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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遥差点一个草筐砸出去了：他们上体育课才不是为了抢劫啊！
第43章 啤酒嘎嘎鸟
阿维这几天闲来没事时，都在捣鼓他那已经在黑暗森林坠毁的战斗飞艇。
按照他的话说，已经摔成这样，即使是维修大师来修理，也不可能好起来了。所以他现在做的，其实是垃圾回收的工作。
他每天都会去黑暗森林，每次带一些废旧的部件回来，比如说有一个完好的充电电池，可以安装在那台发电机上。还有一些没有被烧坏的线路——他甚至从飞艇了找到了一箱啤酒！
阿维想了半天，才突然想到……好像这是龙首部队的后勤给他塞进来的？因为单兵作战时，最担心能量供应不上。所以大多数战斗飞艇里都会放一箱能量饮料，不过当时情况紧急，能量饮料不够了，后勤只好找了一些度数很低的啤酒来，反正快要饿死渴死的时候，喝点酒估计也能缓一缓。
严格遵守军纪，从不喝酒的阿维：“……”
这些啤酒倒是得到了蛮阿爷和牧遥的高度赞扬，蛮阿爷立刻提走了半箱，和奥克斯畅饮一晚，顺便还薅了牧遥两头蒜当下酒菜。
和蛮阿爷不同，牧遥对啤酒的热爱就单纯多了——他就是很单纯的想吃啤酒鸭，不，是啤酒嘎嘎鸟了！
春天的小河边，会有不少嘎嘎鸟来觅食，水獭三兄弟曾经在老家被原始种是野嘎嘎鸟的人欺负过，现在就对普通的野嘎嘎鸟也充满了惧意，每当野嘎嘎鸟们成群结队的过来，他们三人就避退三舍，恨不得原地画个保护区域——水獭保护区，用来保护他们自己。
他们的师父对此嗤之以鼻，这位自称天才木匠的大师，在打猎这方面也比年轻徒弟们强很多。巴尔去抓了一只野嘎嘎鸟，却不是为了吃，把羽毛拔下来就放走了。巴尔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却也觉得野嘎嘎鸟实在不算好吃，肉和叽叽鸟比起来硬很多，而且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反正他很不喜欢！
他拔羽毛，却是为了写字，巴尔用嘎嘎鸟羽毛做了几支羽毛笔，至于墨水嘛……就用锅底灰就可以啦！这样的字迹也许不好看，也许很快就会消失，但他是为了在木材上做记号，而不是想要留下什么流传千古的名篇，所以好不好看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他倒是记得牧遥说过，孩子们缺少文具，就又削了几根羽毛笔送过去，还送了一瓶自制“墨水”，他来到幼崽园大门口，还没有进门呢，就闻到了一股很难形容的……酒和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巴尔身为工匠，对于究竟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喝多了手会发抖，很可能葬送掉他的手艺人生涯，他自觉是个有梦想的人，所以在饮食这方面一直都比较自制。可是……可是——
巴尔口水泛滥，那股香味仿佛有魔力一般，把他引了进去。
……
牧遥今天早晨照常去捞鱼，却发现天越来越暖，河里的野嘎嘎鸟也越来越多，因为这条河里没有什么猛兽，而瑞尔镇的居民们也不爱吃野嘎嘎鸟，所以这些鸟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怕人了。巴巴里安的野嘎嘎鸟长得比晨风星球菜市场里买的家养的要大很多，看着就肥美可爱，而且因为要自己觅食的原因，这些嘎嘎鸟的翅膀和腿都很有力量，牧遥悄声摸过去，网子一兜！
他抓住了一只野嘎嘎鸟！
野嘎嘎鸟其实也属于低级魔兽了，力气也比牧遥上辈子见过的鸭子大很多，被他攥着翅膀，还扑腾着想要跑掉。牧遥哪能让到手的猎物飞了？他赶紧把原本用来栓鱼的干草绳拿来困住野嘎嘎鸟的两腿，又把另一头拴在了水獭三兄弟的棚子上。
水獭三兄弟：“……”
他们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牧遥，似乎不明白友善的牧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牧遥也相当无语，他是真的没想到水獭三兄弟居然是真的害怕野嘎嘎鸟……不是，你们的原始种是中级魔兽啊，为什么会害怕一群连他这个纯人类都能猎到的低级魔兽？？？
牧遥就摇了摇头，又回到河边。之前因为他突然出手，那一片的野嘎嘎鸟已经飞跑了，他也很有耐心，就慢慢走到一片芦苇丛边。
有几只野嘎嘎鸟在这里觅食，整理羽毛，丝毫不知道危险的靠近。
牧遥伸手快如闪电：“拿来吧你！”
他一网出去，原本想着能再抓一只也不错了，结果……这网子撒的开，不仅中心罩住了一只，还挂住了旁边那一只，两只野嘎嘎鸟一阵挣扎，差点把网子冲破。好在牧遥这段时间下来力气也变大了，硬撑着终于把这野嘎嘎鸟给收拢住，又把它们都扯了回来。
这才发现，这是一只大鸟和一只小鸟，不知道有没有亲缘关系，不过两只鸟折腾的厉害，他用草绳把它们拴住，已经竭尽全力，要在把这两只带回幼崽园就难了。
牧遥仍旧把一开始自己捉到的那只带走，水獭三兄弟见他转悠了半天，终于把这乱叫的野禽拿走，刚松口气，就看到牧遥……往他们的棚子上又栓了两只。
水獭三兄弟顿时用更加幽怨的可怜眼神看着牧老师。
牧老师轻咳一声，也觉得自己这样有欺负人的嫌疑。不过他很快就找好了理由，他语气平和，用教育幼崽的口吻对三兄弟说：“我听说，水獭族兽人并不是只能吃鱼的，实际上，禽类的肉质更有嚼劲，用来锻炼牙口最适合不过。你们总是吃娇嫩的鱼肉，牙齿会退化的，等上了年纪之后可怎么办呢？”
——这说法其实很有问题，因为水獭三兄弟平时也会去猎一些野蹦蹦兽来吃，不是只吃鱼肉。可是牧遥说话速度很快，又自带一股“名师”气质，把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没时间去思考。牧遥又说道：“而且，你们以前被嘎嘎鸟兽人欺负，那时你们还小，但现在已经快要成年了，难道还想一直沉浸在对这种低级魔兽的恐惧中，不愿意走出来吗？”
这是讲道理，接下来还要讲利益，牧遥说，嘎嘎鸟在很多星球都有，是星际人非常爱吃的一种鸟类。这种鸟下蛋很多，肉质也好，羽毛还能用来做羽绒……好吧，这一点他们做不到，因为巴巴里安没有羽绒加工厂啊。嘎嘎鸟还比较合群，只要能给它们划一块水草丰美的地方，再每天喂养它们食物，这些养熟了的嘎嘎鸟就不会再跑走了。唯一可能麻烦的事情是，冬天为了让它们能留下来，最好也给搭一个养鸟的棚子遮蔽风雨。不过三兄弟现在师从巴尔，每天都要学木匠手艺，到冬天难道还不能自己搭个棚子？
总之，这养嘎嘎鸟也是个大生意啊！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也可以每天去抓鸟来圈养，成功了的话，以后他们就会是瑞尔镇嘎嘎鸟第一养殖户，失败了……失败了那也没什么，反正也不会有损失，最多受到一些惊吓。
他这样连哄带激将，又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去诱引，终于把水獭三兄弟说动心啦！
水獭大哥斑斑幻想着自己以后能号令一群嘎嘎鸟，让它们往东他们就不往西的日子——哦！这种大仇得报的感觉！这才是他们水獭该过的日子啊！
至于什么养殖户啊，什么每天都能有嘎嘎鸟蛋吃，吃不了的还能挑到白木镇去卖啊……那都是虚的，那都不重要！
水獭大哥斑斑就激动地握住了牧遥的手：“牧、牧老师！我们听你的，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你可以免费来我们这里拿嘎嘎鸟蛋，要吃嘎嘎鸟也来随便挑！——就是，就是可能嘎嘎鸟不好吃的，牧老师你可别嫌弃……”
牧遥温柔的说：“放心，嘎嘎鸟一定会很好吃的。那我先谢谢你啦。不过免费不好，你们养殖是很辛苦的，打个五折就行啦。”
他就抓着一只被捆了太久，已经放弃挣扎的嘎嘎鸟离开了。只剩下水獭三兄弟站在河边，展望未来，这时，牧遥第二次抓住的那两只嘎嘎鸟又嘎嘎叫起来，声音粗重且难听，还似乎充满了熟悉的狠劲儿，让他们想到当年把他们打得到处跑的那一家嘎嘎鸟兽人……
水獭三兄弟从幻想中醒来了。
水獭大哥斑斑说：“咳咳，那我就先去搭冬天用的棚子啦，点点你和小灰一起处理这两只野嘎嘎鸟吧！”
水獭二哥点点：“……嗯……我觉得搭棚子一定很难，我去帮忙啦！”
水獭大哥斑斑和水獭二哥点点一溜烟儿跑了，只留下水獭小弟小灰在原地，和两只野嘎嘎鸟六目相对……
水獭小弟小灰：“……”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哥和二哥这不就把他扔在这里了吗！他、他——
“可恶啊！大哥和二哥太过分啦！”水獭小弟小灰努力学着牧老师的样子抓住这两只野嘎嘎鸟，却被翅膀糊了一脸，他闭着眼睛，双手乱抓，又被野嘎嘎鸟嘴夹住了手。
水獭小弟小灰惨叫一声，扑街了。
……
牧遥回到幼崽园，就先把找了个干净的桶子，将这只嘎嘎鸟的喉咙割开，对着桶子就是一阵放血，这期间还要一直搅拌嘎嘎鸟血，之后静置一个小时就凝固了。牧遥还喊了椿宝过来，让他坐在这里看着嘎嘎鸟血，如果有苍蝇靠近就挥手赶走。
椿宝皱了皱鼻子，他觉得这一桶红红的名叫“嘎嘎鸟血”的东西不好闻，有点腥腥的。但这段时间牧老师做的饭就没有不好吃的，椿宝和其他幼崽一样，恨不得把碗底都舔干净，所以现在也很认真的驱赶着苍蝇和其它小虫子，一边问牧遥：“牧老师，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牧老师说：“我们今天吃香喷喷的野嘎嘎鸟，好不好呀？”
椿宝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野嘎嘎鸟不好吃呢——就连蛮阿爷都说这种鸟的肉味道大，还会塞牙。
牧遥说：“那是因为他们不会做呀~”
椿宝立刻信了：“嗯嗯，是、是他们不会做呀！”
——当然啊！嘎嘎鸟长得像鸭子，气味像鸭子，那它怎么可能不好吃！牧遥闭着眼睛都能背出十几种鸭子的吃法……想想都要流口水啦！
他就努力地给嘎嘎鸟拔毛——据说讲究的人杀嘎嘎鸟之前，会先给它灌一杯高度酒，为的就是毛孔舒张好拔毛。可惜巴巴里安别说高度酒，就连啤酒……牧遥也不舍得给嘎嘎鸟喝啊！
他就只好辛苦一点……然后就放弃了。
按道理讲，用开水烫过的鸭子，想要拔毛不会太难。可是野嘎嘎鸟比鸭子更壮实，毛似乎也更硬一些……
总之，拔毛好麻烦！好累！
牧遥扭头就去找阿维，问阿维有没有钳子之类的工具。阿维此时还在和他那堆零件斗智斗勇，听到牧遥这么说，他立刻掏出了自己的多功能军用钳：“要钳子做什么？”
牧遥说：“给嘎嘎鸟拔毛啊！”
阿维：“？？？”
他跟过去围观，发现牧遥拔毛非常吃力，手指尖都红了，他忍不住把活接过来，一遍也问：“这是要做什么？嘎嘎鸟不好吃的，帝国人养嘎嘎鸟主要是为了羽绒和蛋，鸟肉没多少人吃。”
牧遥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泼冷水，也有些愤愤：“哼，那等我做好了，你们不要吃呀！”
阿维笑着说：“如果是你做的，就算不好吃我们也要吃呀。”
“不可能不好吃！”牧遥叉着腰站起来，带着爱鸭人士的骄傲说：“我和你讲，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不吃嘎嘎鸟肉是多么大的错误了！”
他支起锅子，加入清水和盐巴，加热之后放入已经凝固的野嘎嘎鸟血，倒入锅里，顺便用菜刀划开，等到熟了就可以用来做菜。牧遥一开始看到啤酒，想到的是啤酒鸭——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啤酒嘎嘎鸟。可是当他真的来到河边，看到一群悠闲却肥美的嘎嘎鸟戏水时，第一反应却是……鸭血粉丝汤。
可惜他现在没有粉丝，就连面条也要揉面现做。两人听着蛮阿爷在外面一边指挥幼崽进攻小爪，一边又教小爪该如何防御幼崽的攻击。他教育幼崽的时候，用的是星际通用语，教小爪的时候却是吼来吼去的，也亏得老人家是“双语”人才，这样来回转换，居然非常顺手。
所以牧遥和阿维就能放心地待在厨房里捣鼓美食啦。
其实在牧遥心中，鸭血不做成粉丝汤的话，就少了一半的魅力。但手边没有食材，他只好先把嘎嘎鸟血切成块，又另起炉灶处理嘎嘎鸟肝，嘎嘎鸟心之类的内脏。嘎嘎鸟肠子是最麻烦的，就和猪大肠一样，不弄干净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牧遥和阿维捏着鼻子，把这一摊洗了又洗，烫了又烫，才放下心来。
阿维平时看起来是个端庄板正的帅哥，此时也苦着脸说：“一定要吃吗？”
牧遥说：“哼，谁让你说不好吃，到时候就把嘎嘎鸟肠子都盛给你。”
于是阿维今天学到了一课：不要和掌勺的人顶嘴。
至于拔了毛的嘎嘎鸟的身体，牧遥拿着菜刀，剁了两次发现……他剁不动……
嘎嘎鸟毕竟是低级魔兽，拔了毛之后才发现，它真的比牧遥上辈子吃的鸭子大了一圈，所以腿骨，翅膀也都大了一圈……
阿维也看到了，他故意拖长声音问：“牧老师，要帮忙吗——”
牧遥说：“快来快来。”
阿维趁机谈条件：“像我这样乐于帮助牧老师的好人，我申请——”又觑着牧遥的脸色说：“把嘎嘎鸟肠子都给蛮阿爷吃。”
牧遥被他逗乐了：“好好，那就听你的，都给蛮阿爷吃。不过说不定你到时候一口就爱上了，想吃还吃不到呢。”
阿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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