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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良夜(古代架空)——焦绿啊宝叽

时间:2024-12-07 09:42:15  作者:焦绿啊宝叽
  沈某生来呆傻痴笨,有幸得遇阿蛮,是千百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如今谢姑娘先我而去,留得沈卿一人独活于世上,只觉无甚意思。
  吾本为懦弱无能之辈,只想着阴曹地府孤冷,忧心阿蛮孤寂,便想下去陪她。
  在人间恍恍惚惚强撑过七日,只为等着再同谢姑娘再见一面。如今见着或见不着,沈卿都是要走的。
  沈卿自知力薄,活着怕也是不能为爱妻阿蛮手刃仇敌,不如早些同阿蛮相见,这般看来,沈某的确是个懦夫。
  沈某早有死志,将军不必愧疚未能救吾一命。
  只望吾死后,将军将吾与阿蛮葬于一处。
  这柄桃花扇原本便是阿蛮赠予王爷之物,沈卿私心,多留了几日,望晏将军见谅。如今它也该物归原主。
  琳琅阁沈卿
  于辛丑年九月秋
  晏西楼打开那方乌木匣子,一柄桃花扇静静地躺在其中。
  他握住雕了几朵桃花的黑檀木扇柄,将折扇徐徐推展开。
  几点桃花栩栩如生,只是那扇面儿上多了几行诗。晏西楼指腹轻抚上那早已干涸的墨,心下了然。
  只见那满树桃花灼灼,旁侧题诗一句:
  “人生忽如寄,怜取眼前人。”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人呐,便如同那朝生暮死的蜉蝣,无人可预料日后会发生何事,无人可预知生死何时,能做的,就只是珍惜今日,珍重眼前之人。
  晏西楼瞳孔微颤,不由得低声喃喃:
  “眼前人,最须珍重眼前人。”
  *
  晏西楼去永宁王府寻傅良夜时,那人正蜷缩在卧房的角落里,身侧零零散散落着数个空空的酒坛子。
  傅良夜抱着怀里的酒,安安静静地缩在墙角,呆滞地盯着一处不动,若不是睁着眼睛,倒像是睡着了。
  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傅良夜动了一动,身侧的酒坛子便骨碌碌地滚了出去,直直滚至晏西楼的脚边。
  “你来了。”傅良夜似乎对晏西楼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只拎了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口,“阿蛮,可是要下葬了?”
  “沈卿走了。”晏西楼俯身将酒坛子捡起,踱至傅良夜身侧,轻轻按住人正欲抬起的手,“别再喝了,伤身。”
  闻言,傅良夜手中的酒壶停在半空中,拽住晏西楼的袍袖,眼底泛了红意:
  “你说什么?你莫不是来骗本王的,他是怎么……”
  “自尽。”
  晏西楼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静静地望着人。
  “自尽?”
  傅良夜惊讶地喘了一口气,而后恍然大悟般,颤抖着唇扯出一个笑来:
  “自尽,哈哈哈哈,自尽。知道了,知道了。本王……本王该去送送他……”
  *
  傅良夜呆呆地看着红色的棺木缓缓合上,沈卿同谢阿蛮便睡在那逼仄狭窄的一方棺木里,从此以后,再无相见。
  他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山上寒风簌簌,却只着素色单衣,手握一壶清酒。
  望着黄土渐渐将棺木吞没,再堆在一处,那平地上便鼓起一座坟茔,傅良夜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生生死死为情多!阿蛮啊阿蛮,是我错了,那时我同你讲什么大道理,自古以来,‘情’一字便无甚道理可言。”
  “那杜丽娘可真是世间至情之人,柳梦梅也不负丽娘情深,两人真真是对儿绝配!”
  傅良夜眼前浮现出那日争论时,阿蛮唱完那出《牡丹亭》,流着泪痴痴地感叹的模样。
  “是啊,柳梦梅同杜丽娘,真真儿是对儿绝配!丽娘已殁,柳郎又怎能独留?”
  他身形摇摇晃晃,长笑着走下山去,满壶清酒滉洒出来,混着颊边留下的泪水,湿透了衣襟。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人生有酒且当醉,一滴何曾到黄泉。
  作者有话说:
  情知道世上,难使皓月长圆,彩云镇聚。
  ——柳永《倾杯离宴殷勤》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苏轼《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人生有酒且当醉,一滴何曾到黄泉。
  ——出自宋代高翥的《清明日对酒》
 
 
第33章 心上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沈卿同阿蛮下葬后的第二日,便是八月十五。
  此际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
  人间团圆日,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街坊小巷间更是人头攒动,孩子们手里提着兔儿灯,嘴里叼着阿娘、阿姊做的糕点月饼,跑街窜巷,好不热闹。
  晏甄吵着闹着从宫里逃出来,乐颠颠地蹦到了将军府,这会儿正缠着晏西楼要人陪她到街上赏灯。
  “宫里无趣死了,死气沉沉的,呐呐呐!连块儿月饼都吃不到!”晏甄气鼓鼓地叉着腰,头上的步摇晃得要飞上了天,盯着晏西楼坐在亭子里的石凳子上慢慢悠悠地泡茶,只觉得无聊至极。
  坐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是呆不住了,索性就仰着头扯着晏西楼的袖子晃悠个不停:
  “阿兄,今年你好不容易在京城,中秋总算是个团圆日啦。别人家的小女娘都有父兄陪着赏灯,这回你也陪夭夭去玩!好不好,好不好嘛!阿兄对夭夭最好啦,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晏西楼也不应答,避着晏甄的手,将热茶壶缓缓落下。
  他伸手从碟子中捡了块儿月饼,掰下来一小半儿,趁晏甄一不留神,塞进了她说个不停的嘴巴里,总算是止住了耳朵边上聒噪的话音。
  晏甄“唔”了一声,将月饼嚼进嘴巴里,舔舔嘴唇,许是觉得好吃,又从盘子里挑了一块儿,两只手握着月饼,狼吞虎咽地咬着吃。
  晏西楼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残渣,抬盏抿了口茶,把寒毒的缓解之药服下去,幽幽地瞥了眼晏甄一径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怎会连一块儿月饼都吃不到?你这小混球儿,又在那儿乱说一气。”
  “谁乱说?”
  晏甄闻言瞪大了眼睛,一着急,将嘴里的月饼渣喷了兄长一身,忙着挥动着小手把粘在晏西楼衣袍上的渣渣弹落,又喝了一口阿兄递过来的清茶,这才把嘴里的糕点勉强咽了下去。
  “我听那些宫人讲呀,是因了轩哥哥的母妃……祭日便是中秋,所以啊,宫里年年都不过中秋的,可不是连月饼都没有嘛!最近几日,宫里的太监、宫女啦都谨慎得紧,生怕触了轩哥哥的逆鳞,连怀瑜哥哥都很少说话啦!”
  晏西楼恍然,数年未归京城,当年旧事再很少有人提及,回想起来,的的确确是在中秋前后。
  盯着杯盏里影影绰绰的月亮,晏西楼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中秋佳节本是团圆之日,可对于一些人来讲,却是死生离别的噩梦了。
  “阿兄,你在想什么?”
  晏甄一脸纳闷儿地望向忽然沉默的阿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刚想琢磨着解释一番,未料得阿兄眼皮抬也不抬,随手将杯中的残茶泼尽,振袖起了身。
  “诶?这就要走哇!”晏甄瞧着自家阿兄动了步子,忙着屁颠儿屁颠儿地挽了人的胳膊,欣喜地像一朵初绽的小花朵:“夭夭就知道,阿兄最疼夭夭啦,定会陪我去!”
  晏西楼面露犹豫,方才只顾想着旧事,竟是忘了夭夭这一茬儿。
  他安慰似的拍拍晏甄的手,眉间带着几分愧意:
  “阿兄不喜热闹,夭夭自己去罢。”
  晏甄闻言,像一朵被秋霜打了的小花儿,霎时就蔫儿了:
  “凭什么?你又不是不在家,为何不陪我去!我不管我不管!今儿晚上你哪也不准去!”晏甄嘴上撅得能挂个油瓶,急得一个饿虎扑食,整个身子都挂在了晏西楼身上,“你不怕你唯一的妹妹被人牙子拐走,夭夭长得这么漂亮,被拐走了,哼……有你后悔的!”
  “以夭夭的能耐,阿兄不担心你被拐走。”晏甄不把别人拐走就算幸事了,谁敢拐这么个姑奶奶啊!
  “夭夭乖,阿兄要去找一个人,很重要。”
  “有多重要?什么人能比你亲妹妹还重要!我不管我不管!”
  晏甄抱着晏西楼的大腿干嚎了半天,后反劲儿地意识到了什么,戛然间停止了哭泣。
  她歪着头流着鼻涕,眯着眼睛凑近了自家阿兄的脸:
  “不会吧,不会吧!晏西楼,你是不是给我找了个嫂嫂?除非…除非你说,你不陪我是要去找阿嫂,否则我晏甄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晏西楼的背脊僵了僵,慌乱抬眼,假装看月亮,话里有些不太自然:
  “胡说八道,不是。”
  晏甄何时见过自家阿兄如此忸怩的模样?
  “呐呐呐,阿兄少骗人!嘴上说着不是,那脸上眼瞧着就红啦!”
  晏甄磨着后槽牙,凭借自己的一双火眼金睛,心里早已有了猜测——阿兄明摆着是在说谎嘛!
  晏西楼被晏甄盯得不自在得紧,悻悻地避开了人审视的目光:
  “夭夭,别闹了,阿兄回来给你买兔子灯,趴在人身上像什么话!快下去!”
  晏甄犹豫了一会儿,可为了阿兄的“终身大事”,只好委委屈屈地放开了人。
  晏西楼抬手整理衣袍,向前走了几步。
  晏甄背着小手,也跟着向前走了几步,足腕儿上银铃叮叮当当地跟着响。
  “不许跟着。”
  晏西楼无奈,只好转头警告般瞥了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的晏甄一眼。瞧着晏甄可怜巴巴的模样,自觉对人有些凶了,只好软声哄道,“等阿兄回府再陪你去,只一会儿功夫。”
  “切,等你回来陪我,黄花菜都凉透透的了!我晏甄才不稀罕跟着你呐!晏西楼,你个见色忘妹妹的大混球!呸呸呸,我看错你啦!”
  晏甄扁了扁嘴,一跺脚,气哼哼地跑了。
  *
  几个小女娘站在花灯铺子前,摇着团扇互相嬉闹着。
  只见其中一个姑娘抬腕轻轻一指,挑中了那铺子前一盏扎得栩栩如生的兔儿灯,小贩笑着摘下灯递过来,那姑娘刚要伸手接过,身侧忽然闪出位俊俏郎君。
  姑娘握着团扇遮着半张脸,望着俏郎君便出了神,被小贩唤了好几声都未听见。直到那郎君发觉,帮人接过了灯,给姑娘递了过去。
  “原来这兔儿灯竟是这般玲珑小巧,怪不得……”郎君盯着兔儿灯沉吟片刻,轻声问询,“姑娘?这是你买的灯罢!”
  “是了,是了,多谢郎君。”
  眼前的郎君虽不苟言笑,却能叫人从那眸中捕捉到如同月光般的温柔。
  姑娘痴痴地伸手握住兔儿灯细长的灯柄,惊得脸羞得飞红一片,忙着给小贩递了银子,朝着郎君行礼道了谢,逃也似的疾步走回姐妹们身边儿。
  几个小女娘咯咯地笑了几声,纷纷的闪躲在一排排花灯后偷着瞧俊俏郎君。
  那郎君似是察觉,朝着姑娘们颔首示意,小女娘们更觉得心旌摇曳,躲在人群后头一窝蜂似的唠开了:
  “小郎君长得可真俊,就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笑起来,又是哪般风采!”
  “哎呦,腰间还配着剑嘞,真真是英武潇洒!”拎着兔儿灯的姑娘掩袖偷笑,眉眼中流露绵绵情意,殷殷切切用余光瞟着那郎君。
  “哎呦,妹妹别痴心妄想啦,人家买了盏兔儿灯,怕不是已成了婚有了家室!给娘子买的。”
  “诶,你别说,那盏灯同玲珑手上的一样,哎呦,会不会真的一见钟情,瞧上我们家玲珑妹妹啦!呦呦呦!瞧瞧,瞧瞧!玲珑你呀,这眼睛都要看直啦!”
  被唤作玲珑的姑娘被笑得用袖子遮了脸,羞恼地撞了旁边姑娘的肩膀:
  “姐姐不也是,看得都痴了,待会儿怕不是要流口水。”
  小女娘们眼神黏在那郎君身上便再也离不开,直盯着他买完兔儿灯,又眼瞧着人到点心铺子里包了些蜜饯、糕点和月饼,最后进了酒楼提了一坛桃花酿。
  “买了这许多东西,准是要去讨心上人欢喜,玲珑妹妹,该死心喽~”
  一路上她们躲躲藏藏地跟着俏郎君,绕过了几条小巷,最终见人在一扇朱红府门前停了脚。
  玲珑抬头瞧了瞧,顿时惊得“呀”了一声,指着那牌匾悄声道:
  “永宁王府!哎呀,他竟是奔着永宁王府去的,是去寻谁啊?”
  永宁王府门前的守卫瞧见来人竟是晏西楼,一时间面面相觑,直缓了好一会儿,自觉失礼,紧着行礼问询:
  “晏将军深夜造访,不知何事?王爷今日……”
  晏西楼朝几个守卫颔首,一向注重礼数的他这次竟未等守卫说完,便轻声打断了人接下来的话:
  “王爷今夜可在府中?若是在,还望通报一声。”
  “那倒不必通报。王爷前几日吩咐过,若是将军到府上,只管放行便是,是小人唐突了,望将军见谅!将军跟属下来罢。”
  晏西楼道了声谢,拎着手里的物什进了府。
  躲在小巷子里的姑娘们此刻睁大了眼睛,面上皆写着不可思议!
  “坊间传言,那永宁王傅良夜可是男女不忌,同那镇国将军晏西楼还有些故事啦。诶呦,这郎君随身带着剑,瞧着那王府守卫也不阻拦,定是同永宁王甚是相熟,怕就是那晏将军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晏将军,晏将军!你何苦要往那那那,那臭水沟里头跳哇!
  玲珑的心“啪嚓”一下裂了个稀碎,手上一使劲儿,兔子灯的手提竹柄生生地被“腰斩”,小兔儿啪叽一下落到地面上,连灯里的蜡烛也摔灭了。
  四处静得可怖,玲珑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战,直到此刻才觉得冷了。她眸中似是有失落之意,只敛了肩上的披风,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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