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料刚刚那个Beta也跟了过来,他以为景繁换位置是为了躲他:“哎呀,其实我们也可以从交朋友开始,你叫什么名字?”
“你爸。”景繁随口道。
“李霸,真是个爷们的名字,和你的外表还挺不符的。”那人笑着硬夸。
景繁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想不通这男人怎么对自己这么执着:“我都说了我有对象,你别再缠着我了。”
那人嬉皮笑脸地把他的话当成欲拒还迎的调剂品:“那你对象一定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待这,而且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不想和你交朋友。”景繁拒绝。
“为什么?你都还没正眼看过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景繁默默翻了个白眼,别说正眼看了,他斜眼看,这人身上一副“我不是好人”味比他喷的香水味还重。
“我不喜欢秃子,你头发太少了。”他随意地看了一眼他头顶略显稀疏的毛发,直戳对方心窝子。
这下男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起来,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叫来了酒保,调了两杯橙色的饮品:“说了那么久也渴了,那就请你喝一杯,就当认识一下吧。”
景繁看着像橙汁一样的饮料,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他确实渴了,但他不敢相信酒吧里任何一款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饮品。
他谨慎地摇头拒绝。
见他这么难磨,那人也有些失去了耐心,伸手就要来揽他的腰,想着吃不到至少要揩点油。
只是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一股巨力握住。
剧痛沿着手腕袭上大脑,他忍不住痛呼一声,看向抓着他手颈的手。
景繁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他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时,就见暧昧朦胧的灯光掩映之下,是一双锐利戏谑的眸子。
“疼疼疼,放手,你谁啊?”那人掰着他的手,但却纹丝不动。
“他说,他有对象,这句话很难理解吗?”来人的嗓音在吵闹的酒厅内依旧清晰沉稳。
景繁眨了眨眼睛,面向着缠着自己的那人:“对,很难理解吗?”
“不,不难,我错了,我这就走。”男人疼得脸都皱巴了,余光扫了一眼面前气场强大的Alpha,急忙认错。
解渐沉这才甩开了他的手。
看着那人灰溜溜跑开的背影,景繁吞了吞口水,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解渐沉。
小说里没写到有他出场啊?
“老板,你怎么在这?”看着对方坐在了刚才那个男人的位置上,景繁忍不住好奇发问。
明明推了一个重要的酒会,他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结果是来酒吧喝酒来了?
而且怎么还正好是明越和曲由白都在的地方,这不是来添乱了吗。
解渐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瞥了一眼吧台上放着的两杯饮品反问:“喝了?”
景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橙色液体,摇了摇头:“没有。”
“嗯。”解渐沉应了一声,将酒杯推开了。
这个调制酒虽然看起来很柔和,味道也像果汁,但基酒是高浓度的伏特加,最常用来骗那些不常来酒吧的人。
他叫来酒保,重新点了一杯酒,说完他又看向了景繁,问:“喝酒吗?”
景繁还是摇头,他当然不能喝,他还有正事要做呢。
“再来一杯牛奶。”
酒保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去到一边准备了起来。
很快,一杯金色的调制酒就被推到了他面前,同样送过来的还有一杯纯白的牛奶。
酒保很有眼力见地将他放到了景繁面前。
景繁:“?”
【不是,凭什么,怎么解渐沉在酒吧要牛奶就可以,我在咖啡店要,他们就那样对我。】某人的小心眼犯了。
第39章 什么河能洗清
吧台上方垂下一排吊灯,朦胧的光线透过磨砂玻璃灯罩洒下。
景繁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静坐的人,好奇他是怎么在这乌泱泱的人群中认出戴着口罩的自己的。
从江市修养回来后,他就没怎么和解渐沉私下见过面,连他原本热衷的端茶倒水也因为要骚扰曲由白而变少了很多。
解渐沉此刻只是安静地坐在台前喝酒,眼神没有什么焦点像是在放空,看起来也不像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不过倒是多亏了有他镇场,没再有奇怪的人来这自讨苦吃。
看着他因仰头喝酒而紧绷的下颌线条,景繁默默收回了视线,他垂眼盯着面前的杯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摘下口罩,端起尚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
牛奶刚一入口还没来得及吞下,耳边就传来了嘈杂的叫声,在那群不太友善的嗓音里,他敏锐地辨认出了曲由白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好像被绊了一脚。”
剧情开始了。
景繁把杯子放下,擦了擦唇角,转头看向声源处。
同样被声音吸引了注意的还有他身边的解渐沉。
没等他奇怪对方这种对看热闹不感兴趣的人,怎么会被这种动静吸引了目光,明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中央。
明越今天身穿的是一件浅色西装,可能是为了符合酒吧氛围,他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
此刻他站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显眼,因为他那身一看就很贵的衣服被泼了大片红色酒渍。
【啧啧,来这玩还穿什么西装?哪怕穿个防水的皮衣就没这麻烦了,还是说他们霸总的西装是焊在身上的?】景繁咋舌,瞥了一眼身边同样穿着白色衬衫的解渐沉。
对方的西装外套可能在进来前就脱了,衬衫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处,露出他线条好看的肌肉。
不过他忘了,下班后着急过来的他自己,身上穿的也是休闲西装。
然而吐槽归吐槽,明越要是真的穿的皮衣皮裤,景繁又要因为剧情走偏而头疼了。
曲由白无措地站在人群中,面对明越那群狐朋狗友们的恶意哄闹显得分外可怜。
【唉,你们别闹了,人家以后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闹过分了以后见面多难看。】景繁以旁观者的角度,真心为那几个揪着曲由白不放的人担心。
现在的剧情正在按照原著发展,接下来应该就要到曲由白带明越去卫生间处理衣服了。
景繁也要提前换地方蹲点,他转头看向解渐沉,发现对方也才刚刚收回视线。
他奇怪地皱了皱眉,然而现在的重点是曲由白他们,于是他便将那份怪异压在了心里。
“老板,我去,上个厕所。”他伸出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解渐沉的瞳色也偏浅,平时不怎么能注意到,在头顶朦胧的光线下,才显出比常人更加透彻深邃的眼底。
看他眼睛的颜色,景繁后知后觉,对方的发色或许也是天生的,原本他还以为是染出来的效果。
解渐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景繁被看得莫名有些心虚了,他才出声:“嗯。”
仿佛领了圣旨,景繁安心地跳下吧台椅。
他瞥了一眼还在进行闹剧的主角团,慢了好几拍地反应过来:【怪了,我上厕所为什么要得到他的同意?】
看来是当牛马当惯了,弯着的腰一时之间没能直起来。
景繁一边拉上口罩一边朝着卫生间走去,他打算先他们一步找个隔间躲起来。
只要主角俩顺利拿到了联系方式,这一剧情就算完成了。
等他刚找好听墙角的绝佳位置躲起来,门外就传来了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声音,还伴随着唇舌交缠的滋滋水声。
“?”景繁抓着门把手一脸懵。
在他以为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时,门外两人出了声。
不是曲由白和明越的声音。
这是撞见别人的亲热现场了。
景繁被迫听了不想听的墙角,突然间又惊觉:【坏了,我又忘记了这个狗屁世界里的厕所有六个。】
他下意识跑进了男B厕所。
这主角俩一个A一个O怎么看都不会进B厕吧?
顾不上外面打的火热的场面,景繁硬着头皮推开了隔间门,幸亏那两个还没激动到在外面开干。
顶着那两人直勾勾的目光,他把头埋得更低,庆幸着自己戴了口罩。
接着他摸着墙壁转到了旁边的A厕。
不知道是作者自己也忘了这一设定还是怎么回事,小说里并没有提到他们去的是哪个厕所。
景繁现在只能赌一把。
至少A厕他进过,心里负担没那么大。
【希望待会出去的时候不要有人看到,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紧紧扒着隔间的门,分心地和系统吐槽。
【该世界观里不存在黄河。】系统自以为好心地提醒。
不过好在可能曲由白也考虑到了性别问题,他最终也是带着明越进了A厕。
门外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看样子是曲由白在试图给他清理衣服上的酒渍。
那两人沉默了很久,整个卫生间只能听见水声和擦拭衣料的声音。
景繁觉得不太对劲。
小说里他们说了很多话,而且明越固执又霸道,明明一眼就被曲由白吸引了,还死要面子地装冷脸,最后借着衣服清理不干净索要赔偿的由头要来了对方的电话。
但此刻,要不是曲由白一开始出了声,景繁都要认为外面的不是他俩。
“好,好了,虽然湿了很多,但是不太看得出来了,要是衣服损坏了的话,我也可以赔钱……真的很抱歉。”良久后,曲由白终于再次开了口。
【洗干净了?】景繁扒着门板偷听。
不过没关系,明越肯定会以衣服损坏为由要联系方式。
“算了,就这样吧。”
明越期间一直低着头在看手机,闻言看向身前湿了一大片但确实不怎么看得出酒渍的衣服,皱了皱眉拒绝了对方的赔偿。
“?!”景繁越来越觉得走向不对劲。
“真的很抱歉,让您的衣服湿成这样。”曲由白再次诚恳地道歉。
明越收了手机,随意地瞥了一眼身前人毛茸茸的头顶,他别开目光:“你也是被我朋友故意绊倒的,是他的问题。”
【主角居然长眼睛了!】景繁张着嘴巴,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死心地等着两人有更多的对话,却只等来了两人的沉默。
很好,原著里的暧昧氛围一点没有。
小说这里明越是直接脱了衬衫让曲由白进行清洗,赤/裸的胸膛让曲由白回忆起了那晚的旖旎。
于是他们一个心怀不轨一个暗藏羞涩,两人间的氛围自然而然变得暗香浮动。
但是现在别说暗香浮动,小小的空间里,景繁只能感受到厕所的除臭香氛和冻死人的冷场。
一个除渍手艺高超,一个通情达理宽宏大量,两人一拍即合,和平地处理了一场麻烦,然后平静地出了厕所。
好极了。
景繁就差跪地上了,他想不通怎么这还能出差错,前面都是按照小说剧情走的啊。
【不行,还能补救,现在让小白去要电话应该也来得及。】
别问为什么不让明越要,他怕刚出现在明越面前头上就多个窟窿。
景繁推开了隔间门,准备追上曲由白。
谁料一钻出隔间,他就看到洗手台这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他站在原地愣了有半分钟。
“看来你确实对A厕情有独钟。”
解渐沉透过镜子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接着低下头认真地清洗着双手,低沉的嗓音很好听,如果忽略内容的话。
“咳因为,B厕,人有点多。”景繁舔了舔唇角,垂着眼皮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系统你帮我搜搜,这个世界里有什么河能把我洗干净。】
“是吗?”解渐沉扯了一张纸巾擦手,隔着镜子看着他。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但就是让景繁听出了戏谑的意味。
不过他也没有要为难的意思,将手上的水擦净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景繁跟在后面落后好几步,打算等他走了以后就去找曲由白。
“加个班吧。”身前的人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不是在询问。
“啊?”喜提加班的小员工反应有些慢。
“我喝酒了,待会帮我开车。”解渐沉头也没回。
“啊,好的吧,”景繁无奈应下,“但是老板,可以等我一会儿吗?我有点事。”
解渐沉这次停下了脚步,他侧身看了一眼景繁,挑了挑眉:“行,那我去原座位等你。”
他离开后,景繁立马疾步走向员工活动的区域找曲由白,他怕解渐沉等不耐烦。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看到景繁的曲由白很惊讶。
“我来这放松的。”景繁擦着额角的汗。
曲由白张了张嘴巴,看他全副武装又满头大汗的样子倒挺像来找罪受的:“那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白,你刚刚在厕所接触的那个人,你可以去帮我要个联系方式吗?”景繁拉着他的胳膊,直入主题。
“你是说,那个明越吗?”曲由白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去?帮你要?”
“对,我找他有急事,”景繁心虚地转开了视线,“我不敢见他,你别说是我,就以你的名义要。”
不敢见这一点倒是真的。
“啊,好吧,那我试试。”曲由白看起来有点为难,但还是应下了。
“好,那你一定要帮我要到,我就先走了,等你消息。”景繁一边后退一边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他急着离开,不仅是因为急着去找解渐沉,还因为他看到了朝着曲由白方向走来的明越。
很快返回到了吧台,解渐沉果然在等他,只是他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端坐在台前。
第40章 超薄,草莓味
解渐沉背靠着吧台,一腿曲起搭在吧台椅的踏杆上,另一只则闲适地伸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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