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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助理他真有个三岁崽(近代现代)——噤非

时间:2024-12-09 09:57:18  作者:噤非
  霍庆贤扶着额头,深深翕了眼:
  “霍泱,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他想让你找到他,你早就有了他的消息。这几个月你跑遍大半晋海市得到了什么,如果晋海市没有,你是不是还要翻遍全中国。”
  霍泱的回答不假思索:
  “是。”
  他并非非要找到白檀把人绑回身边,只想见到本人从他嘴里知道他不辞而别的理由。
  霍庆贤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宣泄无奈。
  “你妈妈的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你这样子她会多伤心。霍泱,听我一句劝,放下执念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白先生想离开,或许并非你做错或说错,只是纯粹的不想待在你身边,厌倦了你或者这种生活,难道还有其他理由么。”
  虽然霍庆贤听到秘书告密后也为了儿子喜欢男人而大为震惊和不解,但看到霍泱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己,还是心疼了。
  苦口婆心的劝慰最终换来了霍泱一句:
  “知道了,我先上楼休息。”
  霍泱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躺在床上拿过手机。
  白檀是厌倦了他才离开么。
  自己好像是有些黏人,恨不得二十小时贴在他身上,动辄就要亲亲抱抱,或许是人都会受不了。
  可也不该一声不响不辞而别。
  霍泱打好字,发送消息:
  【新年快乐,今天有吃好吃的么。】
  之后又发了一条:
  【对不起,我是有点黏人了,没能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对不起,我在反思自己,等你消气那天可以回我消息么。】
  短信编辑结束,发送到了一张或许永远不会有人再用的电话卡上。
  *
  英国曼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里。
  “新年快乐,红包拿来。”王姨说着俏皮话进了白檀房间,帮他打开窗帘,让他感受一日之计最清新的阳光。
  白檀跟着傻笑,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谢谢王姨陪我过年,因为我昨天您都没能回家和家人团圆。”
  王姨推开他的手,反而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红包递过去:
  “哪有小辈给长辈发红包的,来,拿着吧,当是送给你肚子里小宝宝的压岁钱。”
  虽然白檀不缺钱,但中国人就是这么个传统,不收的话对方反而会不开心。
  他接过红包,说了句替小宝宝谢谢王姨。
  对于身居海外的国人来说,没有所谓的年初一年十五,三十一过这年也就算过完了。
  今天是白檀预约去医院胎检的日子。
  国外医院设备先进,可预约难,他早在两周前就得约好医生,还得看医生有没有时间。
  白檀不想去。
  上次去胎检,他坐在一群女人中间挺着个大肚子,周围人纷纷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让他浑身生了刺一样,恨不得原地去世。
  这次呢,难道要他扮成女人才会没那么难受?
  厉温言来了。
  他担心白檀英语不是很好,所以早就约好陪他一起去医院。
  车上。
  白檀靠着车窗,目光呆滞看着窗外。
  厉温言看了眼白檀身上穿的王姨的裙子。
  老旧,俗气,宽大,套在他身上实在格格不入。
  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到了医院,来到产科,白檀忙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短外套的衣摆,厉温言扶着他找个位置坐下。
  白檀悄悄抬眼瞄了几眼,幸亏护士给其他孕妇们发了产后护理手册,她们都在认真看书,没人注意他这边。
  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咦!妈妈,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身边忽然传来稚声稚气的童音。
  白檀下意识看了眼,就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抓着母亲的手好奇打量着他。
  男孩的母亲赶紧把孩子拉过去坐好,严厉地呵斥一句“闭嘴”。
  反而是母亲不愿给他解释的表现更让他觉得事有蹊跷,张个大嘴像破锣一样喊:
  “他长得像男人,可他为什么穿裙子?他怀孕了么,为什么肚子这么大,男人也会怀孕么?”
  白檀身体一顿,慢慢缩紧了身子,头深深埋下。
  男孩妈妈一把捂住他的嘴,连说三声“闭嘴”,然后拖出去打。
  厉温言轻轻拍了拍白檀紧攥的双拳,示意他放轻松,童言无忌。
  此时,等候室所有孕妈的目光都齐齐朝着白檀行注目礼。
  尽管白檀低着头看不见,可也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像刺一样扎过来。
  八个多月的孕肚很难支撑普通人正常起坐,可白檀却能忽略这股重力,猛地站起身,脚下生风一样往外走。
  厉温言跟着追上去:
  “怎么了,要去卫生间?”
  “我不查了,我去预约堕胎。”白檀语气坚定,目光笔直看向前方,决绝道,“你也离我远点,免得大家也那样看待你。”
  还要预约子宫卵巢摘除手术,哪怕他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或者以后没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都认了。
  厉温言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就是很敏感且喜怒无常,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拉住白檀,微微委身尽量和他保持平视,哄道:
  “胎儿已经三十二周,堕胎风险很大,而且……”
  他声音缓了缓:
  “你还记得上次来做胎检,从影像里看到的小宝宝么。”
  白檀怔住,半晌,抬起晕红的双眼。
  他还记得。
  那时七个月大的宝宝已经有成年人小臂这么大,安静蜷缩在子宫里,长出了完整的五官,容貌依稀可辨。
  那时候白檀还在想:这个小朋友在肚子里就已经这么可爱,和他爸爸一样,四肢修长,将来一定也是个大高个。
  孩子像他的爸爸,对白檀来说已经是唯一的慰藉。
  现在,八个半月的宝宝,在当地法律中还只是母体一部分,算不上真正的人,没有人权,可以随意处置。
  可他怎么不是人,他有清晰的五官,会乱动乱扑腾,也能听到妈妈呼唤他的声音,偶尔还会做出回应。
  而白檀自己也觉得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偶尔很安静时,白檀还会担忧他是不是在肚子里出了什么事。
  好歹毒的胎儿,他寄生在自己体内,促使自己分泌激素刺激大脑,让自己不受控制地产生了母爱情绪,重塑了自己的脑干细胞,也让自己对他的感知更加灵敏,变得没办法不去在意他。
  白檀的手缓缓抚上肚子。
  他轻轻闭上眼,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没再说什么,回到等候室坐好。
  ……
  胎检结果不错,一切正常,胎儿也很健康。
  医生提醒白檀,预产期就在五月初,还有一个半月,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并且告知,由于他的特殊情况,只能选择剖腹产。
  听到这个消息,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白檀还记得他小时候受伤住院,隔壁床住了个阑尾炎手术的大叔,天天嗷呜喊疼,做完手术也没日没夜的哼哼唧唧。
  他无意间看到了大叔的刀口,像一条粗壮的毛毛虫攀附在小腹上,表面还泛着粉色的油光。
  当时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要在他的肚子上开一刀取出胎儿,岂不是像攀附上一条小蛇。
  白檀越想越害怕,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随着产期将至,白檀也越来越沉默,以前还经常和邻居聊聊天,现在基本是一声不吭,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害怕地掉眼泪。
  窗帘拉得死死的,整栋房子每天都藏匿于暗无天日的灰暗中。
  厉温言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好话说尽,却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白檀单靠三言两语的哄劝,没用,他根本也听不进去。
  思忖良久,厉温言给国内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要他寄点东西过来。
  *
  时间渐渐进入春天。
  距离白檀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白檀的肚子已经大到没有办法正常行走。
  厉温言买了轮椅方便他行动,可他坐在轮椅上望着楼梯时,深深的无助感涌上。
  为什么他非要承受这些不可?到现在身体已经沉重到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他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孩子生下来之后呢,怎么把他养育成人,自己能做好合格的父母么,缺失一半父爱的小孩,他最后会长成心理健全的人么,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身体里多了一套生殖器官,到时候他也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么。
  白檀彻底绝望了。
  尽管白檀一个劲告诫自己不能再哭了,又不是什么苦情戏女主,况且男儿有泪不轻弹,一直哭会让人看了笑话。
  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不是伤心,而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惶然无措的绝望。
  王姨听到声音赶紧过来查看情况,见他哭得已经有点过呼吸,忙找了纸袋扣在他嘴上,慢慢帮他安抚情绪。
  孕妇都很辛苦,对于白檀一个男孩子来说,不仅辛苦还得承受精神上的压力折磨。
  王姨也是真怕白檀哪天彻底崩溃了。
  她扶起白檀,慢慢扶着他上楼回房间。
  沉重的身体导致白檀一屁股坐在床上,他想站起来,根本没办法。
  只能倒在床上默默流泪。
  迷迷糊糊中,视线里多了一坨黑色的东西。
  白檀伸出手摸了摸,是一件呢子材质的大衣外套。
  他愣了愣,用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想看清楚些。
  那件外套上似乎飘着似有若无的很熟悉的气味。
  白檀不由自主想到了霍泱。
  温柔的气息在鼻间弥散开,像轻柔的大手深深拥抱着他,安抚着他的情绪。
  白檀不知道这件大衣是谁的,为什么放在他床上,可意识丧失后,只能凭借条件反射紧紧抱住大衣,贪婪地嗅着上面的气息。
  顷刻间,内心的不安和迷茫好像稍稍淡化了,随着呼吸离开了身体。
  白檀终于冷静下来,抱着衣服,困顿地闭上眼睛。
  门外的王姨望着这一幕,轻叹一声。
  白天时,厉先生来过,还拿了一包国内发来的快递,她好奇询问是什么,厉先生说这是孩子爸爸的衣服,或许会让白檀心情平复些。
  王姨不知道白檀和孩子爸爸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个挺着孕肚的男孩在最需要亲人陪伴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真是可怜MAX。
  *
  五月初,春日的暖阳照在每个人身上,暖烘烘的。
  白檀住进了单人产房。
  临走时,他还带走了那件能令他情绪安定的大衣。
  就算不问,他也知道这衣服是谁的。
  邻居家的两位老人经常过来看望白檀,每次都带上新鲜水果和营养补品。
  艾丽卡还拿来了童话书,坐在床边用英文缓慢地阅读那些温情可爱的小故事。
  读完了童话书,艾丽卡笑眯眯地抚摸着白檀的头发,道:
  “孩子,希望这些故事能给予你勇气,我也是过来人,理解你的心情,但无论如何请你加油,胜利在望!”
  白檀望着手腕上的手环,上面用英文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点点头,缓缓做了个深呼吸。
  肚子已经开始产生轻微的疼痛,里面住着的小家伙好像也很难受,打着滚,乱七八糟的。
  疼痛刚缓解,白檀松了一口气,气音没落下,再次传来更加深刻的疼痛。
 
 
第34章 
  宫缩阵痛的那一瞬间,白檀胡思乱想想到了死。
  因为他的特殊情况,会不会医生经验不足导致手术失败,他会不会因此死在手术台上。
  紧张的浑身发麻。
  医生通过监测仪器观察着他的心跳,从一旁拿过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叠成枕头垫在白檀脑袋下面,安慰着他说尽管他们也是第一次帮男性做剖腹产,但请白檀务必相信他们的职业能力。
  白檀鼻间充斥着大衣上特有的气息,抚平着他不安的神经。
  除了相信医生,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么。
  或许是医生护士们表现得过于淡定,白檀因为宫缩带来的紧张和疼痛感夜稍稍缓解了些。
  麻.药一打,整个下半身很快没了知觉。
  白檀缓缓闭上了眼。
  很困,睡一觉吧,醒来后或许就能见到那个歹毒的小孩。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名字叫什么呢。
  这些日子终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根本没精力想这些多余的。
  叫什么呢……
  白檀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自家楼下那块还荒芜着的小庭院,不知被谁种上了大片粉色玫瑰,如同粉色的海浪,随着微风一波接连一波摇曳着。
  阳光普照,在每一朵粉玫瑰的花瓣上都涂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清艳、绮丽。
  又梦到了远在国内的那间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小屋,外卖骑手敲开门,说有人为他订了蛋糕和玫瑰花。
  蒂芙尼蓝色的蛋糕上插着一张小卡,写着“蓝色代表忧郁,吃掉忧郁,每天开心”。
  一并送来的还有新鲜到沾着水珠的粉色戴安娜玫瑰,花瓣一层一层向外扩张,绽放出无穷的生机勃勃。
  产房外。
  王姨来回踱来踱去,双手合十嘴里喋喋不休。
  艾丽卡几次起身透过产房门的磨砂玻璃朝里看过去,磨砂质感阻隔了视线,她只能嘴里不停念叨着“天主保佑”。
  厉温言和奥利弗则表现得还算淡定,只望着产房门口,时不时交谈两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明只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却感觉像是过了十几年那样漫长。
  直到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从屋内传来。
  稚嫩的,又中气十足,似乎对于自己离开了母亲温暖的子宫颇为不满。
  几人瞬间起身,齐刷刷奔去。
  王姨激动得老泪纵横,拉起艾丽卡转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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