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生在门口的案子,自然是惊动了楼上的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
目暮警部到达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毛利兰刚刚给安室透包扎好伤口。
“真是的,居然在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家门口杀人,真是太过分了!”毛利小五郎愤愤不平。
“安室先生看清了撞你的人的脸了吗?”目暮警部问道。
“没有。”安室透摇头,“情况太紧急了,我能躲过他第一次撞击就是超常发挥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观察凶手。”
“人没事就是最幸运的。”目暮警部说道,“柯南君呢?”
“我记得那辆车是一直停在那里,看到安室先生才突然冲出来的。”柯南想了想答道,“我回来的时候从车子旁边经过,当时里面是没有人的。”
“小鬼,你站在不远的地方,也没看见凶手的样子吗?”毛利小五郎不满。
“那个人很聪明,他开了远光灯,灯光太刺眼了,根本没法看驾驶室。”柯南也很无奈。
“看起来是蓄意谋杀。”站在后面的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安室先生,你真的没有心里印象吗?”目暮警部问道。
安室透无辜地摇头。
“那好吧,如果想起了什么,再联系我们。”目暮警部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吧,这个时间还不算很晚,应该能找到目击者,大家分开去走访吧。”
“是!”
“麻烦警部了。”安室透乖巧地说道。
“不麻烦,这是我们的职责。”目暮警部又说道,“不过,连撞两次,不是有深仇大恨可做不出来。为了防止犯人狗急跳墙,伊达君,你负责送安室先生回去吧。”
“没问题。”靠在门边的伊达航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我先回去了,抱歉给毛利先生添麻烦了。”安室透走过去。
“对了,安室先生还是跟波洛的店长说一声,明天请假吧。”毛利兰提醒道。
“看起来又要麻烦小梓小姐了。”安室透无可奈何。
下了楼,直到坐进伊达航车里,安室透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真的是你得罪了人?”伊达航压低了声音问道。
“当然不是。”安室透看了他一眼,嘴唇一动,声音细如蚊蝇,“别问。”
“……知道了。”伊达航沉默了一下,随即目不斜视,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和一个普通的受害人,把他送到了木马公寓楼下。
安室透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一封新邮件:
【波本大人,我失败了,没撞死那个侦探,怎么办?】
安室透一声嗤笑,把手机扔到一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下去。
站在厨房的窗口,还能看见不远处警车的灯光闪烁。
好一会儿,他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重新打开手机,回复道:
【想死还是想活?——Bourbon】
对面显然是守着手机等邮件,回复的速度飞快:
【想活!!!】加了三个感叹号表达恐惧的心情。
安室透无言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只有窗外映进来的灯光,和手机的光芒,映衬得他那张漂亮的脸仿佛带着罂|粟的剧毒,看不见一丝阳光。
【想死很简单,想活……明天一早就去警视厅自首。理由随便编,态度良好,只是杀人未遂,不会判死刑的。——Bourbon】
【但是,如果去警视厅,会不会被灭口?】
【你以为你是为了什么才投靠我的?没有我,你早就被送到实验室了。监狱还能让你躲一躲,就算是琴酒也不想进去灭口。】
【我知道了!谢谢波本大人!】
安室透思索了一下,又编辑了一封邮件给风见裕也,让他做好畏罪自杀的假象,秘密把人关押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吧……”安室透喃喃自语。
犯人自首,他这个受害者肯定会被叫去警视厅,顺便把数据盘拿出来。
对朗姆来说,这个外围人员他用完就顺手灭了口,没毛病。
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
安室透又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点点头,没问题!
一举三得——就算是个外围成员,但那家伙是在组织出身的二代成员,肯定知道点中途加入的成员不知道的东西。顺便交给公安,让风见压榨一下剩余价值。再怎么说,也比让琴酒灭口好,废物利用呗。
第二天清早。
“安室君又请假了?”来波洛吃早饭的月见里悠目瞪口呆。
“是啊。”小梓忧心忡忡,“店长只说安室君的手受伤了,今天请假,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这人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吧?”月见里悠无奈,“整天不是病了就是受伤了。”
“那叔叔等下要不要去看看?”泽田弘树很懂事地开口,“新房那边,我可以盯着工人安装家具的!”
“那就交给你了!”月见里悠心满意足。
自己养的孩子就是又能干又贴心!
柯南刚好推开门,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本来想说出真相,想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要是月见里先生知道安室先生昨晚被杀人未遂,还不知道要怎么发飙呢。正好高木警官告诉他犯人来自首了,就别节外生枝了。
万一……就说万一,现役警官殴打嫌疑人什么的上了新闻,萩原警官会发疯的。
第40章 交锋
木马公寓。
月见里悠提着漂亮的便当盒走进门,便当里是他昨天晚上做的点心。
“小伙子!”门卫室的窗子突然开了,看门的老大爷探出头来叫他。
“我找安室透。”月见里悠微笑,“听说他又受伤了。”
“安室君的话,一早就出去了,看起来挺匆忙的。”看门大爷提醒道,“所以我跟你说一声,不用上去白跑一趟了。”
“出去了?”月见里悠一怔。
受了要请假的伤,却一早就自己出门了?
“那孩子肯定遇见什么事了。”看门大爷有些忧虑地说道,“昨天晚上,他是被警车送回来的。”
“警车?”月见里悠脸色微变,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公寓。
他先打了个电话给目暮警部了解情况,对面虽然有点奇怪他居然会关心这个案子,但也没有怀疑什么,直接说了一遍。
“杀人未遂?今天来自首了?”月见里悠紧紧皱起了眉。
提前埋伏、连撞两次,有这种坚定的杀心,绝不是临时起意,怎么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线索的情况下,仅仅隔了一晚上就来自首呢?
这变卦也太快了!
他能想到的可能:替人顶罪,或者……出其不意,再来一次!
如果是他,借着自首的名义,在警察的监视下和被害人见面,有一万种办法当场弄死对方。当然,这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想着,他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警视厅。
——得去看看松田阵平到底把他的车改装成什么样子了,没有车确实不太方便。
“月见里警视正!”搜查一课的办公室,第一个看见他的伊达航跳了起来,“你不是休假吗?”
“过来看看。”月见里悠走到审讯室外的单向玻璃这边,往里面看进去。
负责审讯的是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对面的嫌疑人戴着手铐,有问必答,看起来有种诡异的顺从。
“这就是自首的犯人?”月见里悠问道。
“是啊。”伊达航苦笑着点头。
他知道这个案子并不是简单的侦探得罪了人被报复,但事关同期的卧底任务又不能多问。早上见犯人自首,又一直担心这家伙在警视厅说出点不该说的东西来。真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偏偏这个时候,月见里悠也插一手,他又是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伊达航偏过头去看他,目光突然落在他手上拿精美的便当盒上,脸色不由得有些怪异。
这是要送谁的……不,或者,是谁送他的?便当可不是一般朋友会互赠的。
审讯室里,嫌疑人一脸无可奈何中带着点不耐烦,敲着桌子吼道:“我都说了!是我撞他的,三年前他害我哥哥在被警察追捕的途中意外身亡。我难得在东京看见他,想起往事就想报复他!”
“那你为什么来自首?”佐藤美和子问道。
“我后悔了行不行?”嫌疑人没好气,“昨晚上睡觉,越想越觉得亏。我不想像我哥一样,反正他又没事,我顶多就是个杀人未遂,判几年就出去了吧!”
“就这么简单?”佐藤美和子皱着眉,怎么都不能信。
如果是那种狭路相逢,激情动手的,她还能信这说辞。可是都埋伏了这么久,这种处心积虑,后悔得也太快了吧!
“警官,我都认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嫌疑人翻着白眼,“车子还在米花公园后面的停车场,上面都是我的指纹,你们自己去查呗。”
月见里悠脸色阴沉,许久没说话。
不对,非常不对。
这个人,嘴里说的是不想像被警察追捕身亡的哥哥一样,但表情举止无不在表达对入狱这件事的欢欣乐意。
——他想坐牢,很想。为什么?
“月见里警视正?”伊达航忐忑地叫了一声。
“没事,安室君呢?”月见里悠回神,微笑问道。
“哎?”伊达航一愣,装作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
“安室君的话,说是去上一下洗手间。”千叶从旁边经过,顺口说了句,又疑惑道,“说起来,他去了有15分钟了吧?该不会迷路了?”
“不会吧。”伊达航干笑,“警视厅又不是什么迷宫,大概是肚子不舒服。”
“说的也对。”千叶点点头。
“伊达君,他说他是昨晚的凶手,怎么证明的?”月见里悠忽然问道。
“这……他有肇事车辆的钥匙。”伊达航答道。
“钥匙呢?”月见里悠追问。
“放在证物室了。”伊达航回答。
月见里悠思考了一会儿,转身,“我去证物室看看。”
“啊,我陪你去。”伊达航赶紧交代了千叶一句,随后跟上。
证物室在楼上一层,隔壁就是法医室。比起楼下的大办公室,显得安静不少,也没那么多人来人往。
月见里悠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伊达航疑惑地问道。
月见里悠皱着眉抬头看天花板,往左走了一步,又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回到原位。
“月见里警视正?”伊达航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不对,这里的监控坏掉了。”月见里悠说道。
“啊?”伊达航吓了一跳。
“这款摄像头很智能,只要进入它的监控范围,就会根据活物的轨迹,自动调整角度追踪。”月见里悠指了指上方闪着红点的摄像头说道,“但是现在,摄像头并没有跟着我们走。看样子它是在工作中的,那不是坏掉了,就是……”
“被人替换了监控视频。”伊达航喃喃自语。
因为摄像头拍摄到的场景里,并没有人,当然不会动。
“你去监控室看看。”月见里悠吩咐。
“知道了,你小心。”伊达航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和降谷零有没有关系,但是……只能当做没关系。他必须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有一丝一毫放水。否则,别降谷零自己没出事,反倒是从他这里被发现问题。
月见里悠放轻了脚步,谨慎地接近了证物室。
要说这一层楼,最重要的地方显然就是证物室,有人打它的主意一点儿也不奇怪。
别说为什么要选在大白天,而不是晚上偷溜进来。警视厅晚上的保安措施更森严,白天反而会关掉一部分。而且正因为白天人来人往,才更好混进来。
这是个高手!
月见里悠轻轻地把便当放在窗台上,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枪,“咔嚓”一声,清脆地上膛。
证物室的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关得好好的。
但是月见里悠不信:一个能对警视厅的监控动手脚的人,会搞不定一个密码锁?
他自己当然也是有打开证物室权限的,输入指纹,“滴”的一声,门开了。
室内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是我多心了么……”月见里悠在里面转了一圈,思索。
证物室都是桌子和玻璃柜,一眼就能看穿,连能装个人的容器都没有。
走到窗口,他摸了一把窗台,一尘不染。然而,窗子没锁。
他打开窗子,往下看了一眼。
四楼,不算太高,但这边墙壁没有阳台和水管,往下跳就算运气好不死,肯定也得摔断腿。
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出门,飞快地打开了隔壁法医室的门。
这会儿法医室里并没有需要立刻检验的尸体,法医没事也不会呆在这里,而是走廊另一边的办公室。
空气比外面冷得多,显得阴森森的。毕竟检验中的尸体不能放在高温下,法医室的冷气一向开得很足。
只是……
“东京的治安真差啊……”月见里悠看着好几张床上摆放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忍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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