谷零按下发送键,抬头笑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谢了,伏特加。”
“最近安分一点。”琴酒淡淡地开口。
“又有大任务?”降谷零眉头一动,立刻竖起了耳朵。
“一个月后。”琴酒点了点头,却没多说。
“还要一个月啊。”降谷零闻言,马上无精打采地趴回去。
“最近就没什么刺激的任务嘛?”基安蒂问道。
“法国那边缺人。”琴酒冷哼。
“哦。”基安蒂悻悻地灌了一杯酒。他们派系的人一向跟法国区的负责人潘诺关系不好,吃饱了撑着才眼巴巴跑去帮忙呢,不看笑话就不错了。
“诺亚那边怎么样了?”琴酒又问道。
“还行,那孩子挺信任我的。”降谷零眯着眼睛说道,“确实很好用,就是用的时候要注意避开月见里悠。那个男人太敏锐了,让他怀疑就得不偿失。”
琴酒神色如常,在他看来,只要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他并不在乎波本是怎么用。
“对了。”降谷零转着杯子,目光盯着玻璃杯里的酒液在灯下折射出的光彩,忽然冒出一句,“琴酒,你说,我跟月见里悠领个结婚证怎么样?”
“噗——”基安蒂含在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喷了。
“咳咳咳咳……”伏特加差点从吧台椅上摔下去,墨镜歪了一半。
“你认真的?”连琴酒都忍不住诧异地看他。
“我在月见里悠抽屉里看见了两张他藏起来的婚姻届,还有公文。”降谷零慢悠悠地说道,“最晚明年初,日本政府就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了。”
“所以,这和你跟他结婚有什么关系?”基安蒂结结巴巴地问道。
“……可以。”琴酒沉默了一会儿,却舒缓了脸色,表示赞同。
“大哥?”伏特加惊悚了。
“嘛,不就是一张纸么。”降谷零却笑起来,“有了这小小一张证件,只要弄死月见里悠,我就能名正言顺继承他的遗产了,包括钱和那些研究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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