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启是不想过去?”郑云看宁启这样说,便知道他可能不想去。
“是,我觉得以李兄的能力,自己一个人完全就可以把酒楼开好,不需要我们帮忙,上次我也就帮忙设计了一下酒楼。”宁启道。
“那我们就不过去,写信和李兄说了便是,相信李兄能够理解。”郑云道,对于李程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
“行,那我就写信和他说清楚,这几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新鲜的菜谱,等李兄在中州郡稳定下来,过几天再给李兄寄一封信。”宁启道。
宁启这几天都在想一些可以下火锅的新鲜食物。上次做火锅的时候,宁启已经把冬季能利用的食物都利用了起来,想要有新鲜的,宁启就只能自己做。
最后,宁启想到了鸭血、牛肉丸、鱼丸和虾滑。
鸭血在煮火锅之前,冷水下锅,煮出来十分嫩滑,好吃极了。至于牛肉丸、鱼丸和虾球,也都是吃火锅必吃的几种。
想到之后,宁启便和张婶一起泡在厨房,研究这几种东西怎么做最好吃。
十多天之后,宁启终于找到了这几种东西最合适的配方。
家里人这几天顿顿跟着他试吃这几样东西,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很高兴,觉得新鲜,连小花都经常下学跑过来吃,但是连着吃了十多天,一天三顿,再好吃的东西也都吃腻了。
看宁启和张婶终于确定了最后的做法,家里人都摸摸松了一口气。
“阿启,配方做好了,我们今天可以吃点别的了吧!”郑云看宁启写好装起来,赶快开口。
“今天做的还没吃呢!”宁启开口道。
“阿启,饶了我吧,我不想吃了!”郑云道。
“好了,逗你的,我让张婶放在地窖中冻起来,今天不吃了。”宁启笑道,其实他也有点吃腻了。
他相出的这几样东西,鸭血、牛肉丸和虾滑都好说,至于鱼丸,宁启有点担心中州郡有没有人吃鱼,毕竟石溪村和镇上都没有人吃鱼,县里也不多。
不过宁启也本着试试的想法,把这几样东西的配方都寄给了李程。
几天之后,李程回信,虽然中州郡吃鱼的也不多,但是想要买到鱼做食材,还是很容易的,宁启便没有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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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气一天天转冷,宁启又打起了那些鸭子的主意。
起因是有天晚上,宁启睡觉的时候,感觉两床被子盖在身上很重,想到自己家里养的鸭子,他便想到了做羽绒被,既比棉花被子保暖,还比棉花被子轻薄很多。
冬日里,地里的活计很少,宁启便叫上王桂花来家里,和云儿、张婶、铁玉还有郑云一起,给鸭子拔毛。
鸭子要杀了之后才能拔毛,至于拔完毛的鸭子,可以给悦来酒楼做卤味,给酒厂的工人做菜,其他的村里人有人愿意买的话就便宜一点卖给他们,卖不完的就放在冰窖冻起来,以后慢慢给酒厂和自家吃。
“大哥,娘,我也来帮你们吧。”巧哥儿也跟着王桂花过来,坐在他们旁边。
“巧哥儿,你坐着看我们拔就行,要是无聊就绣绣花。”巧哥儿现在已经开始显怀了,肚子看着很明显隆起了一块,宁启怕他弯腰压着他的肚子。
巧哥儿也是闲不住,前段时间被孕吐折腾的没有精力,这段时间不孕吐了,在家也经常帮王桂花干活。王桂花看他确实无聊,一直不让他干,他心情不好,便遂了他,让他干些轻活。
“行,那我给你们缝被面,再绣些花。”巧哥儿道。巧哥儿的绣工也不错,秀出来的花有模有样。
“好。”宁启和王桂花答道。
“这鸭毛味道这么大,真能做被子?”王桂花一边拔毛一边问道。
“是啊,娘,你想这冬天的时候,鸭子都不冷呢,可见他们的羽毛有多保暖。而且这味道,等下我也有办法去掉。”宁启笑道。
“是娘想岔了。”王桂花道,更卖力的拔鸭毛。
“夫郎就是主意多,我以前在京都都还没有见过用这个做被子的。”云儿道:“这做出来的被子叫什么,以后要卖这羽绒被吗?”
“这鸭绒做的被子叫羽绒被,现在不卖,我们就做了自己盖。”宁启回道,接着对云儿他们说道:“今年先给我和爹娘他们做,等明年多养些鸭子,再给你们也做一床。”
一只鸭子也就能出三十克左右的鸭绒,宁启光是给家里人做五床被子,就要杀五百只左右的鸭子。想要给云儿他们做,今年的鸭子也不够。况且,鸭子也不能全部杀了,还得留下一些下蛋。
“夫郎,家里都有炕,我们不怕冷的,这被子做起来这么麻烦,不用给我们做。”张婶赶忙道。这一床被子要用一百只鸭子,相必这羽绒被拿去卖,价格一定很贵,他们怎么能让郎君和夫郎这么破费。
第64章 走商
“是啊,夫郎,以前我和爹娘在以前的那个主子家里,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有炕,冬天都只能挤在一起睡,可是来到这里,你们给我们的床都盘了炕,我冬天晚上都从没觉得冷。”铁玉也赶忙道。
“铁玉,你再说下人,我要生气了。”宁启看铁玉提起以前,假装生气道。
“夫郎,我错了。”铁玉赶快认错,郎君和夫郎待他们如同家人,他们吃的用的都不差,他以后确实得注意,不能再这样说。
“夫郎,虽说铁玉说错话了,但是这样的道理,不用给我们做的。”云儿也开口劝道。她也觉得有炕就很好了。
“阿启,这几只是杀好的鸭子,给你们拿过来。”宁启正准备说话,被郑云的声音打断了。
放下鸭子后,宁启和郑云聊了一会儿,便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他在心里还是决定给云儿他们做羽绒被。
五百只鸭子的毛,他们几个还有郑云拔了五六天。
鸭绒拔完后,鸭绒清洗才是重中之重。因为鸭绒有很重的味道,所以需要反复清洗除味。
他们先是用肥皂清洗鸭绒,清洗一遍后再将鸭绒放在锅中,放入明矾和盐高温煮沸去除异味和细菌,煮过后,再继续清洗,这个过程反复几遍,直至灰尘和异味去除干净。
“启哥儿,你闻闻,已经没有味道了。”王桂花拿着这次洗过的鸭绒,给宁启闻了闻。他们已经洗了十多遍了。
“我去把之前做的细棉布袋子拿出来,我们装进去开始晾晒。”宁启回道。
要是直接晒干,等晾干之后蓬松起来,容易鸭绒满天飞,因此宁启之前用细棉布做了一些布袋。
晒干之后,羽绒团城一团,需要使劲拍打,将羽绒全部拍散,等羽绒蓬松之后,再装进提前做好的被套中,这样一床羽绒被就做好了。
“我们洗羽绒的时候看着就那么一点,现在装在被子里面,看着也不少呢!”王桂花看着做成的羽绒被感叹道!
“我刚才按了一下,这被子没一会儿就又蓬起来了,不像棉花那样,压实了就蓬不起来。”巧哥儿笑着说道。
“盖着很暖和呢,娘,巧哥儿,我留一床,剩下的让云儿和张婶跟你们一起拿回去。”宁启说完,吩咐云儿和张婶,跟着王桂花一起,将剩下的四床被子都拿到家里,爹娘和弟弟妹妹们一人一床。
“启哥儿,这鸭绒被果真是不错,有轻又暖和,我和你爹昨晚都感觉像是没有盖被子,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呢!”睡了一晚上,王桂花便来和宁启说他的感受。
“是啊,大哥,我和大强昨晚也觉得很暖和!只用盖这一床被子就行,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盖两床后厚棉被了。”巧哥儿也开口夸赞。
“这羽绒被冬天该起来就是很舒服,我们这些天没有白费功夫。”宁启道。以前冬天他怕冷,盖着被子晚上还是靠郑云给他暖床才暖和。但是昨晚,他明显感觉自己能把被窝暖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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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镇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石桥镇,前头是一辆朴素的马车,后头跟着一行马车车队,车上却没运什么东西。
刚进入镇上,马车就停了下来,只见上面走下来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穿灰色棉布衣服,外面罩着一层虎皮衣保暖,身材粗狂,约莫四十多岁,另一位微胖,身穿深绿色锦衣,披着同色的披风,年纪三十多岁。
“大娘,请问石溪村怎么走?”身着披风的男子向一位拎着菜篮子路过的大娘问道。
“石溪村啊,沿着那条路,一路向西走,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到。”大娘给他们指了指,接着问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是,大娘,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多谢大娘。”身着披风的男子回道,并拱手道谢。
“赵商,我看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找个客栈住下,明日再过去吧。”穿着虎皮衣服衣服的男子道。
“行,王商,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也不知道石溪村有没有住的地方,确实是明日去为好,明日就我们两个先乘车过去,其他人先在镇上安顿,等谈好了,再让他们过去拉货。”披着披风的男子回道。
没错,这穿着虎皮衣服的男子是王商,绿色锦衣的男子是赵商,这两人都是走商。王商是胥州人士,胥州天冷,盛产动物皮毛,王商做的便是皮毛的生意。赵商是江州人士,江州布料做的好,他便将江州的布料运往各地卖。
他们两个原本是不认识的,这次到中州郡做生意,同一天去了悦来酒楼吃饭,尝到了悦来酒楼的高粱酒。两人都经常在各地做生意,但是还从未见过此等美酒,便起了兴趣,觉得这美酒运到自己家乡也会赚钱,便不约而同地找到酒楼的掌柜李程,问他这高粱酒在那儿酿造的。
李程听了他们的来意,便约他们一起,说了这高粱酒是石溪村生产的。两人便因此认识,第二日相约一同到石溪村买蒸馏酒。
李程原本还准备和宁启他们写信,但看两人走的那么急,相必写了信也赶不上,便没有提前写信告知了。
王商做皮毛生意,平日里都是跟着商队一起,自己没有单独马车,这次来,赵商便邀请他做自己的马车。
第二日,两人留下自己车队,乘坐马车,一路向西到了石溪村。
“快看,那村口有个很大的房子,我们先过去问问。”王商撩起车帘,声音粗狂。
凑近了一点后,王商看到,那门口的牌匾上似乎写了几个字:“赵商,那牌匾上写的是云启酒厂,酒厂是何意?”
赵商也伸出头看了起来:“酒厂?有酒字,这莫非就是那酿造高粱酒的地方?”
“应该是,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王商高兴道。
两人到了酒厂门外,隔着门便听到酒厂院内传来各种声音。走上前敲门,没一会就见一位年轻男子过来开门。
“请问你们找谁?”开门的是酒厂的一位工人,他离门口最近,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开门。
“请问这里是酿造高粱酒的地方吗?你们的东家郑郎君和郑夫郎在吗?我们想来买蒸馏酒。”赵商开口问道。
“是,这里是酿造蒸馏酒的地方,两位稍等,我去喊我们二东家。”这位工人开口道。
这二东家说的正是宁强,现在宁启和郑云是没在酒厂的,酒厂的所有事基本都是宁强在处理。
“二东家,这就是那两位商人。”工人将宁强带到门口,介绍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请问两位怎么称呼?”宁强看着眼前的两位商人开口。
“在下姓王,胥州人士。”
“在下姓赵,江州人士。”
两人介绍完自己,接着问道:“请问你就是郑郎君?”
两人只听说这酒厂东家是一对夫夫,郎君姓郑,现在看着眼前的男子,相必就是那位郎君了。
“两位误会了,郑郎君是我哥夫,我叫宁强。”宁强开口道:“听说两位是要来买蒸馏酒,随我到家中详谈吧,这酒厂没什么能招待二位的。”
“好,那我们便不客气了。”两人道。
宁强带着两人到宁启和郑云家中。
“大强公子,回来了,这两位是?”云儿见宁强带人过来,便开口问道。
“云儿,这两人是来买酒的,我哥和哥夫在家吧,麻烦过去叫他们一趟,我先带他们到客屋,顺便让张婶倒些茶水过来。”宁强道。
“是。”云儿应声,向内院走去。
“这便是我哥和我哥夫家里,两位请坐!”宁强带着他们进入客屋,很快,张婶便进来送了茶水。
两人从到了门口开始,便开始观察,他们见这房子建的很大,在村里面很是少见,而且进入院内,格局设计的也很好,和目前的房屋有一些区别,客屋也很明亮宽敞。
刚才张叔听说有客人,还送来了炭盆,现在屋内也很暖和。
“刚才看酿酒的地方牌匾上写的是云启酒厂,敢问这酒厂二字是何意?”赵商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想到刚才见到的,便开口问道。
“这酒厂是我大哥取的名字,和酿酒作坊一个意思。”宁强解释道。刚开始他们也不理解,不过现在都已经叫习惯了。
“原来如此。”两人道。同时心想这二字似乎挺简洁。
“两位说要来买高粱酒,这高粱酒在镇上我们是卖一两银子一坛,县里和郡城更贵,两位到我家买,按照九百七十文一坛,意下如何?”宁强想到两人的来意,问道。
“可以。”赵商和王商开口道。他们在中州郡城买这高粱酒,就得二两银子一坛。现在听说九百七十文,两人都觉得价格挺厚道。
“不知道两位要买多少?”宁强继续问道。
“我买五百坛。”赵商开口道,他这次来中州郡卖了不少江州的布匹,而且为了来买这高粱酒,还到银庄取了些银票。
这高粱酒在中州郡卖二两银子,买的人都很多,江州郡城有钱人多,等他运回江州郡城,肯定可以卖的更贵,到时候一定能大赚一笔。
“我买三百坛。”王商开口道,他做的皮毛生意虽然挣钱也不少,但是皮毛生意不稳定,目前没那么多银两。
“这么多,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酒厂现在没有那么多库存!”宁强看他们要的这么多,很惊讶。看着赚钱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宁强还有点懊恼,怕这上门的生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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