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和蒋余之间气氛逐渐微妙。
卫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等什么啊,哥,哎说说啊。”
蒋余神秘莫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卫明一听更来了精神:“哎,蒋姐,你话不能留半句啊,你不都问了吗”
“司哥,你”
司逸淡淡往过去,将卫明的话堵在口中。
卫明张着嘴巴,要说不说有些尴尬,只能摸着鼻子,咳嗽了两声,用眼神问蒋余。
蒋余爱莫能助,跟着司逸一样,看着那道铁门。
像是点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那道门缓缓开了。
一句欢快声音远远就响起:“男朋友,约会时间到了。”
蒋余一脸果真如此:“祝你们约会愉快。”随后潇洒离去。
卫明是真料到,自己期待了半天的事情竟然是从天而降的恋爱大礼包:“呜呜,司哥,音宝真甜,你们好好谈。”
当天,卫明怒发朋友圈宣传自己求女朋友。
湛云音笑意洋洋,司逸看着他笑,有些失神,察觉自己几秒微怔,湛云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他进来前还听到了里面谈话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进来后,就只有司逸一个人坐在板凳上。
空旷的会场、染血的画布、地上留下的残肢和孤独的他。
树林萧索刮着冷风,吹动司逸的衣摆,他面目并无表情,也或许是他早已习惯用举动与表现自己的情感。
湛云音和司逸对视的瞬间,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再不断的怦怦跳。
要说这一幕还真是有些熟悉,昨晚的梦具象化在现实,只不过台下没有观众,只有台上的两名演员。
湛云音小跑过去,如梦中的那样。
“你太帅了,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不做不行啊,我的心看着你就跳个不停,求求了,拜托拜托。”
说罢吻了上去。
吻是轻柔的,又带了一丝不可亵渎。
湛云音睫毛轻颤,呼吸发紧,有些紧张,他的献吻很快就得到了被吻主人的赞赏,对方显然很满意,在迎上来的后一秒便开始的狂猛的攻势。
用舌尖敲开牙关的门,在经过他的允许下,将口腔中的唾液搜刮到自己口中,又来回的推磨。
司逸没有一次亲的不狠,今天却愈发温柔。
在门开的那一刻,司逸承认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是他口中的话、迫不及待奔过来的喜悦、还是因为喜欢所以见到对方便会心生期待。
唇将将分离,却拉出银丝。
湛云音被吻的晶亮,唇像是抹了蜜糖,司逸碰了碰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压着想再次亲下去的冲动。
“不可以。”
湛云音还在大梦未醒,一句不可以令他睁开杏眼:“为什么不可以。”
哪能拒绝人这一说!
司逸顺着他的话接着道:“还没有约会。”
“约约约。”湛云音牵着司逸的手往外走。
他裹着司逸的指尖,慢慢将对方的手扣在手心里,两个人亲密无间。
为了得到男朋友的芳心,自己势必一定要给对方最为极致的体验,这次可是准备了一下午,他可是期待了很久。
片场内还有几声吵闹,很快就隐了回去。
手牵着手,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湛云音时不时回头,先是在司逸脖颈处吻了一下,再走一会觉得有些不过瘾,在他下巴处用舌尖舔了一下,之后就是往脸颊上亲。
还没干什么呢,司逸脸上就被糊了一层口水。
细密的吻像羽毛一样扫来扫去,却落不到事处,还真是愈发心痒。
今夜的月亮笼罩着薄纱,在雾气里隐约露着身影,朦胧的光照在脸上,也显得司逸轻柔的如画中飘下来的仙人。
严丝合缝的黑色紧身衣服勒在身上,能看清衣服底下蓬勃而出的腹肌轮廓,再往下,窄筒裤子修饰腰身,腰间挂着一串银色珠链。
湛云音舔着发干的唇,有些口渴:“现在我们是在约会期间了,所以男朋友,你现在是不是答应我的交往请求了。”
“乐意至极。”司逸将另一只手扣在他的脑后。
湛云音只觉得被司逸迷的晕乎乎的,嗯,现在又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声音也特别好听,很是勾人。
两个人吻的次数不少,每次沉寂其中都会觉得时间能否再过的慢一些,唇舌间传来的触碰,更洋溢着从心里饱和上来的满足感,耻骨相贴,不断拉进的距离,和近在耳边的啧啧声,水汽声,白雾从口中散开,又被另一个人重新吸入口腔,缺氧带来的微微窒息和爱人不断带来的压迫,都在满足着双方心底的空虚。
事是还没有开始干,小便宜算是占了不少,再次分开后,湛云音呼喘着气,看着司逸跟没事人一样替他整理衣物和头发,隐隐有些羡慕,看来他还是亲的太少了,总觉得司逸要将他舌头吃了一样。
“那男朋友,我们就一起去看看秘密基地吧。”
秘密基地很简陋,和周围树林丛生的地方不同,这里算是额外空出来的空地。
一路走过去,湛云音近乡情怯,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先闭上眼睛好不好。”
湛云音有些紧张。
司逸期待着他即将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同意点头,背过身去。
湛云音拿出打火机,正是那次见面,司逸送他的那个。
深呼几口气,把该说的话在心尖重新重复了一遍,以免等会磕磕巴巴惹人笑话。
在不断心里建设后,点燃了火花。
引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距离烟火升起还有一段时间。
湛云音从背后掏出花束,将贺卡摆好放正:“好了,你转过来吧。”
司逸一转头就看见这一幕。
烟火比他之前看的更加绚丽,人比花更娇艳。
火红的炽热烟花腥在湛云音身后炸开,青年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也是清晰可见。
司逸看出他的慌张和不自信,却还是鼓起勇气:“很抱歉!未经允许,偷偷加了张经纪人的联系,私下见面,了解了你之前的事情。”
“虽然不多,我只听了一点点,真的!”
“总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身份很不称职,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帮助我,默默的在身后付出一切,却总是沉默寡言,要不是我自己发现,哥,有这样的男朋友可是你的福气!将付出当作砝码加注在天平上,就要给对方说啊,你偷偷的做,我怎么能知道呢。”
“不过没关系,我很聪明,自己看出来了,而且会比之前所有你遇到的人,更爱你千倍百倍,甚至于,我觉得咱们就是命中注定的前世伴侣。”
湛云音一口气说完,道出最重要的一句:“之前的糟心事,你要是想告诉我,我会拿出更多的耐心开导了解你,如若不想说,那我们就把它当作一个小船,纸船上写满了秘密,秘密流到海中就会被波浪打破,自然也会随着时间而遗忘。”
“哥,我爱你。”
“也爱你的一切。”
司逸回想以为他一直是需要他保护的小朋友,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小勇士了。
湛云音得不到对方回复,开始撒波。
“哥喜不喜欢,喜不喜欢嘛,我可是想了很久,特意开了一场直播询问意见的。”
“不喜欢我下次在改进。”
“你快告诉我啊。”
司逸轻笑,好吧,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特别喜欢。”
湛云音把花塞进司逸手里:“送你!”
掏出手机,敲了几下。
“还有送给男朋友的恋爱基金。”
屏幕上是湛云音转账过去的五万二。
礼物不好挑,只好把这段时间公司给的分红都发给男朋友当作礼物了。
星河浪漫,拨开迷雾,月色渐显,挽着一缕青色的云纱。
第50章 约会
而眼下司逸捧着花,在绚烂的烟火中如同一道别样的颜色。
司逸轻呵一声,说不来是什么感觉,与湛云音所接触到的手指不断发烫。
湛云音催促道:“你快收钱。”
捏他的手干什么,还不收礼物。
自此,司逸收到了有史以来赚最轻松的一笔钱——来自男朋友的约会礼物。
湛云音见他收下,眉眼扬起。
司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凭直觉,湛云音能感受到司逸此时心情不错。
受到了他的渲染,湛云音点燃仙女棒,左右手各持一支,火树银花的烟火棒在月夜里迸发出光芒。
“哥,你拿出手机拍照。”
湛云音侧身和司逸并排站在一起。
司逸将镜头对准两人的正面。
他左手携着花束,右手前站着湛云音,举手机的同时又能轻而易举的绕过他的肩膀。
“哥,茄子茄子!”
“嗯,茄子。”
仙女棒在空中快速划过光线,拼凑为心型,照片定格。
夜深了,丛林间只余呼吸声融洽万分,湛云音将照片发到平台上,打了情侣的tag。
“哥,那咱们现在回去看电影,我可是精挑细选,选了一部封面简介都相对不错的。”湛云音才不会说,是想在惊叫中蹭到司逸身上去留存的小心思。
情侣之间,他稍微撒点谎也不是不行。
湛云音不知道他撒谎时喜欢眼神飘忽转移注意力,这点手段放在司逸面前根本不够看。
“嗯,好。”司逸纵容道。
回了卧房,彩带缠绕着一圈圈围绕在床脚,床头柜上还放着海盐味的香薰,零散的气球用胶带粘黏在墙上。
湛云音脱了鞋袜,踩上拖鞋率先爬到床的里面。
“我们贴近一点,拿手机看哦。”
然后等害怕的时候,就能直接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逸照做,规矩上床,两个人靠在抱枕上,由湛云音举着手机,放在中间。
湛云音仗义发言:“你要是害怕了,就靠过来,我保护你。”
随后举起自己半大的肱二头肌秀起来,让司逸看见自己的迅猛力。
那点肌肉还不够看头,司逸捏了一下他的胳膊:“自然,那就靠音宝保护我。”
“哦。”湛云音推开他的手,自然而然枕靠在一起:“那咱们开始吧。”
电影的开场是充满铁锈破旧的宿舍大门,老旧的门经风一刮,便会响出刺耳的嘎吱音,乱糟糟的背景音乐中,还有若隐若现的人声嘶吼,细听下才发现是狂风的咆哮,宿舍门哐当猛的推开,镜头前,目眦着鬼娃娃的女人头发散乱,嘟囔着去死,美工刀一下下滑蹭在水泥地面,那娃娃咯噔一响,竟然如活了一般冲向镜头前。
剧情一上来就是高能,湛云音小声啊了一下,吓得往司逸那边躲了躲,手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要说司逸是真不害怕,见他反应如此大,接过手机,用空出来的手捂着对方的耳朵上:“不怕*不怕。”
湛云音不言放弃:“我没有怕,我就是觉得姿势不舒服,所以想换个位置。”
只是这一下确实猝不及防,等之后的场景湛云音提前看弹幕招呼,在突脸来临之前偷偷的闭上了眼,等惨叫声过后,淡然睁开眼,表现出风一般的平静:“哥,我可以保护你。”
司逸应声:“好,你可以。”
为了证明自己,湛云音已经学会了用耳机插口处看电影,就算被吓到反应也不是很大。
剧情如评论所说确实很引人深思,患有精神疾病的学生小美无意购买了拥有婴孩尸骨碎片的娃娃后,被邪灵附体,在无意间被同化成鬼怪,夜夜经受阴阳两方的转化,这导致她的病情不断被加重,常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阴界,鬼娃娃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在催化中有了自己的力量,不断再小美耳边吹嘘着杀人喂血,小美手握着刀,狠狠划向了自己的胳膊,用锯下来的部分缝合在鬼娃娃身上。
原是小美精神分裂为两个人格,故步自封将自己锁在一方天地内,在经受过怀疑、质问、呐喊和认命四个阶段后,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鬼冤》的另一个名字,就叫《精神病人怪诞的世界》。
题材取自鬼片实录,变相的也是为了可以宣传小部分人不同于大部分的思想,许多人无法扛过自疑而走向了放弃,而片尾则是为了揭开疑点,棱角包裹着软壳的桌角,没有锋利器物的房间,空白一物毫无色彩的床单,束缚带和随时可将人绑在床上的器物,还有其中癫狂的演员和永远关闭的铁门与不向外开放的世界。
“我没想到这个鬼片是结局会是这样。”湛云音眼角有些发酸,又为一开始竟然觉得这种场景还有些可怕而感到懊悔。
“很痛苦吗”
电影片尾恰然而止,电影暂停键浮现在手机屏上,湛云音担心的发问。
“还好,不是很痛苦。”司逸其实早就将过去的事情逐渐遗忘在脑后,甚至由于那些药物的副作用,所能想起的事情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我亲眼目睹过母亲的死亡。”
那天的顾小姐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在诺大的别墅里哼着歌,挑着优雅的芭蕾舞,随后将他拉进以往从不涉及的钢琴室内,由指尖倾泻悦动的音符,那是司逸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父亲口中的千金小姐一无是处,而是才华横溢样样精通,飞舞的舞姿像鸿雁一样自由,悦耳的曲子流利动人。
奏完一曲,她爱怜着摸在他的头顶后,决然选择了跳楼自尽。
死在了别墅花园内,血溅在父亲带来的情人脸上。
“也看见过那位脸上毫不掩饰的高兴。”
父亲当着他的面,丝毫不顾他的哭闹和痛苦哀鸣,嬉笑评价着这女人终于肯让位了。
记忆里慈父的形象崩塌成可怕的鬼兽,回忆起来也是一片漆黑的,带着恶毒面具的模样。
“直到我变得木讷不肯接触外界,他才重视起来,做出的措施不过是将我推向另一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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